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要走？！
這的確是個大事，不過擁有一個能成爲人生贏家的金手指和父母的生命比起來，孰輕孰重這太清楚了。
沒什麼意外的話，九成九的人會選擇後者。
雖然剛剛得到就是去有點可惜，不過卓陽並沒有用過系統，所以也談不上曾經擁有。
很快他就平息了內心的那份遺憾，並且再度真誠的感謝系統救命之恩，順便祝福他一路走好。
“替我向你的生產廠家問好。”不然還能怎麼辦？難不成系統走了他就活不了？不至於吧。
【…………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先完整的自我介紹一下吧。系統007，一代宗師養成系統。我是如何出現的，爲何會出現，誰創作的我，這不是你能知道的。我主要介紹一下，我的功能。】
雖然不明白爲什麼系統要走了還解釋這些，但是聽着唄。”
【首先是資源，我擁有這個世界從第一本武功秘籍開始到至今，失蹤的，遺失的，銷燬的所有武功秘籍，丹藥藥方，鍛造秘籍。】
“所有？！”
【是的，所有。】
這裡人人尚武，因爲如此，歷史上的叛亂，造反，動亂，也比地球上多的多。更別某某高手的秘籍在某某某身上，這種私人追殺了。
幾千年下來，再加上近代的那場最大的“變故”，多少秘籍從此隕落，多少技術因此失傳！
多如繁星。
卓陽的一直冰着的表情，明顯的鬆動了一下——這系統，不會是走之前炫耀一下自己有多麼偉大吧？刻意讓自己更加遺憾和不捨？那他真成功了。
【我這邊還有招式矯正，內功心法心魔特訓，以及虛擬對練，抗威壓特訓，以及隨身負重調節等等功能……】
…………
【從你的心律波動來看，你是心動了，你很想擁有。】
“你能留下？”
【不能】
“…………”
卓陽瞬間開始幻想如下情景。
他成爲系統後，給自己安排任務。
於是他的任務就是……
早上起牀刷牙——完成任務，獎勵秘籍一本。
吃完早餐——完成任務，獎勵虛擬實戰特訓一次。
出門上學——完成任務，獎勵上品丹藥一份。
聽起來很不錯，不過……卓陽立刻給這個不錯的yy打了個叉。
天下沒有不要錢的午餐，太萬能的設定都不討讀者喜歡。
想要闔家幸福，你就不可能立刻天下無敵。
就算身世苦逼到家了，你也可能拿到一個更加讓你苦逼的系統。
如果以上只是正常的邏輯推測，那麼這種幻想不會發生的證據就是——如果真這麼簡單，系統也不會囉嗦那麼久了，直接跑路就是了。
現在它明顯是有遺言（劃掉），是有臨別贈言以及崗前培訓要交代。
果不其然，系統下一秒就列出了一大堆身爲系統要做的事情。
選擇一個品性個性都合適的宿主，選擇教導宿主成長，安排他的學習進度，安排各種任務讓他完成，提供宿主的成長方向選擇的建議……
總之，要把一個人（無論是廢柴還是天才），調／教成站在這個世界金字塔頂端的一代宗師。
至於怎麼調／教，那就要因人而異了。
如果是一個混吃等死喜歡種田風，太過於知足常樂的主兒，那就得用“失敗抹殺”之類的東西來刺激他。
如果是那種，有了點金手指，除了泡妞還是泡妞的傢伙，那就必須進行嚴苛的思想教育了。
一代宗師不一定是正派人士善良的主角，反派中也有宗師級別的人物。但是腦子裡只有女人的傢伙，無論是正邪雙方都成不了氣候。
當然，按照系統的說法，他們一般不會選擇這種滿腦子黃色廢料的傢伙當宿主。
“等等，你的意思是……”
【沒錯，你必須選擇一個宿主。】
“我拿着這些資料，自己沒有系統指點，我還得作爲系統去指點別人？外加那些資料對我來說還有使用限制！”
【與其說是限制，不如說是平衡。】
首先，那些秘籍。本來應該做各種任務用任務成功的獎勵點來兌換的秘籍，卓陽就不需要做任務了。
但是爲了某種平衡發展，他想要秘籍，就只能抽取。
並且是，只有當卓陽選擇的宿主的武功有所進步的時候，纔能有一次的抽取機會。
其次，系統內的其他設備招式矯正，內功心法心魔特訓，虛擬對練等等……卓陽可以無限制實用。
要知道，在正常情況下，實用這些系統輔助功能也是需要消耗獎勵點的。
秘籍的選擇上受制於人，並且不能隨心所欲，但是輔助功能無限制實用，也是相當不錯的。
兩廂平衡之下。
還算可以。
總結來說就是
卓陽失去了原本應由的系統領導和指點，但是換來了父母的生命。
失去了能自主選擇秘籍的機會，但是少了做任務的麻煩，並且能無限制用輔助系統。
他憑空得到了這麼一個在這個世界幾乎可以算是逆天存在的系統，條件他得作爲系統去把一個陌生人，調／教出一個宗師來。
看起來頗有點等價交換的感覺，但是這裡有一個隱藏重點。
“你走後，我選擇的另一個人然後……任務，點數，學習進度，學習方向推薦等，都由我來重新設定？”
“是的。”
“你認爲我一個登堂境的人，在自身沒有系統引導的情況下，怎麼去教出一個宗師來！而且我這個登堂境也是你直接給我的，不是我練出來的！”
有武功這種設定，自然有等級。而所謂登堂境……意思就是登堂入室，聽名字也就知道是十分低的級別。
事實上……也的確很低。
所謂境界，基本是按照內功境界分的。全民皆武，不入流的水準，基本上除了小孩，就是重傷重病被廢武功之類的。
而三流高手這個檔次中，有三個級別。
初入境——初入江湖，菜鳥一個
登堂境——邁入武學殿堂
小成境——內功已到小成階段
系統很“人性化”的沉默了一下。然後痛快的給出了一個答案。
【加油哦！】
“…………”
【你好歹是我選擇的宿主，我相信你的，我會在遙遠的宇宙另一頭……精神上支持你。】
“你也不怕我，胡亂設定系統，把人教廢了？”
【你成爲系統後，怎麼教人是你的自由，你還不是完全的系統，法則中規範我們這種系統的法令還不限制你。你的確可以隨便胡亂教導，但是你不會。】
卓陽往椅背上一靠，這種被電腦測評自己人品的感覺，還真有點微妙。尤其是這種被髮好人卡的感覺。
【如果我不救你的父母，那你也不用負擔這份系統工作了，也就是說，你選擇的那個人，他的未來被改變了，被你改變了，而這個改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救了你父母的性命。】
這麼算下來好像的確是如此。
【雖然我們挑宿主，善惡偏向，人品高貴與否並列入考慮，但是你……根據我的測評，你會不負責任的害一個陌生人的概率是1％，再加上我剛剛的理由，概率就是0.001％。那麼……你會嗎？】
不是他想吐槽，但是這種時候出奇的想回答“會”。但是他的確不會，擡槓與否半點都不改變結果。
【那麼最後確定一下，你願意在我走之後進行系統融合嗎？】
“願意。”總的來說還是有好處的，光是那些輔助設施，就讓人無法拒絕這樣從天而降的金手指。
【謝謝，我也不希望這批資料就此封存。友情提醒，令堂似乎舉着刀在門口等了三分鐘了。】
“媽。”卓陽立刻下牀把門打開。面對母親狐疑的目光，淡定的詢問。“有事嗎？”
“你剛剛一個人在房間嘀咕些什麼？”說好的打坐呢！
“在背誦內功心法。”半秒鐘都不到就直接給出【答案】。
“還有半年就高考了，我的成績並不足以考入好學校，所以難免有些心浮氣躁。從網上搜羅來的偏方，背誦最熟悉的東西，能讓心靜下來。而內功心法顯然是我這最熟悉的東西……本來是試着靜心的，但是出奇的有用，唸到一半煩躁的感覺就沒了，而且……回頭重新審視已經熟透的東西，反而有種別有洞天的新鮮感，另有……感悟。”
淡然的語氣，思索的神情，外加眼睛有點放光的模樣，配合着並沒有多少表情的臉，出奇的給人一種“我在說自然真理”感覺。
再加上他說得話聽起來真有那麼幾分道理……
本來“興師問罪”的母親頓時喜笑顏開，菜刀向後一飛，直接插入了剛回來的老爸的頭頂上五公分的地方（老爸閃避有效）。
“又怎麼了！”還讓不讓家裡的牆壁愉快的爲大家服務了。
剛入門的中年男子的模樣，依舊是那麼的熟悉以及讓人激動，臉上也是下班回來後那鬆快的模樣。
“好事，回頭再給你說，快去，煎兩塊牛排。”
“哦？”中年男子立刻看了眼卓陽，然後心情不錯的直奔廚房。
洗手，拿出兩塊早就切配好的西冷牛排，放在手掌上，高喝一聲“火雲掌”，就看到冰冷的牛排開始冒出的聲音茲茲的聲音和香味。
“想學？還早着呢，等哪天你到了換骨境，就能學了。”卓爸顯然誤會了卓陽的目光，認爲兒子是在羨慕。
其實卓陽是在想一件被他忽略的事情。
【系統，爲什麼我父母這麼爽快的就開始運用武功了？而我卻不會？】
【你不是不會，你是不相信自己會，你父母會這麼快的融入這個世界，正是因爲他們沒有過去的記憶，順便說一句，你父母是換骨境巔峰，在整個社會來說屬於中等偏下，這身體同樣是我製作的，但是你的未來有無限可能，將來問鼎宗師成就神話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你的父母無論怎麼努力這輩子都能停留於此了。】
【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也就越多。如果要求更多，恐怕，他們中間你只能帶來一個了。】
【是的。對了剛剛忘記表揚你了。】
【？？？】
【你對你令堂說的那些藉口啊，很有系統風範，將來你一定是個好系統。】
那段……胡編亂造？
卓陽夾菜的動作僵直了一下。
【你讓我覺得，也許你能量耗盡走人是件好事。】
【請不要污衊我們系統一族的專業性，我是在鼓勵你，當不了正品，也請做山寨中的勞斯萊斯。】
“小陽，怎麼了？”
“看到新聞有點震驚罷了。”眼皮也不眨一下的拉過話題，瞬間轉移了父母的注意力，並且快很準的把切好的牛排送入嘴裡。
恩，火雲掌烤出來的牛排果然不錯，老嫩正好，肉汁全部鎖住，和滲透進去的醬汁融爲一體，彈性和韌性都恰當好處，咀嚼幾下滿足口腔的觸感後，又頗有幾分入口計劃的綿軟。
好味道！
都有4a級的口感了，不知道是火雲掌的作用，還是這個世界肉質特別好？
而被他轉移注意力的父母，卻在轉頭認真看新聞以後，開始對國家大事長吁短嘆了起來。
“這幾年外國人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他們的異能的確很難纏啊。”
“我們小時候可沒這樣的，還不是這一代的孩子，太過於嬌寵，才後繼無人。”
“和平年代，武力顯弱是正常流程，這一切從亂戰結束就開始了，我們小時候只是還不太明顯。追求武道雖然沒變，但是……不是誰都有勇氣上生死擂臺，去秘境和保護區尋求那幾率不大的突破的。”
“我們家是小老百姓，但是那些世家呢？那些豪門呢！這屆的武道大會，十個總冠軍中竟然有三個是老外了！咱爸媽那輩別說冠軍了，排名賽一百朝外才有他們的份兒。”
“時代在發展，不能否認，科技武器和異能更加相得益彰。”
正在感嘆牛排美味的卓陽並沒有錯過父母的話題。
【國外全是……異能？】
【沒錯。血統所至，非炎黃子孫無法學習內功心法。】
【吃完飯我就去整理這個世界的常識，不過……竟然不是全世界都是武林天下，有點小失望。】
【我理解你對華夏特色功夫能夠發揚光大的期盼，請試想，一個金髮碧眼的肌肉男高吼降龍十八掌，再想想一個黑人怒吼一聲，看我小李飛刀……】
【異能很適合他們。番邦之人，何德何能擁有我華夏之國粹。】
【…………你果然很適合當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