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洵說出來的名字,楚漠並不覺得意外,畢竟就之前他們所查到的一些資料來看,胡紅菱的確是知道一些隱秘的事情,就她之前去臨市的舉動就格外的奇怪。
楚漠並沒有提,但蕭洵既然提出了這個名字,肯定是從某些方面有所注意,只眉目沉靜的問,“她人呢?”
“在家!”事實上這幾天,胡紅菱都被關在家裡,連帶通訊工具都被沒收,相當於是軟禁。
“我找個人去見見她,”楚漠微微一笑。
蕭洵微怔,他以爲楚漠會直接去見胡紅菱,問出他們想知道的事情,難道還有比他更適合的人?
的確是有比楚漠或者是蕭洵更適合的人,那就是殷子游。
胡紅菱所知道的事情,或許能夠解開孟冬雪之死,與殷子游母親有關的事情,當然該由殷子游本人去問。
楚漠這樣說完,就給殷子游去了個電話,殷子游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楚漠這邊通完電話,蕭洵又給家中的管家去了電話交待了一聲,這樣有利於殷子游順利的進入。
見他交待完,楚漠才慢慢的開口,“蕭叔叔,其實我還有些事情想要請教您,是有關孟玲雪的。”
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陌生,不過細細一想,還是能知道他說的是誰,趙筠的母親的本名,孟冬雪的妹妹。
蕭洵面色嚴肅,“你說。”
楚漠便道:“孟玲雪有段時間染上了賭博的惡習,使得趙家欠下了一大筆債,趙筠的父親有沒有同您提過孟玲雪常去的地方是哪裡?”
蕭洵當即便愣住了,“時間間隔這麼久,我倒是真的不記得,而且就算是記得,那個地方也不一定就是當年的那個地方,變成什麼樣子,誰都不清楚。”
楚漠他們也是猜想,可能這其中有什麼牽扯,一般被殺人滅口,多半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不過被追債什麼的,也是個理由,但做法實在是殘忍。
楚漠也贊同蕭洵的話,“您說得對,只是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應該放過,誰知道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
殷子游很容易就進了蕭家,只是在被傭人帶着進入胡紅菱的房間的時候,卻覺得哪裡不對勁,不是直接敲開的門,而是直接踹開了門,眼見着一道身影從窗口跳了下去。
他的動作很快,跑到窗邊,依稀能夠看到一道飛快逃走的身影,對方身手敏捷,躍上樹,跳上牆頭,躍下去,人已經消失不見。
想追肯定來不及,更何況他來這裡的目的是因爲胡紅菱,當然得先去看看胡紅菱是不是還活着,如果有受傷,嚴重不嚴重。
胡紅菱就躺在窗邊,他過去之後,立即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頸動脈,已經沒了氣息。
殷子游的臉都沉了下來,而站在門邊的傭人遲遲沒有反應,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直到殷子游開口,“打電話報警,再請蕭董回來,就說出了事。”
傭人喏喏的應着,往殷子游這邊看了一眼,慌慌張張的往下跑。
殷子游檢查着屍體,脖子上有一道勒痕,勒痕很細很深,看起來像是細鋼絲之類的東西造成的。
只有一條痕跡,沒有給她反抗的餘地,對方是個狠辣的人,一擊斃命,地上連一般人被勒住脖子而雙腳蹭地的痕跡都沒有,地毯平整完好。
他要是再來早一點,胡紅菱或許就不會死,不過這人也是厲害,白天都敢來家裡行兇,雖然今天天氣陰沉下着小雨,視野不算特別好,但是要看清楚一個人還是可以的。
悄悄的來,殺了人,又迅速果斷的離開,專業人士,在他們還未進門之前,就聽見了腳步聲,所以纔會有時間離開,不然會直接跟殷子游撞上。
殷子游起身,看着四周,很快,屋子裡到處都是被翻亂的痕跡,衣服包包鞋子珠寶首飾,凌亂的扔在地上,明顯是在找東西,而不是入室行竊。
殷子游眉目凝重,唯一一個知道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的人,居然就這麼死了,他們之前所做的事情都白做了不成?
……
韓元琛和楚漠以及蕭洵,幾乎是同一時間到的蕭家,胡紅菱還躺在原來的地方,屍體沒挪動過,房間裡也保持着凌亂的樣子,沒有被人動過痕跡。
殷子游同他們說了進來之後看到的人影,以及他從胡紅菱的屍體上看到的東西。
“蕭叔叔,這裡有監控嗎?”韓元琛擰眉問,一般像他們這樣的別墅區,都會有很嚴密的安保系統。
“有,去監控室看看!”蕭洵面沉如水,人死在家裡是很不吉利的事情,更何況白天就有人敢入室行兇,知道的人肯定會害怕。
韓元琛同蕭洵去監控室查看監控,纔到樓下,就有同事過來勘查現場和檢查屍體。
對於第一個發現死者以及見過兇手背影的人,殷子游配合的錄口供,至於楚漠,則四處看着。
其實不只是胡紅菱所在的這個房間有被搜尋過的痕跡,就連蕭洵的主臥以及蕭錦茹的房間,都有被動過的痕跡。
看來對方事先將蕭家的別墅構造打探得很清楚,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又能悄悄的尋找他想要的東西。
是什麼東西這麼的重要,對方不惜代價都要拿到?
楚漠看完蕭錦茹的房間,從裡面出來,就見殷子游站在外面,“你怎麼看?”
殷子游捏了捏眉心,“時間真是掐的剛好,如果我們早點來,胡紅菱就不會死!”
楚漠自然不是想問這個,誠然他說的沒錯,但是你又不能否認這個世界上存在着某些另外厭惡至極的巧合。
“你覺得會是什麼東西讓對方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它,從而不惜殺人?”楚漠沉聲問。
“犯罪證據,”殷子游沉默了幾秒,淡聲說。
楚漠蹙了蹙眉,雖然他們之前猜測殷長峰和容國章之間有什麼秘密的交易,是見不得光的東西,但現在看來,還真的是這樣。
“那你覺得是容國章比較怕這些,還是你父親比較怕這些?又或者說他們都怕,不想有這些東西存在?”楚漠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