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給她錢?補償嗎?這些年,她沒要家裡一分錢,他這樣突然給她錢,讓她心裡很不舒服。總感覺他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爲那一也情。
姜紹謙只是想她過得好一點罷了,她反應這麼激烈,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有時候真不知道該如何跟她相處。
又一年的特種兵選拔訓練開始,今年師部還增加了演習考察項目。以進攻爲主的紅軍由參加今年特種兵選拔的新兵組成。
紅軍的目標任務就是奪取藍軍司令部,只有完成任務,成功抵達終點的,纔有資格進入特種大隊。作爲教官的姜紹謙就是這次紅軍的指揮官!
他不知道的是,童憶安也參加了這次演習,她扮演藍軍集團衛生部的一名衛生員。
第一次上“戰場”,她十分激動,也很保守秘密,誰也沒說。
姜紹謙打來電話時,聽她說,要出差,他十分詫異,心想,她一實習醫生能去哪出差?盤問她很久,她死也不說。
姜紹謙惱火,“難道告訴我去哪都不行?!”
“不行!你別問了,我不會說的,我不會有事的就是了。對了,你最近很閒嗎?總打電話來!”,最近他常打電話來,給人一種無事獻殷勤的感覺。
童憶安很不領情,她早說過了,不需要他這樣。
“你嫌我煩了?”,他問,總感覺她現在對他不冷不熱的,也許,是真煩他了。
他不知道怎麼跟她相處,說話態度總是以說教的口吻,也許,她不喜歡這樣吧?怕她嫌煩了。
並沒嫌他煩,反而每次被他關心着,心裡是溫暖的,只不過,這種關心不是出於愛。
“有點!”,她倔強道。
姜紹謙有點受挫,每次給她打電話,可都是鼓足勇氣的。
“那,再見!”
“喂——!你注意安全!”,她連忙喊,姜紹謙聽她這關心的話,頓時心花怒放。
抿着脣,止住笑意,“跟你沒關係!”,違心道,跟她鬧彆扭。
不是煩他嗎?還關心他作甚?!
“那你以後也別打給我!”,她賭氣地說道,掛了電話,姜紹謙猛地拍了下腦門,覺得自己又惹她難過了!
怎辦?
摸着手機鍵盤,笨拙地,打了半天字,最後還是沒把短信發出去。
軍演正式開始,不是她想象中那樣,烽火連天的戰爭畫面,甚至很平靜。兩天了,沒一個傷員。聽說,現在的軍演用的都是空炮彈,根本不會有人員傷亡情況,頂多是些輕傷。
紅軍方面也沒什麼動靜,在軍營裡,比在醫院輕鬆多了。
姜紹謙作爲指揮官,對手下的新兵根本沒做什麼指示,唯一的指示就是,拿下藍方司令部!辦法,由他們自己想!
他只負責坐營地裡,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評估他們的作戰能力。
“山鷹!那幫小子怎麼沒動靜?”,深夜,姜紹謙從電腦前起身,走到帳篷外,對代號爲山鷹的副隊長問。
穿着迷彩褲,黑色緊身T恤的他,手裡拿着一隻紅外望遠鏡,朝叢林裡看去,並沒發現任何動靜。
“報告蒼鷹!他們已經於一個小時前潛入藍方營地裡,目前在回來的路上!”,山鷹報告道。
姜紹謙放下望遠鏡,眉心皺着,點頭,隱約聽到不遠處的矮樹叢裡有窸窣的聲響,他再度拿起了望遠鏡,看去——
“唔唔——唔——”,有女人的聲音,可以清晰地看到幽暗裡,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懷裡扛着槍,他們中央擒了一個俘虜,女人,穿着迷彩服,嘴被堵住,在她的左胳膊上,貼着紅色的十字架。
“這幫孫子!就綁了個衛生員回來?!”,姜紹謙十分不滿意地咒罵,不過,心裡又似乎明白這幫腦子靈活的新兵蛋子要做什麼。
他放下望遠鏡,他們已經快走到了軍營這邊。
那是姜紹謙?
童憶安遠遠地就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心裡起疑。
晚上無聊,她坐衛生院前的草地上看星星,莫名其妙地就被紅方的戰士給俘虜了!被帶來了這裡!
“報告蒼鷹!我們擒了紅方的衛生員!”,新兵隊長上前,衝姜紹謙行了個禮,得意地說道,滿臉的油彩,露出一嘴大白牙!
姜紹謙面無表情,朝那衛生員看去,她嘴裡的毛巾被扯掉,他看清了她的臉。
兩人皆詫異!
童憶安呆呆地看着姜紹謙,姜紹謙也詫異地看着她!
她怎麼成藍方的衛生員了?!
還被他手下的戰士俘虜了!
“我,我,你們爲什麼抓我?我是中立的!抓我也沒用!”,童憶安回神後,十分氣憤,暴吼。看着姜紹謙,覺得自己好丟臉。
本來想在軍演中好好表現,立個功什麼的,誰知道,被輕易地抓來了,還送到了他的面前。
此刻,她一點都不想認他!
“俘虜沒資格嚷嚷!這位小同志,對不住了!”,有戰士大聲道。
“你們,你們沒本事奪了我藍方司令部,抓我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姜紹謙!這就是你帶的兵啊?!”,童憶安氣惱地嚷嚷,滿臉的鄙夷。
姜紹謙看着她的小.臉,滿臉油彩的樣子,覺得還挺有趣的。
“我們抓你是要做人質的!老實呆着去吧,小同志!”,一位戰士大聲道,揪着她朝俘虜區走去。
“慢着!”,姜紹謙這時發話。
讓戰士把她留下,讓他看着,童憶安更加惱火,他是想笑話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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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帶到了他的指揮營裡,其他戰士先去休息了。
童憶安雙手被綁在身後,站在他的帳篷裡,兩隻大眼睛四下裡張望。
不一會兒,姜紹謙進來,“你快把我放了!”,她看到他便大吼。
姜紹謙看着她那氣惱的樣兒,覺得很有趣。
原本一張白淨的小.臉,此刻被畫成小花貓似的,只露出兩隻烏亮的大眼睛。
“我要是把你放了,我戰士的辛苦豈不白費了?小同志,你現在是我方俘虜,坐下吧!”,他微戲謔地說道。
拿了一張椅子,讓她坐下。
童憶安氣惱,惡狠狠地瞪着他,“你帶的什麼兵啊?沒本事,就知道欺負女人!”,她故意刺激他,企圖讓他把自己放了!
他怎會不知道她的小聰明,在她身側坐下,遞了一瓶礦泉水給她,她雙手被綁在身後,根本沒法喝。
“你幫我鬆開我才能喝啊!”,她伺機說道。把她鬆開,她纔有機會逃跑。
“不,我餵你。”,他饒有興味地說道,很想逗弄逗弄她。
瓶口湊近嘴邊,本不渴的她,爲了逃跑,只好張嘴。
姜紹謙傾身站在她身側,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她“咕嚕咕嚕”地嚥下。
“原來你所謂的出差,就是參加軍演……”,她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水,不喝了,他看着她,輕聲道。
是啊,本來還想立個功,讓他刮目相看的呢,現在倒好,成了他的俘虜了!
童憶安十分不甘,氣憤地瞪着他。
“你不在特種大隊,在這幹嘛?!”,她氣惱地問,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雙腳,走了很久的路,腳掌心都起泡了,很疼。
姜紹謙看到了她的小動作,在她跟前蹲下。
大手解開她的鞋帶,將她腳上的解放鞋脫掉。
戰士們在叢林裡穿的都是軍靴,不怕那些碎石、樹根的,她不一樣,穿的只是普通的膠鞋。
“嘶——”,在他的手貼到她的腳掌時,她疼得倒抽氣。
姜紹謙將她的棉襪脫掉,一隻瑩潤的玉.足出現在眼前,腳趾頭蜷縮着,看起來很可愛。
“起泡了。”,他沉聲道,她細皮嫩.肉的,哪受得了軍營裡的苦!
她撇着嘴,沒說話,他把她另一隻鞋子也脫了,然後起身離開。
“你們把我放了吧——”,她衝他背影求道,姜紹謙不吱聲,不一會兒回來,手裡多了一隻一次性注射器,還有一盒藥膏。
他把她抱起,去了一旁的單人牀鋪上。
讓她坐在牀沿,自己蹲下.身。
“你幹嘛啊!”,她氣惱地問,身子快倒下去了,看了眼他的牀鋪,乾淨整潔,被子疊成豆腐塊狀放在牀尾,上面放着一套軍裝,還有黑色的貝雷帽,一條腰帶。
“啊——”,此時,腳心一陣抽痛,她驚呼,只見他拿着注射器,好像刺進了那些水泡裡,姜紹謙抽了針筒,將水泡裡的水吸掉。
“忍着點!”,他沉聲道。
她還誇張地叫着,其實,這點疼不算什麼,當初在學校訓練的時候,腳底的水泡都是被壓破又起的。
“就你這樣,當初還念軍醫?訓練的時候,怎麼熬過來的?沒作弊吧?”,姜紹謙心疼,嘴上還不客氣地說道。
還很氣惱她當初讀軍醫!
“纔沒有!”,她立即反駁,“不疼,一點都不疼,我故意的!想讓你把我放了!”,她賭氣地說道,不想讓他瞧不起,眼眶漲紅。
姜紹謙擡起頭,看着她那倔強的樣子,十分心疼。
“我是氣你找罪受!”,沉聲道,低下頭,開始爲她上藥。
“我怎樣,你又不關心!”,她酸酸地說道,姜紹謙沒吱聲,抹了藥膏後,拿紗布一點點地纏上他的腳,然後,又弄另一隻。
他的溫柔、細心,讓她有點受寵若驚。
“餓嗎?我給你弄吃的去!”,他問。
她搖頭,“我晚上吃過了,不餓。”,小聲地說道。
姜紹謙去打了盆水,弄.溼毛巾,爲她洗臉,“你把我鬆開,我自己洗!”
“把你鬆開,跑了怎辦?”,他低笑地問,那笑像狡猾的狐狸。童憶安心裡還是想跑的,大局爲重,她可不能成爲藍方的恥辱。
“有你在,我跑得了嗎?”,她故意道。
“我姜紹謙一向不輕敵。”,他幽幽地說道,將她的小.臉擦乾淨,漂亮的臉蛋露出來,還有那對迷人的小酒窩。
“你是沒自信!”,她故意刺激。
“你別激將我,我不會上當的,躺下休息!”,他沉聲道,抱着她,讓她躺下。
“啊——我的手腕,好疼!”,這時,她大聲喊。
姜紹謙看向她背後,手腕確實被磨破了。
心裡又氣又心疼。
“你說你,好好地在醫院實習,往這逞什麼能?!”,這臭丫頭,太不老實了!
先是瞞着他考軍醫,後來又去阿富汗支援,現在又跑來軍營裡!
都是些辛苦又危險的事!
“我高興!你沒資格管我!”,童憶安氣呼呼地說道。
“我是你男人!”,他沒好氣地吼,吼完,臉上泛起兩朵尷尬的紅雲。
童憶安心裡一扯,鼻頭髮酸,“纔不是——”
“安安,跟我在一起,是第一次,是不是?”,他在牀沿坐下,扣着她的下巴,輕聲地問。
這話,讓她心裡更不好受,“不是的!”。
“安安!對我誠實點!”
“第一次怎樣,不是第一次又怎樣?無論怎樣,你都不可能喜歡我!”,她大聲地吼,心酸。
姜紹謙被她堵得沒法回答。
無措地看着她。
“是第一次,那層膜在一次訓練中,破了。我誠實地告訴你,不是想你因爲這個,就要對我負責怎樣,我知道,我們不可能!那晚跟你之後,伯母發現了,她讓我別纏着你。這些都是實話,不管你相不相信。”,她坦白。
姜紹謙看着她,沒想到還有這一出。
母親不喜歡她?
“你別爲難了!愛不愛我,我都無所謂了,沒了你,我照樣可以活下去!”,她瀟灑地說道。
他心裡堵着,爲她鬆開繩子,看着她破了皮的手腕,又給她上藥,包紮。
他的溫柔和氣息,讓她心悸,呆呆地看着他的俊臉。
“睡覺,我們不會讓你受苦。”,看着她,沉聲道,讓她躺下,將被子放開,爲她蓋上。
“我,我想上廁所!”,差點被他的溫柔蠱惑,忘了逃跑了,她連忙起身,說道。
姜紹謙狐疑地看着她。
“你看着我.幹嘛?!剛喝了大半瓶水,這會兒真想了——”,她紅着臉說道。
“我帶你去!”,他沉聲道。
童憶安點頭,穿上鞋子,被他抱着出了帳篷。
“你放我下來啊,被人看到不好!這是軍營!”,童憶安趴在他懷裡,低喊。
“別說話,沒人看到!”,他低吼,抱着她去了灌木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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