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king靜靜的盯着楊暖暖看,她眼眸低垂,飽滿的額頭上除了一層薄透細小的汗水,捲翹濃密的睫毛一眨一眨。
阿king盯着楊暖暖,他的手有些猶豫的舉了起來,他把手放在胸口,他手碰到的地方,就是楊暖暖不久之前所觸碰到的地方。
胸-口那裡,依舊殘存着楊暖暖的溫度。
“你還愣着幹嗎,快坐下啊。”楊暖暖找出醫藥包,她擡頭看着愣神的阿king,恨鐵不成鋼的道。
楊暖暖看了一眼阿king,視線隨即移到了他大腿上的傷口上。
不看還沒事,這樣一看楊暖暖着實被嚇了一大跳。
好多血!
這個男人的腿上流了好多血。
他的腿上,他的腳上,他腳下的土地上全部都是血。
紅豔豔的鮮血!
阿king只顧着盯着楊暖暖的臉看,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
“坐下啊!”楊暖暖再擡頭,他站在原地,活脫脫就像根木頭樁子。
“哦。”阿king回神,他移開視線,在楊暖暖的注視下,慢慢的坐在了地上。
“伸腿。”楊暖暖也緊跟着就蹲下來,她高聲命令。
阿king伸出了腿。
楊暖暖蹲在他身邊,她用紙巾小擦拭着他腿上的血跡,擦了一會,楊暖暖發現自己在白費力氣。
她這邊剛剛把一處的血跡擦乾淨,他大腿上的傷口就有更多的血往下流,要是如此循環,楊暖暖只能給他擦血擦到死了。
“傷口太大,需要縫合。”楊暖暖看着他腿上的傷口,原本小小的傷口,在他奔跑的過程中不斷的擴大,現在他腿上的傷口就像是十字刀形,很大很血腥。
“不疼。”阿king看着爲難的楊暖暖輕聲道。
“我沒問你疼不疼,現在你的傷口需要縫合,可是我們沒有針線,你完了,你死定了。”楊暖暖擡頭看着他道。
阿king聞聲嘴角揚起一抹輕輕的笑意,他眉眼柔和的看着楊暖暖,聽到死這個字,阿king似乎很開心。
死定了就死定了,死有什麼好怕的呢?
“你死定了之後,就是我死定了,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楊暖暖苦着臉說。
“唔,唔,唔。”縮在牆角的那個男人忽然激動的動了起來,他眼睛驚恐的瞪大,嘴巴張的老大,沙啞粗糙的聲音聽着很驚恐。
“你怎麼了?”楊暖暖回頭看着那個姿勢怪異的男人問。
“唔!唔!唔!”男人劇烈的掙扎,掙扎時她時不時把自己手掌腳掌亮給楊暖暖看。
楊暖暖盯着那個男人,輕蹙眉頭,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這個男人的眼神表情都很生動,他像是瞬間復活了一般。
楊暖暖盯着他看了一會,實在想不通他的意思,楊暖暖也沒有細想,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阿king的腿上。
阿king腿上的鮮血越發洶涌了,血流成海。
“我沒有縫合的針線,只能先應急的幫你把傷口包紮起來。”楊暖暖看着他的傷口,這樣任由他流血也不是個事。
“恩。”阿king點頭答應了。
楊暖暖從醫藥包裡拿出繃帶,拿出各種藥,她把藥倒出來,藥片小袋子包起來,包起來之後放在地下用手掌碾壓。
成粒的膠囊,就把膠囊內部的藥粉倒出來,如此反覆,楊暖暖收集了一大把藥粉。
“可能會有點疼,你忍着點。”楊暖暖雙手捧着藥粉,她對阿king說。
“……”臉色蒼白的阿king對着楊暖暖微微點頭。
楊暖暖雙手一灑,她把藥粉全部灑在他大腿上的傷口處。
白色的藥粉暫時的糊住了傷口了,血不再往下流。
不過很快,藥粉就被鮮血浸透。
“把腿搭在我腿上,我幫你包紮。”楊暖暖見勢一屁-股坐在地上,她伸出兩條腿,示意阿king把他的腿壓上來。
阿king看了一眼楊暖暖,他動作有些遲疑。
“快點啊,把腿壓上來,你這樣我不好動手。”楊暖暖不耐煩的說。
藥粉已經完全被他的血浸透了。
阿king慢慢的伸出了腿,他的小腿壓在楊暖暖的小腿上,大腿遠離拉鍊地面,騰在空中。
阿king很輕很輕,他的腿壓在楊暖暖腿上,楊暖暖根本就感覺不到重量。
楊暖暖低着頭,拿着紗布繃帶一圈一圈的纏繞在阿king的大腿上。
一開始裹上一層紗布,紗布就會被血染紅,被血染紅之後,楊暖暖就會再裹上一層,如此一層又一層,紗布總算是不再滲血了。
“呼。”看到潔白的紗布,不再有紅色的血跡,楊暖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阿king老實的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他,從醒來之時就一直盯着楊暖暖看。
也不知道阿king究竟在看什麼,從他甦醒到現在,他的眼睛裡全是楊暖暖的身影。
阿king緊盯着楊暖暖的臉,他眼神很平靜,之前那種冷漠氣勢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一直就靜靜的盯着楊暖暖看,恨不得要把楊暖暖的臉上盯出一朵花來。
“唔,唔。唔。”角落裡的男人又開始哇哇哇亂叫了。
“你想幹什麼啊?”楊暖暖轉頭問。
男人用力的活動自己的手掌腳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楊暖暖和阿king身後更深的黑暗中。
“那裡有東西嗎?”楊暖暖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什麼都沒看到,於是她指着那個男人看着的方向問。
“唔!唔!唔!”男人似乎在重重的點頭,但是他的頭卡在的手腳之中,不能移動半分。
“我過去看看,你在這裡休息一會。”楊暖暖站起來對阿king說。
阿king沒有說話,點頭回應。
楊暖暖從揹包裡拿出手電,打開,她謹慎小心的往黑暗中前進。
楊暖暖打着燈前進,她很快就回來了。
阿king看着楊暖暖,眼神帶着詢問,怎麼樣,有麼有發現什麼?
“裡面有個洞,像是出口,其他的什麼東西都沒有,”楊暖暖接上他的眼神,她回答道。
“等我腿好一點,我們就走。”阿king道。
“好。”楊暖暖點頭答應,阿king流了這麼多血,不好好的休息休息,楊暖暖還真不放心兩個人就這樣冒失的去找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