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賤拍拍我的肩膀說道:“速啊我知道你對我很我知道你很恨我。”我剛要打斷他,趙賤立即阻止了我繼續道:“你聽我說,你也知道我明天就要走了。我們這一批的老兵說實話很不球情什麼都不行,我也清楚這一年你自從到演出隊後,我就一直針對你。給你小鞋穿。沒少給你找茬。但是你小子還真爭氣,還真沒讓我抓住什麼小辮子。各個方面都乾的不錯。我其實很羨慕你也很妒忌你。羨慕你各個方面表現都很好,導員對你也十分的賞識。嫉妒你小子的確比我當新兵的時候表現好太多。我當新兵的時候老是挨老兵打。沒少受老兵欺負。但是我真沒有報復在你身上的心理。咳,這麼說吧。我這人真沒認過錯。但是我知道我這一年真的沒少欺負你,班長給你賠不是了。你別放在心上。”
掌聲陣陣,但是大家並沒有馬上進入該有的情緒。茶話會主要就是說話,可是現在的氣氛沒有人發出聲音,不只是沒有進入情緒還是尷尬。但是時間沒有過去20分鐘後
“羿龍,把隊伍集合一下。”導員焦愁說道。羿龍點點頭走到隊伍面前。
回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就連平時愛搞笑的楠哥也沒有發出聲音,大家都莫名的不作聲。坐在一排座位的人相互一視,會心一笑了然我坐在後排看到往日女兵和老兵的不悅早已不知去向,我的視線看到陳敦敦手握女老兵的手,就那樣相互靠在彼此的肩膀,安逸的熟睡着。趙賤將身上的大衣也與李若曦同蓋在身。我從這一刻感受到,這真是要離別的季節,煥然的一切。那麼的溫馨和陌生,既怕又不捨
3天后全師舉行最後的儀式所有官兵都胸帶小白花送副師長王耀最後一程。老仁沒有出現在儀式現場,當王耀的手落在牀邊的時刻,當王耀的雙目漸漸合上時。老仁在那之後就大病一場,久久臥牀不起
“來來來,二班集合。我們在合影一次。”智鵬班長呼喊到。
王耀苦笑一下緩緩的搖搖頭,王耀的眼角流出一絲軌道的晶瑩。他緩緩的將自己的手擡起來,老仁看到立即用自己的手抓住王耀艱難擡起的手。當雙手相握的一霎那,緊緊相握的是多年不變的回憶。
趙賤對我樹一個大拇指後立即喝掉杯中的飲料:“速,有些話我不能現在告訴你。我只能說在其位謀其政,你總會當上老兵的。到時候你就能夠完全理解我們現在的心情。”
我點着頭:“好。班長你說吧。”
一場師裡兩場團下的演出就這樣結束了,而今天我們站在全隊的門前。沒人身着自己的便裝準備最後的集體照。
就這樣我們再次換成軍裝,整齊的步伐依舊。我們有序的到達了景點,其實我們對於眼前的風光沒有多麼的在乎。在乎的是第一次集體出遊,當然也是在場的最後一次集體出遊國徽下的笑容是那麼的燦爛,而燦爛的背後是一種離別,離別寫出了心酸和無奈。一張張合影的我們,都露出最真摯的笑容,或許這是未來唯一能記錄我們曾一起戰鬥過的憑證吧
導員:“今天是臨老兵退伍倒數第三天。我們今天兩個事,一:大家穿便裝照集體照片。二:下午我們起牀後,主任給咱們派一輛大巴,我們去王家大院,集體遊玩。”導員話音落地,我們所有人歡呼雀躍。
那些真真正正的每天都在盼退伍的老兵們,他們終於快迎來了那一天,但是我怎麼沒有感覺到他們的喜悅呢。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我們漸漸的從排斥到習慣再到喜歡就是這樣的一個過程,沒有等我們開始愛上這個地方的時候,我們就要離開。而現在就演變成了留戀與不捨
羿龍道:“在哪不能單照啊,痛快馬騮的來集體合影”
這時我自己沒等跳出情緒之外被一個人摟住肩膀。這個人的臉依舊猥瑣陰險,但是此時的表情卻是一種難言的傷感。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趙賤。
當第二天的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來時,我恍惚睜開了雙眼卻發現,我旁邊和對面的全部是空蕩蕩的牀鋪,被子枕頭褥子牀單鞋子都沒有了。留下的只是一個迷彩斑斕的冰牀板和一張小小的姓名牌。我們班退了5個老兵。沒有一個選擇留在部隊
第七十五章 逝去
長廊裡發出一聲蒼穹的吼聲,所有人聽到的都停止腳步等待回聲的盪漾。而身着橄欖綠的軍人們也都在原地脫帽朝聲源的方向行注目禮
1小時15分鐘的晚會,彙集12個節目。大部分都是老兵自己負責的單體節目。一直到最後的卸銜儀式,戴紅花,敬最後的軍禮,謝幕三場晚會就這樣結束了,我在臺上不再是單純的享受着燈光的照耀,我知道今晚的燈火與掌聲都只屬於臺上的每一位的老兵。他們是今晚的明星是今晚的主人公,但也許是人生中最後的一次
亞軍道:“班副,我們先單照好不好”
我不知道是太久思念家鄉的親人,還是他們沒有給自己足夠的理由選擇留下,總之眼前只有一縷斜陽和空洞
“王胖子,從今天起你是我的兄弟。我們一起努力奮鬥。”
或許是慢慢的快要逝去的時間吧,我們每一天都在盼望退伍,每一天都在倒計時,但是當你快要面對這一天的時候,你又會有什麼心情
“尤爲啊,班長明天就走了。有沒有啥想和我嘮嘮的”三班老兵摟着尤爲說道。
王耀對老仁說道:“老夥計,沒想到最後是你送我。”
我接着道:“但是我也換位思考過。或許你們也是對的。這也許就是不成文的規定吧。我想如果不是上面認可,你們也不可能這樣。”
此時的王耀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而從他的臉部往下卻是血染全身。
隨着羿龍班長的調和劑,我們再次拋掉不悅的事情,一杯一杯的喝下肚中。不知多久我們迷迷糊糊的回到班級睡了過去
“我們一班集體敬隊長導員一杯”王宇豪帶領男兵一班舉着被子走到隊長導員面前。
李若曦和亞軍在窗戶邊上不知聊着什麼,但是雙方情緒都很激揚。胖胖班長和對面的退伍老兵也傾心說着。隊長則是和退伍兵們挨個喝着。導員則是圍繞女兵羣衆勸慰着
“導員,我以飲料敬你。今天可能是最後的相處了。我有些話想對你說”趙賤道。
我聽了之後,先是不敢相信。沉着一番我說道:“班長,事情已經過去了。你既然這麼說我也和你敞開心扉聊聊心裡話,說實話我每次被你冤枉後。都躲在四樓的衛生間偷偷的掉眼淚。那段時期真的有死的心,身體的摧殘不是事,關鍵要承受着每天隨時的心理打擊。真的很累也很怕。真的,那個時候真想弄死你。說句實在的,要不是在部隊。按我們東北的脾氣,你不死也得掉層皮。”
趙賤摟住我的肩膀對我語重心長的說道:“藍速啊。咱哥倆好好聊聊好不好”
42年的戰友情誼,王耀和老仁的喜怒哀樂也就在這裡,在這冰冷無光的手術室畫上了一個未完的句號。
尊敬的各位領導,親愛的戰友們大家晚上好。歡迎大家集結於此來觀看今晚的主題晚會“贊老兵頌老兵”文藝晚會
老仁的臉開始**,他控制在控制的情緒,終於壓抑不住:“王胖子,你給老子挺過來。老子不讓你走,你走誰還和我較勁,誰還和我一決高低”
今天的我獨自從營區外回來,我提着兩袋子的退伍產品。其實就是一些關於退伍老兵在路上用的東西。導員一聲令下我就帶着使命出去採購了。回來的時候我看到各單位門口開始拉彩旗,也就是一條線上串着許多顏色的三角旗。從二樓開始往下延伸直至一樓門口的花池。有的在一樓門口拉條幅,內容就是:歡送退伍老兵。
繼續往前走則看到各種紅色黃字的條幅整齊橫跨在道路的兩旁樹木。字的內容都是關於讚頌老兵事蹟和精神的。我繼續走着,突然覺得身後的脊樑發出一道冷汗。我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但是我知道如果非要有什麼原因的話,那只有是我覺得我失去了什麼。我失去開玩笑吧我會覺得失去什麼快樂情緒人老兵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度,我們走在前進的路上,可是我們依舊能感受到全師都沉浸在一種悲傷不拔的情緒之中。
隨後的景觀我不記得是什麼了,只依稀記得,過了一些碎獅子林後,我們穿過一個庭院來到一個假山。在那裡我們全隊拍了一張全家福。
我:“班長,我這麼說。我知道我早晚要當老兵。但是我相信我們這一批同年兵絕對不會重複你做過的事。我相信我們不會向你們那樣對待當初的我們。”趙賤沒有說話,一直低頭深思。這時在一旁的羿龍班長髮現了我們的談話,立即走過來:“這哥倆聊什麼呢趕緊的咱們二班一起喝一個,雖然今天杯中的不是酒,但是咱們喝的是情義。來來來,走一個。”
老仁走到王耀的面前,老仁的表情是苦澀的是煎熬的。而躺在手術牀的王耀此時是微笑的,他的面目蒼白無血,但是他這一刻是輕鬆的。
整場的氣氛都迅速進入情緒。我看到女兵們和老兵抱成一團,痛哭流涕的。我眼神望到姜怡妍的方向,顯然現在的她在情感的水池之中薰染,我擔心看着她的雙眼紅腫。她幾次趁機眼神告訴我她沒事。我將信將疑的暫且放心。我看到現在的茶話會已經進入白熱化的狀態,從集體的聊天慢慢演變成單獨的三互談心小組形式。
“老仁,從今天起我是你兄弟,你是我大哥。我們一起努力奮鬥。”
回到隊裡。晚上一個哨音將我們吹醒,哨音的內容是:演出隊所有人,五樓集合。我們迅速跑到五樓看到所有的桌子併成一個口字,圍繞在排練廳的周邊,桌子上面是一些水果乾果等零食。排練廳的鏡子佈滿氣球與裝飾花,把杆也全部被紙條花點綴。鏡子中央幾個大字:送老兵,茶話會。我們依次按照班排建制坐好。我對面剛好是女兵班,在我的正對面就是姜怡妍。她今天有一絲傷感,我能看出來。她與我相對視,告訴我她此時的心情。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放心二字。視線轉移到導員身上,導員焦愁:“今天晚上是送老兵的茶話會。在今晚我們沒有作息制度,你們想多久休息都可以,只要不耽誤明天老兵歸鄉就行。大家都知道明天咱們演出隊的老兵就要離開部隊了。或許今晚是你們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面相處。在這裡在現在你們可以把想說的話都全部說出來,不要留有遺憾。今天我就不做多囉嗦了,我宣佈送老兵茶話會現在開始。”
羿龍風趣道:“老少爺們娘們們,向右看齊。向前看。稍息。”衆人站好導員站到隊伍面前。
王耀忍耐痛苦的神色,再次擠出一絲笑容道:“到現在了,你還和我爭什麼一二的。老夥計,我這個人你是瞭解的,這麼多年我對你一直你別和我計較。”
“三 二 一。那個藍速李若曦你倆往裡一點,對對。好的,準備大家眼睛睜大,笑開點準備,321。”伴隨着咔嚓一聲,王宇豪班長的一蒽便將我們的一刻記錄了下來。
趙賤聽到我說的這話,頓時哈哈大笑。他的笑容是真實的開心,他能清楚我說出來比不說出來要好的太多。這樣矛盾纔不會越生越裂。
老仁此時淚流滿面道:“你別說這些。是我這個人小氣,和你當真了。是我對不起你,胖子。你給老子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