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

跟隨

阿布羅斯遵循了他的諾言,用黑色的斗篷從頭罩到腳,一如他之前的裝扮,默默無聲地跟在阿洛和西琉普斯身後三步處,就好像兩個人的影子一樣。

西琉普斯對於外來的氣息很不滿,但是大概是因爲受到過阿洛的告誡,所以不要說警告了,根本就當他不存在,阿洛更是這樣……他首先覺得跟這個人沒有話題,再者所謂的因果總是由過多的接觸而來,他已經因爲這人倒黴了,就更不想跟他扯上任何關係。更何況,阿布羅斯罪孽纏身,阿洛跟他靠近了的話,對他修爲的進展也會有所影響。

喀麥爾城,阿洛和西琉普斯從紅狼傭兵團出來之後所進入的第一個城市,也是他們正式走入人類社會的起點,作爲前往大陸上三大魔武學院的道路的樞紐,這裡的人流量總是相當大,可也正是因爲這樣,哪怕是已經做了很多的防範準備,在災難來臨的第一個周,它依然感染上這種衆人所認爲的疾病。

阿洛再次來到這裡的時候,城門守衛森嚴,沒有了從前的熱鬧氣氛,而顯得比較冷清。

在表明了身份以後,阿洛和西琉普斯進了城,阿布羅斯靜靜地走在他們身後,守衛的喝止了他,阿洛連忙說明是一起的,這才讓他跟了進去,期間,阿布羅斯仍然不發一語。

前面的兩個人與他沒有交談,而阿布羅斯卻似乎也並不怎麼想搭理阿洛他們,他給人的感覺很飄忽,儘管披着色彩濃厚的黑色袍子,也依然沒什麼存在感——與他曾經作爲星靈大預言師的時候截然相反。

阿洛照舊站在了城樓化丹施雨,西琉普斯也仍舊護在他的身旁,然而與以往不同的,大概就是攀上城樓階梯最高一層那裡站立着的黑袍人了。

習慣性地用魔力操縱雨水的降落,阿洛能清晰地看到天空中肉眼難辨的怨氣以極快的速度消散,整個城市都因此而得到了進化——也許是自身善緣的積累,也或許是天道的饋贈,每救治一個城市,阿洛都能夠感覺到自己心境的微弱提升——當然,這也可能是經歷過災難、親身見證了死亡而造成的結果。

然後,他感覺到了與往日不同的專注的視線,如芒刺在背。

那是一種執着到恨不能吞吃進去的、帶着瘋狂獨佔欲的目光,阿洛甚至能感覺到自脊背傳來的火燙感,好像烙鐵一樣。

其實,阿洛很熟悉這樣的目光,如果它的主人不是阿布羅斯的話——他很清楚自己的道侶,西琉普斯也總是這樣看着自己,只不過,西琉普斯的目光會讓他覺得安穩甚至安全,覺得溫暖,覺得只要有他的存在自己就可以心無旁騖地去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而阿布羅斯的目光,卻只讓他感覺到毛骨悚然。

阿洛深吸一口氣,回過頭,現在的城樓上早就沒有了其他人,在他施法的時候,伴隨在他身邊的城主就依約離開,城樓上顯得格外寂靜,也正是因爲如此,阿布羅斯的視線顯得如此清晰。

不過,也是當他回過頭之後,阿布羅斯視線裡的攫取感倏然消失了……就好像是打破了什麼夢境一樣。

阿洛忽然明白了,阿布羅斯剛纔看的,其實並不是他。

他看的是遠在另一個世界的徐子水,就在阿洛剛纔施法的時候,他的身上浮現出一種只有正道修真者纔有的氣息,而那道背景在城樓之上翩然欲飛,就好像當年的子水修行術法時候一樣。

阿布羅斯曾經也是站在這樣不遠不近的位置,看着他的子水意氣飛揚,同時也溫柔如水,阿洛的背影讓他彷彿回到了當年的時光,一瞬間恍然如夢。

可是當阿洛回過頭來的時候,阿布羅斯看清楚了阿洛的相貌,那些感覺就在一剎那消散了。

“不是……”他垂下眼低語,而後不肯施捨給阿洛任何一點注意力。

阿洛心中嘆氣,但這個人他卻實在憐憫不來。

西琉普斯摟着他的肩膀,湊到他的耳邊:“洛,我不看他,你也不要看他。”

阿洛擡眼笑了笑:“嗯,我只看你。”

西琉普斯的眼裡劃過笑意。

他們的工作已經進展了一半有餘,等到都做完了,他們就能夠得到阿布羅斯手裡的水珠,回去他們本來應該在的世界。

阿布羅斯看着他們兩個相依偎的身影,眼裡飛快地劃過一絲嫉妒,但又很快地壓了下去。

阿洛和西琉普斯走下城樓,城主正在下面等候,見到阿洛之後就立刻迎上來,眼裡是他們都見慣了的熱情:“埃羅爾先生辛苦了!”

微微笑了笑,阿洛頷首說道:“請不必介意。”

城主連忙帶領幾人去往城主府,一路上居然也沒做太多搭話,直到到了城主府門口,阿洛看到那裡十多輛裝載着各種箱子的貨車,才明白過來。

“這是阿里納斯王子殿下讓傭兵們帶來的草藥。”沒有等阿洛詢問,城主就已經開始解釋起來,“傭兵隊長在府裡等候,向您交接任務。”

阿洛點頭笑道:“我知道了,請城主替我多謝王子殿下。”難怪之前沒進行拉攏,原來這個城主也是阿里納斯的人。

西琉普斯拉了一下阿洛的衣襬:“洛,看那裡。”

阿洛應聲看過去,才發現原來在那些貨車的車欄、箱子的一角上,都有血紅色的狼圖案,而車子旁邊站立着的傭兵們似乎也發現了阿洛的視線,他們齜牙笑了一下,曲起手臂,給他看印着同樣標識的小臂上的徽章。

果然是紅狼傭兵團!

心裡隱隱有了些預感,阿洛有點急切地走進了城主府,在待客的大廳裡,阿洛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背影,一個高大,一個略爲瘦削卻挺拔。

大概是聽到後面的腳步聲了,兩個人齊齊回頭。

“嗨,埃羅爾。”

“埃羅爾,你現在可真難找啊!還有我說流牙,找個時間再陪我打一場怎麼樣?”

黑髮的陰鬱青年和紅髮的健壯男人,果然是卡爾加和法爾非。

阿洛不知怎地心緒有點不穩,但他很快地也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好久不見……你們怎麼來了?”

西琉普斯攬住阿洛的腰,虎視眈眈地看着這兩個讓他的洛“激動”的人。

法爾非衝着西琉普斯一陣擠眉弄眼,卡爾加則是走上前幾步,站立在阿洛前方,伸出手遞給他一個單子:“驗貨吧。”

身後有木頭嘎吱嘎吱響,其他團員已經把箱子都卸下扛進來了,全部堆在地上。

阿洛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他沒繼續問下去,而是拿着卡爾加給他的單子按照箱子的順序一個一個地核對,裡頭大部分都是他之前列給阿里納斯的想要的藥材,少部分是和某些藥材相似的雜草或者不相同的草藥,他在心裡估算一下,如果天道還是幫忙的話,煉出來的丹藥應該夠用有餘。只不過這些草藥的成色明顯沒有精靈之森裡的那些來得好,所以煉出來的丹藥大概也會稍次一些……以防萬一,以後再施雨時恐怕要增加一點濃度才行。

覈對完了,阿洛點頭說道:“沒錯,都在這裡了。”

卡爾加也點頭,一揮手,傭兵們幫着又都把箱子擡起來。

阿洛看向城主:“我大概還需要在這裡呆幾天,城主……”

城主忙不迭答應:“王子殿下說過,一切聽埃羅爾先生您的吩咐,這些箱子,您隨意處理都好。”

阿洛於是笑着說聲謝,纔對卡爾加說:“搬到我的房間裡去吧,我們好久沒見了,你和法爾非也跟我聚一聚怎麼樣?”

卡爾加沒有反對,法爾非抓抓頭髮,沒他發表意見的餘地。

城主看這情況,連忙叫人帶着阿洛去他早已準備好的房間,而阿布羅斯因爲是跟着他們一塊來的,他也準備讓人去再打掃一間客房出來,被阿洛拒絕了:“城主不用擔心,他跟我們一起就行。”

阿布羅斯默認,城主也就聽從了,等把他們送到房間門口,他就識趣地退下。

傭兵們一股腦把箱子全塞進房間,好在房間足夠大,倒是沒顯得擁擠,之後卡爾加讓他手下的人也離開,屋子裡就只剩下了進門就倚在窗邊的阿布羅斯、攬着阿洛坐在牀頭的西琉普斯兩人和隨便抽了椅子坐在他們對面的法爾非和卡爾加了。

卡爾加定定地看着阿洛,直到他有點頂不住了,才說:“你做的事很危險。”

阿洛一愣,隨即苦笑:“這也沒辦法,我必須做這個。”

運送草藥這種很普通的任務,根本不需要一個傭兵團的團長和副團長親自來,可卡爾加他們還是來了,這隻說明一件事,卡爾加很擔心阿洛。

這也不奇怪,大陸上疫病蔓延,傭兵團作爲要走南闖北跑任務的,受到的影響必然不小,當然得到的信息也不少,當卡爾加知道了原來一直在救城的那個人是名爲“埃羅爾”的水系魔法師、同時身邊還有個大戰士的時候,自然也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卡爾加的表情黑得厲害,本來他就很陰森了,現在看起來更是有些嚇人,他又看了阿洛好一會兒,說道:“尼瑪很擔心你。”

阿洛僵了一下,轉頭看看西琉普斯:“流牙,去把門看好吧。”

西琉普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依言去站在了門口,之後伸手張合了幾下,才走過來。

而阿洛則揉了揉眉心,衝對面的兩個人微笑:“卡爾加,法爾非,到了現在,我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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