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少夫人嗎?我是陳媽。”
“陳媽啊,找我什麼事兒,那個如果您要是還想回荀家的話,那麼可能不行,我婆婆到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是不願意和好,這我也沒辦法。“慕方歌還以爲陳媽是想回荀家呢,荀家說實話一直對下人挺好的,張媽以前在的時候,一直踏踏實實的幹了好久,但是沒想到的是張媽居然會因爲錢的原因做了商業間諜,是他們不得不辭退的。
陳媽也是這種情況,反正總的來說是惹家裡人不高興了,這種辭退的,想回去很難了。
“不是的,我只是想找你說一點事情,這樣吧,我也不習慣去你們年輕人愛去的咖啡廳什麼的,你說個地方,我只是準備離開這個城市了,跟我兒子一起去他工作地方,我兒子也叫我我幾次了,我都推脫說還能幹的了所以不願意走。現在也是不走不行了。走之前有些事兒我要給你說一下,不說我這心裡不舒服。”陳媽在電話那頭,說出來的那種話真的讓人感覺有點滄桑,不過聽起來話裡話外也有點釋然的意思。
“好的,先在是下午一點多,我們去茶館吧,下午兩點鐘到,我現在就去,你稍微慢點去也沒關係,我會等你的。”慕方歌別的就算什麼都不好,但是尊老愛幼還是記得的。慕方歌說的那個地方是她沒工作的時候和寧珂說心事的時候愛去的地方,是一種放鬆也是一種享受,寧珂最近從醫院出來之後去了趟國外,聽說慕方鈞在法國拍戲,寧珂就忍不住要追過去看一下,就算被人當成一個狂熱的粉絲也沒關係吧?去探班這種事情總是可以的吧?寧珂去法國了,剩下慕方歌一個,從那次喝酒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寧珂。
想到茶館,居然能想到寧珂,慕方歌笑笑搖搖頭,看來最近這段時間,自己一個人在家裡辦公確實還是寂寞了呢。收拾好出門,去了茶館,等了足足有二十分鐘,纔看到陳媽終於來了。
確定陳媽到了之後,慕方歌二話沒說換了一個包間,她並不知道陳媽要和自己說什麼,但是自己總是感覺陳媽要和自己說的,應該和江澤熙有點關係,這種事還是慎重點好。
“少夫人,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怎麼開口……”這種事情陳媽還真不好意思開口。
“陳媽,直說吧,我什麼都能聽得進去,給我拐彎抹角的說話,我還真的有點不習慣。”慕方歌低頭喝了一杯*茶,還是以前的味道,十塊錢一杯,買兩杯還送一碟瓜子,她以前可是不捨得用包廂的,一個小時五十,現在這種經濟實惠的價格也是不多見了,真懷念以前上學的時候啊。
“是這樣,你最近費點心思,讓老夫人高興高興,我之前那樣和老夫人說話,說話夾槍帶棒的,是故意的。”陳媽還是聽了半天,最終也狠狠心,不就是說出來實話嘛,也沒有多難的。
“什麼?故意的?爲什麼啊陳媽,我婆婆還是個好接觸的人,您這麼對她就不應該了。”慕方歌也是個急脾氣,一聽到這個就不樂意了。
“你彆着急,我慢慢說。是有原因的。之前其實我做了一些對不起你們的事情,我現在都說了,不然我這心裡邊不舒服,以後的日子也沒辦法過了。”陳媽的情緒看起來好像不太穩定,慕方歌趕緊讓服務員過來重新換了一杯糯米茶,這種茶香,而且安神。
“您慢慢說,下午我暫時也沒什麼事兒,您說,我聽,沒關係的。”慕方歌是見不得這些大爺大媽生氣,一生氣一不高興,她就容易想起自己的父母。都是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都不容易,能好好善待,還是要態度好一點的,這是慕方歌的好家教教育出來的。
“哎,那我說了你可別生氣。”陳媽倒不是因爲這事兒自己難受或者怎麼樣的,除了有一點害怕,但是想着過今天說完,明天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也沒什麼好害怕的。
“那次少夫人和江小姐兩個人都住醫院的時候,電話開着是江澤熙的主意,她要把我的電話給奪走了,之後給開着的。我不知道這個事情,她連我通話記錄都給刪了的,還是我兒子發現我那個月話費不正常,幫我查賬單,才發現我有一個十幾分鐘的電話是那個時候打出去的。“陳媽說完之後又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你知道我們家不寬裕,兒子在外邊工作也是死工資,我也是能省則省的,十幾分鍾其實也就多幾塊錢沒什麼的,不過這個在我們家還是要查一下到底是花在哪裡了。”
“哦,您不用這樣,我知道是什麼情況,以前聽我媽說我姥姥的那一輩兒沒錢,花一分錢都是要記賬的,我媽現在大的花錢的地方也是要記一下的,您別不好意思。我自己出身也是普通家庭,您接着說。”慕方歌這時候才意識到面前這個陳媽或許做的事情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之後我發現了我也沒吭聲。江澤熙對我挺好的,這個是實話,但是我也知道,她對我好有時候就是想利用我。鑰匙的事情,我沒騙你們,確實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給跑到外邊了,我雖然年紀大了,記得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總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大對勁。”陳媽喝了一口水,說起來話了,陳媽沉浸在那個情緒裡倒是不見了剛纔的害怕了。
“嗯,您說。”
“這個是鑰匙的事情。你知道江澤熙那個人沒事兒總愛拿一些小恩小惠的給別人,包括她以前身邊的護工,她還給張媽塞過東西,張媽不要,後來又愣是給過張媽幾次,張媽每次就買了同等價值的東西就又給她了。人家不欠她這個人情,這個我做不到。”
“張媽爲什麼不要江澤熙的東西呢?”慕方歌覺得奇怪,張媽這個人雖然說話直白了一點,但是也算是一個好接觸的人,對了就是對了,錯了就是錯了,看着不順眼就是不順眼,有時會有說她兩句不是,不是人家的錯人會解釋,是人家的錯人會承認然後下次不再犯,根本不會因爲你說她什麼了,她心裡記仇,表面奉承,所以知道了她什麼性子之後,荀家上下對她還是不錯的,有時會也會給一些用不着的小東西,讓她拿回去,一般都是些什麼去合作商參加慶典的時候送的小禮物,什麼鋼筆啊鑰匙扣書籤什麼的,知道她家裡不寬裕,還有孩子在上學,就都送她了。她也從來沒拒絕過,都是連聲道謝的。
“還有,張媽在江澤熙來之前就來了一兩個星期吧,而且是她出事之後,張媽才進屋的,江澤熙就開始給張媽東西了?”慕方歌知道有些人善於經營交際圈,但是還沒有想到有些人這麼鑽營,一點機會都不放過。
“是啊,不信少夫人可以問張媽,我也是後來閒聊的時候,和張媽說起來江澤熙,才知道張媽居然也收過她的東西。”陳媽有點着急,不過還是把意思表達清楚了。
“張媽爲什麼不收東西,或者收了再還回去?她有跟你說過原因嗎?”慕方歌越發好奇了。
“原因張媽倒是和我說過一些,她說江澤熙這個女人不行。她還神神秘秘的告訴我說,她丈夫以前對周易八卦感興趣,她剛進荀家的時候,曾經和他丈夫說過當時荀家複雜的關係,丈夫看了看她當時爲了顯擺新主人家闊氣,有錢知名度高,指着手機上的網絡新聞的照片說誰是誰,當時丈夫看了一眼江澤熙說,這個女人你離她遠點,就什麼都不說了。”
慕方歌是真的沒想到底層的這些人民居然還相信這個,他們家雖然也要逢年過節的時候拜拜菩薩,拜拜財神,但那就是求個好兆頭,並不是特別相信的。但是看到陳媽神神秘秘的樣子,慕方歌也覺得這個事情有點意思了。
“張媽之後就沒問過?這麼吊胃口的話說一半不說了?”
“沒辦法,張媽說之前她丈夫癱瘓就是因爲泄露了不該泄露的天機,所以太深的東西現在都不願意說,別人來求籤算卦什麼的也不搭理了,以前就是靠這個養活一家人的。”
憑慕方歌的那個腦子,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張媽的丈夫以前居然是幹這個的。慕方歌回過神來,繼續問:“那還有別的什麼事兒嗎?”
“還有一件事兒,是我自己的疏忽,也沒想太多,也拿了錢,怪對不起你們的。”陳媽這時候一臉的愧疚,看的慕方歌心中也不是滋味。
“您說吧。”
“少爺書房裡有塊玉,我沒見過,但是江澤熙給我看過照片,我不知道她從哪來的,可能是江澤熙以前拍的?反正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那次江澤熙給了我兩千塊,要我趁老夫人外出做美容的時候,去花盆裡拿鑰匙,然後給了我一塊玉,讓我把那塊玉給塞到寫字檯的隱蔽處,最好是寫字檯下的視覺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