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矛盾升級
駐雪臺的丫頭盯着蓮生好幾日,終於逮到一次她將一些藥渣悄悄的埋在湖邊的花圃之下。
古南溪悄悄命人將這個藥渣挖了出來,請了大夫仔細的瞧了瞧,確定助孕的方子,只不過藥劑的分量比一般的固本強元的湯藥要重的多,大抵是不能成孕下了猛藥,這讓她的心情頓時舒暢了很多。
轉眼就到端午節了,古南溪的肚子也有些顯懷了。她聽從老太妃的建議,三個月之後不能總是窩在屋子裡,需要多呼吸新鮮空氣,適當的走動走動。
所以,每天下午在日頭沒有那麼高的時候,古南溪會在一堆丫鬟的簇擁下在府裡內湖邊散散心。
剛巧,這兩天顧家兩姐妹興致也很高,窩在湖心小亭吃着甜湯,品着點心,聽暗香樓的小丫頭們講着鄉間的趣聞,碧波盪漾的內湖上不時的傳來歡快的笑聲。
古南溪立定在湖邊,瞅着湖心那對自以爲是的姐妹,很是不舒坦,但又想起母親的勸慰,當下的確是腹中的孩兒最爲重要,眼不見心不煩,於是決定去別處逛逛,反正這王府大的很。
她安心的撫摸着肚子,示意丫鬟們打道別處。可誰料這個時候,湖心小亭的笑聲突然停了,取而代之則是丫鬟們的緊張的呼叫聲。
“呀!側妃則是怎麼啦,哪裡不舒服。”
古南溪也是好奇,轉身循聲望去。
只見顧予心一副噁心難耐的樣子,而顧予初則關切爲她掌着扇子。
“都別吵了,快去請大夫過府瞧瞧。”於是,蓮生着急的三步並做兩步,路過古南溪的時候,草率的行了禮,便向大門方向跑去。
而湖心小亭上,顧予心的症狀似乎很快有了好轉。古南溪眉頭緊鎖,這樣的狀況似曾相識,她大驚,這個下賤胚子莫不是也有了身孕了吧?!
於是,她意會貼身丫鬟緊盯着暗香樓,而自己沒了散步的雅興,便匆匆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個時辰之後,前往暗香樓的大夫出府的時候被駐雪臺的丫頭半路截了下來,被請去了駐雪臺。
“草民叩見娘娘。”不知情況的大夫戰戰兢兢的行禮。
“找你來沒別的事兒,先生不必緊張。”
古南溪還是客套了一番,見大夫勉強的點頭回應,纔開門見了山:“我就想問問今日你瞧的夫人到底是個什麼症狀。”
“這……”大夫遲疑,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言明。
“你不要多慮,同侍一位夫君,我也是擔心她,若真有了身孕,平時做個糕點送個甜湯什麼的自當多多注意的。”
“草民技術不精,那位側……”這大夫也是機靈,瞧見了古南溪的臉色便知道不是位好惹的主,於是瞬間改口,“那位娘子只是貪吃,腸胃不適引起的嘔吐,並無大礙。”
“大夫,您可小心點說話,這位主子可是郡主殿下,若是不說實話,明日你那小小醫館保不齊就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啓都城中。”
“郡主娘娘饒命啊。”大夫緊張的跪地求饒。
“不要緊張,你只要和本妃說實話,定不會虧待與你。”
大夫猶豫了一會,想着自己的身家性命,於是開口道:“她的脈象不穩,似像是喜脈又好像不是,也可能是月份太淺,我已經回稟了王爺,過個十日再來追脈,便可確診。”
古南溪半信半疑,沒有應他,嚇的大夫一再重申自己所說之話句句屬實。
想着趕緊打法他出府,省了被啓幀撞見很難解釋,古南溪命人給了大夫一袋銀子,告誡他今日之事不得與任何人說起,否則性命不保,同時,十日之後有了追脈道結果必須立馬來報。
大夫答應後戰戰兢兢的退了下去。
古南溪雖然沒有問出結果,但大夫說的越不篤定越讓她深信不疑,她擔心的事情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生了,情緒又開始不穩定起來。
就這樣坐立不安的過了五日,古南溪根本控制難不住自己不去多想,睡的極其不安穩,再加上這五日裡啓幀每日都提早回府,卻也只來了駐雪臺一次,她心裡在意的不行,除此之外,啓幀還與顧予初出雙入對的在暗香樓裡進進出出,這讓她更爲不快,每日躲在屋裡生着悶氣。
朝陽公主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乾脆將古南溪接回南昌王府小住,免得她又着了那兩姐妹的道兒。
緊接着又過了半月,御使大夫甄從新再添一子,特在別院山莊設宴,邀請親朋友好來吃喜酒,觀馬球戲。
爲了避嫌,即便甄從新幾乎邀請遍了雲京有頭有臉的尊貴人家,鎮西王府、南昌王府皆收到請帖,但獨獨沒有邀請秦王夫婦。
甄易小少爺得知之後,哭哭鬧鬧,不依不撓,威脅他老子必須邀請顧予初來赴宴,否則自己就離家出走,還賣慘的數落他親爹有了小兒子就忘記他這個小寶貝了。甄從新本就溺愛這個長子,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另下了一張請帖,專門請秦王妃赴宴。
顧予初意外收到請帖,她知道千載難逢的機會來了。
甄從新與南昌王古鈞是幼時好友,這次家宴,她斷定南昌王及朝陽公主必在受邀之列,而古南溪雖躲在孃家,但近日憂愁煩悶,十有八九會隨父母一同前去。
於是,在接到請帖之後,她立刻行動,特意從廚房端了啓幀愛吃的桂花糖糕送去他的書房。
“進。”
啓幀聽到敲門聲,知道若不是肖遠,這個時候能來找他的大抵那兩姐妹其中的一個。
肖遠從外幫顧予初開了門,啓幀放下紙筆,擡頭瞧見是她,很是意外,笑容頓時掛在臉上。
“今日太陽是暈了頭了。”
“什麼意思?”顧予初提着餐盒,一頭的霧水。
“咳。”啓幀乾咳了兩聲,有些尷尬,轉而不再彎彎繞繞,“本王的意思是今日是什麼風把清心寡慾的王妃給吹來了。”
“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我做了桂花糖糕,你吃不吃?”
顧予初自從得知真相那天開始,便籌謀着自己及尉遲一族的前路,爲了讓啓幀更加放心自己,她一改之前的唯唯諾諾、畢恭畢敬,真性情了很多。
“當然要吃。”啓幀也覺得自己腦子有毛病,竟然喜歡這樣不懂風情的女人。
“味道不錯嘛,你親手做的?”他誇讚道。
“那是自然。”顧予初昧着良心答道。
坐在太師椅上的啓幀,開心的一把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裡,還將自己咬了半口的糕點喂到她嘴邊,但可惜的是這個女人並不領情。
“幹什麼!我不愛吃!”顧予初全身上下都寫着拒絕兩個字。
啓幀臉色突變,似有不悅,很難相信居然有人對自己嫌棄到如此地步。
“你是不是女人?”他質問道。
“不是。”
顧予初皺着眉,很不耐煩,隨口回答。
坦白來說,她現在真的很害怕與這個男人有身體接觸,一來是擔心自己迷失方向,二來又怕激怒他,所以不得不半推半就,迂迴婉轉。 啓幀頓時安靜了下來,顧予初察覺異樣,轉頭髮現他又冰冷着一張臉,像是自己欠了他銀子一般。
無奈之餘,她心裡開始給自己鼓舞打氣,規勸自己再忍耐一段時間,也許很快就能離開王府了,在此之前千萬不能前功盡棄。
於是,顧予初親暱的主動環上了他的脖子,笑臉相迎。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
“說吧,今晚來還有什麼事兒?”
啓幀雖然依舊沒有什麼好語氣,但摟着她的手卻沒有半點鬆開的意思。
“甄府送來喜帖,邀我去參加二公子的百日誕。”
“只邀請你一人?”啓幀有些驚訝又有些懷疑。
“王爺風頭太盛,這不是爲了避嫌麼?”
“你去與我去並沒有什麼不同。”
“那不一樣,我可是甄易小少爺點名特邀的嘉賓,比王爺您尊貴多了。”
“那個小登徒子。”啓幀眯起了眼睛,低聲罵道。
顧予初抖了抖環着他的胳膊,警告他注意用詞,不要和小孩子爭風吃醋。
男人斜睨着懷中好不溫柔的女人一眼,想了又想,迴應道:“你一人去我不放心。”
“我你還不放心?那我帶予心同去,正好去散散心。”
“你帶着予心?那我更是不放心了。”
顧予初不動聲色,心頭像被紮了一針,自嘲剛纔的自作多情。
“要不讓顧帆跟着我們吧。”
啓幀本以爲這個女人終於想起了自己,結果卻聽到顧帆那個臭小子的名字,氣着咬着牙不再吭聲。
“行麼?”顧予初並未因他的拒絕而不快,反而故意拖着長音,撒嬌道,滿眼的期待。
但啓幀還是不說話。
“行不行?”她繼續抖了抖胳膊,學着妹妹平日裡的嬌態。
可明明很吃這套的男人還是不爲所動。
於是,她只能兵行險招毫不猶豫的捧起啓幀的臉蛋,在他難以置信的注目之下啄了下去,拿出作爲女人,自己很陌生但又與生俱來的殺手鐗。
“可以嘛?”
女人的殺手鐗,她雖用的不習慣但卻無師自通,顧予初掛起得意笑容。
啓幀愣神了很久,才從方纔的錯愕中清醒了過來,可他纔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於是指了指自己的脣,邪魅的笑了起來。
顧予初冷汗直冒,嘴角微微抽搐,特別後悔自己方纔的愚蠢,但爲了能帶着顧帆一起赴宴,也是拼了。
她猶豫了一會,閉着眼睛再次啄了上去。
這主動送上門的肥肉,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啓幀就勢含住了她的脣瓣,洶涌的吻了下去。
顧予初緊緊捏住自己的拳頭,機械的迴應着啓幀的糾纏,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想的全部都是張夢依、鎮西老王、啓安然說的話,她心裡亂到極致,可身體的誠實讓她更加羞愧和不知所措。
於是,她企圖推開了啓幀,可越是這樣越讓他衝動不已。
啓幀起身將顧予初抱起放在桌案上,仔細的理着她額前的亂髮,寵溺極致,見她羞怯的躲閃,溫柔的笑了。
“明天就讓顧帆跟着你們、保護你們。”
見目的達成,顧予初激動不已,擡頭笑容燦爛。
“但只此一次特例,往後的一應宴會都必須是我陪着你。”啓幀鬆口之後,又特意重申了一下自己的地位。
“好。”
顧予初嘴上應的乾脆,心裡卻冰涼一片,不敢去想他們是否還有往後。
“早點回去休息吧。”
得了承諾的啓幀,很是滿意,戀戀不捨的放開她。
“嗯?”
坐在桌子上的女子有些懵了神,她以爲啓幀還要交代些什麼。
“怎麼?不想走?那不如今晚我們就……”
見狀,他又湊近,鼻子抵上女人的鼻尖,壞壞的說道。
“那個,那個,我我我還有事,就不耽誤王爺處理公務了。”
顧予初一下子慌了神,一個激靈跳下了桌子,跑出了書房。
啓幀見她跑的比兔子還快,不禁搖頭苦笑。
自很久以前那次沒有結果的霸王硬上弓之後,他就再也不敢強迫她,即便自己忍的快要發狂。
他無數次的安慰自己,封后之日便是自己苦日子的終結。
他要將虧欠她的大婚典禮及洞房花燭,虧欠她的坦誠相待和十年放逐,全部以東啓的江山爲聘,許她母儀天下,珠翠疊冠、兒女繞膝、一生喜樂,讓她心甘情願的將全部交與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