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整整兩個夜晚終於把我的起訴狀寫好,在起訴狀寫好的第二天我就把我的起訴狀遞交到了離我們這條小街不遠處的法院。法院工作人員通知我本月12日開庭,也就是12月12日。雖然我向法院遞交了起訴狀,表達了我的訴求,但是我竟然感覺不到有絲毫的不適,我依舊認爲我的寶寶就是我的寶寶,我始終堅信我的寶寶就是我的寶寶,我的寶寶不會離開她的爸爸的。這種自欺欺人不願接受現實的想法,竟然讓我感覺到一切僅僅只是履行一個較爲繁瑣的程序而已,至於其他,對於我和寶寶的生活沒有產生絲毫的影響。
或許人們的苦難總是突然而至的,仔細想一想,幾乎所有的苦難總是突然而至,讓你猝不及防。事不到臨頭,我們總是一如既往地繼續着我們的生活,繼續着我們的美好。
比如地震、山洪、暴雨等等幾乎所有的天災總是讓你在不經意間屍橫遍野、生靈塗炭、一片廢墟,一個人或許前一秒還在談笑風生,下一秒或許陰陽兩隔。。。。。。幾乎所有的苦難,人們總是未知的。雖然我的寶寶不是我的寶寶這個事實我是已知的,但其實我也是未知的,這種感覺對於我來說,甚至可以用可有可無來形容。因爲雖然通過親子鑑定,我知道我的寶寶不是我的寶寶,但是我的寶寶依舊在我的身邊,我依舊每天一如既往地照料着我的寶寶,這種感覺讓我總是懷疑我的寶寶不是我的寶寶這個事實是假的,這種感覺總是讓我相信我的寶寶依舊是我的寶寶。
我永遠也無法想象我的寶寶離開我時候的樣子,我更不知道我的寶寶將會以怎樣的方式離開我,我什麼也不用想,我也不想去想,因爲我的寶寶就是我的寶寶,我的寶寶怎麼可能不是我的寶寶呢?我總是祈盼着奇蹟的出現。
幸虧婷婷同母異父的姐姐圓圓接二連三打來電話,向我幸災樂禍的通報着婷婷查找和她當初苟且的男人的最新進展,通過圓圓我順利的知道了婷婷這個人渣暫居在她哥哥家的詳細地址,否則,我是真的沒法去法院起訴婷婷這個人渣的。沒有詳細確切的地址,法院傳票就無法送達,是婷婷這個人渣的同母異父的姐姐圓圓幫助了我,這就是這個家族成員與成員之間的骯髒,她們都是BZ。
當我把起訴狀遞交到法院時,我也給婷婷這個人渣和她的哥哥發了短信,我讓婷婷回來到法院參加應訴。聽圓圓說,婷婷是不想回來到法院應訴的,其實,這是我想要的最好的結果。我希望婷婷這個人渣永遠不要回來、永遠不要到法院應訴,這樣,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把我的寶寶留在我的身邊撫養。可是,圓圓又說,婷婷的哥哥和嫂子執意讓婷婷回來到法院應訴,並且把我的寶寶從我的身邊接走。這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事實,不過,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我依舊抱着僥倖的心理天天一如既往地照顧着我的寶寶。可憐,我的寶寶對此一無所知,我多麼希望婷婷這個人渣在回來的路上,她所乘坐的大巴車發生車禍,滿滿的一車乘客只有她一個人被撞死,而其餘的乘客都安讓無恙。我總是這樣僥倖的祈盼着,祈盼着奇蹟的發生,這樣,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把我的寶寶留在我的身邊。
未曾到來的傷痛,總是讓你心存僥倖而又一如既往的好好的活着,我永遠也想象不到我的寶寶離開我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我更不知道我的寶寶將會以一個什麼樣的形式離開疼她、愛她、寵她的爸爸,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總是天真而又僥倖的祈盼着奇蹟的發生。
或許婷婷和婷婷的哥哥意識到了事態發展的嚴重性,婷婷的哥哥竟然及時給我回了短信,在短信中說,他會督促她的妹妹抓緊時間去法院應訴的。
距離12月12日法庭開庭的日子還有幾天時間,今天是12月6日,晚上我把寶寶安頓上牀睡覺以後,我就發了一個短信給婷婷這個人渣:“什麼時候回來?”
“着什麼急,過幾天回去,保證開庭的時候準時到。”這個人渣竟然顯的很不耐煩。
看到如此回覆,我只好又發了一條短信給婷婷這個人渣的哥哥,婷婷的哥哥回覆我說,婷婷已於今天,也就是12月6日早上乘坐大巴車回來了。
暈,BZ永遠改變不了BZ的本性,明明已經回來了,但是卻騙我。於是我只好又發了一條短信給婷婷這個人渣:“你哥哥告訴我,你已於今天早上乘車回來了,你爲什麼到這個地步還撒謊?”
“累死了,不要煩我,我剛剛下車,正在車站旁邊找點吃的,吃過飯我就回我媽家,明天我去看妞妞。”婷婷這個人渣總是一句三謊!
我們這座海濱小城和同樣是一座小城的婷婷哥哥家,每天都會有一輛相互對開的省際大巴車跑客運,但僅僅只有一輛,每天早晨8:30在兩個小城的長途客運站準時向着對方的城市駛去,下午5:00左右到達彼此的城市。等到第二天,依次是這樣相互對開的模式,多少年來從未改變。也就是說,婷婷今天早晨乘坐大巴回來,應該在下午5:00左右到達我們這座城市的。可是,剛纔我給她發短信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左右,婷婷這個人渣竟然撒謊說自己剛剛下車!
望着身邊睡的正香的寶寶,我吻了一下寶寶的額頭,我欣慰的笑了,我感覺睡夢中的寶寶也笑了,露出一絲甜美的笑容。是的,雖然婷婷這個女人十惡不赦、死有餘辜,但是她畢竟是寶寶的媽媽。婷婷這個人渣自從被那個男人毆打逃離以後,寶寶已經有四五個月沒有見到媽媽了。奇怪的是,我的寶寶在我的精心照顧之下,竟然從來不想她的媽媽,但是,即便如此,即使我和婷婷這個人渣之間有天大的仇恨,我還是希望我的寶寶能夠經常見到自己媽媽的。
一個不完整的家庭很難塑造出一個正常健康的孩子,我從我大寶的身上已經看到了我的失敗和無奈,所以,即使婷婷這個人渣千不好、萬不好,我依舊希望她能回來經常看看我的寶寶。爸爸好想給爸爸的寶寶一個完整的家,但是現在爸爸或許卻連這樣單親的一個家也給不了我的寶寶了。這到底是爲什麼?難道是命?當我們遭遇不幸的時候,我們總是會用“命”這個字來替自己解脫,是的,我們或許也只能這樣自嘲、自憐、自哀、自怨的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