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
“錦瓷,下來。”莊嚴拿着一本書,招呼着站在天台上看風箏的錦瓷。
女孩兒聞言,咧脣一笑,轉身走下天台。
來到草坪上,錦瓷抱着莊嚴的胳膊,乖巧的笑了笑,臉上淺淺的梨渦分外可愛。
“胳膊還疼嗎?”莊嚴關心的問。
錦瓷之前做手術取出那顆停留在手臂裡快一年的子彈,當時手術很危險,子彈在肉裡生了鏽,周圍細胞感染了不少,幸好早發現做了手術,倘若再拖兩個月,恐怕她的整個左手都得截肢。
莊嚴很慶幸,手術雖然疼了些,但是他的錦瓷至少是完好無損的。
手術到現在已經快三個月了,就表面上看,傷口早已經癒合,只是錦瓷的手還不能大幅運動,就算是拿一本書,久了也是會不舒服。
只可惜,錦瓷在康庭那邊心理治療了接近四個月時間,依舊沒有好轉,記憶全無,也仍舊不能開口講話。
女孩兒收到關心的詢問,輕輕地擡了擡左手,然後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也不疼了。
“今天我們不念書,寫字好不好?”莊嚴徵求錦瓷的意思。
女孩兒猶豫了一下,似乎不太樂意。
莊嚴見狀,想了想說道:“錦瓷寫一篇字,我就帶你放風箏。”
聞言,錦瓷連忙點頭,臉上揚着歡喜的笑容。
莊嚴覺得,他的錦瓷這樣其實也挺好,什麼也不記得,生活無憂無慮,無比快樂。
錦瓷隨着莊嚴來到休息區的太陽傘下,莊嚴打開一本古詩詞,然後給了她一個本子,還有鋼筆。
本子已經寫了一大半,錦瓷就像是剛學寫字的小學生,字跡寫得歪歪扭扭,很不公整。
甚至有時候,寫到難寫的字,她還會甩掉筆發脾氣,不再繼續寫,莊嚴要哄許久才能哄好她。
興許是想到要放風箏,錦瓷興致勃勃的抄寫古詩。
都是一些小學生的詩文,字體簡單好記,也容易書寫。
錦瓷寫得很認真,但字體還是像小蚯蚓,不怎麼好看。
很快,一頁紙寫了一大半,女孩兒仰頭朝莊嚴笑了笑,莊嚴立即豎起拇指,給與她誇獎。
女孩兒高興的點頭,繼續埋頭苦寫。
抄完一首詩,莊嚴馬上將書翻頁,錦瓷每寫一個字,莊嚴就會念出聲,這樣錦瓷多少都能記住一些漢字。
這種方法很湊效,現在錦瓷已經能寫字和他進行簡單得交流了。
“錦瓷很厲害,馬上就要寫完一頁了。”莊嚴誇獎過後,跟着錦瓷書寫的速度,念出她寫出來的漢字,“石竹,鄭板橋,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
不知爲何,錦瓷寫到“巖”這個字後,就再也不繼續往下寫了,就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兒的事情,一直用筆尖點着自己寫出的那個“巖”字,一臉的費解。
除了每次看醫生,莊嚴極少見到錦瓷皺眉頭,不禁詢問:“怎麼了?”
錦瓷擡頭,費解的搖搖頭,又低頭,看了看那個“巖”字,索性在旁邊重新又寫一遍這個字,最後似乎覺得寫一遍還不夠,後面的空表處,全被她寫滿了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