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軍裝的男人多是樂天派,入夜後四個男性組員興奮的談起和梅特約老兵們的比賽,就連菲爾德也參與了進去。
“是這樣嗎?”庫尼的額頭上墊着毛巾,輕一下重一下地撞着牀架,每撞一下,嘴角就會跟着抖動,像是用刀剜他身上的肉。
“你應該把毛巾拿走。”菲德爾吐着眼圈,現在中南海香菸成爲了搶手貨,陶野每天都要發上幾圈煙。
聊了一會,庫奇又開始發牢騷“爲什麼解散的梅特約隊員住別墅,我們卻要住鐵皮房?你們說別墅裡是不是有金髮美女,或者光着屁股的女傭?”
“色棍,你無愧於你的綽號。”菲爾德哼了一聲。
“我是在認真的討論問題。”庫尼不以爲然地對陶野說:“我是生理髮育正常的男人,沒有女人的日子太難熬了,你說呢?”
“不知道。”陶野看着歐陽鐸,他從不參與聊天。
“你是處男?上帝啊,沒有道理啊!”庫尼又把話題引到了威廉教官的身上,他壓低了聲音說:“你們說英國人的性生活怎麼解決?他會不會和吉娜....”
“烏鴉嘴!”陶野回敬了一句“小心他的錘子。”
“猜猜又不會吃槍子。”庫尼用鼻子發出聲音“我猜他是個寡男,按照我的經驗只有寡男才整天戴着墨鏡,陰着臉。”
“我不知道。”陶野躺下想睡,擡頭一看歐陽鐸仍在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
陶野對歐陽鐸說:“怎麼了?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歐陽鐸頓了頓說:“想着怎麼打敗你。”
這句話引起了陶野的好奇,從新兵連開始歐陽鐸就一直想戰勝自己,如同鋒芒在背,這種感覺放到任何人身上都不會好受。
“爲什麼?”
“因爲你太優秀了。”歐陽鐸嘆了口氣,說出了多年來壓抑在心裡的話:“優秀士兵獎章,三等功獎章,二等功獎章,你的獎章比你爺爺的還多,普通士兵的偶像,大隊長的寶貝疙瘩,就連軍長也是整天把你掛在嘴邊。”
“威廉教官纔是這裡最優秀的,你的目標應該是他。”陶野換了一種方式。在軍隊裡經常會樹立起各種尖兵,榜樣,鼓勵士兵趕超他們,這是鼓勵士氣,激發鬥志的一種方式,但是歐陽鐸長期以爲陶野爲假想敵,想要戰勝他的心理讓人覺得有些病態。
“不,我的目標只有你!”歐陽鐸說的很肯定。
陶野沉默了一會說:“我有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
“
我操!”歐陽鐸不耐煩地用被子矇住了臉“又來了是不是?你又要問當初我有沒有看清那個匪徒已經將繳械。”
“對。”陶野說:“你知道那是我的心病,告訴我。”
“倔驢,我不說你是不是會一輩子追殺我?”歐陽鐸嘆了口氣又把臉露出被子,表情詭異:“等我戰勝你的時候一定會說,也許我看清了,是故意的。”
“你真是故意的!”陶野噌地跳了起來,耳朵嗡嗡作響,如果歐陽鐸確實是故意射殺了繳械的匪徒,那麼自己的軍旅前途就是毀在了他的手裡。
“睡覺!睡覺!你們這羣母雞!”威廉教官在隔壁用力敲着鐵皮牆。
“寡男發火了。”庫尼鑽進被窩大笑。
第二天清早,陶野等人還沒起牀,吉娜就把威廉叫了起來。
“黑桃小組有問題,有很大的問題。”吉娜表情嚴肅。
威廉教官穿上看看手錶,開始穿衣服“什麼問題?”
“陶野。”吉娜說:“昨天晚上他不停地大喊,肯定是又做噩夢了,一個士兵每天都這樣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你也看到他昨天的表現了。”
“他表現的是軍事素質,我說的是心理素質,還有歐陽鐸,他的心態也是個問題。”
威廉教官愣了一下,隨即笑着說:“那我也有問題,虐待加變態。”
“我是認真的,我要對黑桃小組負責。”
“要對黑桃小組負責的人是我!”威廉板起臉“接通和軍團總部的電話,我有重要事情。”
吉娜怔了下,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固執的英國人!”
“接通總部電話!”威廉不耐煩了。
陶野等人起牀後,威廉仍在吉娜的房間裡對着電話說個沒完,他一遍遍重複着各種數據,似乎在做戰前準備。
“寡男承認他自己是虐待狂,今天有咱們好受的了。”庫尼打着哈欠說。
按照慣例列隊,這次威廉教官沒有讓組員們背起石頭跳進海中,他摘下了墨鏡淡淡地看着他們說:“黑桃小組的每個成員都非常優秀,不然我也不會從五湖四海把你們召集到這裡,昨天和梅特約老兵們的比賽更加證明了這一點,不過你們要清楚這些老兵曾被黑水公司不費一槍一彈全部俘虜,記住,黑水公司纔是我們真正的對頭,強有力的對手!”
“是!”五名組員大吼。
雖然昨天他們戰勝了梅特約支隊的老兵,卻是險勝,他們的實力不容置疑,能夠俘虜這
些戰鬥經驗十足的老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黑桃小組中的陶野和歐陽鐸缺乏大戰,持久戰的經驗。正如許多國家的特種部隊一樣,老虎團只執行反恐剿首,應付突發事件,戰鬥的時間通常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有的甚至只有幾十秒。加入黑桃小組以後,他們的任務性質發生了重大變化,參加持續時間長,對抗激烈的戰鬥在所難免。
威廉教官戴上墨鏡說:“在沒有戰勝黑水公司之前,我還會稱呼你們母雞。”
“我反對!”陶野向前跨了一步說:“我反對用侮辱性的綽號稱呼我們!”
在軍營裡摸爬滾打了近十年年的老兵早已經摸透了教官們的訓練方式,他們整天板着臉,用打罵羞辱自己的士兵,目的就是讓他們知恥而後勇,在訓練和戰鬥中發揮超常水平,從而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訓練要求。雖然每個人都瞭解這種訓練方式,但是在這種訓練卻屢試不爽,遣將不如激將,羞辱是最好的戰鬥力。
“反對?你有什麼資格反對?你爬上這個懸崖需要多長的時間?三個小時還是四個小時?”威廉教官朝吉娜點點頭,吉娜立正後走進了威廉的房間。
“你以爲你是槍械之王嗎?你真的可以拆裝所有的槍支?”威廉教官從口袋裡拿出一隻脣膏,丟給陶野“試試這個!”
陶野接過脣膏愣了一下,扭開蓋子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脣膏,而是純金屬的脣膏槍。小巧的脣膏槍上沒有一顆螺絲,陶野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也找不到拆卸的地方,用力擰了幾個,還是沒用。
菲爾德見多識廣,馬上就認了出來“死亡之吻?”
“是的,這就是倍受各國女特工青睞的‘死亡之吻’無聲手槍。”威廉教官說着,吉娜將白色的金屬密碼箱搬了過來,打開後放在了地上。
威廉教官從裡面拿出一把平常無奇的手槍,上膛後朝天‘砰,砰!’開了兩槍,卸下彈夾給其他人看裡面還有子彈,之後再次丟給了陶野。
陶野接過手槍一看,這是一支仿造‘沙漠之鷹’的手槍,沒有沙漠之鷹氣派,做工卻很精巧。
“咔!”陶野上膛後槍口朝天,搬動扳機時槍卻啞火了。
“開槍!向我開槍!”威廉教官命令
“咔!”陶野用力扣動扳機,可是扳機卻像焊住了似的,紋絲不動。
陶野的額頭滲出了汗,他一直認爲自己的是非常優秀的特種兵,可是來到梅特約島以後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淺薄,短短几分鐘時間內他就遇到了兩種自己無法應付的手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