慶塵在一旁小聲嘀咕道:“您把這個送出去,咱們想生火就麻煩了。”
李叔同渾不在意的調笑道:“沒事,讓親家幫我們生火就行了,咱們用不到這玩意了。”
慶塵:“.….…好像是這麼個道理,那我們今晚是不是還可以去蹭蹭飯?“
“正有此意,”李叔同說道。
這時候,張銅蛋朝樹林裡揮揮手:“來人,把東西都擡出來。”
他轉頭對秦城說道:“悶剛聊完過路費的事情了,現在正式談生意,對了,你得給你親家說清楚,我們做的事情說出去,不光會連累你一家人進監獄,還會連累我們又被第二集團軍圍剿。你也知道的,18號監獄裡很可怕。”
慶塵默默無語,說實話他現在也沒覺得18號監獄可怕在哪,不是挺好的嗎。這家人要真是進了18號監獄,恐怕反而還生活的更滋潤了。
畢竟,18號監獄—哥就在這站着呢。
只見樹林裡,八個人擡着一堆野獸皮毛走了出來,秦城從副駕駛抽屜裡取出一副眼鏡來,仔仔細細的打星着每一張皮毛,嘴裡還嘀咕着:“你們能不能別用
捕獸夾了,這咬齒印子往皮
子上一釘,可就沒法做大衣了。有錢人就講究這個,人家不要有瑕疵的。讓你們荒野上的神槍手,直接打獵物的眼睛,這種皮子最值錢。”
張銅蛋點了根菸說道:“我們的神槍手被調走了,不跟着打獵了,以後都是這種皮子,你愛要不要。”
‘要肯定是要,就是價格要降一些,”奏城說完,便讓自己老婆從皮卡後座下面掏出四隻箱子來:“裡面是兩箱彈藥,外加一箱鹽和一箱藥,都是你們最急需的。"
說完,秦城打開箱子從裡面拿走了四隻藥瓶:“但你們這次帶來的皮子品相太差了,我得扣下來四瓶。”
張銅蛋臉上的皺紋扭曲着,他按住秦城的手:“你這心也太黑了吧。”
“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矩,”秦城說道。
“下次一定給你帶好—些的皮子,”張銅蛋說着,若有若無的摸向腰間手槍。
秦城想了想把藥放回箱子:“行,那你記住,這次買賣我吃虧了。”
“行吧,兄弟們走了,”張銅蛋揮揮手,所有荒野人往樹林裡走去,幾分鐘功夫就全都消失的無形無蹤。期間,慶塵一直好奇打量着這場交易,感覺十分新奇。
—旁李叔同低聲笑道:“這次帶你出來,就是讓你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之前看過城市最好的風景了,這次帶你看荒野上風俗人情,很有意思的。"荒野人很難弄到科技含量高的生活物資,所以,他們就需要一個媒介來換取。
而城裡人需要野生動物的皮毛、寵物,所以他們也需要有人爲自己送上來。
這個時候,秦城這樣的荒野獵人就有了生存的縫隙。
慶塵發現,出了18號監獄那個鐵盒子之後,世界裡處處充滿了驚喜與意外。
他看到了荒野的模樣,也知道了荒野人的生存方式,還見到了廣闊的日落與荒野上的少女。彷彿空氣都是清晰且跳動的。
而李叔同也發現,自打離開監獄後,自己這位學生的性子便沒那麼沉悶了。
又或者說,自打他帶着慶塵第一次出去玩之後,這位學生便開始恢復了少年人該有的心性。不需要特別穩重,不需要每—分每—秒都很謹慎,不需要剋制着什麼。
李叔同明白這是因爲什麼。
因爲曾經沒人保護這個少年,以至於對方需要在荊棘中慢慢成長,沒人教他該如何成熟,但生活卻按照成年人的標準捶打着他。現在,少年有了老師,正是該恢復天性的時候。
世界曾虧欠他的,老師現在可以給他了。
秦以以有些好奇,這中年人與少年是父子麼?不太像,面相完全不同,而且父親也不會看着兒子雙腳磨爛都不心疼,慶塵身上也沒應有的青春叛逆.可是,她分明感覺到這兩人的關係很親近,不是父子,卻應該勝似父子。
這時,秦城在遠處喊道:“以以,秦同,你倆趕緊把帳篷搬過來,準備生火做飯了。”秦以以趕忙跑了過去:“來啦來啦!“
李叔同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而是對慶塵說道:“走吧,讓親家先忙活着,咱倆去周圍走走,我聽見有河流的聲音了,說不定還能釣幾條魚回來。"慶塵:“..…."
……
與此同時,就在他們南方三十多公里的枝子湖旁,秋狩隊伍的三十多輛車子圍了一個圈,圈裡旺盛的篝火熊熊燃燒。
這些人燃燒篝火的方式要簡單粗暴一些,竟是直接用攜帶的高濃縮燃料澆一點在木柴上,一根火柴丟進去就能快速生火。枝子湖旁,十多個年輕人拿出釣竿來,一個個比賽着誰釣魚更快、更大。
車圈之外,四五個僕役正給所有人搭建帳篷,並在裡面鋪好柔軟的防水墊子,防潮。相比秦城他們,這些人更像是在度假。
車隊裡,唯有一箇中年人安安靜靜坐在一輛車頂,他下方,那位帶着全息眼鏡的大副正控制着無人機飛抵崗哨區域。
篝火旁邊,健碩的李依諾帶着南庚辰坐在地上,她從篝火上拿起一條剛剛烤好的後腿肉,用隨身的匕首狠狠割下一大塊塞進南庚辰的碗裡:“吃了。"
南庚辰看着碗裡快比自己臉都大的肉,委屈巴巴說道:“我吃不完。”
李依諾慢條斯理的說道:“一天天吃飯跟小雞啄米似的,什麼時候才能強壯一點?“
“我不想變強壯啊,我想當黑客,”南庚辰弱弱道。
“黑客有什麼意思,我不是答應你了嗎,給你找最好的老師?”李依諾渾不在意道:“放心,我讓人去抓那個在逃的大黑客了,抓到他就讓他來教你。”
“好,”南庚辰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