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雕玉琢的小人兒,臉上掛着晶亮的淚水,身上穿着白色的長衣褲,腳上連襪子都沒穿,那雙粉.嫩的小腳和雙拳蜷縮着,蹬着。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她的心在滴血,“給她穿襪子,餵奶啊!她餓了,嫌冷!”,她激動地叫道,小寶貝身底下的毛毯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五彩斑斕的很有民族特色的手工毛毯……
“啪”就在此時,屏幕暗掉。
“寶寶!”,她激動地吼道,然後,視頻已經被杜澤鎧掐斷了。憤怒地轉身,看着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的杜澤鎧,“我女兒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杜澤鎧!你這樣對待她,讓我怎麼跟你合作?!”,擦掉眼角的淚水,她氣憤地低吼。
杜澤鎧放下腿,站起身,走到她的跟前,要拿過她懷裡的文件,被她躲開,“在我看來,那小東西還活着就成。”,他幽幽地說道。
“人渣!你是不是從沒打算把孩子還給我?!”,她不怕惹怒他,憤恨地說道。
杜澤鎧笑了笑,伸手要勾住她的下顎,她退後,防備地瞪着他,杜澤鎧笑了笑,“你要是真心順從我,不就不受這麼多罪了?瞧瞧你,一個女人,好不容易生下了女兒,還沒法見面,現在,心愛的男人又對你絕情了。淺淺,從了我吧,我說不定會把那孩子當成自己孩子一樣對待的。”,杜澤鎧睇着她,半是嘲諷地說道。
唐淺央眸色閃了閃,複雜地看着他,像是在掙扎,“你是毒梟,跟你,沒前途的。”,她顫聲道,纔不會爲他這樣的話而動心,杜澤鎧不會那麼好心的。
在他眼裡,心裡,利益,永遠大於一切!
杜澤鎧卻十分自信地笑笑,“女人,千萬別小瞧了我的實力。”,杜澤鎧隱晦地說道,唐淺央神經緊繃着,“你的實力?你實力再強,能夠操作全球嗎?”,她嘲諷道,十分地不相信,也是在存心刺激他。
杜澤鎧笑笑,“不要小瞧就是了!”,他說完,趁她不注意,一把搶過她手裡的文件,然後,離開。
“我答應爸爸今晚回家吃飯的,可以吧?”,她問道,杜澤鎧轉身,看了她一眼,“可以。”
沒想到他會答應,鬆了口氣。
董嫂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今晚柯羽茜也來了,一家四口難得地聚在一起吃飯。
“茜茜,你現在還在醫院上班嗎?”,唐淺央盛了碗湯,對她問道。
“是的。”,她淡淡地說道,也不敢跟唐淺央多說些什麼,也相信她是個嫉惡如仇的人,不會跟杜澤鎧那樣的壞人攪合在一起的。
“茜茜,你爸這幾天幫你看了看幾個很不錯的男孩,你看你有沒有時間跟人見見面啊?”,女兒的終身大事似乎是每個做父母的最關心的事了,董嫂十分小聲地問道。
唐淺央聽了她的話,看着臉色僵硬的柯羽茜,笑了笑,“是啊,茜茜確實該戀愛了。”,她也搭腔道,柯羽茜白了她一眼,又看向他們二老,“爲什麼非要我嫁人呢?你們知道我的情況,又不能生孩子,哪家願意要這樣的媳婦?”,忍着劇烈的心絞痛,說道。
聽她這麼說,一家人沉默了,唐淺央喉嚨也梗了梗,“茜茜,不一定戀愛就得生子,如果你找到那個真心愛你的男人,對方是不會在乎這些的。你要試着跟人交往”,她勸道。
柯羽茜搖搖頭,笑了笑,“你們的好意我都理解,我現在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很快樂,有些快樂和幸福,不一定就非得是愛情所帶來的啊。你們不要爲我擔心了!”,她苦口婆心地說道。
唐振德沒搭話,其實想攀上他們唐家的人家多的是,也都是那些人上門來提親的,他覺得有人品不錯的,可以給茜茜介紹介紹,不過顯然,她還是
“好了,不說這些了。順其自然吧”,董嫂說道。
吃完飯後,一家人在客廳看電視,國際新聞頻道的一則新聞令心事重重的唐淺央打起了精神。
“最新快訊,北京時間下午十九點零五分,阿富汗發生6.1級地震,震源深度二十千米,地震發生在尼姆魯茲省……”
“又地震了,還好那地方地廣人稀……”,柯羽茜看着新聞說道。
“是啊,那個地方盛產罌粟,要是把那些罌粟給震了就好了!”,提起毒品,唐振德憤慨地說道,他的話,教失神的唐淺央,猛地回神。
剛剛失神是因爲下午纔看到地震雲,這會兒就真的震了,而且她預測的地點就是,印度尼西亞,阿富汗或者新疆地區交界處,現在,她更震驚的是,那片罌粟。
“爸爸,董嫂,茜茜,我先回去了。”,唐淺央這時起身,說道。
“我也要回去了,姐,我跟你一塊吧。”,柯羽茜說道。唐淺央點點頭。
一路上,她仍然心事重重,有一搭沒一搭地答覆柯羽茜,將柯羽茜送到了住處後,她在路上漫無目的地開着車。
杜澤鎧讓她判斷地震雲方向,是不是在暗示什麼?
阿富汗,罌粟……
腦子裡又在迴旋着女兒的樣子,那張有特色的毛毯,她拍了下頭,找了個地方調轉車頭,然後朝着濠南路駛去。
杜澤鎧那陰魂不散的電話又響了,她氣憤地接起,“怎麼還沒回來?”
“在回去的路上,不過突然想起一個朋友要過生日,想給她送點禮物,現在去挑選。”,唐淺央不耐煩地說道。
“戒指隨時處於無遮擋狀態!”
“怎麼,遮擋了就沒法監控了嗎?”,唐淺央問道,然後,一把捂住了戒指。
“拿開!”,杜澤鎧厲聲道,她才鬆手,“杜澤鎧,你這樣累不累?”,她嘲諷地說道,這會兒已經上了濠南路,杜澤鎧沒回答,掛了電話。
成天監視着她,到底累不累?
真是變.態。
憑着記憶,來到濠南路最東面的一家專門賣毛毯的店鋪。
下了車,一陣夾雜着合歡花花香的晚風拂來,循着花香看去,只見路邊的合歡樹上滿是粉紅色的毛茸茸的花,她忍不住上前,摘了一朵,然後放在襯衫胸口的口袋裡。
故作悠閒地進了店,店員十分熱情地招呼她。
不遠處,裴亦修坐在轎車裡,悄悄地看着她。
她這麼晚,來這家毛毯店幹嘛?
唐淺央在店裡逡巡着,店員給她介紹各種各樣的毛毯,什麼歐式風格的,地中海風格的,英倫風格的,中國民族特色風格的……
“小姐,這個是什麼風格的啊?挺有特色的。”,在一塊毛毯邊頓足,她問道,看着那花式,覺得挺像的。
“這個是阿富汗風格的。您喜歡嗎?這一款很暢銷的……”導購十分熱情地介紹道,唐淺央搖搖頭,瞥了眼戒指。怎麼辦,如果她買了阿富汗風格的,杜澤鎧會不會懷疑?
心裡忐忑着,在店裡不停地轉悠,在想着辦法。
“歡迎光臨!”,這時,又有客人進來,她看了過去,怎麼也沒想到會遇到卓君天,而且,他身邊跟着個女孩,那女孩打扮地很男性化,很面熟。
“喲,這誰啊?”,卓君天看到唐淺央,十分不禮貌地說道。
“這不是裴大嫂嗎?”,那郝爽揚聲道,上前,十分客氣地跟她打招呼,唐淺央點頭,微笑着跟她打招呼。
“什麼裴大嫂啊,甭給我大哥招黑啊!”,卓君天上前,拉開郝爽,睇了眼唐淺央,說道。
“你怎麼說話的!”,郝爽氣惱道,唐淺央訕訕地笑笑。
“卓哥,你看這塊毛毯不錯吧?給我家小帥帥墊着正合適!”,只見郝爽走到那塊阿富汗風格的毛毯邊,欣喜地說道。唐淺央心一緊,上前,“那是我看中的,小姐,這毛毯還有其他的嗎?”,唐淺央說道,將戒指躲在背後。
“對不起,只有一款!”,導購說道。
“既然嫂子喜歡,就讓給你吧,我再挑其他的。”
“不成!小爽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誰都甭跟我搶!”,卓君天睇着唐淺央,揚聲道,故意刁難她。
“你們喜歡就讓給你們好了,卓君天,我跟你沒仇,你不用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唐淺央氣惱道,說完,快步地朝着門口走去。裴亦修呢?今天有沒有跟着她?
心口酸酸的,就怕裴亦修今晚沒跟着她,如果跟着她的話,就可以知道她來這幹什麼的了,會不會有什麼聯想?
“你丫對女人態度給我好點!”,唐淺央走後,郝爽衝着卓君天氣惱道。
雕琢掛晶激。卓君天白了她一眼,叫導購把那塊毛毯包起,兩人出了毛毯店。
回到家,裴亦修已經在那等了,“到底什麼情況?”,他上前,對卓君天問道。
“小爽看中了這塊毛毯,她說是她先看上的,我沒讓給她,她就氣得走了。”,卓君天對裴亦修說道,裴亦修連忙去看那塊毛毯……
“這毛毯有什麼特別的?”
“有什麼特別?沒什麼特別啊,就一破毛毯,小爽要給她兒子鋪牀用。”,卓君天回答裴亦修的話。
只見裴亦修還在那仔細地研究,還看了發票,“阿富汗風格毛毯,純手工製作……”
“是阿富汗的,店員還說是最後一塊,而且阿富汗今天地震了,這毛毯以後還可能漲價呢!”,郝爽這時說道,裴亦修蹙眉,英俊的臉上,染着複雜的表情。
只見裴亦修沉默地上了樓,卓君天詫異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是怎麼了。
裴亦修給京城的孫大飛打了個電話,書房裡,他看着筆記本電腦屏幕上,一幅阿富汗地區種植罌粟的新聞圖片,“我懷疑,孩子在阿富汗地區,是我妻子提供的消息,我做了猜測。另外,那裡盛產罌粟,也可能是杜澤鎧的毒品來源地。”,裴亦修沉聲道。
孫大飛笑了笑,“兄弟,以前不會也是在部隊混過的吧?喲,不對,您是醫生來着!”,孫大飛那不正經的聲音響起,裴亦修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猜測,也是小小的可能,但作爲一個父親,哪怕是0.01%的希望能找到孩子,也要試試!哥們,拜託了!”,裴亦修無比真誠地說道,想起還沒見過一面的女兒,心便如在滴血。
那孫大飛也是兩個孩子的爸了,平時不正經慣了,但此刻聽着裴亦修的話,也着實是感慨的,“我立即,馬上,就叫人去阿富汗找!放心吧,凌北寒、顧亦宸拜託我的事,就是我的事!”
“那謝了!阿富汗今天剛地震過,你們要小心。”,裴亦修感激也提醒道。
掛了電話後,他靠近座椅裡,心酸地閉着眼,不停地想象着小寶貝的模樣,“寶貝,爸爸對不起你”,他在心裡喃喃地說道,心口一陣絞痛。那一帶才地震過,孩子會不會有事?
一百多天的孩子,多嬌.嫩。
唐淺央回到杜澤鎧的住處,心裡也十分地難受,擔憂,那裡才地震過,如果孩子在那,會不會受到傷害?!
一顆心,痛苦不堪,剛進門,只見穿着睡袍的杜澤鎧端着一杯紅酒,站在客廳。
看着他這麼悠閒,難道他們的據點不在阿富汗?心又慌亂了……
“禮物買了麼?”
“沒買,遇着卓君天了,被他羞辱了一番,心情很亂,我去洗澡,能把戒指拿下嗎?”,她淡淡地說道,一臉的平靜,那平靜中,似乎又帶着絕望。
杜澤鎧以爲她是思念孩子,“怕什麼,今晚,我們”,他不放過她,說道。13acv。
“好,我今晚就給你!你讓我洗個澡先!”,她咬牙道,一臉的決然,杜澤鎧鎖了她一眼,以爲她玩什麼花樣,不過,還是給她解開了那戒指。
手機,被他沒收,她去了浴.室。
浴.室的門被她反鎖上,她泡在浴缸裡,仰躺着,落着眼淚,無聲地哭泣,宣泄心中對寶貝女兒的思念。
兩次差點流.產,懷胎九個月,沒到預產期,她就提前出來了。只喝了她一百天奶,她還沒名字,等着和她爸爸一起給她取名字……
那麼一個可憐、可愛的孩子,她這個做媽媽的,居然讓她一個人漂泊在外。
與此同時,裴亦修坐在他們家的嬰兒房的地板上,同樣陷入思念的痛苦裡,他握着那小毛線鞋,放在嘴邊,不停地親吻。京城的此時,一輛直升飛機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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