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裡,趁大家在慶祝,孫事炎跑出特種兵訓練基地。
不遠處,停了一輛出租車,上官默然朝他招手。
臨走前,還是給何隊長留下紙條,說要辦點私事,會耽誤兩天時間。
去見上官夫人,他不是爲了談與上官黯然的事,更不是爲了羅秋吟說的DN集團與上官家族頂盛集團的合作,心裡期待更多是能夠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在追殺他,要置他於死地,這幫人或許會與養父孫志德的死有關,或許會與生父有關係。
坐在車裡的上官默然穿了軍裝出來,英姿颯爽,一雙俏麗的眼睛盯着他,孫事炎已經完全變樣,精瘦的臉配上那身軍官服,讓人不敢認。
“這身行嗎?上官夫人會不會介意?”
孫事炎知道,上官家是個很講究的家庭,能夠加入特種兵“閃電”,最終還是她幫的忙。
與上官默然的事,他並不抱希望,也不敢奢求,所以,看到眼神熠熠發光的眼睛,只是淡然迴應,出租車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
車行五六分鐘,聽到上官默然在問,“你……不想自己說嗎?”
沉思片刻,他擡起頭,再次注視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
“看方便不方便,我還有另一件事要先講,是一位朋友託我辦的。”
可與不可的態度,讓車內的女孩變得有點迷惑,一直車到別墅前,兩人始終不語。
走進客廳時,看到上官夫人正與錢明坐在沙發上,嚴肅談論什麼話題,見到兩人,錢明點頭後轉身離開,上官夫人微笑站起。
此刻,孫事炎已知上官家與軍方的關係,自然是上級,又是上輩,禮數不能少,忙來了一個立正,卻沒致禮,也沒伸手,一時之間有點窘。
上官夫人粲然一笑,示意身後女兒,讓兩人坐下,面孔也變得嚴肅。
瞥了一眼女兒,“還不上樓,把衣服換了,回家也弄得那麼緊張。”
待看到上官默然轉身上樓,上官夫人這纔對孫事炎說道,“聽到何雄說,你遭到槍擊的事,弄清楚是什麼原因嗎?”
聽她的口氣,似乎並不知曉孫大伯與何隊長的關係,更不會知道什麼404計劃,孫事炎只能搖頭,“還在查,應該是沒什麼消息,否則何隊會告訴我的。”
這回覆沒什麼線索,孫事炎又是一個不喜言談的人,兩人一時陷入平靜。
樓上傳來腳步,上官默然換了一件白衣,月白色腰帶凸顯曼妙的身姿,玲瓏有致,寶藍色珠花點綴,淡雅如蘭花,流轉星眸顧盼生輝,青絲如瀑,服服貼貼垂直於腰間,偶來幾絲微風佛過,髮絲舞動,顯得美豔傾城。
不知爲什麼,在看到女兒換的那身衣服,看到那嬌羞容顏,上官夫人象上了很大決心,迎着孫事炎目光。
“默然小時候,與一位朋友是定過親的,兩家親換了玉佩,你知道嗎?”
什麼?
孫事炎想到各種被拒絕的可能,唯一沒想到這個,一時之間呆在原地,要準備說DN集團的事,也混亂成一團。yuyV
走到跟前的上官默然,瞬間那張臉變得激動異常,撲上前,抓住母親的手。
“媽,怎麼還提那沒影的事,都這麼多年,還是總提。”
聽到女兒這口氣,上官夫人凌然回覆。
“你還小,大人的事你不懂,承諾就是承諾,任何事不能阻攔。”
知道話語可能重了,語氣又緩,面向在沙發上呆住的孫事炎。
“看得出,你與默然關係不錯,看得出,你是一個不錯的孩子,能力也強,各方面優秀,剛入伍不到一年就得了三等功,大有當年她爺爺的風範,但眼前,你們並不適合。”
強壓抑住內心的波動,而上官默然已憤然扭身又跑上樓,再不理睬母親,空氣裡變得有點緊張。
時間又過了大概兩分鐘,聽到上官夫人又繼續說下去。
“年輕人的事本來,我們是不干涉的,但這件事涉及的比較複雜,必須除外,你倆的事,我們家長是不認可的。”
話語強硬,一點回旋餘地沒有,多少有點不近人情,孫事炎決定不再繼續被那情緒牽扯。
“夫人,這次來,我沒想談與默然的事,也從來沒想過,您會同意,正象您說的,我們還很年輕,以後的事不知還會發生什麼。”
此刻,他又想起那悴然的槍擊,誰能保證,哪一天,自己就會倒在冷槍下,現在即時收回,到是非常明智,雖然明白,內心卻有一股淒涼感掠過。
上官夫人點頭,難得遇到如此通情達理,只顧私情的男孩,要是早遇到一起,她與丈夫不會反對的。
“錢明,讓你給端兩杯咖啡。”
她仰起頭,盯着孫事炎,聽他還準備說什麼。
孫事炎抑制住內心波盪,迎向上官夫人坦然的目光,“我有一位朋友,姓羅,她說是DN集團的,說提到一件隱身戰衣,您就明白了。”
啊!
聽到隱身戰衣,上官夫人目光瞬間激動異常,手指也有點顫抖。
“她姓羅,說什麼了?”
孫事炎把羅秋吟所說的,關於合作,關於想要進口武器,還有關於隱身戰衣的事,又詳細講了一遍。
似聽到與想的不同,上官夫人這才深吸一口長氣。
“數月前,就收到過DN集團的合作信件,我們沒給答覆,它們並不想談那戰衣的事,只說要進口武器,這處侵權的槍枝,我們是不能進口的。我想,你說的那位羅女士,如果好是DN集團的,一定也猜到這點。”
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孫事炎有些失望,腦海回想羅秋吟跟自己說的時候,輕佻慢待,滿不在乎,一定只是想借他的嘴,再說一遍,自己不過被利用而已。
他忙迴應,“對不起,我那朋友可能只是想試探一下,沒想到,到是我當真了。”
再呆下去,他也無事,正要準備起身離開。
樓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跑下來,上官默然一把攔住他的退路。
“不許走,事情沒說完。”此刻,那個溫柔的女孩,突然變得非常堅守,面對母親,不再退縮,“媽,我跟事炎的事是認真的,你不要總拿過去的事搪塞,你知道,我們從小沒見過,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難道,你讓女兒守空房,實現你們大人的承諾嗎?這也太封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