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一輛大巴緩緩的駛出總站。由於是深夜時分,路上的車輛愈來愈少,平常擁擠的路段也變得空曠起來,一駛出總站,大巴立刻快速的行駛起來……
“站住,小子給我站住”粗獷的聲音響起,空曠的公路上,四五個人正在追逐着一人。
被追逐的阿華對那喊聲卻置若罔聞,依舊快速的奔跑着,一臉的驚慌,生怕被抓住。
阿華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吃懶坐,整日賭博的賭鬼,就在今日他因爲在賭桌上出老千,被人抓了現行。開賭莊的老闆當場要手下剁了他的手,阿華豈能無動於衷任人宰割,沒等那些人圍上來,他一腳放倒一人,快速的逃離出去。
阿華跑的愈來愈慢,眼看着就要被那羣人追上。忽然間,一輛大巴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阿華計上心頭,待那大巴行至他的身旁的時候,阿華縱身一跳,一把抓住了大巴一側其中一扇開着窗戶的內壁,緊緊的貼在車身之上,整個身子完全穩固下來之時,他翻身進了車內。
一入車內,阿華環顧四周,發現車上僅有一位年齡偏大的司機和一位‘女’售票員,並沒有其他乘客。
對於阿華的貿然闖入,司機和‘女’售票員並未顯的驚慌失措,那‘女’售票員反倒平淡的說道:“既然上來了,就不能下車了,想要下車,就必須等到終點站。”
阿華爲此感到疑‘惑’,說道:“這是哪‘門’子規定,怎麼不讓下車。”
那‘女’售票員根本不接他的話茬,自顧自的說道:“如果有人上車,你不要與他們搭訕,也不要盯着看,下車時如果有人叫你,千萬不要回頭。”
阿華滿心疑‘惑’,這又是哪一齣,有心詢問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偏偏那‘女’售票員卻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說話。他壓下滿腹的疑‘惑’,便不再言語,看了一下車後面,離“追兵”已越來越遠,既來之則安之,想到這阿華乾脆一屁股坐在身旁的空座上。
大巴車漸漸的駛離了城市,行駛到了偏僻的路段,夜‘色’顯地更加的沉靜,耳邊所能聽到的只有發動機的轟鳴聲,路上幾乎看不到過往的車輛和行人,深夜又十分地寒冷,更何況是在那麼偏僻的路段。
車繼續前進着,阿華靠在座椅上打起了瞌睡,忽然,“哧……”車子剎車的聲音將瞌睡中的阿華驚醒了過來。
大巴車停了下來,車‘門’緩緩的打開,冷風隨之鑽了進來,剛剛睡醒的阿華被冷風一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接着阿華便看到一拄着柺棍的老‘婦’,顫顫巍巍地上了車,那老‘婦’徑直走到阿華的身旁坐了下來,諾大的空間,那老‘婦’竟坐在了阿華的身旁。
也不知爲何,那老‘婦’一坐下,阿華便覺的渾身不自在,只覺的傳來一陣‘陰’冷的氣息傳至全身,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阿華側頭打量着身邊的老‘婦’,老‘婦’身穿一身紅格子的衣服,極像是壽衣,頭髮‘花’白,臉‘色’蒼白如紙,滿臉的褶皺,雙眼空‘洞’無神,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阿華頓感有些不妙,這老‘婦’不對勁,好似不是人類一般,越想越是心驚,阿華坐正了身子,不敢再去看那老‘婦’。
車子再次停了下來,這次上來的是一對年輕的情侶,兩人互相挽着胳膊上了大巴車,他們行動非常遲緩,如同剛纔老‘婦’那樣,猶如殭屍一般挪動着身子。
當臨至阿華座位旁邊時,阿華不由得看了一眼,阿華頓時驚呆了,那空‘洞’的眼神與剛纔的老‘婦’一模一樣,臉‘色’異常的蒼白。那‘女’子半邊臉被散‘亂’的長髮遮擋着,男子戴着一頂鴨舌帽,在阿華的身後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那兩人一坐下,阿華頓時感到那‘陰’冷的氣息再次傳至全身。尤其讓他爲之膽顫的是,他的後項頸那裡涼颼颼的,極像是那兩人再對着他的脖頸吹涼氣,陡然,阿華不由得心中一緊。
“這幾人根本不是人類,我必須要離開這輛大巴”阿華猛的站了起來,剛要開口說話。
阿華竟看到那‘女’售票員神‘色’焦急的衝着他直襬手,好似是不讓阿華開口,不讓他離開,話到嘴邊的阿華只能將言語硬生生的咽回肚裡。
此時的阿華內心非常侷促不安,臉‘色’異常的難看,阿華隱隱明白剛剛售票員之前對他說話的意思,越想越是心驚,這幾人竟然是鬼,這輛車根本就是專‘門’載鬼的大巴。
就在他想象之際,大巴車再次停了下來,這次上來的是三個人,這三人一身的古裝扮相,是那種清朝官服樣式的長袍,中間其中一人被另外兩人架着,中間那人好似是喝醉了一般。
阿華竭力控制着自己躁動不安的內心,自己直嘀咕着不要害怕,沒有事情,這都是幻覺,都是幻覺……
當那三人走到他的身旁時,阿華驚恐的看到中間那人根本就是隻有半截身體,下半身只不過是被嚐嚐的袍子掩蓋住了,一陣風吹過掀起了那三人的長袍,暴‘露’出血‘肉’模糊深可見骨的雙‘腿’。
更讓他感到驚駭的是,那三人竟然直勾勾的盯着他,盯的他直髮‘毛’,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額頭佈滿了冷汗,嚇得他乾脆閉上了雙眼。
然而那三人,確切的說是那三鬼並沒有對他有進一步的舉動,再阿華閉上雙眼之後便再空座上坐了下來。
在隨後的時間內,陸陸續續的鬼上了車,車內的鬼越來越多,行‘色’各異的鬼載滿了車子,除了司機和售票員,只有阿華是人。
阿華感到被衆多的鬼包圍在其中,‘陰’冷的氣息愈來愈重,身體不住的打顫,腦中一片空白,頓感頭暈目眩。
他實在受不了這‘陰’冷的氛圍,猛的站起身來想逃離這輛大巴,可是他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硬是無法挪動一步。
他竭力說服着自己不要緊張,努力壓復着懸着的心,終於擡出了步子,儘管那售票員衝着他直襬手,但他不管不顧的往前行走着。
就在此時,又有鬼上車,那鬼上車以後,徑直的向他的方向走來,阿華本能的想要躲避。
但爲時已晚,那鬼迅速的從他的身上穿過,阿華如遭電擊,整個身體一陣酥麻,本就行動遲緩的他腳下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啊!”偏偏這個時候阿華驚呼出聲,這一下頓時吸引了那些鬼,本來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的羣鬼頓時齊看向阿華……
過去了很多天,阿華的屍體被警察發現在城外的‘亂’葬崗,而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阿華的體內的鮮血被榨的一滴不剩,而他的皮膚也沒有破損之處。
這讓警方大爲震驚,並感到不解,兇手到底是怎樣殘害了阿華,抑或者是超出人類範疇的東西殺死了阿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