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自己有嫌疑;說了,自己就算違背了當初對姚阿姨的承諾。真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啊!
“說!你說不說?現在不說,將來換個地方,想說也晚了。”那名少校繼續威脅着種緯道,不過這次其他人卻沒制止他的威脅,反倒一起盯着種緯的一舉一動。
種緯很無奈,卻又很無辜。他深深的嘆了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之前答應過楚楚的……”說到這兒,種緯不覺又頓了一下。說誰呢?說姚阿姨,還是說楚楚的後媽,這事兒真是兩句解釋不清楚的。
可是,種緯欲言又止的模樣,卻被這些人當成了有顧慮,卻又隨時可以交待的情況。結果那名少校見狀,又繼續大聲呵斥種緯道:“種緯,想清楚你的事情,你的時間不多了。”
種緯挺討厭這名少校的,可現在這個情況,他卻又不能把對方怎麼樣。他嘆了口氣道:“我之前答應過楚楚的家人,替楚楚保密的。現在既然是這個情況,我只能把對方的名片提供給你們,你們打個電話就能問清楚原委了。不過那張名片我沒帶在身上,在我宿舍的櫃子裡。”
對面的軍人和警察們都嚴肅的盯着種緯,沒有一點放鬆對種緯的精神摧殘。可種緯根本心裡沒鬼,對他們的這種精神戰術具有完全的免疫力。
問話的幾個爲首的人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爲首的一名中校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種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拖延時間的法子在這兒是行不通的,我勸你……”
“首長!”種緯終地有些不耐煩了,他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道:“關於楚楚的事情軍營裡的很多人都知道,如果我想借機搞什麼事情的話,早不就搞了麼?還至於等到現在?你們幾位想過沒有,如果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不覺得你們幾位現在的表現很可笑嗎?你們沒本事抓到真正偷槍的人,爲什麼只知道把眼看着軍營裡面的人嗎?現在特警團裡還不夠亂嗎?別再添亂了好麼?只不過去拿個名片的事情,難道我的櫃子裡有槍嗎?”
“還反了你了!”那名少校一看種緯發飆,也有些起火了。他一下子站起來,伸手就朝種緯的肩膀抓了過來。
可他的手還沒碰到種緯的肩膀,種緯的右肩忽然像條蛇一樣的往下一扭,就那麼輕鬆的躲過了他這一抓。接着種緯的右臂同樣像條蛇一樣的盤上了那名少校的手臂,還沒等這名少校明白過來。種緯手臂一扭,就把這名少校直接壓制在了眼前的桌子上。與此同時,種緯的左手已經揚了起來,眼看着就要朝這名少校的腦袋砸下去。
“住手!”對面的幾名軍官和警官見狀,趕緊出言喝止着種緯道。
“不用你們喊住手!我根本就沒想打他。我只是用行動告訴你們,你們現在的所作所爲真的挺可笑的,相信一名自己的士兵就那麼的難麼?”種緯說完了這番話,便放開了那名少校。那名少校的臉漲得通紅,幾次試圖衝上了報復種緯,卻明顯底氣不足。終於在他身後的幾名軍官的勸慰下,這傢伙勉強做了做樣子也就算了。
“帶他去拿那張名片!”爲首的軍官和警官商量了一下,終於做出了決定。
臨出門的時候,那名中校還特別提醒種緯道:“種緯,希望你認清形勢,不要想搞什麼事情,我們這些人身上可是帶槍帶實彈的。”
種緯看了看幾名穿着熟悉的軍裝,卻面孔陌生的配槍軍官,苦笑着對對方道:“我相信你們幹得出來——自己打自己人的事!”
聽到這個似有所指的話,那幾名面帶怒色的軍官臉上怒意更濃,幾乎就要上前給種緯點好看。可此時種緯已經不再理會他們,轉身跟着領路的兩名士兵,走出了團部。
很快,這一隊人走到了特一連的營房跟前。爲首的中校對那名少校命令道:“命令特一連、二連,停止一切活動,馬上到宿舍門口全體列隊,馬上!”
“是!”那名少校聞令馬上立正敬禮,然後耀武揚威的闖進了駐紮了兩個連的營房裡面去了。
按照專案組的這些人的想法,那名少校進去傳令以後,這座營房裡的兵們還不得馬上從營房裡涌出來,然後迅速的在營房外列隊嗎?誰料,真實的情況讓他們有些意外,那名少校闖進營房以後,居然好長時間都沒出來,這是怎麼回事?
衆人等了足有一分多鐘,終於爲首的那名中校忍不住了。他嘴裡叨咕了一句道:“怎麼搞的?這麼磨蹭!”說着話擡腿就往營房裡走去。
哪知道他剛走進營房的正門口,卻突然站出了腳步,然後規規矩矩的往旁邊一站,直接朝營房裡面敬禮道:“報告,首長好!”
等在營房外的人們見此情景禁不住一楞!現在特警團裡連個上級任命的上校團長都沒有,履職的只不過是個臨時掌權的副團長。同樣是中校軍銜,又怎麼能讓這名軍校敬禮問好呢?
衆人心中的疑惑不過瞬間就解開了,領着一衆軍官和士兵出現在營房門口的,居然是位扛着金色肩章,帶着一個花的矮個子,戴着副眼鏡的少將!
包括種緯在內的所有專案組的軍官和警官們見狀,趕緊立正朝這位少將敬禮,規規矩矩的說道:“首長好!”
對面的少將也立正朝衆人還禮,禮畢後才讓開道路,讓他身後的士兵們跑到營房外列隊。直到此時,那個最初進去傳達命令的少校這才從少將後面轉出來,委委屈屈的向自己的上司說明了他爲什麼耽擱了這麼長時間。
“周將軍!您怎麼來了?怎麼也不通知我們一聲?”爲首的中校根本顧不得聽自己的手下報告情況,直接向那名將軍客氣的問道。
“我怎麼不能來啊!我原來就是這兒出去的!自然要來看看啊!打襄城團換完了營房,整編完了之後,我還是第一次來呢!看看自己出身的老部隊有什麼不對麼?”周將軍軟中帶硬的對專案組的一衆人答道:“自己的老部隊出了差遲,我當然要看來看出了什麼事。怎麼樣,你們的案子查得怎麼樣了?有什麼線索了麼?”
“報告,有一點線索了,我們正準備帶人進去搜查呢!”那名中校理直氣壯的回覆周將軍道。
“哦?!查得夠快的,這就查出結果來了?”周將軍小小的吃了一驚,眼睛自然而然就落在了被專案組衆人挾持在中間的種緯身上了。只不過,從這個看起來似乎被專案組人員重點關照的士兵臉上,周將軍沒有看到一細心虛和膽怯的姿態。相反,那氣勢比他這個將軍似乎還要足上幾分似的。
“搜查?就你們這幾個人麼?”周將軍望着衆人問道。直到這時種緯才注意到,此時連長唐學偉已經站到了周將軍的身後,看那表情似乎很放鬆自然似的。
“是!就我們這幾個!這個案子的時間緊,所以……”中校猶豫了一下,還是用肯定的語氣回答道。
“這不好吧!搜查不是不可以!但即使是在軍營裡,凡事也要講個度,最起碼得把團領導帶上吧?也算做個見證。而且,是搜查一個,還是搜查全連,還是幾個連?甚至是全團?這個你們想好了沒有?”周將軍語氣平和,但卻軟中帶硬,他沒明確批評專案組的人,但卻讓專案組的人明顯窘迫了起來。
“是你通知?還是我們通知?”說到最後,周將軍直接把選擇權扔給了專案組的人。
誰通知,這是個不大不小的問題。如果周將軍讓一連長唐學偉通知,這就算是求救。即使團部來人,並且同意了搜查,雙方也產生對立情緒了。如果是專案組通知的,那就是雙方一起抓這個案子,專案組並未拋開特警團團部單幹。
這個問題並不難選擇,那名中校很快就做出了選擇,直接派人去通知團部了。過了一小會兒,團部的人就趕來了。
說來可笑,自打團長袁以剛離開特警團後,若大個特警團居然沒有團長就任。一是特警團都是驕兵悍將,沒點本事的人過來肯定管不了;二是趕在如今縮編這個節股眼兒上,哪個腦袋短路的會跑到特警團來當團長?躲都躲不及呢!所以現在特警團一直是原來的副團長在管,對上級上來的人是沒有一點話語權的。
現在得到專案組要搜查一連和二連宿舍的消息,明擺着心裡有些牴觸情緒,但他還是帶着人來了。也算這位副團長倒黴,在他任上發生槍支丟失的大案,估計等新團長就任後,他的軍人生涯也就該結束了吧?
很快,搜查的方式和方法就確定下來了。一個排一個排的來,搜查的時候,當事的排的排長和戰士進宿舍全程陪同,盡最大可能保護士兵的隱私和財產安全。與此同時,全團其他各連隊也被要求在宿舍樓外列隊,團部警衛連配合專案組對其他連隊也展開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