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聲音被喬文翰打斷時,安綰葉平靜地說:
“從字面上來說,爲了工作,我必須和白修皓一起出差,這是我和安永遠在籤合同時答應他的。安氏和白氏的合作由我負全責。”
如果可能,她不也想和白修皓再有什麼瓜葛。
“那你就不要和他一起出差了。他明顯是想以工作爲藉口纏着你,找機會佔你便宜。阿葉,你動搖了嗎,還是你想回到他身邊?”
“怎麼會呢,你想多了,我跟他說的很清楚,就算是爲了小澤,也只能是朋友關係,不會有別的。”
喬文翰不懷疑安綰葉,但有些事情不懷疑並不意味着它不會發生。
安綰葉不想和白修皓扯上關係,但是姓白的想和她複合。
"阿葉,我們去領證吧。”
喬文翰在電話裡沉默了幾秒鐘,然後開口說道,聲音裡充滿了焦慮和不安。
他不在乎她和白修皓之間發生了什麼。
他只是害怕她會離開他。
雖然和安綰葉在一起好幾年了,但他一直只是被當作一個哥們,一個普通朋友,他想要的不止這些。
他想日夜面對她。他想每天早上先睜開眼睛看她,每天晚上抱着她睡覺。他可以爲她放棄一切。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像他愛她那樣接受他。
就算他平日灑脫,目中無人,心裡還是會難過。
他的緊張和不安清楚地傳達給了安綰葉,她心裡微微發酸,不自覺地蹙起了眉頭。
"文翰,我……”
"阿葉,除了你,我什麼都不在乎。”
喬文翰從不害怕讓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有時候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因爲他不願意強迫她,她纔會一次又一次的逃避。
但當白修皓把她逼到絕境時,她還是果斷轉身。可他怎麼能這樣強迫她?她明明是一個軟硬不吃的人。
“文翰,今晚一起吃飯吧。我請客。”
安綰葉轉移了話題,彷彿從未聽到過喬文翰深情的表白。
“好!”
江心去接的安以澤,說她媽媽和蘭媽媽都想小澤了。喬文翰怕被安娜拉糾纏,所以沒有去公司接安綰葉,而是先去餐廳等。
二樓靠窗的座位,相鄰兩張桌子之間用精緻的水晶畫屏隔開,讓每張桌子的客人都有自己的空間。
“阿葉!”
在安綰葉到達餐桌前,喬文翰站起來笑了。
“你等了很久了嗎?”
安綰葉笑着問,放下包,在他對面的座椅上坐下。當服務員上前時,喬文翰拿着菜單問她想吃什麼。
“隨便,我不太餓。”
下午,安娜拉生她的氣,後來買了零食來哄她,都是她喜歡吃的,安綰葉表示沒有理由在食物上過不去,所以吃了一些。
“你怎麼能不餓呢?從中午到現在已經好幾個小時了。”
喬文翰皺起眉頭,拿過菜單,對服務員說,“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一連說了好個菜,安綰葉不知道他點了什麼,出聲制止:
"文翰,我下午吃了些零食,真的不餓。別點那麼多浪費。”
喬文翰狹長的眼睛一閃,略微猶豫了一下。服務員說請稍等,拿着菜單離開。
“你不是沒有喝下午茶的習慣嗎?”
喬文翰好奇地看着安綰葉。
每次他給她買下午茶或者零食,她都說不用,工作的時候她吃的夠多了。
安綰葉清澈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盯着他的眼睛:
“我是沾你的光。”
“什麼意思?”
喬文翰不明白,疑惑地問,狹長的眼睛盯着她。
安綰葉在他面前喝了口茶,隨意用手指碰了碰杯子,漫不經心地說:
“爲了讓你接受並喜歡她,安娜拉說她會和我做姐妹,以後會對我好的。所以,今天下午她給我買了一些零食。她下班的時候還說要請我吃飯。你說那不是沾你的光嗎。”
喬文翰眼中閃過厭惡,濃眉皺起:
“我和她沒有關係,什麼沾了我的光,阿葉,以後不要吃她買的任何東西,小心她下毒。”安綰葉輕輕一笑,半帶調侃的說道:
“如果真的是她下的毒,那也不算太壞,至少證明我是爲你而死。”
“呸,胡說什麼,我不要你爲我而死,我要你爲我而活,快樂的活着。”
喬文翰惡狠狠地瞪着她,喜惡毫不掩飾,全都肆意地展現在她面前。
看着喬文翰如此真實的表情,安綰葉有些愧疚。
"阿葉,你看到今天下午在陸氏舉行的新產品發佈會了嗎?”
食物端上來後,喬文翰先爲她夾起食物,然後漫不經心地問道,一邊把食物放進安綰葉的盤子裡。
安綰葉搖搖頭,語氣平靜而冷淡:
“沒有,我下午很忙,被安娜拉煩了一個小時,還沒有完成我的工作,怎麼可能有時間看什麼發佈會?”
喬文翰嘴角微微上揚,諷刺地說道:
“白修皓作爲陸霜的未婚夫出席。事實上,陸氏和白氏是不可分割的。他們有太多的商業聯繫。表面上看,他們是兩個不相關的羣體,但實際上,資金是緊密相連的。”
“告訴我有什麼用,我對那些不感興趣。”
安綰葉眉間帶着一抹柔和的顏色,安靜優雅的吃着。喬文翰總是喜歡看她吃飯,一張櫻桃一樣的小嘴,是亮粉色的。
“我嫉妒,我討厭姓白的想盡一切辦法接近你。他和陸霜很快就要結婚了,但仍在做白日夢。阿葉,你能不和他一起出差嗎?如果非去不可,至少帶個助手,或者比他晚去,就不要和他一起去了。”
喬文翰好看的眉毛不悅地皺着。
姓白的沒資格再妄想什麼了。自從他傷害了阿葉,他就失去了資格。
安綰葉放下筷子,低頭打開包,從裡面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
喬文翰抱怨的話嘎然而止,他英俊的臉突然變了顏色,眼底閃過一絲錯愕,他的心受傷了,用沉重的聲音問道:
"阿葉,你什麼意思?”
安綰葉嘴角帶了一絲微笑,平靜地說道:
"文翰,別生氣。我只是覺得這個戒指還是你保管比較好。有些話我不說,你心裡也清楚,愛情不是人生的全部。有很多東西比愛情更重要。”
比如親情,友情!
她知道,喬文翰能理解。
時間好像凝固了。
喬文翰臉色冰冷,眉宇間帶着痛苦和憤怒。
從她答應嫁給他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似乎從來沒有真正踏實過,即使在他最開心最激動的時候,他的潛意識裡還是有擔憂。
這才幾天,她就要歸還他的戒指,他的心快窒息了,憤憤地問道:
"阿葉,你告訴我,你是在耍我還是把婚姻當成兒戲?你一開始答應嫁給我,現在有點困難就退縮了。爲什麼不能和我一起努力,哪怕你不想和我一起努力?至少在原地等我,讓我努力而不是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