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紙老虎?」凌越的反問句剛說出口,這邊手槍便啪地一聲射出一顆子彈。
打在了司晚的腿上。
他的手槍有消音裝置,所以聲音並不是很響,包廂外面還在歌舞昇平,而這裡面司晚的臉色已經由紅轉白了。
她先是驚恐地看著凌越,她以爲凌越不敢動她的,畢竟這麼多天,凌越一直在盯著她但都沒有動手。
沒想到凌越這次一來,竟然就上了子彈,司晚驚恐完,啊的一聲尖叫。
「凌越你!救命啊!救命啊!」司晚一邊叫著一邊朝著門外爬去,腿上的傷口很快從她的肉色絲襪裡滲出血液,越燃範圍越大,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我再問你一邊,上你自己出去,還是讓我請你出去。」凌越再次用手槍指著司晚。
司晚看著這黑洞洞的槍口,不說話了,她抖了抖,凌越真的會開槍,剛剛她已經嘗試過了。
「你不要亂開槍,一切都好說。」司晚終於妥協了,但腿上的疼痛讓她一陣齜牙咧嘴。
凌越發現司晚上次被他弄扭曲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正了回來,她現在看著倒還正常。
凌越厭惡這種正常,明明臉都相似,顧安心的身體都還不正常,憑什麼司晚會過的這麼好?
凌越狠狠地扯起司晚,往外面扔。
司晚一個趔趄,摔在地上,再也走不動了,她的傷口實在痛得快麻木了,也想配合凌越,然而無力。
「凌越,哦不凌先生,你能不能對我溫柔點?或者派個人進來擡我出去,你把我的腿弄成這樣,還讓我自己走出去,我實在是很委屈。」司晚衝凌越眨了眨眼睛。
她想著她的臉畢竟跟顧安心的臉很像,許是賣個可憐,凌越能溫柔一些。
凌越看著她這樣子,眼神一晃,差點把她當成了安心。
但凌越是上過司晚一次當的人,那次偶然被她催眠釀成了今天的苦果,他絕對不會再上當了。
見司晚要貼上來,凌越一腳過去,司晚再次跌回了原來的地上,哇地一聲喊疼。
「看來你是槍子還吃夠,想要再試一槍。」凌越對司晚沒有耐性,沒有精心跟她浪費時間,他今天出來就是爲了出氣的,順帶解決問題,他絕對不會憐惜司晚一分一毫。
司晚見討不到凌越的半點溫柔,咬了咬牙,「凌越,你就真的不在乎白文清的命了嗎?這樣對我,你覺得你還能見到白文清?」
「砰」地一聲,凌越這一槍打在司晚的手邊,擦著司晚的手臂而過,司晚的手臂上立馬出現了一條很細小的被子彈擦傷的血痕。
「啊!凌越!」司晚已經不敢再多說任何話了,這傢伙真的會把她弄死的!
手臂上立馬傳來一陣灼痛,司晚再也不敢浪費凌越的時間,一邊對著手臂的傷口吹氣,一邊朝著外面一瘸一拐走去。
司晚大概已經知道,用白文清做威脅已經對凌越不管用了,凌越可能已經被她逼瘋了。
但她就不信,這KTV外面那麼多玩樂的人,就沒有一個能管事的,她這樣堂而皇之地受了槍傷走出去,一定有人能看到的。
凌越也只是個商人,難道還能目無法紀嗎?
但當從包廂走出去,司晚知道凌越爲什麼這麼囂張了。
整個KTV都被凌越的人給包圍了,一路上都站著他的手下,其他人被隔離的遠遠的。
這種派頭,感興趣的不要命的可能會看幾眼,但凡要命的懂規矩的都不敢往這邊看。
司晚絕望。
柳煦把司晚扔上後面的車,問凌越,「先生,去哪裡?」
「夏琛工作室。」凌越看著前方。
顧安心的逃避性睡眠跟司晚有很大的關係,他要把司晚帶去給夏琛看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有點用處。
過了一會兒,柳煦從後面那輛車裡傳來話,說司晚一直在說白文清,讓凌越顧忌一下白文清的命,她如果沒有回家,白文清真的可能沒命。
凌越沒有回答。
在夏琛工作室門口下車之後,凌越才掐著司晚的脖子道:「其實吧,你纔是最不捨得命的那個,你猜如果你們拿了白文清的命,我還會留著你的命嗎?」
凌越通過這段時間對司晚的觀察,發現她極其自我,眼裡只有自己,自己的美貌自己的生活,日常相處中從來不在乎其他人,這種女人怎麼可能在自己命得不到保障的情況下先把手裡的白文清撕了呢?
白文清沒了,她自然也沒了。
司晚沒想到,本來是該她威脅凌越的,到最後竟然變成了凌越威脅她。
凌越長身而立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的同夥最好能夠懂事放了白文清,不然你知道你活不了幾天。」
「哈哈哈。」司晚看著凌越突然笑了起來,不知道是悲極生樂還是變態了,滿身是血竟然還笑得出來。
柳煦衝著這女人磨了磨牙,他真想把她扔到海里去餵魚,笑得太難聽了。
「無所謂了,上次不想跟你回去是因爲還沒到時候,現在時候已經到了。」司晚攤了攤手,「我的任務已經辦到了,不會死的。」
這個女人以爲她是預言家嗎?她說自己不會死就不會死?幾個押送司晚的男人全都面面相覷。
凌越若有所思地看了司晚一眼,他記得,上次司晚確實說過,不跟他回去跟顧安心解釋,是因爲還沒到時候。
現在卻說時候到了。
凌越恨透了這種被別人掌控人生的感覺,抓著司晚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了,「你到底幹了什麼?或者說,正在發生什麼你知道但我不知道的事情?」
司晚仍舊裂開嘴笑,「凌越你果然聰明,但是我現在還不能說,反正你遲早都是要知道的,慢慢來嘛。」
凌越一把甩開司晚,看著她流血的腿冷哼了一聲,「我看你什麼都不知道,故弄玄虛!」
之前就曾耍了他的手下好幾次,現在又來耍他?司晚到底有沒有留後招凌越不知道,他只知道司晚現在在他手上,他讓她往東,她不能往西。
許是聽到動靜,夏琛從裡面迎出來。
夏琛一眼看到了司晚,眼神逐漸變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