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空出奇的晴朗,萬里無雲,微風許許,風飄過是總有一種淡淡的花香,這樣的天氣是非常適合外出的。可是,如果你的身後跟着一個跟屁蟲的話,你還會有心情嗎?
菱月現在就在經受這樣的磨難,那個可惡的韓祈傲每次都會想出這麼可恨的着數來折磨自己,竟然要跟着自己出門?這不是明白着要對自己實行監視嗎?破壞當事人的人生自由,唉~~
“喂,你這樣跟着我,我很不習慣的。”她終於忍不可忍的瞪着身旁這個悠哉悠哉的討厭鬼。
“久了就習慣了。”面無表情的回答。
“可是,可是你不是很忙嗎?你應該沒有時間陪着我吧?我逛起來會逛很久的。”硬的的不行就試試用軟的,總有一樣可以管用吧。
“如果本皇子累了,你就跟着本皇子回家。”他斜眼看她,明顯小人得志的討厭樣子。
“喂?”正要準備發火。
“不許講理由!”他瞪眼,制止住她的話,又威脅道:“你不準備要回你的鳳釵了是不是?”
“好好好,不講就不講。”她雖然生氣,卻也不得不爲自己要會鳳釵而忍受一下。要知道鳳釵可是母后送給她的禮物。她不滿的瞪他一眼,又道:“不過有一點,你要做到。”
“什麼?”他不耐煩的看她。
“你不許說我是你的妻子,你就說,就說是我哥。”她的條件開出的有些讓人奇怪。
“爲什麼?”他當然也是不解。
“沒有爲什麼?”學着他的口氣瞪他。
“多怪。”也不用再去問,反正主動權在自己的手裡,自己看情況而定就是了。
風雅軒裡,子謙款款而立,低着頭,認真的在畫紙上描着什麼東西。
“子謙。”菱月看到子謙便習慣性的要撲過去。
卻聽身後韓祈傲一陣乾咳,邁出的腳步又縮了回來。正得笑呵呵的對着陸子謙介紹:“子謙,這是我哥,呵呵。”
“沈公子有禮。”子謙放下手中的筆,深深的施禮。
“沈公子?”韓祈傲一愣。
“我姓沈你就跟着我姓沈啦。”菱月從身後拉拉他的衣袖,小聲的嘀咕。
韓祈傲瞪她一眼,也還禮:“有禮。”
“咦?這不是我們家的那條狗嗎?怎麼也掛到這裡來了?”左右環顧一下時,卻以外的發現了菱月的那副抽象虎。
“說什麼你?”馮菱月氣的在背後狠狠的掐他一把。
“幹什麼?”韓祈傲疼的呲牙咧嘴,不滿的瞪她……
“哦,沈公子,這是凝凝畫的抽象虎。”子謙笑着跟他解釋。
“切,什麼抽象虎,我看是你的腦子抽象了吧?別以爲從皇子府裡出來掛到這裡就成了虎。”韓祈傲揉着自己被菱月掐疼的地方。這個臭女人,下手那麼狠,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收拾她。
“你不用做別的。”馮菱月挑起眉毛看他:“沒事的話,你可以去喝你的茶。如果悶的話你也可以走,不過我不準備走,哼。”
不再理他,轉身去子謙的身邊看他畫畫,畫的卻是一大片梨樹林,片片飛花,如同落雪一般的美麗潔白。
“子謙,你比較喜歡梨花呀?”菱月好奇的問他。
“嗯。”子謙輕聲的回答:“我家那裡遍地都是梨樹,梨花開的時候,風一吹就如同下雪一般的美麗,滿滿的都是梨花的香味。”
“那你家在哪裡?”菱月來了興致,光看這畫就這麼美麗,那現實中不更似人家仙境?
子謙頓了一頓,道:“我的家在很遠的地方,而且將來,它還有可能不再存在。”輕輕的嘆口氣,又低頭畫了起來。
菱月看着他落寞的樣子有些心疼,便道:“子謙你不要難過,等我有了時間我陪你回家。或者,我也可以在風雅軒外住好多好多的梨樹給你。”
子謙笑着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沒有再吱聲。可是,這句話,卻真的讓他很感動。但,能夠陪他回家的人不應該是她,不是嗎?
韓祈傲一旁幹瞪着眼睛看談笑風生的兩個人,親密的樣子讓他很是不爽。便問身旁的緗兒:“緗兒,你家小姐平日裡就跟這個傢伙在一起?”
“是啊,皇子,哦不,少爺,小姐一般都是在這裡,很少去別處的。”緗兒乖巧的回答。
“哦。”不再吱聲,只是一直狠狠的瞪着馮菱月。
終於等到機會看馮菱月去忙別的,韓祈傲站起身,踱到子謙的身邊,裝着無意的樣子問他:“喂,就是那條抽了的狗。”
“抽象虎。”子謙頭也不擡的給他矯正錯誤。
“哦,對,抽象虎。”韓祈傲懶的再跟他爭辯這些無聊的東西,只問:“那個抽象虎,在這裡掛了有多久了?”
“很久了。”子謙淡淡回答。
“是不是從來都沒有人說過要買?”幸災樂禍的樣子,就知道她馮菱月的水平低下的不能再低,這樣的東西也要畫,切。
“很少有人能夠欣賞的了。”子謙對韓祈傲並不怎麼友好,連頭也不肯擡起來。
不過韓祈傲並不怎麼在乎,只是道:“什麼欣賞,就是明明不好看。也就是你這麼大膽掛在這裡,也不怕砸了自己的生意?”
“我開畫店不過是塗樂,生意好壞放在其次。”子謙的語氣還是淡淡的,手中的畫筆也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韓祈傲笑了笑,伸手拍拍子謙的肩膀,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相識既是朋友,那副畫,本、本公子買了。”
“你買?”子謙好奇的擡頭看他,滿臉的不相信。
“是啊,怎麼了?”韓祈傲有些不明白子謙這樣的反應,不過就是買副畫而已,有什麼值得用這樣的眼神來看自己麼?
“你當真要買?”子謙皺起了眉頭,眼中以不是不相信而是莫明其妙。
“是啊。”韓祈傲點點頭,應道。
子謙冷笑了一聲,重又低下頭畫着未完成的話,道:“我不賣?”
“你說什麼?”沒有比這個讓韓祈傲更吃驚的了,嚷道:“你是生意人,客人都開口了,你哪有不賣之理?”
“東西是給懂得欣賞他的人,你不欣賞它,我怎麼捨得賣給你。”子謙還是不再擡頭,卻異常堅定的拒絕他。
“你?”韓祈傲氣的不行,手指着他道:“怪不得馮菱月總是跑來找你,原來,原來你們兩個人還真是有相同的地方,性格古怪的要命,那副畫有什麼好。”
子謙擡頭看那副在這裡掛了好久的抽象虎,情不自禁的笑道:“你不覺得嗎?那副畫看上去會讓人有一種很快樂的感覺。”
是的,很快樂的感覺。冽也曾經說過同樣的句話,他們兩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所以纔會有相同的見解。而眼前的這個人,他自然更是知道他的身份。他並不是她的哥哥,而是她的丈夫,朝溪國的六皇子,將來的皇帝。
這樣一個男子,竟然是不懂的自己的妻子的。那她跟他在一起,會不會根本就不幸福呢?
他只是在爲菱月擔心,卻忽略了韓祈傲突然冷下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