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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來得及!一天能到當然更好!不過你那兒來得了嗎?對了,上次你說的,你們老家的那種菜刀不錯,這回帶兩把來吧!”牛柳隱藏的話語中透露了三個數字,讓種緯既揪心,又心驚!
“要不要通知團裡?”種緯繼續問道。如果牛柳讓他通知團裡,那這個事就是件大事。如果牛柳拒絕的話,那可能只是涉及到了民間的糾紛。
“哦,也行啊!還是告訴袁叔一聲吧,不然你也不好借出錢來!”牛柳在電話裡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就繼續說道。
“好,明白了!我馬上通知一號,然後我儘快趕過去。爭取明天凌晨,不行,路我不太熟悉,爭取明天下午吧,我應該可以到。”到了以後,我再想辦法,你給我留個電話。種緯答應了下來,然後把自己的想法也說了出來。
“行,你記我個號。別太趕了,三天以內就行!”牛柳在電話裡面回答種緯道。
“好,就這些?還有別的事了麼?”種緯有些放心不下,追問了一句道。
“沒事了,我等你電話!”牛柳看似簡單的回了一句話,然後電話就斷了。
放下電話,種緯的心卻亂成了一團。牛柳到底出了什麼事?居然會綁架他一家幾人?而且聽牛柳暗語中說的那意思,對方有三個人,還有一條槍。雖然不確實是什麼槍,但只要動了槍那肯定就不是小事。按牛柳的本事,如果對方好對付的話,一支槍根本不能把他怎麼樣。可對方是三個人,還有兩把刀!這樣的話,應該是牛柳一家人被對方制住了,牛柳自己根本沒法兩頭照顧,因此才落了下乘。可自己該怎麼辦呢?
向團裡報告這個事兒容易,可怎麼說呢?只憑口說牛柳出事了,說了堆暗語,然後請團裡派人去牛柳家,可能嗎?不可能啊!
特警團是部隊,是有自己的防區範圍的,未經允許就跨區域調動那事情可就嚴重了。別說這事團長辦不了,就是警備區司令有了問題也得向上級報告後,通過當地的駐軍和人武部門辦。牛柳當兵這麼多年了,肯定知道這些,那麼到底他爲什麼先給自己打電話,而且還要求向團裡彙報呢?
如果這事兒不向團裡彙報會怎麼樣呢?種緯嘗試換一種方式思考着。如果這事兒不向團裡彙報,那自己應該會怎麼辦呢?向當地警方報警——這肯定是自己的必然選擇,可是牛柳那邊似乎有種擔心?
還是告訴袁叔一聲吧,不然你也不好借出錢來——這是牛柳的原話。也就是說,不告訴袁團長的話,自己也會遇到麻煩。什麼麻煩呢?
猛然,種緯的腦海裡靈光一閃,心卻猛地往下一沉。
種緯記得牛柳有一次偶爾和自己說過,他家鄉的治安環境不太好。當地的官員們就像是土皇帝,幹些爲非作歹的事情老百姓往往求告無門。是不是說,這此的事情和當地的官員有關?牛柳知道如果種緯只求助於警方的話,這個問題根本得不到徹底解決,或者連種緯也會遇到麻煩?
想到這兒,種緯都覺得頭疼了。【本書首發1-7-k中文網,希望諸位讀者支持正版閱讀,老犇致謝】
種緯之前在部隊考慮問題,往往就是如何搞好訓練,提高自己和戰友們的軍事素養和戰術水平,以及在大大小小的演習演練中如何讓戰友們在戰術執行的時候搞好配合。卻從未考慮如此複雜和涉及多方面關係的事情,這是他根本不擅長的。可是現在這個時候,牛柳向他發出了求救的信號,那就意味着自己是牛柳的信任和希望,這件事情自己必須辦好。
種緯的筆記本上是記着牛柳的詳細家鄉住址的,他從揹包裡把那個本子翻出來,然後又翻出了父親收藏的全國地圖冊,對照着查了出來。很快,他找到了牛柳家的大致方向。從地圖上的比例尺換算,牛柳家距離他家的直接距離接近四百公里。
在這個時代,還沒有什麼電子地圖之類的東西,種緯手裡的這份地圖已經是他能查到的最近的地圖了。看着自己試着畫出來的那條先高速,再國道,再鄉道的公路,種緯知道這四百公里至少要用去自己八個小時的路程時間——這還是自己在能夠搞到一輛車的情況下。
可是,又該去哪裡搞車呢?自己倒是會開車,可自己沒有地方駕駛證。雖說過年的時候查證的警察少,可萬一碰上自己就走不了了,那不是耽誤事嘛。
“小緯,吃餃子了。”看到種緯在那裡面色凝重的又翻地圖,又思考問題,種連勝禁不住開口催促種緯道:“怎麼啦?有什麼事啊?剛纔來電話的是你戰友嗎?”
“媽,你們先吃吧!我有點事兒。”種緯現在哪還有心思吃東西,推脫了一下,就躲到自己的小屋裡,關上門躺在牀上思考了起來。
種緯的小屋實際上是自家的陽臺,他家的面積實在是太小了,從小到大他都住在這個改裝過的陽臺裡。陽臺裡有一張可以摺疊的牀鋪,平時折起來就是凳子,晚上打開來就是睡覺的牀。
四百公里,如果自己騎摩托車去,順利的話八個小時可以到。到了以後自己必須摸到牛柳家的位置,弄清楚情況。不過在去之前,必須向團裡前報備情況,團裡可能會聯繫當地警方、駐軍和人武部的人,畢竟這是繞不開的問題。可是自己該怎麼做呢?似乎要求特警團有領導到場纔是穩妥的辦法。
可是從特警團到牛柳的家鄉有七百公里路,就是在熟悉路況的情況下,特警團的人趕到的話也需要十幾個小時。如果稍稍在程序上溝通上慢一點,那團裡的人趕到的時間恐怕還會要晚上一些。
可是現在是大年初五,就算特警團的領導們努力溝通,可過節期間各處都在放假,這個時候向上級彙報完這件事,再聯繫上這諸多的部門不知道又要過去多少時間。在這期間牛柳一家人會不會出什麼問題?會不會有什麼變故?這都是沒法控制的。
那在這十幾個小時裡,自己該做些什麼呢?怎麼做才能把事情辦好,還要儘量在法律的框架內解決問題呢?
就在入伍前,種緯看過史泰龍的《第一滴血》,當時還未走進軍營的種緯自然被這部炫酷的片子給征服了。不過種連勝在看過這部片子後,卻對這部片子嗤之以鼻。對這位老行伍來講,除了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士兵心理不穩定,不能融入社會容易出現大問題這件事是真的以外。片中的一些戰術動作和抱着機槍掃射的動作,以及站直了身體奔跑的形象純粹是鏡頭需要。如果是在真實的戰場上,蘭博犯下這麼多戰術錯誤估計早就被擊斃了。
當時種緯還不太理解父親的話,等他當幾年兵下來,並且參加了多次實戰之後,他也同意了父親的見解。在戰場上,誰會直起腰來讓人看到?在捕俘、突襲和潛伏的時候,誰又想會鏡頭拍到?還時不時的亮個相?至於抱着重機槍掃射,那就更是連新兵都不會幹的事情了。
這次在馬關村執行任務的時候,看到連長高俊嶺抱着八一槓在行進中打精確點射,自己就已經驚爲天人了。至於抱着重機槍掃射的牛人,種緯不但根本沒見過,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那種開槍方式,像扎克那種體力超強的人倒是確實可以做到。但那樣射擊除了漫天散射嚇唬人之外,純粹就是告訴敵人:來啊,我是個大靶子,打死我吧!
唯有一件事,是種緯非常認同的。那就是參與了實戰過後的士兵,尤其是在戰場上殺了人,經歷過戰友被殺之後的士兵,他們的心理狀態對社會是個嚴重的威脅。
這一個多月以來,種緯和牛柳等人是活在無比壓抑和緊張的氣氛當中的。如果不是有一個復仇的目標撐着,不知道多少人會倒下去。之所以過後自己和牛柳向團長請假時,袁團長很快就批了他們的假,估計也有想讓他們徹底的放鬆一下,緩解一下精神壓力的想法的。
好在這次去黃海楊家,自己和牛柳遇上了黃海楊的遺孀阿珍懷孕的事情。而且這件事的後續處理結果還算不錯,至少讓種緯和牛柳看到人間還有真情在,也讓他們替自己的戰友能在這世上留下一絲血脈而欣慰。客觀上,也讓種緯和牛柳緊張的神經得到了一絲放鬆。
可即便是這樣,當種緯回到天海下火車之後,在遇上那個小姑娘被火哥等人欺辱後,直接便採取了最簡單粗暴的處理方式。後來再遇上華子過來替火哥等人復仇的時候,種緯的行爲方式和莽撞的華子相比,也實在高明不到哪裡去,甚至還讓他自己的手臂受了點傷。
究其原因,這都是經歷過實戰之後的心理變化所致。種緯可不想在解決牛柳這件事的時候,自己會因爲採取過激行爲毀了自己,也毀了牛柳,甚至還毀了特警團的榮譽。
可是,這件事該怎麼解決纔算完美呢?想到這兒,種緯的心裡禁不住焦躁了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陽臺的房門被人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