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修向唐淺央求婚的那晚,他們一家三口都在。亦們婚令光。
浪漫的場景,令上官璐璐動容、羨慕。相信,每一個女人在看到那樣的畫面,都會如此。眼角的餘光瞥了下.身側的男人,她輕輕地揚脣,對他,已沒什麼感覺。
其他人悄悄地退開,她抱起嘟嘟,連忙離開,下天台的時候,腰被他扶住,她並未掙脫,小心翼翼地下樓。
“我送你們回酒店。”,出了唐氏,其他人都已離開,只剩下他們三人,上官翊對她柔聲說道。不知爲何,她感覺他有點不對勁。
“不用了,已經叫車了!”,她連忙說道,抱着嘟嘟轉過身,不看他。
“啊——”,誰知,他從她懷裡搶走了嘟嘟,一輛林肯加長在腳邊停下,他抱着嘟嘟上了車。
上官璐璐並未因此威脅而上車,“別忘了給他餵奶!”,說完,邁開步子就走。
這倔強的女人,居然肯丟下兒子!
上官翊叫了前座的喬安,將嘟嘟交給他,“小子,我去追你.媽咪,聽喬安叔叔的話,知道嗎?”,上官翊對兒子吩咐道,不怕生的嘟嘟已經在喬安懷裡了。
上官璐璐正要打開出租車門,身子被上官翊抱住,他霸道地將車門關上。
“上官翊!你放開!”,上官璐璐說着中文,氣憤道,“嘟嘟呢?!”,回頭發現沒兒子的身影,她焦急地問道。
“讓人帶走了——”
“你——!你怎麼不陪在他身邊?!”
“我來追你。”,他低着頭看着懷裡的她,說道,聲音很輕,卻別有深意,不過上官璐璐可沒聽出來。
“離我遠點!”,推開他,酷酷地說道,邁開大步離開。他連忙追上,她氣地小跑,腳上還踩着十釐米高的高跟鞋呢。
感覺他在追她,她要加速,奈何穿着窄裙,根本跑不快!
頓足,轉身,他也停下,“上官翊!你別跟着我!”,氣憤地低吼。
“那你別跑。”,他攤手,沉聲道,普通話說得很標準。
她氣惱,走了幾步,去了馬路對面,上了人行道臺階,旁邊就是濠河護欄,吹着清涼的晚風,呼了口氣……
不知道他到底想怎樣,這幾個月來,對她和嘟嘟一直是若即若離的狀態,偶爾打個電話來,問問情況,她漸漸地也不再排斥他的電話,但也不會表現地多親密,只是公式化地告訴他兒子的情況,而他,從沒多關心她一下。
這樣的狀態還挺好,起碼不會造成負擔。
她想,他們會不會一輩子就這樣了……
不這樣,還能怎樣?她是從沒打算跟他在一起,也做好了一個人養大嘟嘟的準備,甚至擬定好了計劃。
上官翊跟了上來,走到她身側,募得捉過她的手,緊握着,“你幹嘛?!”,她掙脫,他緊握。
“別掙了,牽牽手都不可以嗎?”,他右手插在褲袋裡,左手牽着她的右手,她左手邊就是濠河的護欄,也是很漂亮的濠河夜景。
遠遠望去,整條河像一根彎彎曲曲的會發光的紐帶穿梭在這座城市裡。
“不可以!”,她篤定道。
“不可以也可以!”,他跟她繞口令,邁開着步子向前走。
“這麼熱的天,手這麼冰……”,九月份,夜晚雖然很涼快,但氣溫並不低,她的手卻很冰,他關心道,語氣卻很淡,雙眸直視前方。
比起她的手,他的,很溫暖,因爲她的手太冰,冷遇熱,掌心誇張地變得溼.潤。
生完孩子之後就成這樣了,應該是坐月子期間落下的。以前她是個很健康的人,現在呢,身子很虛,婦科也有毛病。
這些,她沒對他說。
“跟你沒關係。”,淡淡地說道,再次企圖掙脫他的手,被他牢牢地包裹住。
“最近生意怎樣?”,他扯了個話題。
“跟你沒關係。”
“最近嘟嘟怎樣?”
“挺好。”
“你最近怎樣?”
“跟你沒關係。”
“也就是說,只有嘟嘟跟我有關係?我們之間,唯一的紐帶,就剩下兒子了?”,他淡淡地問道,仍然直視前方。
兩個人,手牽手,走在濠河邊,遠遠望去還以爲是一對普通的,恩愛的情侶。
“算吧。因爲我不可否認,他身體裡留着一半你的血,這一點,我沒資格否認。”,她冷靜道。
“羨慕唐淺央嗎?”,突兀地,問道。
她詫異地看着他,“你問這些無聊的問題幹嘛?”,不耐地問道。
羨慕又怎樣?
“想關心你。”,他轉臉看着她,認真地說道。
她別開臉,又要掙脫他,他緊緊握着她的手,“帶你去划船!”,他突然說道。
拽着她便跑,“我不要去!”,她氣惱地吼,他拉着她,下了碼頭的臺階,他掏出錢包,抽.出一張百元大鈔塞給了賣船票的老爺爺,拉着她朝着遊艇邊跑去。
“小夥子!找錢呢!游泳衣!把游泳衣船上!”,老爺爺大聲喝道,上官翊什麼也沒說,半抱着將她拐上了一搜帶船艙的龍船,他自己扶着方向盤。
“上官翊!你發什麼瘋!”,身子不穩,她不敢動,氣憤地斥責道,看着他轉着方向盤,遊船已經離了岸,駛向了河中央。
“坐下!”,他命令,指着自己身側的座位。1d8oN。
她見回不去了,只好小心地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第一次划船,比較新奇,聞着河水的味道,吹着清爽的風,覺得挺愜意,看着岸上的風景發呆,上官翊只顧着開船,沒和她說話。
上官翊把穿開到河中央後,鬆開方向盤,讓它自己遊,轉首看着在發呆的她,安靜地看着。
她比以前成熟,知性也溫柔。當然,那溫柔不屬於他,屬於兒子的。
穩重了很多,做事果斷,對市場方向的把握敏銳性十足。沒辜負她在劍橋幾年的所學。
在人生遭遇打擊挫折之後,並未頹廢喪氣,一個人帶着孩子也能活得精彩。
當然,這背後肯定有很多他看不到的苦,甚至比他想象地還要苦。心口又像被棉絮堵住了,透不過氣,又悶疼。
這幾個月,他常常會想,他究竟還有什麼資本,挽回她?
她獨立、堅強,事業很成功,沒有他,帶着兒子過得非常好,最關鍵的是,對他好像沒什麼愛了。
在他的認知裡,連繫着男人和女人的,不是孩子,不是依賴,而是,愛。
只要有愛,兩人才可能在一起。
感覺他盯着自己很久了,她回神,轉臉,對手他的臉。
燈光照得他的俊臉,輪廓深邃,尤其是那雙深陷的眸子。
她的頭髮披散着,面容柔和,絕美,透着幾分淡定從容。
“如果說,我從沒背叛過你,你信嗎?”,上官翊緩緩地開口,道。
她怔忪地看着他,腦子裡浮現起他和洛麗塔的畫面……
搖頭……
“我跟洛麗塔,那晚什麼也沒發生。”,他看着她,誠懇道。
“你別說了,我不信,也不在乎了!”,她氣憤道。
她纔不信他的鬼話!
“你不信,我也要澄清。那晚我和洛麗塔是演戲的。”,他說道,她倒抽口冷氣,詫異地看着他。
“演戲,給誰看?給我嗎?逼着我離開?”,她激動地問道,覺得荒唐可笑!
“Sorry!”
“不用說這個詞!我聽膩了!你跟她是演戲,讓我傷心欲絕,然後答應嫁給詹姆斯?是不是這樣?!啊?!”,她激動地吼道,邏輯思維能力極強的她,很容易地聯想到了這一點!
這和背叛相比,就是故意傷害!
“我也是無奈……”他理虧地說道,“其實是——”
“別說了!你怎麼說都是錯的!事實就是,你爲了和詹姆斯合作,想盡辦法讓我嫁給他!William,你給我滾!”,她氣得吼道,站起身要走,發現在船上,遊船因爲她劇烈的動作而左右搖晃。
“Lydia!你繼續聽我說——啊——”,他站起身要跟她解釋,胸口被她的雙手抵住,上官璐璐猛地一推他,上官翊那高大的身軀朝後面踉蹌,身子不穩,身子太高大,那欄杆對他根本不起作用,他就那麼活生生地被她推了下去!
“噗通——”一道落水聲響起,遊船因爲他落水的重力,劇烈震盪,她連忙扶着欄杆,意識到上官翊被她推下水了,心裡猛地一緊,擔心他回淹死。
不過,他會游泳!
靈敏地反應過來,她絲毫不擔心他,“William!你給我見鬼去吧!”,上了駕駛位,衝着水裡的他,咒罵道。自己扶着方向盤,朝岸邊駛去。
“噗……”,上官翊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落水了,喝了兩口水,他在水裡飄着,眼睜睜地看着他們的遊船快速地離開。而他,則落在了水中央!
碼頭傳來強烈的探照燈光,照在他身上,然後,有人在喊,“有人落水了——”
“……”,上官翊無語,狼狽,挫敗!
可惡的死女人!居然丟下他,跑了!
他一會兒要怎麼上岸,面對那些看客?!他可是堂堂的集團CEO,財經週刊的封面人物,明天報紙上登出他掉進了濠河,那豈不是……
心裡一橫,在濠河裡遊起泳來,朝着偏僻的角落游去,躲開前來營救的快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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