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梓驍站在窗口,聽着手機,她說想來看他,他心裡那瞬有點激動,而不是排斥。
“我這週末不休息。”,誠實地說道,電話裡一片沉默。柯羽茜失落地看着天花板,已經快二十天沒見他了。就算上次親密了點,這麼長時間不見面,也生疏了。
“哦——”,長長地答應了聲。
“你當初喜歡我姐……爲什麼沒有告訴她?”,不知是太想了解他,還是怎樣,她問了這個很愚蠢的問題!
許梓驍頓時就氣了,“那是過去的事!我不想提!”,這個蠢女人!問了,她心裡舒服嗎?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朋友性地關心一下而已。”,聽他生氣了,她小聲道。許梓驍極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畢竟,那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被她知道,覺得有點掛不住面子。
“爲了仕途。許家從政,唐家經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娶她,所以沒做那份無用功。”,他沉聲道,儘量滿足她的心思。
“所以,你爲了事業,放棄了愛情?你把她藏在心裡,成爲今生唯一的愛?”,突然之間,一股心酸涌上,或許,這纔是他篤定地說,不會愛上任何女人的根本原因吧?
“我不愛她了!放下了!”,他沉聲道。他不清楚有沒有真正地放下,總之,他現在不會再對唐淺央有任何額外的關心,也不會再想念她,看着她和裴亦修在一起,只有滿心的祝福。
但他偶爾仍懷念那段美好的年少時光,那種暗戀一個人的甜甜的帶着一絲酸澀的感覺。
那也相當於在懷念他的青春。
在柯羽茜面前,他只能這麼篤定。
“嗯。”,所有的話和感慨,化作了這一個字。有點心疼他,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不敢表白,只能放棄。
許梓驍,你一定活得很辛苦……
兩人掛了電話,外面下雨了,他發來了一條短信,提醒她貼膏藥。
她欣慰一笑。
週六一早,她將前一晚煲好的湯盛進保溫瓶裡,隻身去了車站,坐上了去往青口的大巴。即使他沒時間,她也想去看看,哪怕幫他做頓飯,洗洗衣服,打掃衛生。。
一個大男人,沒女人在身邊照顧,總該不行的。
很少坐大巴,酷夏,車窗都不開,打着空調,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她頭暈難受,想吐。
還是身旁的一個好心的阿姨送了一隻青檸檬給她,聞着清香的檸檬皮,那股噁心感緩了不少。
熬了兩個小時,終於到了青口,打了的去了他的住處,要下車時,給他的司機老劉打了電話,他那裡有鑰匙。
“你咋悶不聲地來了呢,好歹告訴許書記一聲啊!”,老劉看着柯羽茜,沉聲道。
“我不想給他添麻煩!老劉叔,你別告訴她我來了啊,別耽誤了他的工作。”,她笑着說道,接過那串鑰匙。
“他今天下鄉去了,估計得很晚回來!”
“我下午就走,不等他!”,柯羽茜毫不介意道,跟老劉又寒暄了幾句,欣喜地上樓。
屋裡還挺整齊,不過看起來也有幾天沒打掃了,有點灰塵了,聽老劉說,他很少叫勤務員過來打掃。衣服什麼的,除了送去幹洗的,都自己洗。
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她嘆了口氣,“爲什麼不讓我來呢?我在哪都可以找到事情做的啊。”,喃喃地說道,將保溫瓶送去了廚房,她沒多餘的時間傷感。
快步地去了洗手間,將髒衣簍裡的衣服分類,容易掉色的放一邊,不掉色的內衣褲放在一旁,將魚缸裡放滿了水,開始幫他洗衣服。
每洗一件他的衣服,都是覺得十分幸福和滿足的。
花了一個多小時,洗好了所有衣服,晾起。又將他的西服西褲,襯衫,熨燙幹。
大功告成,她拍了拍手,開始準備打掃衛生。
即使他不在,她一人在屋裡忙碌都十分開心,有種歸屬感,拖地的時候還哼起了小曲兒。
打掃完衛生,已經是下午,去了廚房,看冰箱裡幾乎沒什麼吃的,她心疼地嘆了口氣。
“許梓驍!你以爲你是鐵人啊?!”,大聲道,關上冰箱門,決定出去幫他買些生活用品。拿着便籤紙,記錄下他所缺的一切物品。
酷暑天,她打的去了最近的大超市。
推着滿滿購物車的東西出來,站在超市門口的公交站牌前打車。
十多分鐘也沒見着一輛出租車,她皺眉,午飯沒吃,有點餓,剛在KFC買的快餐還沒來得及吃呢。
一輛白色的車型粗獷的悍馬在她跟前停下,她詫異地轉首,只見駕駛位玻璃拉下,戴着墨鏡的男人看着她,有些面熟。
左清川摘掉墨鏡,她認出了他。
“快上車!”,他揚聲道。
她本能地搖頭,“不用了!”,大聲喊道,轉過臉看有沒有車。
左清川這時打開車門跳下了車,走到她跟前,直接將購物車裡的兩大包沉沉的東西提起,走去了後備箱。
“喂!你幹嘛!”,她連忙道。
“這個點,出租車交接班,這一帶很難打到車的!我送你!”,左清川看着她那紅撲撲的小`臉,沉聲道,這麼熱的天在外站一會兒都會中暑。
“那我也不用麻煩你送!”,她倔強道。
“那你的東西不要咯?我走了!”,左清川沉聲道,上了車。
“喂!”,她氣惱,跳腳,他的車子已經發動了。
“快上車吧,一會交警來了!”,他戴着墨鏡,嘴角揚起,衝着車外的她喊道。柯羽茜不情不願地打開後排的車門,上了車。
“來看望許書記?”,他調了下後視鏡的角度,看着鏡子裡的她,問道。
“是。”,她冷淡地回答。
“不用這麼冷淡吧?我好歹救過你一次啊——”,左清川笑着說道,故作很受傷的樣子,細心地看到了她懷裡拿着的快餐紙袋。
“就在車裡吃吧,別餓着了。”,他又說道。
柯羽茜詫異地看了眼鏡子裡的他,十分詫異,他怎麼知道她餓了?
沒客氣,拿起一塊漢堡,在他車裡吃了。
左清川看着她的樣子,脣角揚起,沒說話。
一個漢堡,一杯九珍,已經飽了。
“怎麼沒在這邊生活?”,左清川邊開車,邊問道。
“我工作在洛川。”,柯羽茜回答,不想被外人看笑話。
“那也可以在洛川重找啊,夫妻倆這樣分開,好麼?”,左清川看着鏡子問道,話裡有話的樣子,柯羽茜有點心虛。
“左總,就在前面的拐角停車吧!”,她避而不答。
左清川莞爾,“這麼多東西,你拎不動,我送你進去。”。
“不用了!”,柯羽茜連忙道,怕讓人看到,不好。許梓驍曾經說過的話,她也謹記着。
這個左清川是商人,跟她走得近,有礙許梓驍的聲譽。
他並沒停車,直接駛向了小區。
“停車!我要下車了!”,柯羽茜大聲道。
左清川在小區門口停車,門衛過來,看到他,直接放行。
“你爲什麼不讓我下車啊?!”,她氣惱地問道,忘了對他客氣。
“送佛送到西,你那麼多東西,拎不動。”,左清川淡淡地說道。
“我拎不拎動,不關你的事!”,她氣憤道,車子已經到了他們那棟樓。
“是怕許書記怪你?還是怕其他鄰居看到說閒話?”,左清川低低地問,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
“你想多了!”,柯羽茜惱道,他已經停了車,她快速地下車,跑到後車廂。左清川沒下車,透過後視鏡看着她那焦急的,急於脫身的動作,心口漲滿了酸意。
她沒跟他說一句話,直接拎着兩隻沉沉的袋子,進了樓道,希望不要有人看到她和左清川。
在到了屋裡後,從窗戶看下去,下面已經沒了那輛白色悍馬。
“呼——”,粗粗地喘了口氣,希望許梓驍不知道這事,也希望沒對他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冰箱裡被她擺滿了食物,想象他回來後看到這一冰箱時的表情,嘴角揚起,他應該會有一點點感動的吧?
隨後,她開始爲他做飯。
做了好幾道菜後,發現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時間不多了,她六點半前得到車站,不然就錯過最後一班車了。
許梓驍晚上七點纔回到住處,老劉看着他屋裡的燈沒亮,嘆了口氣,“許書記,今天茜茜來過!”
“什麼?!”,滿身疲憊的許梓驍聽到他的話,全身一怔。她來了?!
“不過,她應該已經走了吧。”
“老劉!你怎麼沒告訴我?!”,許梓驍激動地說道,下了車,快步地進了樓道,快速地上了樓。
在看到一室整潔的屋子時,他心顫,“柯羽茜?!”,大聲地喊,不見她的身影,跑進了臥室,沒有,洗手間也沒有,他又去了餐廳,濃濃的飯菜香飄來,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就是不見她的身影。
“茜茜?!”,他奔去廚房,也沒她的身影!了點動經。
她走了?
看着陽臺晾衣架上,那些洗好的衣服,他的心不停地顫抖,掏出手機給她打電話!
爲什麼來了也不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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