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冰雪馬上着急起來,回身朝東角落叫喊。
“默然姐,不好,這回他們有槍還擊,一大羣人架梯子,我們快要守不住了。”
孫事炎這才注意到,上官默然正癱軟靠在角落處,眼睛睜不開,喘着氣,雖然有話說,卻力不從心伸着手。
他趕緊走上來,貼到耳邊,聽到女人跟他說話。
“老公,我錯了,不該不信任你,這羣殭屍……以後,我……我也學張冰雪一樣,她很聰明,知道……我也給你生……”
孫事炎感動得要哭,這是聽到從上官默然嘴裡說出的最激情的話,遠比什麼我愛你,還要珍貴,還要震撼。
望着這羣已經疲倦不堪的人羣,再看樓下準備攻擊的氣勢逼人的殭屍,看來,這座堡壘別墅也留不下了。
衝着大家高喊,“馬上從隧道撤退,把食品能帶上多少就多少,馬上啓用定時裝置。”
什麼隧道?
定時裝置?
人羣驚詫望着張冰雪,一直她都在指揮,大家都聽她怎麼說。
張冰雪望着眼前的男人,也從來沒有這麼信任望着他。
“馬上聽孫長官的指揮,下樓撤退!”
在這近百人還在拿着各種食品下樓,不知方向地吵嚷,下面的肖秋吟指向那條隧道口。
所有人都詫異了,沒想到還有出口,這是一條重生之路,人們眼中露出感激與激動,來不及說話,陸續向隧道口走去。
孫事炎讓肖秋吟照顧好張冰雪懷孕身軀,他則抱起上官默然走到最後。
在所有人走下後,他打開了櫃子下方的另一個按鈕,這個按鈕就是整個別墅的最後定時裝置,出現萬一情況下,只有他輸入密碼才能開啓。
望着空蕩蕩,曾經生活過數年的這間別墅,有點失落,又有點迷茫,沒想到,這麼快,人類就進入邊緣,面對來自殭屍的抵抗。
懷中的上官默然似看懂他的心思,低聲說道。
“沒事,有了孩子,一切都有希望,很多事,需要時間來證實。”
她說出了內心真實的感觸,很長時間一直誤會男人,他的所做所爲,不被人理解,甚至連她們這幾個最親近的女人,到最後還拋棄了他。
沒有時間再能證明誰正確,誰錯誤了。
上官默然抱住男人,用盡全力吻他,這是一次不同以往的親密,至此,她也不會再懷疑這個男人,徹底臣服於他的支配。
隨着背後一聲轟鳴巨響,百人號人出現在沙漠出口處,望着濃煙不語。
誰也不知道以後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眼下,能夠活下來,纔是所有人心中想要的東西。
去往地下城的中途比較遙遠,帶着這羣殘兵敗將,疲倦之身,到也沒什麼,畢竟暫時隨身帶的東西還夠吃。
這羣人並不知曉前途的艱難,原是一天多的行程,兩天也還沒到,孫事炎要求把所有糧食與飲水聚集在一起的想法也落空了。
因爲每個人手中都持有武器,可以殺死對方的槍枝,面對飢餓,他們瞪大眼珠,完全不認識別人。
親眼見到一對兄弟之間,爲了爭搶一瓶水,當哥的開槍殺死了弟弟,結果哥哥也忍受不住,自盡了。
還有娘倆,一個才十幾歲孩子,看到母親餓得要死,把唯一一瓶水留下,半夜拿槍自盡了。
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不知道,只是一瓶水,就可以交換一條生命,只是爲了活下去,親兄弟可以相殘。
所有人目光注視着孫事炎,因爲所有人的希望都在他身上。
眼看就要到那座山上,所有人身上帶的東西吃得差不多,也沒了水,孫事炎把唯一剩下的半瓶水留給張冰雪,看到一個粗壯男人領着幾個人走到面前。
“你叫孫事炎,貝拉古城的擁有者,告訴我們,還有多少天可以到地方,我們已經沒了糧食,沒了水,再不到地方,你知道結果。”
肖秋吟站了起來,她剛喝了一口水,還有點力氣,到是孫事炎從始至終,一口水沒喝,把所有的吃的與喝的,都給了三個女人。
“你……不要說了,馬上就到,我男人不會說慌的。”
哼!
那個粗壯男人望向身後這羣幫他壯膽的人,不是沒看到,孫事炎及身邊他三個女人,也好不到哪裡,但是,關係到所有人的生死,他必須要站起來說話。
“我叫土庫漢,是羅斯人,站在我身後的,不少是我的朋友親人,爲了他們,我可以去死,但是絕對不能接受哄騙,如果今天不給我交待,別說我,就是他們手中的槍也不幹。”
說完,身後這些人馬上把槍端起,拉上保險,一起對着一男三女。
孫事炎實在一句話也不想說,面對眼前近在咫尺的大山,卡在喉嚨上,一個字也說不出,而唯一還能說話的肖秋吟,說了半天,沒人信她。
那個粗壯羅斯男人手放在扳機上,指頭按下……
“你們來了!”
隨着一聲叫喊,槍響了,一個身影躥到羅斯男人槍前,急速出手,槍歪了,子彈擦着孫事炎耳梢而過,血跡清晰。
遠處那人驚叫怒呵,所有人張望,那人揮舞雙手走過來。
大家發呆,來人走到面前。
“大家好,我是地下城委員會委員,我們無聊得很,終於盼到你們來了。”
無聊?
這羣已經飢餓難耐的人羣,哪管他說什麼,已經向山頂衝去。
山頂處站立兩個女孩,兩個男人,凜然不動望着他們。yuyV
“按照委員會決定,到地下城的人不許攜帶武器,統一由委會員管理,嚴格遵守委員會紀律,從現在開始執行。”
這是什麼意思?
人羣開始叫喊,他們已經餓得不行,又匆忙舉起槍,對準眼前這幾個人。
桑妮走上前,對指向她的槍威然不動。
“不執行委員會指令,你們就開槍,所有人都要餓死,或者被殭屍咬斷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