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苡琋愣住了,聽他這語氣,敢情他不知道薛麗麗背後有人?不應該啊,像她這種智商纔剛達到及格水平的人都看出來了,難道他這種長年高居智商排行榜的人會看不出來?
“你平時沒有看過薛麗麗一眼?還記不記得她長什麼樣子?”她忽然想起問題的關鍵所在,盯着他問道。
薛麗麗那樣的人,看着像荒野裡的小水溝似的,無聲無息地在野草裡靜靜地流淌着,但只有細看,仔細地看,纔會發現,小水溝裡原來也有暗坑。
祁顥煊不明白她問這個的用意,吃醋?肯定是不可能的,她現在還********想擺脫他呢。
“她有什麼好看的?我爲什麼要看她?”他冷冷淡淡地說。
……在他身邊工作了好幾年的秘書,他居然從來都不看人家一眼……難怪他不知道薛麗麗背後有人……
“如果你知道會有今天的事情,平時你還真是應該多看她幾眼。她平時是表現得很正常,但偶爾有些時候,你會發現,她的眼神很不對勁兒,當然,這個可能是針對我的,”舒苡琋忽然停下來,一對又大又黑的桃花眼咕嚕咕嚕地盯着祁顥煊轉了轉,“祁顥煊,我很懷疑,薛麗麗應該是在暗戀你,而你這些年卻連一眼都不看看人家,你也太過分了你。”
“這世界上暗戀我的女人多了去了,我要是每個都看的話,我看得過來麼?”祁顥煊滿是不屑。
“你怎麼知道他在暗戀我?你又是怎麼知道她背後有人?”難得他今天這麼認真,沒有不要臉地和她耍嘴皮子。
舒苡琋其實也沒有什麼證據,只是憑自己偶爾觀察到的事情,產生的感覺罷了。
不過,她很相信自己的感覺,所以她也說得十分有底氣,十分認真,“進天耀集團之前,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薛麗麗高麗麗什麼的,可是我進來沒幾天,就發現秘書室的那位漂亮小姐都對很有敵意,哦,你應該不知道吧,她們還曾當面找我挑釁過,雖然米芹對我的意見也很大,但她那種敵意跟薛麗麗的不一樣,米芹只是覺得像我這種沒背影沒學歷沒才華的人空降到這裡,天天就在辦公室裡吃飯上廁所等下班,實在是對她那樣有真才實幹的人的侮辱,所以她的敵意多數來自於對我的看不慣,看不順眼,乍乍咧咧的,但傷不到要害。”
圓圓大大的桃花眼,微微收凝,一邊回憶,一邊繼續講下去,“可薛麗麗她不一樣,嗯……有一句話叫‘咬人的狗不叫’,嗯,對,她就類似於這種人,表面看着默默無聞,任勞任怨,但實際上,她卻像蠍子一樣毒狠,這點,我是那天被她欺負的時候,纔看出來的,米芹追我打我的時候,她一直在旁邊看着,可往往把我傷得重卻是她偶爾出手所置,而且她出的每一個懲罰人的點子,都能讓人不寒顫,如果那天,頂樓沒人在的話,估計她真會把她所想到的點子全在我身上試用一遍……”
“我自認跟她無冤無仇,哦,唯一的那點過節,就是她們一直冤枉是我到人事部去她們狀,但我想,以薛麗麗的思維縝密性,她不可能不知道,這事兒根本就與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可是她還是將想我置於死地,那天她眼睛放射出來的狠毒,就像我跟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你說,我跟她素未謀面,能有什麼仇?所以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
換口氣,再繼續,“她應該是愛你愛至到骨髓裡去了,以前你對別的女人也是這種看都不看一眼的態度,所以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是後來,我來了,你對我的態度明顯是不同的,於是她不能容易你關心我,照顧我,她覺得這對她很十分不公平,然後就開始對我產生怨恨,怨恨慢慢積累,就成了仇恨了。”
說完,以一種“你就是禍害”的眼神盯着祁顥煊,傾身接過他遞來的茶,飲盡,又略微休息了一下下,才又重新開口,“至於她背後有人這個事兒嘛,我是猜的,聽說她並沒有什麼背景,但像她城府那麼深,那麼冷靜的人,卻會在辦公室對我使用暴力,這件事兒我到現在都覺得不應該她的風格,而是有人要她這麼做的,另外,你們在敲門的時候,她一點都不慌張,而是有條不紊的站到一邊去打電話,你覺得如果是你,在那個時候,你會給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打電話嗎?”
那天,那個電話似乎沒有打通……
祁顥煊右手曲折,撐在沙發的扶手上,託着下巴,沉凝的雙眼一動不動,良久,他才轉過頭來,看着她,極其嚴肅地說道:“這些天,除非有我在,否則不要帶墨墨和桐桐出去外面,還有,我得重新回你那去住,上班時間,我能看着,可是下班呢?”
舒苡琋覺得他這又是在藉機往她家裡跑,可是,看他的表情,又一本正經得你不相信,他這是打歪歪腸!
“從下午的四五點,到第二天上午的八九點,這個時間段太長了,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以墨墨和桐桐的安全爲首要,你應該不會反對的,對吧?”
這是商量的語氣嗎?她怎麼覺着,這是威脅的語氣?
想薛麗麗,舒苡琋心裡還是挺害怕的,那個女人,真狠起來,恐怕連孩子都不會放過,但纔剛把他趕走一天,就這麼又讓他光明正大地住進來?想想都覺得這是在引狼入室……
“我們小區的安全保衛措施做得還不錯,薛麗麗應該沒那麼容易混進去吧?”如果按小區出入需要門卡,來客需要主人引進的渠道來看,薛麗麗應該是沒那麼容易混進去的,可用如果真需要用到“混”的手段,她們又怎會走正常的渠道?
“薛麗麗這個人,我以前或許是忽略了她,但是,我敢肯定,她應該不會是單槍匹馬的被安插在公司內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