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融入大院
半個月後………
“厲老師,你看,這樣好看嗎?”
“畫好了?來,我看看。”
黃連飴拿着一支蠟筆在A4紙上塗鴉了一幅畫送到了凌虛的面前,凌虛見狀接過畫一看。
只見一身着黑色西裝的男子肩膀上趴着一抹白色,雖然分辨率不高,但是隻要是昆泰大院的人都能夠辨識出畫中的人就是凌虛,而那一抹白色的塗鴉便是小貓形象的寅虎。
凌虛說的是讓他畫他最喜歡的人,本來想着是讓對方更注重親情,誰想眼前的這個孩子竟然畫了凌虛。
此時,凌虛正和黃連飴坐在青蔥的草地上,迎着深秋的涼風面向着由長川河水匯聚而成的人工湖,東邊的湖面上此時還是一片綠色的荷葉,偶爾有白色的飛禽在湖面上穿梭。
不遠處的湖心長廊上零星有幾個人正行走在,看他們倉促的腳步顯然有什麼事情,而他們前往的方向正是昆泰的住處。
凌虛雖然表面上注意力都在眼前的畫上,可暗地裡早已釋放出了自己的念力,六階段戰士的念力朝一個方向輻散個幾十米還是綽綽有餘的。
更何況那些普通的家僕和孩子是體會不到念力的存在的。
來到昆泰大院已經半個多月了,那種縈繞在大院內緊張的氣氛,從他進入這裡開始就一直沒有消散過,即便是在這安靜的人工湖旁,每隔五分鐘就有一個七人巡邏小組從身邊走過。
戒備森嚴的似乎有些反常,唯獨那些長期在昆泰大院內的人早已經見怪不怪。
這期間,凌虛跟寅虎一起七七八八的蒐集了不少線索。
譬如,每天下午六點,昆泰總是要在自己的書房內跟一個神秘的上級彙報情況。
這個神秘人是誰,他還沒有搞清楚,但是有一點不容懷疑,這期間,昆泰底下除了一名被昆泰親手殺死的管事之外,其餘五名管事已經逐漸放棄對其兒子兇手的追查。
或許是因爲缺乏必要的線索,又或許是因爲電話裡那位上級的命令。昆泰有意將其六大分區的人員分散至瓊山鎮的各個角落,彷彿在應對什麼一樣。
那又會是什麼呢?凌虛看着紙張上的畫嘀咕道。
“厲老師?厲老師?我畫的怎麼樣?”
“哦~”凌虛一驚,急忙緩過神來,只見此刻黃連飴正用他那粉撲撲的小臉對着自己看,彷彿有所期待,卻又爲凌虛的遲疑感到失望。
“哈哈哈哈~”凌虛大笑起來,寵溺的用手撫摸着對方的小腦袋。
“你呀,我讓你畫你最喜歡的人,你怎麼畫的是我啊”
“那是因爲厲老師你對我最好了”
“我?那你爸媽呢?”
說到了自己的父母,黃連飴那年經八歲的面龐上流露出了超出同齡人的失落。
他身體微微下沉在凌虛的邊上坐了下來,輕聲道:“你來之前,我爸可從來不讓我擅自走出書房,自從我大哥出事以後,他對我更加嚴苛了。”
“你爸對你嚴苛自然有他的用意,可能你一時半會兒難以接受。但是在這一點上,我希望你體諒你爸,因爲他很可能有他的苦衷。”
“是嗎?”黃連飴的小腦袋再次擡起用困惑的目光看着凌虛。
“是的,等你長大以後就知道了,因爲,厲老師跟你一樣,也曾經誤會過自己的父親。”
“厲老師,你爸也曾經這樣罵你嗎?”黃連飴整個人激動了起來,這一刻他似乎找到了能和自己內心發生共鳴的人。
在兩個人相處的這半個月來,他還是第一次聽說眼前這個厲老師有和自己一樣的經歷。
“嗯,而且比你更加嚴格。”凌虛微微一笑道。
也只有他知道,當年,自己的父親在訓練自己的兄長凌晨時用的手段。那是罵麼?不,那是折磨,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摺磨。
然而凌虛遺憾的是,自己的父親不曾那樣的折磨他,他想着,或許當年自己的父親那麼做了,自己跟父親的距離也許能夠更加的親暱吧?
從某種角度出發,凌虛的心理還是十分羨慕眼前這個孩子的,因爲他能夠被自己的父親訓斥、教育,畢竟,他的父親即便在這混亂的小鎮,依舊還能留在他的身邊。
“那好,老師,你教教我吧,我也想成爲像你這樣的人!”黃連飴整個人的情緒被帶動了,那股積極性是從心底深處發酵出來的。
看着眼前這個孩子激動的樣子,凌虛彷彿想到了當年那個開始下定決心要鍛鍊自己的模樣。
當年的自己,或許也是這般鬥志昂揚吧?
凌虛笑了笑,然後望向了湖中的遊蕩紅色鯉魚,以及在湖心亭中拋灑魚兒的飼養員。
“連飴,你要記着,你現在的努力,都要明確一點,那就是要成爲要給有用的人,是否要像我,其實並不重要,就如同那個飼養員一樣,看似平淡無奇的工作,卻也有其必然存在的重要性,你也是一樣,無論以後你長大以後怎麼樣,都要明白,不求達官顯貴,但求,問心無愧。懂了嗎?”
“嗯~~~~”黃連飴低下頭沉吟了片刻,接着道:“我懂了,老師。”
“好了走吧,都大半個小時了,今天你還有任務沒有完成,回書房吧。”
“好!”
“你聽說了嗎?最近反抗組織的活動開始變活躍了。”
正當二人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準備回去的時候,路旁走來兩個男子,他們口中所說的話勾起了凌虛的好奇心。
“當然聽說了,不過沒用的,黃大人將六大分區的人員分散開去在整個瓊山鎮形成了一張密佈網,只要出現就可以收網將其誅殺!”
“誒!等等兩位!”
“怎麼了厲老師?”二人回過身駐足問道。
這半個月下來,昆泰大院的人也都認識了凌虛這位小少爺的家庭老師。
雖然不是什麼好的差事,但是畢竟跟黃昆泰的家人走的比較近,面對他的疑問,這兩個普通的成員,也不好意思亂擺眼色。
“剛纔我聽兩位說現在瓊山鎮的反抗組織的活動變活躍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錯把凌虛的話理解成擔憂的一人出聲道:“這個放心吧厲老師,只要你在這昆泰大院,就算是再厲害的組織都沒有辦法傷害到你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瓊山鎮不是已經太平了嗎?怎麼還會有反抗組織的存在?”凌虛追問道。
這段時間裡,凌虛陸續讓寅虎前往過廟宇兩次,留在盒子裡的信件並沒有提到有反抗組織頻繁行動的消息。
難道是溫尋漏掉了線索?還是他忘記把這些事寫上去了?
“哦,是這個意思啊。”那人似乎明白了凌虛的疑惑,於是便接着回答道:“前段時間是消停了,但是這幾天裡不知怎麼的,突然間又活躍起來了,不過好在我們的大人運籌帷幄,讓底下的弟兄們以基點的形式在整個瓊山鎮分佈了聯絡站,只要一個點上有動靜,就可以第一時間查詢到反抗組織的動向和落腳點,所以往往今晚得到消息,明天早上就有結果了,所以在外人看來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反抗組織的暴動,其實是都被扼殺在萌芽階段了。”
“好了,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去問問劉昶管事,他好像回來了。我們有事情就不多待了。”
“好,不好意思,二位請隨意”凌虛順口說道。
難怪,難怪在大院裡查不出什麼來,所有的訊息都在聯絡站裡消化掉了。
根本就不需要講多餘的訊息傳到這裡。
凌虛和肩膀上的寅虎對視一眼,都明白了當中的情況。
這也是爲什麼昆泰每天要跟那個神秘的上級做彙報,而不用留下任何的附加資料,因爲在他那裡只有一個結果。
“連飴”
“老師,怎麼了?”黃連飴擡頭看向了自己的老師。
“還記得今天我安排讓你做什麼嗎?”
“知道,自學三篇古文以及寫一篇讀後感,另外,再寫一篇日記!”
“嗯”凌虛點了點頭,道:“那你現在先一個人回書房,我要去看一下你的劉昶叔叔。怎麼樣,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吧?”
“嗯,沒問題!”黃連飴重重的點了下頭然後轉身向中心府的方向走去。
而凌虛的目光卻落在了人工湖的東邊那棟別墅。
那裡就是劉昶的住所。
“凌虛,打算過去探探口風?”左肩上的寅虎低聲道。
“嗯”凌虛應了一聲,接着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反抗組織在瓊山鎮裡連連受挫,尤其是三年前的事情可謂讓他元氣大傷,爲什麼在這個大環境下卻又逐漸活躍起來了?這個瓊山鎮到底有什麼吸引他們的地方?更重要的是,我必須想辦法儘快查到我父親他們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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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不是厲老師嗎?今天怎麼過來了?”
“哦,我聽說劉管事回來了,所以特地來看看。”凌虛直言不諱道。
在昆泰大院就連一個掃地的下人都知道,這個厲老師跟劉昶關係好。
相對的,因爲凌虛的存在,讓黃連飴和黃昆泰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昆泰開始不隨意的罵人了,同時,作爲兒子的黃連飴也漸漸有了學習的積極性,就連待人接物的態度也開始有了些許文氣。
這些黃昆泰的妻子看在眼裡。
有了枕邊風的吹拂,昆泰自然將凌虛視如己出,間接的作爲引薦人的劉昶也沾了光。
這半個多月來,也只有他一個管事有這個權利可以返回昆泰大院,其他的四個管事都駐守在自己的聯絡站。
“哎喲,厲兄弟來了?來來來,進來吧!”這時,屋內傳來了劉昶的聲音。
門口的守衛見狀也禮貌的對凌虛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哈哈哈哈,兄弟你來了正好,你可真給兄弟我長臉啊,聽說你可是把昆泰還有她老婆服侍的服服帖帖的。”
“哦不不,你看我,一開心就容易亂說話”話說到一半,劉昶突然感覺到自己話語中的用詞有些不當。
見凌虛淺淺一笑,他也並沒有太顧慮,便接着說道:“雖然當初我對你是有點期望,但是沒想到僅僅半個月你就能夠達到這個地步,不簡單啊,以後混的好了,在這昆泰大院裡我還得仰仗你啊。”劉昶一見到凌虛就上前握手寒暄。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他劉昶可是十分清楚眼前這個姓厲的現在在昆泰眼中的地位。
畢竟當下對昆泰來說,他的兒子連飴可以說是他最重要的人了。
“劉管事言重了,也是託你的福,不但讓我有混飯的地方,還讓我受到了昆泰大人的庇護,應該是我要向你道謝纔對啊。”
“哈哈哈哈!”
一聽凌虛這麼說,劉昶也是十分開心,對他來說也算是時來運轉了。
“劉管事,這,需要帶嗎?”這時,一個下人,拿着一個古董花瓶來到了劉昶的面前。
“混賬,你不長腦子?”劉昶一聽,火氣頓時上涌:“我是駐守聯絡站,又不是逃難,你讓我帶古董,這是故意讓昆泰誤會我出逃啊,你是什麼居心?媽的,糟老頭一天到晚在想什麼也不知道!”
被劉昶這麼一罵,下人唯唯諾諾的走開了,能夠看出來,不是對方刻意詢問,而是上了年紀的人都有這種特性和習慣。
“誒,劉管事,你這是?”
“兄弟,你有所不知,這段時間反抗組織行動猖獗,別看昆泰大院安詳無事,其實在鎮子的一些角落裡早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四區管事昨天晚上損失了20%的戰力,而且還沒有抓到對方的頭目。”
“20%?那麼激烈?”這半個月瞭解下來,凌虛也是有些概念了,六個分區管事,底下的人少說也有上前,20%的損耗,就意味着昨天晚上死了不下於200多號人。
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鎮,一晚上死200號人,的確算得上是重大事件。
更重要的是這般慘烈的事件,卻沒有任何媒體敢於公佈。
以至於在昆泰大院的凌虛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是啊,所以昆泰讓我臨時接管六分區的事情,你也知道六分區的那個傢伙被昆泰一掌擊中頭部死了,所以我現在暫時成了六分區和二分區兩區的管事,沒轍,這次回來就是收拾一下東西,準備常駐聯絡站。”
“那你可多小心!不過這也算是升官了。”
“哎,兄弟你有所不知”一提到升官兩個字,劉昶是連連搖頭:“其實待遇都是一樣的,我現在多一份勞苦就多一份風險,你也不希望你兄弟我有一天被昆泰在天靈蓋上來一掌吧?”
本來凌虛只是想着“關心”一下這個朋友,誰想對方並不認爲這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情。
留意到凌虛的苦澀的表情,劉昶道:“沒事兒,不過兄弟你可不用擔心,反抗組織雖然勢力大分佈廣,但是在這還是安全的。”
“嗯”
凌虛應了一聲,稍稍遲疑之後,凌虛接着說道:“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劉管事你儘管說,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反抗組織到底是什麼來頭,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生命力?”
“這個,還真說不好,不過告訴兄弟你也無妨,截止到現在爲止,就算是我也不清楚這個反抗組織的具體來頭,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反抗組織,就是之前盤踞在帝國中被稱作頂級集團的閃電組織,但是後來被人告密其意圖奪取蒙隆帝國政權這才被衆人討伐,到了現在,真的變成了一個人人喊打的反動組織了。不過好在,對於我們來說昆泰他有特殊的情報網,一些特殊的情報他都有辦法在第一時間掌握,這才讓我們在幾次戰鬥交鋒中總是先人一步。”
“特殊的情報網?昆泰那裡是…………”
“管事大人,已經準備就緒了!”正當凌虛想問一些敏感的問題時,一旁的下人不合時宜得催促道。
“好了,不說了,我也該走了,兄弟你多保重!”
“好的,你也是。”
看着劉昶離開,凌虛的心裡莫名的開始急躁起來,顯然在和劉昶的話語中他感覺出來事情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而且劉昶這一去可想而知其他的四個人也都會開始有所行動。
也意味着自己的父親他們又多了幾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