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小心。”子謙趕緊的飛身上前,揮劍將那些利器全部擋開。
只見文箏又是猛的一揮袖,那原本已經被擋開的斷劍,又聽話的回到了文箏的面前。她稍一用力,那些劍便又飛速的衝向了擋在歐陽冽面前的子謙。
僅憑子謙的一把劍總是無法阻擋住這麼多的利器,眼看着已經處以下風。卻突然有一道白光從巫天的衣袖中飛了出來,牢牢地擋在了子謙與歐陽冽的面前。
文箏吃力的用盡全力與那白光對恆的,而巫天卻絲毫不費吹灰之力的樣子。稍微動了一下手指,那白光便猛然一烈。文箏“啊”的一聲便被彈出去一丈有餘,重重的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面前的障礙一除,子謙便幾步躍起,揮舞劍着衝着文箏便刺了過去。
“青衣,慢着。”巫天出聲制止住子謙,道:“不要傷害她。”
子謙楞了一下,雖然有疑惑,卻還是不得不聽從巫天的召喚,猛的收回了馬上就要刺向文箏的長劍,穩穩的站在了地上。
趁着子謙收回長劍的功夫,受了傷的文箏突然起身,一甩衣袖便飛了出去。聲音卻清晰地傳了過來:“明月不明之日,就是玄月國滅國之時,哈哈哈,玄月國將會一個不留,寸草不生,哈哈哈。”
看着文箏僥倖逃脫,子謙有些不解的道:“爲什麼要放她走?巫天師兄,她可是整個玄月國的天敵。你不讓殺她,要等到什麼時候?”
“巫天師兄,是不是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一直沒有開口的歐陽冽看出巫天眼中複雜的神色。
巫天收回目光,看一眼子謙身後冷靜且霸氣十足的君主,輕聲道:“君主,當年大巫師不忍心殺死文箏,也只是念她曾經是老君主的側妃。如今,時間已逝19年,再有君主您殺了她,只怕會有不妥。”
“有何不妥?”子謙問:“當年大巫師心善饒她一命,定是想讓她改邪歸正,卻不料她現在反而變本加厲。這樣的人再饒她又何用處?”
“青衣,你聽巫天師兄說完。”歐陽冽打住子謙的話,又扭過頭去看着巫天,道:“巫天師兄,是不是你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或者說,破除詛咒的方法,還需要文箏?”
巫天輕輕的閉上眼睛,許久才道:“君主,我所說的不妥,只是因爲曾經老君主對她的虧欠。您應該也記着,當年老君主連同文箏的兩個孩子也一同被火燒死,這才引得文箏狠下詛咒。按理,‘人若先下咒,必先斷其命’。可大巫師卻用保命符保護了文箏的心脈,讓她逃過了這一劫。也許,當年大巫師的意思只是希望這樣的恩怨不要繼續下去,不要讓文箏在仇恨中離世,讓玄月國又多了一個怨靈。”
“是麼?”歐陽冽眼角含笑,明顯帶着不相信的樣子,道:“只是希望恩怨不要繼續下去麼?巫天師兄,我總覺得你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的事情。”
“君主,您是不相信我?”巫天睜開眼睛,看着歐陽冽,鎮靜的道:“我們巫神谷的巫師一生都是在爲保護玄月國而努力,直至逝去。如今巫神谷只剩下我巫天一人,君主這樣問,是否是在懷疑我巫天對君主,對玄月國不忠呢?”
歐陽冽淡淡一笑,走道巫天的面前,背手望他,道:“巫天師兄,你誤會了。你是大巫師給我們留下的唯一希望,我歐陽冽絕對不會不相信你。我只是想要說,有什麼問題可以告訴我與你一起解決,而不是讓你一個人孤軍奮戰。”
巫天也笑,笑的勉強,道:“有君主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不過,君主放心,巫天絕對不會做對不起玄月國的事情的。”
歐陽冽點了點頭,算是相信,又問:“那麼,依巫天師兄看來,我們現在該要怎麼辦呢?眼見20年的時間已經到了盡頭了。”
“不錯。”巫天看着子謙,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將無生佩和擁有無生佩的人帶來玄月國,讓她的血來破除玄月國的詛咒。”
“巫天師兄。”子謙驚叫:“難道、難道就不能想想別的辦法麼?”
“青衣。”歐陽冽怒訴子謙:“若是有別的辦法,我們還會用去了19年的時間去尋找一個擁有無生佩的人麼?你不要因爲你一個人,而至玄月國與不顧。”
“君主息怒。”巫天急忙的勸慰,道:“青衣只是被愛情所困,無法想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巫天還是希望君主饒恕他爲好。”
聽巫天又替子謙求情,歐陽冽的眉頭皺了一皺,道:“若是青衣迴歸玄月國,有些事情,本主可以不再計較。”
“不。”子謙嚴詞拒絕,道:“我絕對不會去傷害她的,讓我看着她去死我做不到。君主,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大膽!”歐陽冽暴怒:“你不要以爲本主真的不會殺你?況且,玄月國幾千幾萬的生命,絕對也不會因爲的堅持而放棄。你身爲本主最信賴的人,不要死的如此沒有價值。”
“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她的。”子謙一臉正氣的喊道:“玄月國的詛咒只是因爲當時玄月國犯的錯,理應由玄月國自己承擔,爲什麼偏偏要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
“青衣。”巫天在一旁喝訴住他,道:“我說過的,她從一出生就已經註定是爲了玄月國而生。她的命早就已經是玄月國的,你即便護她也沒有用了。況且,你也是玄月國的人,玄月國若滅亡,你也將會隨着玄月一起消失的。”
“巫天師兄,不要勸了。”歐陽冽突然插話,他冷冷的看着子謙,道:“青衣,你說的對。你已經不再是玄月國的青衣,不再是歐陽冽的青衣。好,本主放你自由,從現在開始,玄月國是生是死,跟你,都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子謙看着歐陽冽努力壓抑的痛苦,愧疚的道:“對不起,冽。看來,我們再也不可能坐在梨花樹下把酒言歡了。冽,你永遠都青衣心中最好的朋友。”
輕輕的吸一口氣,轉身,絕然而去。
“君主。”看到子謙離開,巫天開口剛想要說什麼,卻被歐陽冽揮手製止住了。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的坐回到椅子上,道:“巫天師兄,讓他走吧。他已經爲玄月國犧牲的太多,不要讓他連保護自己最愛的人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君主,青衣走了,玄月國怎麼辦?有誰可以帶無生佩回來呢?”巫天擔心的問
歐陽冽半眯起眼睛,道:“本主記得當年大巫師說過,與無生佩有緣的人,除了青衣之外,還有我。看來,是需要本主去接它回來了。”
“不可以。”巫天失聲喊道。
歐陽冽扭頭看他緊張的樣子,道:“爲何不可?青衣不肯做本主不逼他,可是,本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玄月國滅亡。”
“可是當年大巫師也曾告誡過我,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讓君主去接觸擁有無生佩的人。要不然君主會有危險的。”巫天急急的勸道。
“本主會怕危險麼?”歐陽冽道:“如今,已經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了。本主不出面,怎對得起玄月國無數的生靈。”
“可……”巫天還想要再勸,卻被歐陽冽一個凌厲的眼神給擋了回去。
他皺緊了眉頭,決絕不容質疑的道:“巫天師兄什麼不用說了,本主已經決定了,即日起程。你下去準備一下吧。”
“是。”巫天無奈的應了下來,輕輕的嘆口氣,走了出去。
玄月殿裡,又恢復了以往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