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杜明的脫口而出,顧安心只當沒聽明白,道了別之後轉身上了樓。
但是第二天下班,杜明又等在樓下,並且仍然以去外婆家吃飯喂藉口要順帶捎顧安心回家。
顧安心這次不願意坐他的車了,找了個理由轉身便走。
杜明擋在她面前,「安心,你躲什麼呀,只是順帶送你回家的。」
一時之間,兩個人站在辦公樓面前,樣子有些拉拉扯扯。
路過的好幾個同事路過他們,低聲說了幾句話。
「看吧,果然,欲迎還拒,這纔是高手,你們都學著點!」
他們說話的時候,以爲別人都聽不到,然而今天顧安心剛好站在順風的下風口,所有的話被聽得一清二楚!
顧安心知道,其實杜明這個人在公司受歡迎度還是不錯的,樣子不差現在又買了新車,好幾個女孩子之所以背後對她這麼議論紛紛,是因爲看見杜明在追她,嫉妒心作祟。
罷了,既然她們都說欲拒還迎,那乾脆就來個直接接受好了!氣死她們!
顧安心突然轉身,轉了個180度的大彎,直接上了杜明的車。
杜明還以爲今天她會拒絕自己呢,沒想到竟然突然上車了,有幾秒的呆愣,根本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連忙給顧安心關上車門,歡天喜地地當車伕。
路上,顧安心看了看杜明興奮的臉,腦子裡在思索什麼時候找他說說清楚。
她這個人在感情上很奇怪,如果第一眼沒有特殊感覺的人,那麼接下來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對對方產生特殊感情。
而三哥,是她第一眼就覺得特別的男人,所以後來會喜歡他,但是杜明,沒有,顧安心覺得跟杜明的未來必定是沒有交集的。
正思考的時候,手機進來一個電話。
顧安心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很久沒接到陌生號碼了,她還有些怔忪。
響了好幾聲,在杜明的提醒下,她才把電話接起來,「喂?」
「顧小姐。」電話那邊的聲音是蕭一山的。
顧安心當即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經都繃緊了,她還記得蕭一山的聲音。但自從三哥沒有赴那個三天之約後,顧安心便自動把蕭一山連同三哥一起劃分成了陌生人的範疇,她沒想到現在還能接到蕭一山的電話。
「你找我幹什麼?」這話說出來的時候,連顧安心自己都嚇了一跳,她的語氣裡竟然還藏著明顯的怒意,她自己都聽出來了。
也就是說,她對三哥仍然不能釋懷!
意識到這個,顧安心聽著電話,眉頭微微皺起。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我剛剛路過你們大川漫畫門口,好像看到你上了一個男人的車?」蕭一山道。
「這跟你有關係嗎?」顧安心看了看旁邊的杜明,有點好笑。
杜明接收到了她的視線,也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她接電話爲什麼看他?難道電話內容跟他有關?
「當然有關係了,你是三哥的女人,我是三哥的兄……哦不對,我是三哥的老闆嘛!你怎麼能隨便坐別的男人的車呢?這孤男寡女的,共處一車,總不太好,三哥知道了肯定要傷心的嘛。」蕭一山道。
「蕭老闆,我不但今天要坐他的車,我明天也要,還有後天,每一天!」顧安心一氣之下,跟電話那邊的蕭一山說了氣話。
蕭一山竟然站在三哥的立場說話,誰是他的女人!顧安心憤怒,不但蕭一山沒有說這話的資格,就連三哥本人都沒有!
顧安心說完便掛了電話,蕭一山接下來連繼續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氣呼呼地掛掉電話之後,過了良久,顧安心這才轉過頭,看到杜明時不時地轉過頭來,對著她微笑,她這才意識到剛剛對蕭一山說的話被他聽到了。
這真要命,她那都是氣話,並不是認真的……
「安心,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以後就由我每天送你回家吧,我很樂意,真的。」杜明道。
天知道他剛剛聽顧安心說電話的時候有多麼開心。
顧安心張了張嘴巴,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了,她剛剛真的只是爲了氣蕭一山,可是又不想把蕭一山或者三哥的事情解釋給杜明聽。
而且,顧安心潛意識裡有一種想法,她每天做了什麼,在哪裡,三哥或許都知道,他在某個地方觀察著自己,不然,不可能在她剛上了杜明的車之後,蕭一山便打電話過來。
她纔不信蕭一山真的這是單純路過大川漫畫。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突然不想跟杜明解釋了,就讓她當一個吊著男人的壞女人好了,她現在真的很想知道三哥是不是真的還在關注她。
所以第三天,顧安心直接跟著杜明上了車,默認讓她送自己回家。
但是這天,到了家門口,蕭一山或者三哥都沒有打電話過來表示不滿。
難道昨天蕭一山真的只是碰巧從大川漫畫路過?三哥真的沒有再偷偷關注她?一切只是她的幻想?顧安心又失落了。
殊不知,此刻的老別墅裡,坐在躺椅裡的男人目光凌厲,雙腿交疊,威嚴的氣勢襯得他整個人變成生人莫近。
蕭一山還在說:「三哥,你再不回去,你的女人真的就要被別人追走了,你怎麼能坐的住呢?我要是你,我急都要急死了!她今天已經第三天坐那個同事的車回家了!」
這個時候,Alice端著咖啡從蕭一山面前路過,插了一句話,「蕭少,以前我不知道什麼叫皇上不急太監急,現在我明白了。」
蕭一山炸毛了,跳起來指著Alice向凌越告狀,「三哥,你還管不管你的手下了?她罵我是太監!」
這世界上沒有比被罵太監還要更坑爹的罵法了!
凌越沉吸了一口氣,道:「她這是故意的。」
「Alice當然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罵我太監的,所以你快點幫我懲罰她!」蕭一山喊道。
「不,我說安心是故意的。」凌越端起一旁的咖啡,「你打了電話給她,讓她以爲我其實沒有離開,就在她身邊的某處,她這是在故意刺激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