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綰葉淡然一笑,抿脣說道:
“現在沒關係了,這兩天店裡的東西都交給你了。我得先問個律師,怎麼才能把小澤留在我身邊。”
說到小澤,安綰葉的眼神都帶着絲絲堅定。
“阿葉,文翰已經知道小澤的事了。”
江心結結巴巴地說道,她眼神閃爍,不敢看安綰葉的眼睛。
安綰葉皺起眉頭。
喬文翰在歐洲出差,她不想讓他擔心國內的事情。
“阿葉,你生我的氣嗎?”
幾分鐘前,還器宇軒昂的女人垂下頭,小心翼翼地看着安綰葉,像小狗一樣抖着袖子。
安綰葉沒好氣地瞪着她,電話響了,江心立刻從包裡拿出手機,急忙扔給安綰葉:
“阿葉,是文翰打來的電話你接一下,我先去上班了!”
不等她回答江心就跑了。
“阿葉,我現在正在去機場的路上,最遲明天早上回來。”
喬文翰清晰悅耳的聲音從無線電波中傳出,安綰葉一驚,下意識地問:
“你不是要去三個月嗎?爲什麼你現在回來了?喬叔叔和沈阿姨知道嗎?”
“我跟我媽說,如果我不想給她帶個外國老婆,就趕緊讓我回家,然後她就去找我爸,哈哈!”
喬文翰在電話那頭地笑着,告訴她一些有趣的事情,直到她掛斷電話。
“我諮詢了律師,白修皓不能帶走小澤。”
這就是喬文翰,總是知道自己最需要什麼。
安綰葉笑着說:“嗯。”。
不用說謝謝,他們之間沒必要客氣。
安綰葉早早到了倉前街32號,她日夜思念着小澤。
然而白修皓那個混蛋又耍了她。
直到晚上,她打了無數次電話,白修皓才告訴她他在聚會,隨口說了地址,然後又掛了。
“白修皓,你這個混蛋!”
安綰葉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她的罵聲,但是她氣得臉色發青,快要無法正常呼吸了。
當她到達俱樂部時,白修皓的司機正在那裡等着,把她帶到了包間的門口就走了。
安綰葉好久沒來這個地方了。過了幾秒鐘適應了周圍的環境,她才舉手敲門。
“喂,這個美女,你找誰?”
開門的人是一個大胖子,頭很大,眼睛只有一條縫。
酒精的味道惹得安綰葉皺眉,下意識地把臉轉開,不去理會那難聞的氣味和男人輕浮的笑容。
包間裡有十個男女,除了白修皓一個人坐着,其餘都是美女陪着。
杯子裡的酒在他手指間輕輕晃動,昏黃的光線打在他俊俏的臉上,輪廓分明,變幻莫測。
就這樣,他神秘而迷人。
“過來!”
他擡起眼睛,把目光掃向她,充滿磁性的聲音沒有一絲情感。
安綰葉走到他面前,還沒來得及說話,杯子已經到了她的脣邊:
“喝吧。”
包間突然陷入了沉默。
安綰葉的皮膚白皙,沒有塗過胭脂水粉,骨子裡散發着冰冷倔強。
“白修皓!“
她接到了白修皓銳利的眼神。
男人微微眯眼,室溫直降。
“我過敏。”
柔和的聲音低低的溢出嘴脣,她清澈的眼睛折射出男人冷漠的目光。
他從來不讓她喝酒,甚至在她面前,他自己也不喝酒,怕引起她的過敏。
現在,他讓她喝酒。
白修皓的眼睛眯了起來,他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拉。
安綰葉臉色大變,兩眼發懵。當她跌入堅實的胸膛,呼吸中充滿了一股濃烈的男性氣息。一隻大手托住她的下巴,暗紅色的液體灌進她的嘴裡,有一半從她嘴裡流出來.
一系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有人站了起來,又坐回沙發,不再開口。
安綰葉的大腦中有一個短暫的短路。她還沒來得及掙扎,一半的酒已經從喉嚨流進了胃。
一陣灼熱瞬間從胃裡爆發出來。
她的心劇烈疼痛。
男人的眼睛一沉,抓着她的手鬆開了。
她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後退了兩步,漫不經心地擡手擦了下嘴角的酒,冷冷地問:
“小澤在哪裡?”
白修皓充耳不聞,垂下眼睛,拿起桌上的酒給自己斟滿,纖細的手指在燈光下劃過。
安綰葉咬着牙。
這樣大的私人房間裡,空氣卻稀薄得無法呼吸。
四個美女起身離開。
然後,三個人也相繼離開。
白修皓拿起酒杯優雅地抿了一口。只因喂她喝東西的那杯口,嘴脣上有她淡淡的香味。
“白修皓,小澤在哪裡?”
安綰葉的聲音壓抑隱忍,清澈的眼眸深處有一團火焰漸漸出現,漸漸熄滅。
白修皓放下酒杯,看了一眼斜對面的男人,嘲諷道:“柏林,你還捨不得走嗎?”
安綰葉側面的手稍微收緊。
季柏林呼吸緊繃,站起來生硬地說道:
“修皓,安綰葉是小澤的生母。你不應該這樣對她。”
白修皓突然笑了。他往後一靠,靠在沙發上,那種無形的壓迫感以排山倒海的方式向四周蔓延。
安綰葉皺眉,這個男人笑起來真的很妖嬈,好像能帶走人的靈魂。
頭有點暈,她擡起手,輕輕按下太陽穴,兩三分鐘後,身體就開始發癢。
“那我該怎麼對她?”
白修皓嘴角微笑,眼底凝結成冰,凍結了情緒。
季柏林臉色變了。白修皓的發散性冷淡讓他說不出話來。他擔憂的目光掃向安綰葉。
看着她不舒服的樣子,他本能地走上前去,然而,有些人比他快一步。
安綰葉被白修皓扶住,但她沒有掙扎。
只有跟着他才能看到她小澤。
季柏林在她身後說的話,她沒聽見,也不想聽。
出了會所,吹來一陣涼風,她的酒氣被吹走了,頭腦漸漸恢復了清明。
在夜風的涼意下,瘙癢似乎得到了緩解。
“安綰葉,離季柏林遠點,我不准你破壞修月的幸福。”
白修皓突然甩手,冷聲警告。
安綰葉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她站穩了腳跟,白修皓走了,這個夜晚寂寞而漫長。
心,莫名的痛。
她渾身不舒服,但還是追了上去,擋在他的前面,固執地看着他:
“白修皓,我要看小澤。”
他可以羞辱她,折磨她,但她不能白白承受這一切。她只有一個目的:她一定要看小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