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住在一個小村子裡,村子裡面只有幾十家人,但是裡面卻住着一個相當厲害的人物,聽說以前在政府部門做過鎮委書記,在村裡很有威望,過年過節的時候總有鎮裡村裡的官員帶着慰問品來看望他。
這裡面最開心的人當然是我了,因爲這個德高望重的人就是我的大爺,平時對我是及其疼愛的,他們給大爺帶來的禮品中有什麼好吃的自然是進了我的肚子。
小時候記得大爺的家裡有兩顆萬年青,樹枝的頂端被編織在一起,形成一個圓拱形,像一道門一樣漂亮,萬年青的旁邊是一棵葡萄樹,葡萄的樹藤纏繞在這兩科萬年青上面。夏天,大人們總愛在樹下打麻將,吃葡萄別有一番風味。
這次回到大爺家,是因爲大奶奶因爲腦淤血,血管爆裂搶救不及時,離開了人世,作爲親戚我們都需要給大奶奶披麻戴孝的送行。還是一樣的萬年青纏繞着葡萄的藤子,像是被痛苦糾纏的人一樣。
大奶奶的管材就放在萬年青的旁邊,棺材的底部,放着一盞長明燈,火苗搖曳的飄着。屋內的大堂裡,坐着幾個幾個法師,敲敲打打,還有一個專業的代哭的老婦。有時候,人的親戚,感情,也是花錢讓別人來演繹的……
由於大爺的關係,大奶奶並沒有實行火化,而是連着棺材一起埋在了萬年青的樹旁,圓圓的墳前立着一塊大大的墓碑。從那以後,我總是夢見大奶奶邀請我去她家做客,她還是像以前的樣子,只是兩個臉頰非常的紅,像是高原上經歷了風吹日曬的樣子,兩塊粗糙的的高原紅在大奶奶原本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有些讓人不適應。
“大奶奶您的臉怎麼了?”她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從一個盒子裡拿出一塊糕點,這塊糕點看上去色彩很鮮豔,很好吃的樣子。我忍不住一口塞進嘴裡,很香甜的味道,我使勁的咀嚼着,享受着着美味。
“大奶奶,這是什麼糕點,怎麼這麼好吃,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糕點。”大奶奶慈祥的笑着。
“孩子,你就留下來跟大奶奶做個伴,大奶奶天天給你吃好吃的糕點,好不好?”我雖然也很想吃這樣的糕點,但是要我留下來,還是不願意的,我哭着要回去,大奶奶就是不肯,最後路出兇狠的樣子,向我撲過來,我一驚,行了過來。
醒過來後,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裡,爸媽摸着眼淚在我身邊,看見我行了過來,焦急的問我有沒有什麼不舒服。我有氣無力的回答:“大奶奶請我吃點心,還不讓我回家,我掙扎着跑回來了。”爸媽聽完以後,便破口大罵起來。
第二天帶着我到大奶奶的墳前訂上了一棵鐵定,老人們說這樣可以防止裡面的惡鬼出來作惡害人。爸媽燒了一些紙錢,罵了一通便回家了。
後來我確實也沒有夢見大奶奶,不過念過八十的大爺卻又操辦起了他的婚事。聽說這位新奶奶比大爺小二十幾歲,以前大爺在職的時候,兩人便暗地裡來往了,現在大奶奶去世,正好成全了他們。他們的婚禮沒有多少人蔘加,家裡的人多少是不贊成的,甚至覺得是丟臉的事……沒辦法,這位新奶奶根本就不在意大家的臉色,硬是住進了大爺家。
沒過多久,一天晚上,我們正睡得香甜,門外傳來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我爸很不情願的去開了們,一看卻是大爺,大爺不說話,拉着我爸就往他家走。我們不知道出了什麼着急的事情,也都跟着他們來到大爺的家。
一進門,便聞到一股很難聞的尿騷味。大爺的臥室裡被弄得亂七八糟,牀上用品和衣物丟了一地,夜晚用的夜壺也打翻了,裡面的尿液流了一地,騷臭味充滿了整個房間。
此刻新進門的大奶奶正披頭散髮的坐在牀上,一下一下的扇自己的耳光,一邊扇一邊說:“我不要臉,我是賤女人,我是狐狸精……”
大家都嚇壞了,我爸和幾個男人上前去按住她,追知道着六十幾歲的老太太此刻也是力大驚人,硬是甩開了幾個男人,調下牀,光着腳踩在打翻的尿液中不挺的踩着,尿液濺了她一腿。隨後她頭一歪暈倒在地上。
大家七手八腳將她擡上牀,大爺上前使勁掐着她的人中,好一會她才醒過來。新奶奶顫抖着說自己本來是起來小解的,誰知道背後被人拍了一下,她轉過頭看見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對着她詭異的一笑,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她形容的那個老人正是我去世的大奶奶。
第二天,大爺帶着六根鐵釘,訂在了了大奶奶的墳上,聯合我爸媽訂的一共是七根,大奶奶的鬼魂再也初步了這座墳墓了,除非等到鐵釘朽爛的時候,才能再投胎做人了,這段時間就在裡面好好平心靜氣吧。
後來就再也沒有發生跟她有關的詭異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