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大步走向聶七,對立而站,大少臉上也不好看,被易雲嵐揍得不輕,聶七仰着頭,趾高氣昂的說到:“怎麼?你要單挑?”
大少平日裡雖然看似儒雅,但內心卻是十分自傲,傲到骨子裡的一個人,即便是此刻他也沒有收斂自己的銳氣,語氣平淡的說到:“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突然這麼強,不過我們這二十幾個兄弟也不是吃素的,真要幹起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不如今天就這樣算了,這事我給你道歉。”
哇!大少居然給聶七服軟了,周圍的吃瓜羣衆議論紛紛。
“道歉?呵呵呵呵,一句道歉就行了嗎?你家三少怎麼逼我的你沒看到?那個時候你怎麼不站出來大義凜然的說道歉就行?”聶七譏諷到。
“那你想怎樣?”大少眯着眼,說到。
聶七目光看向易雲嵐,易雲嵐一臉詫異。
“我老大說怎樣就怎樣!”聶七說到。
大少點了點頭,走向易雲嵐,給他發了一根菸,幫易雲嵐點上,說到:“嵐哥,對不起!”
易雲嵐抽了幾口煙,沉默了一會,才緩緩說道:“咱們今天就把話說開,這事算完不算,還有你那兩個兄弟怎麼處理?”
“這事就到這,我兄弟的事我會擔着,以後在學校大家還是兄弟!”大少說到。
“行!”
大少和易雲嵐都看向聶七,聶七本還想裝逼口頭上多教育教育大少等人,可聽到小黑毛說六分鐘到了的時候,立馬換了一副嘴臉,輕輕咳了幾聲,說到:“大少,兄弟有個小小的請求。”
“七哥說就是。”大少對聶七這突然轉變的態度疑惑不已,以爲他又想幹什麼。
“小弟家裡窮,能不能幫我把醫藥費先墊付一下。”聶七笑道。
“呃。可以。”大少愣了一下,說到。
“多謝啦!”聶七說完便昏了過去,他這時才明白小黑毛先前沒說完的那個但是了,在小黑毛靈魂脫離之後,他便感到十分疲憊,眼皮打架,睏乏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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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區醫院,聶七醒來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看着自己躺在醫院病牀上,易雲嵐躺在旁邊牀上玩着手機。
“嵐哥。”聶七輕聲喊到。
“恩?醒了。喝口水吧。”易雲嵐拿了一瓶礦泉水給聶七。
聶七隻感到此刻全身無力,還在打着吊瓶,身上的疼痛倒是減緩了不少。
拿着手中的礦泉水,聶七擰了半天。
“擰不開。”聶七對易雲嵐弱弱的說到。
易雲嵐接過,幫聶七擰開,笑着遞給他。
咕嚕咕嚕喝了半瓶,喉嚨十分乾渴。
“哎,嵐哥,你貌似比我受的傷還重吧,怎麼你看起來沒什麼事似得?”聶七疑惑道。
“我們走這條路的經常要進醫院,差不多都是這種傷,沒什麼大礙的,倒是你,怎麼睡了這麼久。”
“呃。。。。。。”聶七似乎知道什麼原因了,肯定是該死的後遺症。
易雲嵐接着說道:“大少前面一直在這守着,現在應該在隔壁去了。”
“真是他們送我們到醫院來的?”聶七問道。
“恩,是呀,醫藥費也都是他付的。”易雲嵐說到。
“噢。”
過了一陣子,大少和二少推門進來了,看着聶七,大少說到:“醒了?”
“恩。”
“他們兩個怎麼樣了?”聶七問道。
“林瘦還好,身體夠壯,沒什麼大事,就是右手粉碎性骨折,現在打了石膏,在那邊躺着,老三情況比較差一些,需要做個手術。”大少說到。
“啊!做手術!”聶七驚訝道。
“恩。”
聶七突然沉默了,低着頭,十分自責,早該想到了,這小黑毛下手沒輕沒重的,這要是打出什麼事怎麼辦啊。
大少看着聶七這副模樣,似是猜到聶七在想什麼,拍了拍聶七的肩膀說到:“沒事,這算不上什麼多嚴重的事。”
“呃。是嘛!”聶七應道。
“你真打算混這條路嗎?雖然你的太極拳真的很厲害,我從沒見過這麼厲害的太極,但是我感覺,你還是不適合走這條路。”大少突然對聶七說到,似是哥哥教導弟弟一般。
“沒有,我只是不想被別人欺負罷了!”聶七說到。
“這樣啊!那挺好的。”
大少站起身來接着說道:“你們想在這裡住幾天都行,住院費和醫藥費我都幫你們付好了,我們先過去老三那邊了。”
“好!”易雲嵐說到。
大少和二少出去後,聶七深呼了一口氣,看了看窗外,說到:“這大少怎麼感覺不像我們這個年齡的人啊?”
“可能跟他家裡有關吧,聽說他家裡很有錢,他爸是省裡的官員,而他哥是混黑道的,在整個市裡黑道上是數一數二的人物!”易雲嵐說到。
“哇!黑白通吃,這麼牛逼啊!”聶七感嘆道。
“他會不會報復我啊?或者坑我們醫藥費?”
易雲嵐一副無語的表情看着聶七,聶七大笑:“哈哈,開玩笑的啦!”
聶七心想:像這個身份的大爺,自己得好好巴結巴結纔是。
突然聶七想到了什麼,大喊道:“臥操!天都黑了啊!我得回家了,不然我爸媽該打電話去學校了。”
“我讓楊東城去跟你爸媽說了你今天去我家住,明天回去,沒關係的。”易雲嵐淡定的說到。
“噢噢!那就好,好睏啊!接着睡。”聶七又安心的躺了下去。
在內心呼喊了小黑毛一陣,沒有迴應,應該又是睡着了吧,聶七想到。
閉着眼睛,聶七依舊睡不着,一想到自己將三少打成那副模樣,他就難以心安,雖然聶七很討厭三少,可是仔細想想,這三少也就是一個不良少年罷了,除了打架欺負人、調戲女生,也沒有做多過分的事,自己是不是過於衝動了,可是當時,真的很想打死他!
第二天中午,聶七才醒,這一覺睡得格外舒適,吃過盒飯,就和易雲嵐出院了。
大少幫他們給學校請了一天假,他們本打算去隔壁看看三少他們的,可他們已經不在了,兩人只好先回學校了。
正好趕上下午上課,兩人直接朝教室走去。
一路上初三各班的混子都給聶七和易雲嵐打招呼,七哥嵐哥喊着,搞得他們是自己的小弟一樣。
回到教室,肖白菜第一時間湊到聶七跟前,說到:“昨天的事都在學校傳開了,現在四中沒有人不知道你七哥會武術了,好像他們還要擁護你當初三扛把子呢。”
看着肖白菜一臉激動的模樣,聶七十分無語,搞得就跟他要當老大了一樣,淡淡說道:“我只跟嵐哥混,讓他們瞎傳去,傳幾天就算過去了。”
聶七不想理會這些以訛傳訛的東西,甚至到後面,傳的聶七跟神一般厲害,傳說那天聶七一個人將五少二十多個人暴揍了一頓,後來他們叫了外面的混子跟聶七約架,聶七以一敵百,將那些拿鐵棍拿刀片的混子全部打趴下了,最後五少都成了聶七的小弟,現在聶七不僅僅是初中的老大,而是整個四中的扛把子。
這些謠言傳到高中部,高中部的幾個混子找過聶七,聶七當場就認慫,說着沒這些事,都是謠言,然後給他們每人發了一根菸,看着他們笑着離開。
經歷過這件事後,聶七深深知道自己不能完全依賴小黑毛,還是需要強大自己,於是每天都嚴格遵守小黑毛給自己制定的計劃,早晨五點起牀跟着小黑毛學兩個小時的太極,晚上睡前跑了一小時的步,做五十個俯臥撐。
一個禮拜就這樣過去了。
學校的謠言也漸漸散去了,聶七每日除了上課和做作業就是訓練,他深知自己的體質有多弱。
貌似這麼久都沒有見過大少和三少,聶七決定今天去問問。
上午課間操時間,聶七來到一班,看見二少正在門外走廊抽菸,聶七走了過去,喊到:“二少。”
二少遞了一根菸給聶七,雖然他知道聶七不抽,但還是給了,聶七連連推手笑道:“我不抽的。”
“恩。”二少將煙夾子耳朵上。
“我就想問問大少和三少去哪了?”
“老大應該還在醫院陪老三吧,大概過兩天就能出院了。七哥找他們有事?”二少說到。
“噢噢!沒有沒有,就是問問。沒事了,我先走了。”
“七哥慢走。”二少看着聶七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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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場後面一條陰暗潮溼的小巷過去,有一間破舊的瓦房,三少纏着紗布的手上提着一袋子青菜,是他剛剛經過菜場見有人扔掉的,他翻了翻見還能吃,就提着了。
“奶奶,我回來了。”三少走到瓦房前喊到,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開心些。
一七旬老人扶着牆走出,滿頭白髮的老人面露喜色,她用盡自己最大的聲音說到:“乖孫回來了,快進來,奶奶做好了飯。”
三少走近,扶着老人,老人見三少臉上的傷和手上的紗布,急忙問道:“你是不是又跟人家打架了?奶奶不是告訴過你不許跟人家打架嗎?咳咳咳。。。。。。”老人似是十分心急,說得快了些,便咳嗽了起來。
“奶奶,我沒跟人家打架,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三少急忙說到。
“不許跟人家打架,不許跟人家打架,聽到沒有?”老人說着說着突然流起眼淚來,帶着哭腔,倒不像是責罵,反倒更像是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