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追緝小組決定暫且按兵不動,正好對傢俱城外圍和苗小芹兩人周邊的情況進行觀察,看看童亞傑和董某是否會在周邊出現。一旦這兩個人出現,蘭南州刑警將展開秘密圍捕,如果童亞傑敢於拒捕的話,蘭南州的持槍刑警將在童亞傑傷害無辜百姓前將其擊斃。
女人買東西都是很麻煩的,這是所有人都公認的事情。苗小芹和那個神秘的女人在傢俱城裡一轉就是四個小時,幾乎看了牀、櫃子、衣櫥等所有的生活所必備的傢俱。好在蘭南州刑警事先有準備,安排了四五組男女搭配的偵察員不遠不近的盯着兩個女子,卻始終都沒發現除警方的人之外,還有人盯着這兩個女人的情況。
至此警方最終確認,這兩個女人真的是獨自來看傢俱的,童亞傑和董某都沒出現。追緝小組把這個消息迅速上報至專案組魯局長那裡,請求最終的抓捕授權。這次魯局長沒再猶豫,直接下達了抓捕的命令。
就在追緝小組和專案組聯繫的時候,偵察人員發現在傢俱城門口等活兒的苗小芹的舅舅突然動了,起身往傢俱城裡走了過去。追緝小組和蘭南州本地刑警第一時間得到了反饋,大家一致判斷了出來,這是苗小芹的舅舅要去幫苗小芹他們砍價了,苗小芹她們馬上就要出來了。
根據這個情況,追緝小組和本地刑警略一商量就制定出了抓捕計劃。抓捕人員暗中向苗小芹舅舅的那輛車圍了過去,就等着苗小芹她們回來的時候,就在她們上車的那一瞬間完成抓捕了。與此同時,外圍持槍的刑警也已經到位,準備隨時防備突發狀況的時候應對惡劣情形的發生了。
對傢俱城外面發生的事情,苗小芹等人還懵然無知。還在帶着她的舅舅和傢俱店店主們砍着價,哪知道她們根本沒有機會用上這些傢俱了。不但沒機會用上這些傢俱,恐怕她們在餘下的生命時光裡,連像樣兒的傢俱也已經不再需要了。
苗小芹的舅舅確實和這些傢俱店的店主們比較熟悉,由他出馬很快就和一些傢俱店店主談好了價。用了大約不到半小時,苗小芹她們便和她舅舅往傢俱城外面走來了。傢俱城外圍的抓捕人員已經到位,大家就等着出手抓捕的時機了。
苗小芹的舅舅帶着兩個女人往傢俱城門口走,一邊走一邊吹着牛。大意無非是有他出馬,拿的價格肯定是傢俱城最低的。只是他們幾個人都沒注意,已經有七八個男男女女慢慢的圍住了他們。
就在苗小芹的舅舅拿出車鑰匙要開車門的時候,旁邊突然伸過一隻手把他的車鑰匙給搶了過去。還沒等苗洪禮的舅舅反應過來,搶他鑰匙的那個人已經先一步打開了他的車門。緊接着,一左一右兩條穿着便衣的漢子直接把他塞進了他自己的車裡,而那個搶他鑰匙的男人則坐上了他的司機座上。
與此同時,周圍突然出現了四個人,兩兩挾持着把苗小芹和另外一個女人都塞進了旁邊的兩輛麪包車裡。苗小芹和那個女人剛喊了半聲,就被挾制她們的人堵住了嘴,還沒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三輛車已經先後啓動開出了傢俱城門前的停車場。
抓了三個人,估計只有苗小芹和那個神秘女人還有點用。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種緯他們必須抓緊時間,從這兩個女人嘴裡挖出點什麼。
在行駛的麪包車上,預審便適時的開始了。李隊長算是“以權謀私”,把苗小芹給抓到了他的車上,而種緯只能對那個陌生的神秘女人下手了。
麪包車剛出傢俱城,種緯和車上的兩名刑警配合,已經毫不客氣的把那個女人身上的手機等物全部搜走了。看着種緯等人搜走自己身上的東西,這名神秘女人流露出來的不是驚慌失措的情緒,而是一副略帶狠厲的麻木神情。
看到這個女人的這上反應,種緯心裡就是一動。這不是不知情的模樣,似乎倒是早有心理準備,已經打定了主意頑抗到底的意思。看來這個女人知道的不少,說不定還是條大魚呢!
從這個女人身上搜到的錢包裡,種緯找到了一張身份證。對比照片,種緯發現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哈爾濱人,名叫李琳。除了身份證和手機外,種緯他們還從這個女人隨身攜帶的一個提包裡搜出人民幣三萬多元,港幣四萬多元!看着這些東西,種緯心裡就更有譜了。身上帶着這麼多錢,能不知道錢是怎麼來的麼?
“李琳?”種緯一邊看這女人的身份證,一邊把她和身份證上的照片對比着道。種緯知道現在時間緊張,於是他也不繞圈子,單刀直入道:“說說吧!童亞傑和董某在哪兒?”
“不知道,誰知道他們在哪兒?”李琳擺出一副滾刀肉的樣子,眼睛根本看也不看種緯。
雖然對方表現得並不配合,但從對方的表現來看,分明她是知道童亞傑和董某這兩個人的。如果這個女人不認識這兩個人的話,她就會老老實實的回答不知道種緯說的是什麼,而不是說不知道他們在哪兒。也就是說,這個女人很可能是涉案人,是專案組之前並不掌握的人。她知道童亞傑和董某兩人犯的案子的嚴重性,卻還想以一已之力保護他們。
“聽我的口音,知道我們是從哪兒來的吧?你應該知道你們現在在做什麼?你也知道你們乾的事情性質有多嚴重,所以不要抱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現在配合警方辦案纔是你唯一的出路。”種緯兩眼直盯着這個年輕的女人,用嚴厲的語氣對她說道。
沒有迴應!這個小李琳的女子低着頭,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這個女人果然涉案!種緯在問話的同時,又暗中試探了對方一下。而這個女人顯然不是應付刑訊的高手,被種緯一試之下應該探到了底——這個女人絕對是童童亞傑和苗小芹案的同案犯,她非常清楚他們做下的事情有多嚴重。她現在擺出了這個樣子,就是要對抗到底的。
女人在犯罪這方面表現得很特殊,往往既有不理智的一面,又有情緒化的一面。絕不像某些行走江湖的男性江洋大盜翻了車之後,表現得比較光棍,會徹底放棄的一面。相反,女人要死心眼兒起來,簡直是無可救藥的。她們會死守着自以爲是的一個目標,爲了一個莫須有的承諾死保自己的同夥。這種情況種緯之前在處理治安案件時就遇到過,處理起來煞費周折。
種緯知道這個女人在拖時間,也許時間拖得再久一點的話,童亞傑和董某那兩個人就會嗅到些危險的味道然後逃之夭夭了。種緯一邊繼續詢問着這個女人,一邊拿起她的手機翻看着。
忽然,種緯看到了這個女人手機上的通話記錄,這讓他的瞳孔猛的收縮了一下。每隔差不多三十分鐘,這個女人都會往外打一個電話,而雙方的通話時間卻短得不到一分鐘!
шшш●ттκan●¢○
這意味着什麼?很可能這個電話就是童亞傑和董某兩名犯罪嫌疑人其中之一的電話,這個女人是在用這種方式在報平安。如果這個女人長時間不用這個電話報平安的話,那兩個傢伙絕對就會猜到發生了意外,然後就會逃之夭夭的。
怎麼辦?最近的一次通話發生在三分鐘前,正好是警方動手抓捕他們之前發生的事情。也就是說,距離童亞傑和董某兩名犯罪嫌疑人確認的安全時間只有二十七分鐘了!怪不得這個女人要選擇頑抗到底,她和那個苗小芹只要再堅持一會兒,童亞傑和董某兩個傢伙就跑了,種緯他們就鐵定敗了!
“停車!回去!”只不過轉眼之間,種緯就想明白了這裡面的關節,他迅速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而又帶有賭博性質的決定。
開車的警察是蘭南州本地刑警,他一聽說種緯要讓把車開回去,先是本能的踩了腳剎車,停住了車子。接下來他卻並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疑惑的看着種緯。
“調頭回去!從傢俱店那兒拿他們送貨的地址,咱們的時間不多了,快!”種緯快速的跟這名刑警說了一句,然後就把手裡的手機上的通話記錄給對方看了一眼。
這名刑警拿眼一掃馬上就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當下他馬上打轉向燈調頭。然後往傢俱城方向疾馳。
可能有人會問,兩名女犯罪嫌疑人不說實話,那苗小芹的舅舅應該會說實話的啊?爲什麼不審問他?
呵呵,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時間!審訊苗小芹的舅舅固然可能獲得這兩個女人的上車地址,可上車地址是具體的住址嗎?未必!而且誰能保證苗小芹兩人事先沒有所考慮,也許她們是專門遠離了她們的真正租住的房子,才上了她們舅舅的車的。既然這兩個女人打定了心思頑抗到底,這種事她們絕對做得出來。更何況,再重新審訊一個人需要多少時間?種緯他們是實在耽誤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