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費雪純看來,那個湯章威和那個唐昭宗的競爭,對自己的生意是有影響。
不過,這個影響仍然沒有那個東羅馬帝國帶來的那些化妝品帶來的大,那些東羅馬帝國帝國的化妝品,還有各種東西,他們這些東羅馬帝國的商人賣出的東西有真有假,不過這些人都是神神叨叨的,他們將那些大唐本土的人都給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那些人紛紛進入了那個東羅馬帝國的大佬們的圈套。
比如,那個湯章威的得力手下之一,他的妻子也被那些東羅馬帝國的商人給忽悠了。
事實上,那個鮑海藻的丈夫,可以輕鬆的看穿幾乎所有的騙局。可惜的是,那個鮑海藻總是不信,相反還總對自己的丈夫冷嘲熱諷。
湯章威離開康貝夫人徑自回家了。進了門發現何皇后在屋子當中,臉色灰白,一動不動。湯章威苦笑着朝何皇后走去,快到跟前時.何皇后伸過一隻手,撲通一聲跪在了他的面前。
“原諒我,”何皇后說,“請你原諒我,湯章威?是我把你帶到這裡來的,是我給你活動了這麼個苦差事。你若有個三長兩短,那就是我害了你。我自私,光想自己不顧別人。別管我,你走吧!”
湯章威輕輕扶起了何皇后。
“甭管你!”湯章威一驚,“我辦不到!何皇后,我辦不到!我很敬重你,我起過誓,我要保護你,搭救你。如果救不了你,我就不想活了。”
“湯章威,你說的可都是心裡話?不猶豫?不後悔?”
“那當然。”湯章威微笑着說。
“謝謝,我的好朋友,謝謝。你知道,這條命我是珍惜的,今天就把它毫無怨言的獻給你,因爲我今天才知道你幫了我的忙。旁人能給你金錢,我的財物難道就不能屬於你?旁人能給你愛心,難道世上有像我一樣愛你的女人?旁人能使你加官進爵嗎?當心,有人要向你發動進攻:乾脆,我們自己招兵買馬,儲備槍支彈藥,全力以赴自救自衛。我呢,我爲我的愛情而戰;你呢,你爲了你的榮譽而戰。所以你必須打敗他們,我勇敢的湯章威,你要讓王后親口說,她手下的官兵中數你最勇敢。至於你提的問題,就由我來負責吧。你日後發達了,功成名就了,要我還是不要我,隨你的便吧。我將靠回憶聊以**。”何皇后一邊說,一邊看湯章威,期待湯章威對她的話有所反應。女人向來要求對誇大其辭的話有答覆,也就是說言辭激昂離奇的答覆。而湯章威卻傷心地低下了頭。
“何皇后,”他說,“只要我在聖喬治島,你永遠不會吃虧,永遠不會受委屈。放寬心好了,你沒有什麼可以擔憂的。”
“謝謝,”何皇后說,“雖然這不是我全部的要求。”接着又低聲說:
“唉!我完了,他不愛我。”
湯章威突然發現何皇后赤熱的目光似閃電般的明亮,瞬間變得蒼白的臉色表明心中有說不出的痛苦。
“我們好就好到底,”湯章威思忖着,“否則就太不象話了。”
“過來,何皇后,”湯章威說,“你過來,我的朋友。拿上帽子,披好大衣,出去吹吹晚風對你有好處。我可能隨時遭襲擊,我得去巡夜。
何皇后一聽心裡樂開了花。照湯章威吩咐,穿好大衣,戴好帽子,相隨去巡夜。
湯章威是個名副其實的軍事家。他參軍時幾乎還是個毛孩子,對待打仗做過認真的研究,因此,他不僅以司令官的身份外出巡視,而且以工程師身份下去指導。見他大駕光臨,官兵們以爲是首長來檢閱,一撥又一撥接受有關攻防韜略的考問,都把這位年輕人視爲經驗豐富的統帥;資深軍官們對他說話都帶三分敬畏。他們對他有看法的事僅一件:下命令時口氣軟,訊問時過分客氣。他們懷疑這種客氣掩蓋着內心的懦弱。人人感到大敵當前,長官的指令得到迅速及時貫徹,使官兵能相互瞭解。一支工程兵已於日間到達。湯章威下令即刻開始修工事。何皇后想把湯章威拖回要塞休息,不讓他熬夜,但未能如願。湯章威繼續他的夜巡不說,連她也給客氣地打發走了。隨後,湯章威又派出三、四名偵察兵。他們都是中尉舉薦給湯章威的,他們曾在中尉手下幹得不錯。湯章威安排停當之後,返回來躺在石堆上監工。
湯章威看着一上一下鏟地的鐵鍬鎬頭,腦子裡不是想白天發生的事,就是回憶自見到康貝夫人以來圍繞着他所發生的種種怪事,而把他的正事拋在了腦後;奇怪的是他的心思並未遠走高飛;他覺得從此時此刻起,他纔開始真正存在了。而在此之前,他一直生活在一個品性低劣,感覺不全的世界裡。現在,他的生活裡有了陽光,一切爲之煥然一新。在這柳暗花明的時刻,何皇后,可憐的何皇后,她死心踏地獻身於另一種愛情。這種愛情同那些進入生活並完全佔領生活的愛情一樣,一誕生就很有力量。
因此,湯章威經過喜憂參半的思考之後,覺得康貝夫人愛他,做個言而有信的人無疑是他義不容辭的義務。他對何皇后的友情與他的決定毫不相干。可憐的何皇后!湯章威把他對她的愛情說成是友情。愛情式的友情用不了多久就成了冷淡與無情。
何皇后沒有心思上牀睡覺,也在熬夜。爲了不被人發現,披了件風衣,佇立在窗前。何皇后站在窗前不是欣賞穿雲透霧的月亮,凝眸夜風吹拂下的參天白楊,眺望雄偉壯麗的加隆河―加隆河不太象是犯上作亂的叛徒,倒頗像一名給大澤納貢的忠誠奴隸―而是關注着進展緩慢、耗時費力的戰備工程。在她情人的腦子裡,這戰是針對她而備的。所以她把映在石頭上的影子,蜷在風燈前不動的那個人影都看成是她往日幸福的魂靈。
從前的她,精力充沛,躊躇滿志,機靈精巧,而如今的她,把這一切都給丟掉了。她的感官受了她不幸意識的刺激,彷彿更加敏銳;她感到她情人心底愛情在萌發,就像上帝中廣闊的天空感覺大地深處有芳草發芽一樣。
天亮以後,湯章威纔回到他的住處。何皇后回她的住處比較早些,湯章威沒有看見,自然不知道她一夜沒有閤眼。湯章威細心穿戴好,重新集合隊伍,着重視察豎立在加隆河左岸的炮臺,下令用鐵鏈封住小港口,部署數艘載有輕重火炮的船隻,檢閱了部隊,作了鼓舞士氣的熱情講話,忙完到家剛10點鐘。何皇后一直在樂呵呵地等着湯章威。因爲這不是以前那個妄自尊大,蠻橫無理,使起性子來連埃珀農先生都怕的那個何皇后,而是一個靦腆的情婦,一個膽小如鼠的女奴。她不再強拉人家愛她,而只求允許她愛人家。
白晝平平安安地過去了,只有那兩個年輕人有各自的不同心事。湯章威派出去的偵察兵陸陸續續返回營地,沒有搞到一條確切的情報,只說波爾多亂得一蹋糊塗,肯定要出什麼事情。
這是康貝夫人搗的鬼。她回到波爾多後,完全隱瞞了意外事件的細節,把結果傳達給了勒內。波爾多人強烈要求佔領聖喬治島。民衆紛紛自願提出參加戰鬥,而地方官員以無指揮官和正規軍爲由橫加阻攔。勒內乘機力薦二位公爵及其部隊。勒內的建議立即得到熱情的採納,甚至連前天投標贊成關閉城門的人都叫嚷着招請他們來。
勒內火速將這個消息通報給親王夫人,親王夫人馬上召集她的顧問們商討對策。
唐昭宗藉故勞累,沒有參加任何對付湯章威的決策會議,而躲在屋裡盡情地涕哭。
民衆的怒吼聲,在唐昭宗屋裡聽得一清二楚,聲音都把矛頭指向湯章威。信上只有兩行字:“你馬上遭圍攻。你不看重我,至少得看重你自己。”
信末沒有署名。湯章威仍然象以前辨認篷佩的筆跡一樣,認出那是康貝夫人的筆跡。湯章威擡頭看看四周,沒有發現有人,這纔像初戀的小夥子,漲紅着臉,把信舉到嘴前,熱烈地親一親,然後緊緊地貼在胸口。
湯章威把信看夠了,登上城堡的圓頂。從城堡的圓頂望去,近一法里長的加隆河水面及附近整個原野的動靜,他都盡收眼底。
河面上風平浪靜。四野闃無人跡。
“上午看來就這樣過去了,”湯章威喃喃自語。“白天他們不會來。他們在半路養足精神,今晚準備進攻。”
湯章威聽到身後有響動,立即轉過身,原來是他的副官。“哎,維布拉先生,”湯章威問,“有情況嗎?”
“長官,聽說親王們部隊的旗幟明天要在聖喬治島上空飄揚。”
從你手下的士兵裡選出十幾個調皮搗蛋的來,偷獵的,釣魚的,你會有嗎?”
“多如牛毛,長官。”
“很好!照我說的,選出10名,給他們放假,一直放到明天中午。他們有了假,就可以去加隆河投竿釣魚,到田野裡安放捕獵器……今天夜裡,埃斯帕涅先生和拉羅謝富科先生一定會把他們抓去訊問。”
“我不明白……”
“你不懂得入侵者相信我們很安全的道理?哎!這夥人什麼都不知道.到時候給他們胡說一氣,亂髮誓瞎保證,他們不知道內情,信以爲真,就不敢輕舉妄動,那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嗯!有道理。”
“讓敵人逼近,讓敵人爬上岸,讓敵人架好雲梯。”
“我們什麼時候開火?”
“我下令就開火。如果我們的部隊搶先開了火呢,我以司令官的名義保證,我要首先斃了他。”
“哎喲!”
“內戰非同一般戰爭。因此,關鍵在於不能把內戰當成狩獵去打……波爾多的先生們覺着好笑,你若覺得好笑,你也可以笑,但是,我們沒有說笑,就不可以笑。”
副官走了。湯章威的命令傳到了戰士們的耳朵裡,個個瞠目結舌,面面相覷。指揮部裡就兩類人:知書達理的紳士、鐵面無情的司令。
湯章威回來同何皇后用晚飯,時間比平時僅僅提早了二小時。湯章威決定黃昏到黎明這段時間不離城堡。何皇后在翻閱一沓厚件,見湯章威來了說:
“你放手去打,親愛的湯章威,你很快會得到支援:國王要來,拉梅勒雷先生要帶隊伍來,埃珀農的部隊有15000人。”
“他們一時三刻到不了,沒準會耽延十天八天。何皇后,”湯章威又說:“聖喬治島不是金城湯池。”
“哎!只要你掛帥,我保證萬無一失。”
“不錯,正因爲是我指揮,我可能遭暗害……何皇后,萬一我死了,你怎麼辦?你起碼得有個思想準備吧?”
“是呀!”何皇后笑了。
“這樣吧,你準備好傢俬細軟,到時候有船駛到指定的地點接應。如果需要跳水,我給你安排四名好水手,把你送到對岸。”
“什麼措施都沒有用,湯章威!你要是遇害,我什麼都不需要。”
何皇后想跟湯章威一起走。
“這個好心的湯章威,”拉韋利說,“他是個家長式的總督,夜裡讓士兵站崗,他們會着涼感冒的。”
“是呀,”另一人也說,“確實不見有哨兵。”
“哎……”中尉一上岸就拉開嗓門子喊:“上面的夥計們,你們醒一醒,勞駕拉我們上去。”
話音剛落,就聽見防線的戰士們鬨堂大笑。港口方向駛過來三、四艘船,後到的部隊正在下船。
“哈哈!”拉韋利樂了,“我明白了,湯章威想束手就擒,以此同宮廷鬧翻。先生們,我們自然得以禮相待,不傷他一兵一卒。衝到要塞,大家都將得到赦免,女人另當別論,說不定她們不需要寬恕呢!孩子們,我們要記住,這是一場友誼戰,所以先開槍者,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