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奇蹟,沒有狗血的死而復生!
下午四點半的時候,孫大平緊急調過來醫學團隊,宣告孫雯搶救無效死亡,被唐思龍割掉的動脈已放掉孫雯身上不少血液,雖然趙恆及時按住還包紮嚴實,但背後一槍卻撕碎了趙恆所有努力。
十多名醫學專家搶救三個小時,輸了足足五千毫升鮮血,卻依然無法挽救孫雯的性命,當醫學專家向孫大平和趙恆微微鞠躬表示歉意的時候,趙恆感覺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孫雯死了?
他很不願意相信這個血淋淋的事實,更希望是醫生和護士在開玩笑,可是蓋上白布失去心跳的軀體,卻狠狠擊碎趙恆的幻想和僥倖,臉色慘白肌膚冰冷的孫雯以一種徹底平靜面對衝來的趙恆。
孫雯的特殊身份讓醫生做完手術之後,馬上把軀體處理的乾乾淨淨,護士還給她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因此呈現在趙恆面前的孫雯,除了沒有血色沒有呼吸之外,更像是一個熟睡的白雪公主。
門外的葉長歌他們看了一眼,就相視一眼沉默着退出去,給趙恆和孫雯留下一點私人空間,不過葉長歌擔心趙恆傷心過度,於是讓人去盡頭找聽到噩耗暈過去的孫大平,希望他能勸一勸趙恆。
這個時候,只有孫大平能勸告趙恆。
“你沒死、、、你只是睡着了、、、”
趙恆站在孫雯的軀體面前,手指在她臉頰一個個滑落,語氣帶着說不出的痛苦:“你會醒來的,你一定會醒來的,正如你自己所說,你還欠我的,我不要你來世還清,我要你今生全還給我。”
不管趙恆跟孫雯之間有什麼誤會,也不管孫雯當初是否利用過他,在她冒死起身替他擋上一槍的時候,一切恩怨都已煙消雲散,兩人關係又恢復到京城和澳門時候,她是美女,他是救美英雄。
趙恆原本以爲自己不愛孫雯,原本以爲對她沒太大感情,可是見到她倒在自己面前,他還是不受控制的感到痛苦和揪心,見到她香消玉殞,趙恆更是從骨子中生出寒意,他跟孫雯陰陽兩隔了。
趙恆手指抖動想要溫暖孫雯的臉頰,卻發現無論怎麼停留都是一陣冰冷,他低頭吻在孫雯沒有血色的嘴脣:“傳聞王子一吻能讓白雪公主醒來,雯雯,我不是王子,可我希望你能夠醒過來。”
趙恆夢想着童話開花,結局卻依然殘酷。
“恆少,雯雯死了!”
相比趙恆的悽然和掙扎,見多大風大浪的孫大平忍住悲傷,上前一步握住趙恆的胳膊低聲開口:“她本就是一個柔弱的孩子,割裂的動脈又耗掉她不少鮮血,背後一槍更是扼殺了她的生機。”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在孫大平臉上流淌的淋漓盡致,只是他老了,能夠剋制住悲傷和痛心,他把趙恆拉出冷清的手術室:“你不要難過,雯雯不喜歡見到你這樣,她喜歡樂觀的趙大寶。”
孫大平從口袋摸出一根紅繩,顫巍巍的遞給趙恆開口:“當初雯雯遭受情傷整日悶悶不樂,於是我就從大師手裡求來這根紅繩,千里姻緣一線牽,希望孫雯戴着它能遇見自己生命中的王子。”
老人臉上劃過一抹悽然,看着趙恆嘆息一聲:“我還告訴過她,如果遇見了心愛的人,這根紅繩就要拆下來,表示緣分已到,在你被小北驅趕出孫家後,這根紅繩就拆下,回到了我的手裡。”
“雯雯沒有跟我說什麼,她心裡藏着很多事。”
在趙恆捧過精緻的紅繩時,老人的眼裡蘊含一抹淚水:“不過解下的這根紅繩讓我知道,她內心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雖然各種現實碾壓讓她跟你拉開距離,但我很清楚,她是喜歡趙大寶的。”
在趙恆凝聚目光望向重新關閉的手術室時,孫大平又輕聲補充一句:“或許這會傷害你,不過我還是要告知雯雯心聲,在她心裡,喜歡趙大寶勝過趙恆,她喜歡玩世不恭打打鬧鬧的趙大寶。”
他握着趙恆的胳膊嘆息一聲:“她曾有一次跟我傾訴,當初你離開孫家的時候,只要你說一句,雯雯,跟我走!她就會毫不猶豫的跟着你離開孫家,可是你沒有,你以沉默拒絕了她的心意。”
“也傷害了你們的關係。”
趙恆臉上涌現一抹掙扎,隨後又聽見孫大平補充:“她當時不確定是否愛你,但想要再賭一次,結果你沒有給她機會,她也就此開始對所謂感情死心,這根紅繩算是祭奠逝去的青春和愛情。”
“都是我的錯。”
趙恆心裡多了一絲自責,掌心死死攢緊殘留孫雯氣息的紅繩:“今天也是我的錯,我應該全力以赴救她的,而不是想着把唐思龍留下來,如不是我廢掉唐思龍一臂,他就不會本能開槍發泄。”
如果不是唐思龍發瘋一槍,孫雯就不會替自己擋子彈,也不會最終失血過多死去,只可惜一切都沒有後悔藥,否則如果可以重來的話,趙恆情願沒有及時收到西門慶的電話,沒有出現在教堂。
孫大平重重一拍情緒低落的趙恆,吐字清晰的開口:“這是意外,你沒有半點責任,相反,我應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及時殺出營救她,孫雯怕是早被唐思龍綁架,遭受的苦難比現在更多。”
“因爲我是絕對不會答應唐思龍的要求。”
孫大平臉上的皺紋繃緊,帶着一股肅穆補充:“這就意味着孫雯會受到凌辱和殺伐,相比她在痛苦和折磨之中度過餘生,我更願意看到現在的結果,或許我說的話很殘酷,但這是我的心聲。”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趙恆,一字一句的開口:“所以你不該有自責之意,就算心中有恨也該是恨唐思龍他們,而不是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雯雯,無論是我或是雯雯,都不像見到你糾結她生死。”
“年輕人,我知道你悲傷。”
孫大平手指在趙恆心臟一點:“可正如我在孫氏莊園告訴你的,男人,講究的是鐵骨錚錚,剛強果斷,堅韌不拔,其餘情緒都沒有多少意義,論痛苦,白髮人送黑髮人,我還是雯雯的爺爺。”
老人聲音帶着一股子威嚴:“我跟她的親情深你們百倍千倍,按道理我應該比你更痛苦更憤怒,事實我內心也如刀割,可我更知道,一味傷悲挽救不回逝去的雯雯,我們應該替她討回公道。”
“孫老,討回公道、、、”
趙恆落地有聲:“讓我來!”或許是受到孫大平言語激勵,也或許是覺得要告慰孫雯在天之靈,趙恆拋出一句就轉身走向醫院門口,手裡攢着那根沒有溫度的紅繩,眼神跳躍着寒霜般的冷冽。
半個小時後,位在法國巴黎戰神廣場的鐵製鏤空塔,世界著名建築,也是法國文化象徵之一,巴黎城市地標之一的埃菲爾鐵塔,遊客人來人往的喧雜和拍照,一副歌舞昇平熱鬧和諧的態勢。
即使冷風冷雨,也不能阻擋遊客的興趣。
“砰!”
就在暮色四合燈光漸漸亮起的時候,埃菲爾鐵塔最高的觀光平臺,距離地面三百米的地方,傳來一聲響徹黃昏的慘叫,在遊客下意識駐足觀望的時候,一個黑影從天而降,狠狠砸在塔前空地。
一個獨臂的華裔男子摔成一堆肉醬。
宗親會少主,唐思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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