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虞凝草單獨放置的時候,不會有太大的功效,但是如果遇到另一種花香的話,那效果就不同凡響了。
虞凝草不會用作香料使用,這不是個巧合,而是有人故意爲之。
慕清婉冷笑,這背後的人,還真是花了好大的心思,無所不用其極。
苓娘按照慕清婉的吩咐,將京都裡的繡坊都跑遍了,沒有這樣的衣衫,而且,就算趕製,也得三天才能趕出來。
慕清婉想了想,說:“無礙,就這套吧。”她的空間儲物袋裡倒是有些抑制這藥草的藥,如果不是這個虞凝草的香味洗不掉,時間難以消褪,她也不會叫苓娘去買另一套裙子。
“可是……”
“小姐。”外面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苓孃的話。
苓娘快速將裙子收好,對外說:“進來吧。”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進來的是墨妝。
她手裡捧着一個包袱,走過來放到慕清婉的面前,聲音恭敬:“小姐,這是奴婢爲小姐準備的衣裙,小姐若不嫌棄,明天入宮便穿這一套吧。”
苓娘和慕清婉眼底掠過詫異,苓娘將包袱打開,那裡面的衣服,赫然與慕宗義派人送過來的衣裙一模一樣。
“這是你做的?”慕清婉淡淡的問道。
墨妝低着頭:“是奴婢的姨母做的。”
“老爺已經派人爲小姐準備了衣衫,墨妝,你是想搶功。”苓娘挑眉問道。
“墨妝不敢。”
慕清婉的目光在墨妝的身上掃了一圈,看到她的手,勾脣道:“明人不說暗話,墨妝,你這麼做,有何目的?”
墨妝聞言,擡頭看了慕清婉一眼,然後噗通一聲在慕清婉的面前跪下:“奴婢的姨母受過蕭夫人的大恩,奴婢這條命就是小姐的。”
她說着,一頭深深的磕了下去,再擡起頭,手舉起來,掌心上面放着一枚晶瑩的玉佩。
慕清婉沒什麼印象,倒是一旁的苓娘見狀臉色微變,拿起玉佩仔細一看,眼眶有些發紅:“小姐,這是夫人從前的物件,老奴跟了夫人十幾年,斷斷不會認錯。”
慕清婉看了看那枚玉佩,情緒淡淡,“你覺得只憑這麼一塊真假不明的玉石我就會信你的話?”
墨妝臉上一點慌亂也無,聲音鎮定:“小姐也許不記得,但是苓娘一定記得,當年跟在夫人身邊的葵娘,葵娘就是奴婢的姨母。”
葵娘?
慕清婉確實沒有什麼印象,但是苓娘聞言卻是目光發緊:“你姨母她,現在還好嗎?”
墨妝點點頭:“姨母一直記掛着苓姨,也一直放心不下小姐,本來姨母打聽到小姐被慕大人送到了別院想去探望小姐,但是一直沒有機會,這次,小姐回府,慕府的人去挑婢女,姨母就將奴婢送進來,讓奴婢無比護小姐周全。”
慕清婉聞言心下了然,的確,這個墨妝,從她的手上看,關節微粗,手上也有繭子,若不是從小幹粗活,那肯定就是有些功夫的。
“小姐,這是姨母讓奴婢帶給小姐的。”墨妝從腰間掏出一枚荷包,雙手遞在慕清婉的面前。
“三日前,慕府有人買了虞凝草,還有綰竺,姨母暗中派人打聽,發現這虞凝草送到了玲瓏坊,正好,小姐入宮需要穿的衣服也是由玲瓏坊趕製,所以姨母便做了這個香包,裡面的藥草可解百毒,小姐隨身攜帶,不管他們有什麼歹意,都不會傷害到小姐。”
慕清婉看了苓娘一眼,苓娘將那香包接了過來,仔細的看了一遍,臉上的神色有些激動:“小姐,這是葵孃的手藝。”
“你起來吧。”慕清婉接過荷包放在一邊,審視的目光看向墨妝:“那你可知道,蒲青,蔓月,蓮蕊是什麼來頭?”
身邊的人,慕清婉是一定要清楚她們的底細的。
“蒲青和蓮蕊只是從牙婆那裡挑出來的婢女,蔓月是姨母專門選出來隨奴婢侍候小姐的。”
墨妝說完,拍拍手掌,門推開,蔓月從外面進來,恭敬的跪在慕清婉的面前,臉上的神色嚴肅泛着一絲冷酷,哪裡還有昨日的怯懦。
“奴婢蔓月見過小姐。”
“你們都起來吧。”
倆人站了起來,恭敬的站在一邊,慕清婉仔細的打量倆人,這才發現,她們倆身上有一種相同的氣息。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你們倆都下去歇着吧,我有事會叫你們。”
“是,小姐。”
倆人應了一聲,然後齊齊退了出去。
估摸着倆人走遠了,慕清婉才問苓娘道:“葵娘也是孃親身邊的人?”
苓娘眼眶發紅,點點頭:“是的,葵娘和老奴一樣,一直跟着夫人,葵娘是個有功夫的,當年一直護着夫人,只可惜後來遭到聶氏的陷害,差點兒送了半條命,後來夫人派人將她送……送回老家,幾經波折,就斷了消息,沒想到,葵娘現在竟然回來了。”
慕清婉點點頭,正還要問些什麼,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是墨妝的聲音:“小姐,主院派人過來請小姐過去一趟。”
苓娘聞言,立刻進入警戒狀態:“小姐……”
教訓徐媽媽的事情,聶氏一直沉着沒說話,現在這麼晚了,聶氏派人過來,肯定和這事兒脫不了關係。
慕清婉站起來,邊走邊說道:“無事,苓娘你先歇着,叫墨妝陪我過去。”
“那小姐要小心。”
出了臥房,墨妝過來將披風搭在慕清婉的身上,聲音恭敬:“夜了,小姐小心着涼。”
“嗯,你陪我走一趟。”
“是,小姐。”
聶氏的院子離安瀾院不算近,算起來,也有一刻鐘的路程。
慕清婉和墨妝剛進院子,就聽到咿咿呀呀的痛叫聲傳來,聽那聲音,嗓子都有些叫啞了。
慕清婉對那聲音充耳不聞,徑直跟着領路的丫鬟走進主廳,聶氏已經等在哪兒了。
見慕清婉進來,聶氏臉上的沉色舒緩了幾分,但是眉心擰得更緊:“清婉,徐媽媽從你院子回來之後就不舒服,今天更是全身腫痛難耐,形狀悽慘,這與這事,你可有什麼解釋?”
“竟有這種事?如果不是夫人找我來,我還無從得知。”慕清婉說的一臉無辜,臉上甚至還帶了幾分驚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