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魔咒

在婷婷姐姐對着她和她的哥哥吹噓炫耀的時候,婷婷爸爸下班回家了。當他看到家裡來了一個陌生女孩時,着實讓他嚇了一跳,父親的模樣沒有變,但是女大十八變的養女卻真的讓他認不出來了。正當這個男人疑惑納悶時,婷婷和她的哥哥從房間跑出來,爭相而又興奮的喊着:“爸爸、爸爸,姐姐回來了。”

緊接着,圓圓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那麼已經習慣了的脫口而出的喊了一聲“爸爸”,喊了之後又感覺有什麼不對似的莫名的尷尬和失落。是呀,離開好幾年了,曾經撫養她十年的爸爸越發蒼老而又憔悴,而他曾經的養女卻已長大,這種相遇頗爲尷尬。不過,也就是那麼僅僅幾秒鐘的停頓時間,這個曾經的父親就恢復了他那久違的父愛,親切的答應着女兒的招呼。

望着曾經的家,恍若兩個世界。這個家最幸福的時光就是在皖北煤礦的那幾年,當時的三個孩子大的乖巧可愛,小的牙牙學語,中間的調皮嬉鬧,較高的收入讓這個家每日充滿歡聲笑語,可是如今的這個家如若冰窖,沒有女人的家是不能稱之爲一個真正完整的家的。

晚上吃飯時,婷婷爸爸一邊喝着酒,一邊鄒着眉頭的問自己的養女:“你還沒滿十八歲,現在就不上學,渾身上下都是紋身,你考沒考慮以後你將怎麼生活?”

“爸爸,這個你不用考慮,不是我不想上學,而是因爲我根本就學不進去。你要想讓我繼續上學,我也是絕對考不上學校的,到頭來,初中一畢業還是要回到家裡,與其這樣,我倒不如主動退學,即爲家裡省了不少學費,又能早點下來多認識一些社會上的人。”他的養女傲嬌的仰起頭侃侃而談。

“那你以後靠什麼去生活?你不如趁着現在年輕,去學門手藝,至少以後可以養活自己,比如學理髮。嗯,我看理髮就挺好的,風不打頭雨不打臉,天天呆在屋子裡,不費力不用勁就能掙不少錢。”雖然是自己的養女,雖然此時的這個養女已經變得是那麼的桀驁不馴,但是十年的養父生涯,讓這個男人眼裡佈滿慈父的柔情,他總是捨不得多說幾句這個曾經的養女,他只是在本能的儘自己作爲一個父親的職責,他認爲他應該替自己的孩子規劃好今後的人生。

善意的提醒和教育深深的影響着這個曾經的養女。是呀,自己如果能夠學會理髮技術,未來的她在街上租間房子開個理髮店,一定會生意火爆的。女孩往往喜歡開美容美髮美甲店,或是服裝店之類的關係着人們美麗事業的店面,究其原因,除了這樣的職業比較適合女孩弱體質以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女孩天生就愛美,她想通過這些美麗的職業改變着自己的美麗、改變着人們的美麗,美麗是永遠善良的,美麗是人們發至內心的追求。

不過,此時的這個養女根本就沒有理會父親的良苦用心,血氣方剛、桀驁不馴的她根本就聽不進去父親善意的提醒和教育,她竟然沾沾自喜炫耀着對父親說道:“我現在已經混的很好,我走在我們那條街上,誰都要給我面子,我去任何一家飯店吃飯、去任何一家理髮店做頭髮洗頭髮、去任何一家服裝店買衣服,都不用我掏錢,總會有人搶着替我買單。”

這是一種忘乎所以的炫耀,這種得意的忘乎所以的炫耀讓坐在養女身邊喝酒的這個養父瞬間無語,這種無語不是因爲他說不出來,而是因爲他沒法說。他沒法對這個還不諳世事的養女說出更多的道理的實情,有些道理讓他真的說不出口,他只能在心底悔恨“娶不到好妻毀三代”!

婷婷的爸爸明知道,也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這個養女的秉性已經完全遺傳了她的媽媽,也就是婷婷的媽媽,甚至比她的媽媽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的一種結局是他早就想到的,但是讓他感到始料未及的竟然來的這麼的早、這麼的快,他只能喝杯苦酒嚥下去,他在心底保佑着自己的小女兒千萬不要遺傳她們的母親,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家族不僅僅是“娶不到好妻毀三代”的問題,而是要毀十代、甚至毀百代的問題了。

此時的他已經見證了這個家族被毀三代的事實。婷婷外婆強大的遺傳基因遺傳給了婷婷的媽媽,婷婷媽媽強大的遺傳基因又遺傳給了現在的養女,現在已經是三代了,這樣下去,下一代會怎樣?婷婷外婆的上一代又是怎樣?這是一個讓人不寒而慄的事實,這是讓這個男人不敢想象的一件事情,他只有默默保佑自己的小女兒婷婷不要再這樣接着被遺傳下去。

魔咒,真的是個魔咒!關於遺傳的民間俗語,除了“娶不到好妻毀三代”,還有一句叫做“隔代傳”。而這句所謂的“隔代傳”的魔咒現在已經在這個家族開始應驗了。

婷婷的外婆生下了兩個孩子,婷婷的媽媽和婷婷的舅舅。婷婷的舅舅遺傳了婷婷的外公,是一個棍子也打不出屁來的老實人,婷婷的舅舅娶了一個勤快能幹的老婆。他們共同生育了兩個孩子,女孩是婷婷的表姐,今年已經十八九歲的樣子,男孩是婷婷的表哥,和她自家的姐姐圓圓差不多一樣大,十五六歲的樣子。

奇怪的是像婷婷舅舅、舅媽這樣的一對老老實實勤勤勉勉的夫妻,竟然生出了一個五毒俱全的女兒,這個女兒就是婷婷的表姐,雖然纔是十八九歲的年紀,但是關於她的傳聞就和當初婷婷媽媽年輕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各種風流新聞總是伴隨着這裡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有的人說,這是“隔代傳”;也有的人說,這是“侄女像家姑”。奇怪的是,婷婷的表哥和婷婷的親哥哥倒是那麼一副讓人省心的樣子,不過,他們年歲還小,以後的人生誰又能準確的預測呢?

人們總是在這種僥倖中,迎來一場又一場的人間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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