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堅決的否定像一盆冷水,澆滅了她原本因期待而沸騰的心,全身僵硬,仍抱着他。姜紹謙的心也揪着,疼得要命,沒想到她對他還心存期待。
心裡漲滿了感動,卻還是要將她往外推。
現在,是他覺得配不上她。
“那你爲什麼不結婚?!爲什麼?!姜紹謙!你爲什麼這麼可惡?!”,猛地推開他,全身充滿力量,衝他嘶吼。
他看着她那痛苦的樣子,只能握緊雙拳,隱忍着。
“童憶安,我不結婚不代表在等你!你怎麼這麼恬不知恥?!我要是真愛你,決不會拖了這麼多年不娶你!”,橫下心,他冷硬地說道。
這樣的話,無疑是甩了她一巴掌。
“滾!你給我滾!滾!”,大吼,腹部一陣絞痛,她全身顫抖。
姜紹謙明顯地感覺到,這一次,她可能真會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痛苦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童憶安上前,猛地甩上房門,走到牀邊,無力地倒了下去……
就這樣了吧,正如他所說的,如果真等她,也不會這麼多年了,對她還這麼冷漠。
一年又一年,一個三年又一個三年,從十二歲,到二十五歲……
她的青春,一直在追他。
那麼多年都追不到,這輩子也不可能追到了——
她倒在牀`上,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心冷如冰。
兩人不再聯繫,哪怕朋友聚會看到時,都只是打個招呼。
姜紹謙看着她帶她的男朋友出場,只能心酸,嫉妒,卻沒法爆發。
“安安,戒指真漂亮,小李的求婚戒指嗎?”。,酒席上,唐淺央她們發現了她無名指上的鑽戒,欣喜地問。
對面的姜紹謙低着頭,聽到這話時,心如刀割,擡眼看了她的手一眼,果真看到了鑽石。襯衫左心口的口袋裡,一隻硬硬的東西,敲打了下他的心。
“是啊,他昨天才求婚的。”,童憶安微笑着說道,看了眼右手邊的李一鳴。
“啊!連最小的安安好事都近了呢!我們這幫人終於都脫`光啦!”,唐暖芯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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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阿謙哥不還單着嗎?”。,許梓芸連忙插話道。
姜紹謙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他啊,就是個老和尚,可以忽略不計的,就讓他的一生奉獻給部隊吧!反正他不稀罕女人。”,唐淺央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戲謔他。
想想他年紀也真不小了,她都三十出頭了,這個比她大五歲的老男人,居然還……
“就是,人家阿謙哥不稀罕女人!”,唐暖芯也挖苦道。
童憶安笑笑,可能,他還稀罕唐淺央吧,所以才……
不想了,對他,已經漸漸地死心了。
沒什麼了不起,這麼多年一個人不也挺過來了?
只有裴亦修隱約能明白姜紹謙的苦衷,遵守保密原則,他沒告訴任何人他的病。
飯後,一夥人都散了,童憶安和李一鳴一起上了出租,姜紹謙獨自一人開車,他從兜裡摸出那枚戒指,看着它,沉默、發呆。
想到她手上戴的那一隻,心裡很不是滋味,深吸口氣,恢復平靜,開車離開……
童憶安很忙,做醫生很辛苦,尤其是她這樣的新醫生。她現在還沒一個人單獨做一臺手術過,都是助手。
她也很刻苦,一有空就在實驗室忙,下班了也不回公寓。
總感覺忙起來了,心裡纔會充實。
前兩天回姜家,奶奶又跟她抱怨姜紹謙的婚事,說是,當初要是撮合他們,也好了。她苦笑,沒多言。
姜紹謙在部隊還如以前一樣忙碌,新兵選拔訓練開始,每一天,他都當自己是最後一天在部隊。在戰士面前,他依然是個魔鬼教官,私下裡,又是令人尊敬的好戰友。
拿着半自動步槍,向士兵示範,對着天空的酒瓶子,一打一個準。
只不過,他也感覺到了心臟的抽疼,姜紹謙極力地隱忍,即便如此,也沒能阻止他發出最後一顆子彈,擊中最後一隻酒瓶。
只是,在放下槍管的瞬間,他整個人也倒下——
“姜大隊!”,副隊長大吼,其他還在鼓掌的戰士驚住了,只見威嚴的教官已經倒在了地上,臉色發白,雙`脣發紫……
第一時間,他被送去了軍區總院急救!
巧合的是,今天童憶安當班急救。
在看到手術檯上躺着的人是姜紹謙時,她懵了!
“愣着幹嘛?!趕快準備手術!”,一位經驗豐富的老醫師衝童憶安低喝,他是她師父。
童憶安回神,看了眼半昏迷的他,心口絞着,他眯着眼,看到了她,嘴角微揚。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她看着他,沉聲而冷靜地說道,轉過身去看牆壁上的X光片,姜紹謙伸向她的手垂下,本想握她一下的,落了空。
童憶安冷靜地看着他的心臟X光片,初步診斷,他是舊疾復發……
由她親自爲他開膛,童憶安看着他赤`裸的胸膛,以前開刀留下的疤痕,雖然有些揪心,她還是保持她的專業冷靜性,拿着手術刀,沿着畫好的線,刀法精準,力道極準地劃開他的皮肉……
不一會兒,裴亦修也被請來了,他是這方面的權威,也是姜紹謙曾經的主治醫師,對他的病症再瞭解不過。
童憶安在一旁忙着,也看着裴亦修爲姜紹謙動刀,他也不停地在對她講解。
她得知,姜紹謙的病症早就復發了,他一直瞞着,然後,把自己的心臟糟蹋地不能再糟蹋了,纔會……
三年前,他就發現了自己的病……
手術很順利,他並沒什麼危險,只不過,他的心臟很脆弱,以後不可能再參加高強度的軍事訓練了!
“安安,你表現地很好,夠冷靜,夠沉着!”,在洗手,裴亦修拿着肥皂搓了一遍又一遍手,邊對她讚揚道。
面對姜紹謙,她表現地都那麼冷靜沉着,這點,讓他刮目相看。
“應該的!亦修哥,他是不是一直讓你瞞着他的病?”,她洗了兩遍手就好了,裴亦修洗了三遍還在洗,她問。
“沒錯。我勸不了他,尊重病人的隱私,誰也沒告訴。”,沉聲道。
“倔驢!看似無私,其實很自私!他這樣倒下,他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親人?!”,童憶安氣憤地說道,喉嚨哽咽着。
從手術開始,她就一直壓抑着對他的心疼,此刻,就要爆發。
“安安,他們這樣的軍人,放在第一位的,往往是大愛,大我!他也有他的難處,可能,他料想到有這麼一天,纔會推開你的吧?男人嘛,總在乎那麼點男性自尊的。”
她彷彿明白了些什麼,紅着眼眶看着裴亦修,哽咽地說,要去病房看看他,然後就跑了。
她坐在他的病牀邊,默默落淚,有護士將他的衣服送來,知道她跟他關係不一般,“童醫生,這枚鑽戒是從病人衣服口袋裡調出來的,我看挺貴重的,先放你這吧。”,小護士將那枚鑽戒遞給她。
童憶安微詫,護士走後,她看着那枚戒指發呆。
他這戒指爲誰準備的?
在戒指內側,她看到了兩組拼音字母。
瞬間,淚如雨下……
“混蛋——嗚……”,趴在他的牀頭,她嚎啕大哭。
一切,她都明白了。
除了感動,更多的是怨他!
怨他自私,推開她,不顧及她的感受,自以爲是!
姜紹謙醒來是在六個小時之後。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確定他沒生命危險。
面對童憶安,他有些無措,童憶安對他還是很冷漠。
“姜先生,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有什麼不適,立即叫我!”,站在他的病牀邊,她冷漠地說道。
姜紹謙心酸,傷口疼得難受,咬着牙隱忍着。
她一定很瞧不起他吧?
以爲她起碼會心疼自己的……
是他自作多情了!
“我知道。”,虛弱地說道。
童憶安狠下心,瀟灑地離開了他的病房。這混蛋,還是一句解釋的話,都不對她說!
姜紹謙由家裡的阿姨照顧着,父母常來看他,一幫朋友也來過,更多的時候,他是一個人坐在病牀`上,發呆。
有時得自己吃飯。
有時候,她就偷偷地站在病房窗口,看着他一個人孤獨地坐在裡面,很心疼。
看他一個人笨手笨腳地在吃飯,她終於看不下去了,進了病房。
姜紹謙看她進來,故作鎮定,忍着傷口被扯痛的痛楚,動作利索地夾菜,手還是有點抖……
“我來!”,她上前,奪了他的筷子,沉聲道。
“不用!”,姜紹謙沉聲道。
她坐下,端起他的飯碗,拿着筷子,爲他夾菜,往他嘴邊送。
“我不吃!你別管我!”,不想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狼狽,姜紹謙心裡很難受,只想她快走。
“我懶得管你,我是看你可憐!”,她氣得口不擇言道。
姜紹謙瞪着她,自尊心受傷,“我不需要!滾!”,衝她呵斥。
“姜紹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把我推開?”,她放下碗筷,站起身,看着固執的他,憤怒地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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