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無可奈何
“大哥!你看誰來了?”
進入廟宇之內,在那一方空地上,此時裘天問依舊躺在那裡,而在他的身側,便是至始至終都在照顧他的溫尋。
當看到凌虛進來的瞬間,溫尋與其目光對視,簡單的一個眼神像是關照了之前所有的事情。遂及所有人的目光多聚焦在了裘天問的身上。
那種滲人心扉的傷口,讓凌虛眉頭一皺。
“裘叔,你怎麼樣?”在仔細查看了一下傷口之後,凌虛伸出兩根手指,在傷口的周圍點了三下,原本滲出血絲的地方竟然止住了。
“額~~”裘天問如同緩過了一口氣般的發出一聲低吟。
“你,你是凌虛?”
“是,我是凌虛,裘叔。”凌虛抓住了對方的右手,眼神中滿是痛心和哀傷。
反觀裘天問,此時臉上竟流露出一抹笑意,他欣欣然地說道:“真好,小夥子變化真大,那年我們離開的時候你還只是一個不懂世事的孩子,現在都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真好,真好。”
“裘叔,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不能告訴我,還有,我爸和我哥現在在哪裡?”凌虛迫不及待的問道。
“………………”
“呵呵…………”
裘天問笑了,笑的是那麼的無奈,他知道凌虛見到他會這麼問,他無奈並不是因爲自己,而是因爲凌虛。
因爲他知道,即便凌虛再怎麼問,對於這個問題,他是不會吐露一個字的。
“裘叔…………”
“凌虛,別心急,你聽我說。”
“嗯,我聽着,您說!”
“趕緊離開這裡,回喬玄村吧”
“什麼?!爲什麼?!”凌虛驚呼道,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這麼直截了當的勸退他。
“不!裘叔,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返回喬玄村,就算要回我也要見到我父親和兄長,我要帶着他們一起回!”
“凌虛!”裘天問用垂敗的身體,咬着牙堅定道:“你根本就不知道現在的蒙隆帝國有多危險,你現在眼前的並不單單只是這小小的瓊山鎮而已你明白嗎?這已經不是什麼幫派集團糾紛了,我的下場就是一個見證,稍有不慎,萬劫不復,你明不明白?”
“既然如此,你們又爲什麼要離開喬玄村,如果你們不離開,我又豈會在這裡?還有我的父親,在我八歲的時候就離開了我,你又知不知道一個八歲的孩子最需要的是什麼?!”凌虛毫不示弱的進行反擊。
在他看來,他現在所有的一切,他的生活,他的人生,就因爲當初他們一百多號人的離開,所發生了轉變。
原本平和安詳的山村生活本可以一直延續,一直延續他長大,成熟,然後慢慢老去。
可現實呢?
“……………………”裘天問被凌虛的話說的一時語塞,他深深的呼出了積壓在心底的那口氣。
他不是不想說,不想解釋,奈何事情的源頭已經年代久遠,即便說出來又豈是眼前的這個十幾歲的“孩子”所能夠理解的了的。
最終他選擇了沉默。
“不好了!裘組長!”
“怎麼了?!”這時廟宇外跑來一個人,衆人紛紛看了過去,只聽那人驚慌失措的說道:“剛纔巡邏的人在外面聽到那輛吉普車上的對講機發出了聲音,好像是在確認這邊的情況,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凌虛,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得想辦法。”寅虎說道。
來之前,他們也預料到可能發生的狀況,畢竟這裡距離昆泰大院只有十公里左右,如果讓昆泰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一時心狠派遣這周邊所有第六區的人進行圍追堵截,很可能他們這些人都沒有辦法全身而退,更何況這裡是平原地區,即便想逃也不簡單。
“我明白~”
凌虛聽罷起身,一把抽出背後的鋼刀對準自己的左手就是一刀。
鋒利的刀身貫穿臂膀,不過好在力度把控很好並沒有傷及骨頭和經脈,但是鮮血如同鬆開閥門的水龍頭一樣涌了出來。
凌虛皺着眉頭,說道:“裘叔,竟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勉強,你們快走吧,其他的事情我來應對。”
說完,他就要帶着寅虎向外走去。
“你給我站住。”
凌虛身形一滯,只聽到身後的裘天問繼續說道:“我聽溫尋說過現在的你,已經擁有不下於溫尋的實力,而且心思縝密,根本不像一個普通的十四五歲的孩子,別告訴我你沒有想到我們現在的境地,兩地間距十公里,你帶來的人全軍覆沒,你以爲你往手上刺一刀就能夠自圓其說了?你是不是還打算回昆泰大院給昆泰去編故事?你以爲他會相信你的鬼話?”
凌虛眉頭一簇,他當然想到了,也深知當中的風險,但是他又能如何?
現在如果再沒人去迴應對講機那一頭人的話,很快這附近就會戒嚴,到時候就真的出不去了,哪怕凌虛現在跟這些人一同逃跑那結果也是一樣。
“裘叔,你放心我有辦法~”
“辦法?你有個屁辦法!別欺騙自己了,你如果有辦法的話就不用刺自己一刀了,你在冒險,你在拼,你用刀刺傷自己的理由是,你現在除了這個根本沒有其他任何辦法!你想用這點小傷去矇混過關,但是我告訴你,你這麼做是根本行不通的。”
“………………………”凌虛沉默了,對方的這句話完全落在了他的心坎上。
四十多號人盡數被殺,而他,作爲這個小隊的指揮官,竟然只是受了點輕傷,這本來就不符合邏輯。
換做任何一個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
“也罷”裘天問的眼角涌現出一絲淚花,他強忍着哀傷,大聲喊道:“吉關,聽命!”
“大哥!”吉關一聽頓時來到裘天問的身側。
裘天問看着吉關,語重心長,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這支隊伍的組長,我最後一次命令你,迅速帶着你的小隊離開此地!”
“大哥你…………”吉關感受到了什麼,但是卻又不敢說出口。
“你沒聽到嗎?你現在是組長了,以後做事情別再唯唯諾諾了,你這種性格會把所有弟兄帶入死亡的,你明白嗎?!”
“……………………”
“混賬,別再執迷不悟了,我活不長了,你眼瞎嗎,我現在唯一的價值就是可以保住凌虛,你們快,快給我走,還有,帶走溫尋!”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原本背過身的凌虛也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裘天問。
“大哥…………”
七尺男兒,卻硬生生的被逼出了淚花。
吉關咬着牙,大聲迴應:“好,吉關遵命。”
“各位,隨我走!快!!”
儘管其他人也都依依不捨地離開,可在吉關的強拉硬拽下也走出了廟宇。
至於溫尋,他明白,他此刻如果強行留在廟宇之內必然會成爲凌虛的累贅。
其實從剛纔的事情上,他也有所察覺,很可能現在裘天問的決定將是一切難題的鑰匙,但是,他不能說,而且他相信,凌虛也想到了這點。
這就是爲什麼凌虛自殘之後想要立刻離開的原因。
“凌虛,別辜負我的一片好意,我已經是將死之人,我想你應該看得比這羣兔崽子要清晰的多。拿我的人頭去覆命,這是你唯一的出路,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但是希望你答應我,一有機會就立刻返回喬玄村,我的犧牲是爲了救你,而不是將你推向更深深淵的推手。”
“…………………”
“謝謝你,裘叔。”
“不用謝,要謝的人應該是我,來吧,幫我解脫,順便在割下我頭顱的時候毀掉我的身體,更不要忘記清理一下這裡的環境,不然,會惹人懷疑的。”
看着正衝自己微笑的裘天問,凌虛的心顫抖了。
“別猶豫了,來吧,用你手中的刀,快,一旦援軍趕到,一切就都完了。”說罷,裘天問,閉上了眼睛。
凌虛緩緩上前幾步,內心的震顫,讓他甚至沒有辦法用力抓住刀柄。
看着對方那張欣然赴死的面龐,凌虛的腦海中閃現出的是當日在喬玄村酒席上衆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豪爽情景。
或許那個時候,他們已經想到了現在的處境吧。
“裘叔…………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來吧,不用內疚,人,終有一死…………”
“裘叔,走好!啊!”
伴隨着一聲怒吼聲。
凌虛猛地用力抓起鋼刀,原本震顫的內心突然安定。隨即手起,刀落…………………………
“怎麼樣?還沒有人迴應嗎?”
另一邊,昆泰大院內中心府的總控室,傳訊員放下耳機對一旁的昆泰搖了搖頭。
從凌虛他們一行人離開後半個小時,他就一直關心着凌虛那一邊的情況。
在他看來這個姓“厲”的年輕人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而他身邊恰恰缺少也需要這樣的人。
他可不想因爲這麼一次行動就失去了這份戰力。
“大人,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繼續給我呼叫!”昆泰有些不耐煩了,他側身看了看牆上的掛鐘。
此時是下午三點五十七分。
“來人!”
“是大人!”
“通知下去,十分鐘後,如果羅斯古廟那邊還沒有消息,便立刻召集附近十公里之內所有第六區的成員以古廟爲中心收圈,同時告知代理管事劉昶沿途甚至哨卡,24小時之內不得任何人離開或者進入此範圍!”
“是!”
“大人!有迴應了,有迴應了!”
“哦?!”昆泰身形一閃就到了傳訊員的身旁一把抓起耳麥,大聲道:“俊辰,你在嗎?是俊辰嗎?你那裡什麼情況?快回答我!”
“大………大人,我在廟宇外東側的角落上………我………我………嘟嘟嘟嘟嘟~~~”
“該死!”
昆泰一把丟下耳麥向外走去:“來人,你你,還有你們幾個,跟我走一趟!”
“大人,你就帶這幾個人去嗎?”
看着昆泰帶着七八個門衛級別的士兵走出了總控室,身後的手下有些擔憂道。
“說什麼廢話,別說是這幾個人,就算我一個人也無礙,放眼整個瓊山鎮,何人是我對手?!”
“快,別愣着,快幫忙弄輛車,記着,裡面給我放一副擔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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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淅淅瀝瀝的秋雨在屋外伴隨着深秋的寒意從空中降落的地面。
天色烏黑一片像極了午夜,意外的是,此時仍是正午。
昆泰大院內的僕人和掃地的清潔工此時已經穿上了厚實的外套,因爲工作,他們不得不穿着墨綠色的雨衣拿着笤帚在雨天底下繼續勞作。
還有那湖心亭按時給魚兒投食的勞務工。
不遠處一行巡邏兵依舊踩着整齊的步伐人居民區外,在人工湖旁繼續巡邏着。
突然!
風聲見漲,空中的雨水如同壓抑太久之後的釋放,豆大的雨水如同子彈一樣垂直下落。
屋頂、窗臺、石階,無處不響起“子彈”衝擊的聲響。
而在那窗戶的玻璃上,此時已經被雨水的塗鴉塗得看不清窗外的景色。
許久之後,雨水才逐漸減緩,隨之停歇……………
那些順着屋檐流淌的雨水如同親人眼中痛苦的淚水般從空中落在地上,衝擊在石砌的檯面上泛起剔透的水花。
“滴答…………滴答……………”
耳邊彷彿聽到了雨聲,凌虛緩緩睜開了雙眼。
“這裡是………”感受到腹部傳來的疼痛,凌虛咬着牙用左手抵着牀將身體撐了起來,緩緩靠在了牀頭板上。
他測過身子看去,只見掛在簽上的紅木擺鐘正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金色的鐘擺在那裡左右左右的擺動,推動着指針的前進。
此刻是下午兩點十七分。
少許平靜之後,凌虛清醒了過來,這四周的陳設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自己已經回到了昆泰大院之內,而自己腹部和手上的繃帶也一定是昆泰要求手下乾的。
爲了能夠讓一切變得順理成章,變得真實,凌虛在寅虎的把控下在自己的腹部貫穿來了一刀,距離腎臟只有三公分的距離,雖然沒有傷及重要內臟,但是因爲部位特殊,隨時可能有失血過多休克而死的危險。
這一次,算是他人生第一次賭博,只是和一般第一次接觸賭博的賭徒不同,凌虛賭的是命。
“吱呀一聲~”
這時房門被打開了,只見一個身着護士裝的年輕女子,正端着米色托盤走了進來。
托盤上是一壺開水一瓶橙色的消毒藥劑以及一捆繃帶。
“大人,您醒了?”
“大人?”凌虛有些轉不過來彎,當意識到對方是來給自己處理傷口的,凌虛也沒有多問,更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動作,而是配合對方解開了自己傷口處早已被黑色的血跡和橙色的藥劑滲透的繃帶。
簡單處理了傷口之後,護士微笑道:“大人,傷口痊癒的很好,記着未來幾天不可做劇烈運動,以大人您的底子估計三天後就沒大礙了。”
“哦………哦”
“聽得到嗎?受傷的大人醒了,你們誰想來的可以過來了。”護士對着自己頸部懸掛的耳機說了一句,隨後側過身對着凌虛說道:“那大人我就先走了,有事情隨時讓下人來叫我就行。”
“哦,好。”
凌虛有些摸不清頭腦的應了一聲。
休息了兩天,最大的好處就是讓之前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有了緩和,調整了一下心態,凌虛知道現在即便有什麼突發情況他也不至於會自亂陣腳。
“吱呀~~~~”
門再次被打開,這次跟前一次不同,門的聲音纔剛發出,便聽見了一熟人的聲音。
“唉呀媽呀,兄弟!你可以啊!”
“劉昶?劉管事,你怎麼過來了?大人呢?”凌虛問道。
“喝!!!”劉昶的那兩條眉毛呼的一掀,不禁嫉妒道:“你這小子可真不夠意思,兄弟我來看你,你竟然第二句話就問大人在哪裡?你這樣可不厚道,竟然避開我幫昆泰大院立了一個大功,現在我們其他五大分區的管事恐怕都不及你了啊。”
“………………………”
“哪裡哪裡,那個時候時間緊急,你又走得匆忙,所以………”
“哈哈哈哈!!開玩笑,開玩笑的”劉昶突然放聲大笑,他攥起拳頭假裝很用力的敲了一下凌虛的胸口,突然聲音壓低,道:“兄弟可真有你的,你知道嗎?你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這次,你取了那裘天問的項上人頭可真是立大功了,裘天問何許人也?反動組織的小組頭目,要論輕重跟我們分區管事相當,聽一些當事人說,昆泰他看到你躲在角落上被鋼刀刺穿腹部手中還死死攥着裘天問首級的場景,你知道昆泰他做了什麼嗎?”
“…………………”
“什麼?”
“他一怒之下,竟然鼓動全身的力量將那羅斯古廟夷爲了平地!聽那些人說,他們可第一次看到昆泰如此生氣,就算是他兒子死了也都沒那麼生氣過。”
“……………………”
凌虛聽着,卻沒發表任何言論,臉上的表情至始至終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怎麼了?是不是聽傻了?”見凌虛這般反應,劉昶不由疑惑道。
“不,這倒沒有,我只是在想你剛纔說我幫了你的忙,我到底幫你什麼了?”
“偷偷告訴你吧”劉昶故作神秘,道:“鑑於你這次英勇果敢的行事態度,昆泰他打算將第六分區的管事一職交給你。”
“管事…………我?”凌虛一愣。
他這才反應過來剛纔進來的護士對自己的稱呼。
“對還有啊…………”
“在說什麼呢?”就在這時,房門第三次打開,隨之進入的是昆泰還有其他的幾名管事。
因爲凌虛的事情,昆泰也是特地將這些管事重新召回到大院,一來公佈凌虛的任命,二來也是想告知他們接下去的行動安排。
“大人!”
“誒!!!停下,停下,你受了傷,就在牀上坐着吧。”昆泰見凌虛要下牀便急忙上前阻止。
此刻的昆泰看到凌虛,那臉上的表情跟看到自己兒子能夠自主學習古文時一模一樣。
“謝謝大人了。”
凌虛點了點頭,又重新坐了回去。
“好了,厲管事受了傷我就不多浪費時間,我長話短說”隨之昆泰看向了凌虛,介紹道:“俊辰,我身邊的這幾位就是我昆泰大院下屬的六位管事,分別是,一分區的徐慶、三分區的高雄、四分區的戰羽、五分區的智華順以及你熟悉的二分區的劉昶,至於六分區,本來是劉昶臨時代爲管理,現在經過我慎重考慮,就有你厲俊辰幫忙管理………”
“我?不是大人,我可不行…………”
“誒,先別急着推脫,我昆泰想過的事情,不允許有反駁,因爲你的反駁會導致我要重新回去思考我之前思考了很久的決定,我不喜歡反覆動腦,有些事情,想一遍就可以了。至於你有什麼不懂或者需要請教的我想劉管事應該能夠幫到你。”
“………………………”
凌虛沉默了,他看似爲難,其實並不爲難,恰恰相反,這樣的結果是他之前模擬的最好結果。
這是他要達到目的之前最有利的一步。
看着劉昶對自己投來“我一定會幫助你”的眼神,凌虛也用嘴角的一抹弧度迴應了對方的好意。
“好了,任命的事情我就一句話帶過,俊辰,你這段時間就好好休息,我會讓劉昶繼續幫你代管六分區的事情,一直到你完全康復能夠上任爲止。”
“是大人!”
凌虛和劉昶同時答應道。
“怎麼,戰羽,剛纔來路上的話,你就當我沒說麼?你四分區烙下的病根到了人家六分區纔算拔除,見到新任命的六分區管事,就不應該表示表示?”
“哦是!”四分區的管事戰羽一聽,急忙將實現準備好的一個紫紅色盒子送到了凌虛的面前。
只見他恭敬,道:“厲管事,這次多謝你清除了我四分區內盤踞已久的心腹大患,還讓你爲此身負重傷,我戰某唯有奉獻出這僅有的一枚救生丸以表謝意!還望厲管事能夠接受。”
“大人,戰管事,你們這是…………”
“俊辰你接受他的好意吧,對付裘天問本就是他戰羽的分內之事,他的指揮不當造成了大量人員傷亡的同時還讓裘天問逃脫了包圍圈,如果這次你有什麼閃失,恐怕四分區的管事也得換人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戰羽的腰桿子明顯彎了一段。
“好,戰管事,那我就收下了。”凌虛接過盒子道。
“謝謝厲管事。”
“這東西好好收着,這救生丸,能夠幫助命垂一線的傷者激發內在潛力,說白了是續命藥丸,是十分寶貴的東西,下次如果再遇到這種危險的處境說不定能夠派上用場。”
“是大人!”
“好了,差不多了,時間有限,你們幾個就各自去忙吧,厲管事這邊也要休息了。”
昆泰對凌虛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帶着他們這五個人走出了房間。
“呼~~”
凌虛呼了口氣,這事情總算是過去了,他打開了那個紫紅色的盒子,只見盒子中間的凹槽中,一枚拇指大小的金色藥丸正安靜的躺在裡面。
“喵嗚~~~~”
這時,一聲貓叫突然想起。
“嗯?阿虎,是你嗎?”凌虛輕聲問道。
“呼~~”輕微的聲音響起,小白貓從牀下一躍到了凌虛的腳邊。
“凌虛,你沒事真的太好了,這兩天我就怕會出意外。”
寅虎那烏黑中透着些許碧綠的眼眸中也能看出幾分傷感。
“沒事,沒事,謝謝你阿虎。”說着凌虛伸出雙手將寅虎抱在了懷中,因爲他知道,這兩天寅虎一定寸步不離的躲在牀底,就爲等自己甦醒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