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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投石問路
環城鬼道兩邊風光如畫，一面是林深茂密的九蹬山，另一面則是碧波盪漾的清城湖。
方纔經過箴言寺，我不禁感嘆“黃司令”的胸襟，扛過槍、帶過兵、打過仗、建水庫，現在又要打鬼！估計這是他最後一場人生戰役。而我卻成了這場戰役的帶路先鋒，是必然還是天意，我卻想不明白。
“老杜，你說臥佛那老傢伙邪乎不？”
“嗯！不是邪乎，是鬼怪！”杜富貴皺着眉說道。
“怎麼鬼怪？”
杜富貴瞪着小眼睛，望向平靜的湖面：“人分三六九等，鬼也是，你說假如他要是鬼，該是第幾等鬼？”
這話問的，不愧是豬頭！不過我想如果老秋是那種“厲鬼”！
“不知道！”
“我感覺那老傢伙鬼氣森森，帶着一股邪味！”
邪味？什麼叫邪味？我忽然想起三道溝裡面那個髒水坑來，那味道才真叫邪味！
“什麼意思？”
“就是死人味！”
“你就扯蛋吧！死人還有味？”
杜富貴小眼睛一瞪：“死人沒有味？夜貓子可是聞得到的！不過老秋身上的味道應該是一種藥味，比如來蘇水什麼的，說不準！”
我的心下一緊，豬頭的感覺沒錯，我現在也想起來方纔似乎聞到了那種邪味，心裡想着應該儘快到醫院去一趟確認一下。
“老杜，你認識方纔那老傢伙不？”
“不熟悉！”老杜滿臉疑惑的說道。
“是認識不熟還是根本不認識？”
杜富貴不說話了，臉色似乎不大好。我嘆了口氣想着心事，封青梅說光盤下落的線索在我這，而我到現在也沒找到。不過我想我只能相信她說的是真話，再聯想到江陽要我把查找封青梅下落和端鬼窩的事情聯合起來，我不禁又陷入了沉思中。
江陽似乎是對的，儘管我們的手裡沒有證據表明封青梅失蹤與臥佛有必然的關係，但臥佛裡面鐵定是正在進行着某種罪惡。
“老杜，假如你有一件祖傳的寶貝，要在清城藏起來，你感覺藏在哪裡最安全？你家不算！”我忽然問道。
“要是我有家傳的寶貝，先上央視鑑寶風光一下，然後賣了！”
“我說是如果！”
杜富貴看了我一眼：“那地方可多了去了，比如這大湖裡面，說不定地下是龍宮呢，最安全！然後是地獄，十八層呢，隨便藏到哪層你都的費心找不是！”
“還有個好地方，九蹬山！”我補充到。
“山上不行，隨便什麼時候都有人，說不定誰走狗屎運了把寶貝就找到了！就兩個地方，一個是水底，一個是地獄！”杜富貴晃着腦袋說道。
杜富貴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可封青梅會這麼想麼？
車行至地下電廠的入口被大門攔住。我跳下車想進裡面看看，杜富貴一下子攔住了我。
“金雨，事先聲明，洞裡面不進！”
“爲什麼？”
“外面安全！”
我們走進值班室，發現竟然沒人。桌子上的灰積得老厚，看似好久沒人看守了，諾大一個地下電廠，唯一的看守是兩把鎖頭！
“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我斜着眼睛問杜富貴。
老杜點點頭：“再買兩把鎖頭！”
“能不能有點創意？”
“養兩條大狼狗？”
我心裡好懸沒笑翻了，不過杜富貴這話還真提醒了我，養幾條狼狗也比沒人職守強！
我正想着杜富貴方纔說的藏寶地點，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是姜八綹。
“金雨，宮總一會要過來，你馬上回來！”姜八綹底氣十足但很焦慮地說道。
宮總提前來視察？我有點蒙圈。
“告訴張老禿，加強查崗紀律！我馬上就回去！”
我忽然想起那兩張光盤來：“師傅，把那兩張光盤先借我用兩天！”
掛斷電話，我們便往回走。一路無話，到了辦公室宮總已經在等我了。
“宮總！”我滿臉通紅地問候到。
宮總見我風塵僕僕地進屋來，顯得很驚訝：“小金，你可真是勤快人！”
我笑了笑，看着滿臉流油的宮總：“不知道您提前來！我和杜富貴到地下電廠巡查去了！”
“嗯！工作得慢慢來，不要急於一時！看來內保部的局面已經鋪開了，真沒想到！”宮總坐在椅子上說道。
杜富貴慌忙沏茶遞煙，忙了一陣便知趣地出去了。
“宮總，向您彙報個事。剛纔到地下電廠巡查，發現那裡沒人職守，我怕……”
“小金，這事兒我知道了，你擬定個計劃，看怎麼管理好，然後我批就是！”宮總笑道。
我點點頭，介紹了一下近期工作。
宮總一臉笑容地看着我：“東來沒看錯人！我今天來還有件事情，這事估計只有你能做好！”
我心生疑惑地看着宮總：“您說，只要能幫上您就成！”
“嗯！小金，你說地產開發賺錢不？”宮總微眯着眼睛問道。
地產開發？那可是暴利行業！一個樓盤下來少則百萬，多則不計其數，錢花花地就流進來！
“宮總，那是時下最熱的賺錢行業！”
“嗯！東來讓我投點資，我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徵求我的意見？我哪有這資格啊！我一不是你宮總的三親六故，也不是你的死黨狗頭軍事！
“這……”我臉一紅，不敢說話。
“你比較瞭解東來！”宮總眯着小眼睛說道。
瞭然！這傢伙把我當成裴東來的嫡系了。
“怎麼個投資方法？”
“我只管投資，不管承建，售後分成，穩賺不賠！”宮總得意地說道。
我想他有點腦袋發熱！
“投資方和承建方都誰啊？裴老闆嗎？”我疑惑地問道。
宮總“嘿嘿”笑了一聲：“不是，東來只告訴我聯繫張局長！”
張局長？公安局副局長，張子清！雙龍酒店的幕後老闆！我心裡一陣盤算：裴東來把這麼好賺錢機會給了宮總，恐怕是大有文章！如果真如宮總所言，投資了便坐等獲益，裴東來是不會告訴他的，或許這是裴東來的一招“狠毒計”！
“宮總，這個我不太清楚，要不我問一下裴老闆，看看怎麼回事？”
宮總點點頭：“我正是此意！”
我慌忙抓起電話給裴東來打過去，片刻時間電話接通，我客氣了一番便直奔主題。
“裴伯父，您讓宮總投資房地產的事情，我想知道其中的風險問題！”我笑着問道，眼角的餘光看着宮總不住地點頭。
“他找你了？”裴東來似乎很興奮。
“是！”
“這件事我感覺比較蹊蹺，張子清要我入股，卻不讓我管理，坐等分紅！金雨，你說這世界上有這麼好的事情麼？”裴東來問道。
我心裡一下子緊了起來：“嗯！”
“金雨，宮總要投資你可以提幾個無關緊要的建議，其他的不要管！”
“嗯，好的，我知道了！”放下電話那一刻，我的心便已瞭然。裴東來不是在讓宮總髮財，而是轉移禍端！裴東來的爲人我太瞭解了，他精於算計，不想佔這個便宜，還想不得罪張子清！
“宮總，裴老闆說的確有這件事！不過要你謹慎投資！”我不想戳穿裴東來的想法，但也不想看着宮總往火坑裡面跳。
宮總點了點頭，沒在言語。
“宮總，這件事得分開看，坐收紅利，機會難得；投資風險也是蠻大的，不過自古以來都是富貴險中求，我還真不能有什麼好建議給你，還得您自己決定！”模棱兩可的一句話，卻內涵多多。
宮總笑了笑：“小金，你很聰明，也很實際！”
“投資方是哪家公司？”我忽然問道。
“張局長告訴我是新近成立的，叫什麼天倫置業！”宮總油光的腦袋晃晃說道。
天倫置業？！我的心一下子就縮緊了一般，就是江陽正在調查的天倫置業公司？宮總竟然要投資這裡面？他大概不知道什麼叫“吃人不吐骨頭”的道理！我說裴東來不上這個圈套呢，原來如此！
“您瞭解天倫公司麼？”我疑惑地問道。
宮總搖搖頭：“我是這麼想的，裴老闆推薦的，張局長也是投資人，我跟着混混估計沒什麼太大風險！”
我笑了笑，心下卻震驚不已：這幫傢伙該不是什麼“非法集資”之類的吧？估計這種可能性很小！太過顯眼，風險也太高。
“宮總，我的意見是，小心使得萬年船！您還是三思再做決定！”我這回說的是真話，但我不能把天倫公司幕後的事情弄到檯面上來，那樣會打草驚蛇！
宮總點了點頭：“小金，你的建議很好，我考慮一下！”
送走了宮總，我心下卻無法平靜。看來天倫公司果真是清城的“航母”企業，黑白兩道諸多重量級人物會聚，裴東來說得太對了，陳二爺不過是“老鬼”之一，還有更大的“鬼”在暗中潛伏！天倫公司的“掌門人”便是！
我正想着，姜八綹進來，手中拿着兩張光盤。
“金雨，你要這東西幹嘛？”姜八綹疑惑地問道。
“師傅，封青梅失蹤了！她說有重要的線索在我這，我想這兩張光盤是不是突破口！”我低聲說道。
姜八綹微眯着眼睛，點點頭：“你分析得有道理！”
“封青梅說老鬼要行動了，您怎麼看這事情？”我問道。
“這個……我不太擅長分析！你怎麼看？”姜八綹臉色一紅。
我低頭想了想：“師傅，您這兩天盯緊雙龍酒店！”
“什麼事情？”
“我想要癟三和老秋的行動規律！”
姜八綹點點頭：“明白！”
我站起身把光盤踹到懷裡：“師傅，週末咱爺倆行動！”
“去哪？”
“水晶宮！”
富貴險中求，沒有冒險，神馬都是浮雲！
《》是作者“柳岸飛鴻”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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