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帆慌忙申明道:“正!當然正,工程機械廠欠我一筆工程款,又沒有錢償還,所以用一批工程機械抵賬,所有手續齊備,絕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張揚重新端起女郎爲他添滿的紅酒,在手中輕輕搖曳了一下:“價格方面呢?”
“不會高於工程機械廠的市價!”
張揚很爽快的點了點頭道:“如果一切都沒有問題,這件事我可以幫你解決。”
周雲帆欣慰的笑了起來,他端起酒杯道:“我就知道張處長是個痛快人,你放心,這件事我決忘不了你的好處!”
張揚對所謂的回扣好處沒有任何的圖謀,淡淡笑了笑,和周雲帆碰了碰酒杯道:“你只要保證產品的質量和來路,價錢相同的情況下,用誰的都一樣,舉手之勞不必客氣。”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可在周圍人的眼中,這句話充分表明張揚在江城的能力,這麼大的一件事,觥籌交錯之間就已經打了保票。
張德勝笑道:“都說過喝酒不談公事,周大哥,又是你破壞規矩,該罰!”
“好!我認罰!”周雲帆因爲張揚把這件事答應下來顯然心情大好,自罰了一大杯。
這時候一名女招待有些驚慌的走了進來,附在周雲帆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
周雲帆皺了皺眉頭,放下酒杯,起身走了出去。
不多時外面響起嘈雜喧鬧之聲,在夜總會這種地方,幾乎每晚都會發生事情,也算得上是見怪不怪,可在百樂門敢鬧事的人並不多,張德放和張揚對望了一眼,張德放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
兩人出去以後才知道,事情的起因是一名日本客人和陪酒小姐發生了爭執,日本客人要帶小姐出臺,要求未果的情況下給了那小姐一個耳光,這下捅了馬蜂窩,那陪酒小姐叫來保安把日本人給打了。胡茵茹正在那裡給日本客人道歉,試圖和平解決這件事,沒想到那日本客人不依不饒,在包間裡亂砸了起來,驚動了不少客人。
周雲帆也有些惱火,他向保安道:“把他給我扔出去,麻痹的日本人,老子最討厭他們!”
幾名保安早就有些忍不住了,聽到老闆發話,一個個頓時來了精神,如狼似虎地衝了上去,把那名身材矮小的日本人小雞一樣抓起來扔出了百樂門。
周雲帆的這一手自然引來了不少的掌聲,多數中國人對日本人都沒有什麼好感。聽到周圍的掌聲,周雲帆的臉上不由得露出得意之色,畢竟誰都喜歡以愛國者自居。
他邀請張揚和張德放重新返回包間,張德放道:“這幫小日本仗着有兩個臭錢,越來越囂張,讓人看着就有氣。”
周雲帆笑道:“管他日本人還是美國人,只要敢在我百樂門鬧事,下場就只有一個……捱揍!”
三人同聲大笑了起來,剛纔這件事的處理讓張揚對周雲帆也生出了些許的好感,至少可以看出周雲帆也是有些血性的。
胡茵茹緊跟着走了進來,她秀眉微顰,輕聲道:“周叔,你這樣處理並不好,恐怕會招來麻煩。”
周雲帆不屑笑道:“一個日本鬼子而已,早二十年,我一槍幹掉他,這已經是便宜他了!”
胡茵茹並不認同周雲帆的做法:“周叔,你在東江關係雖然很廣,可是這件事畢竟涉外,那個日本人好像有些來頭,萬一有什麼背景這件事就麻煩了。”
周雲帆當着客人的面當然要表現出他旁若無人的氣勢,傲然道:“我倒不信了,這小日本在我們中國的土地上還能牛逼到哪裡去?”他的話音還沒落,就聽到外面又亂了起來。
胡茵茹第一個衝出門去,大廳之中已經亂成一團,兩名身穿墨綠色t恤的亞裔男子逢人便打,兩人都是赤手空拳,可身手不凡,一看就知道是高手,百樂門的保安也是訓練有素的好手,可十多名保安一轉眼之間就已經被他們全部放倒。
身材較高的那名男子抄起吧檯椅向酒櫃上砸去,酒櫃貨架上的酒水轟隆一聲落在地上,現場狼藉一片,處處充滿了女人的尖叫聲。
另外那名中等身材的男子揚起一瓶酒向周雲帆他們的方向扔來,瞄準的正是胡茵茹,胡茵茹花容失色,眼看那瓶酒就要砸在她的頭上,張揚眼疾手快,一把將酒瓶握住,距離胡茵茹的頭不過寸許的距離,把胡茵茹驚出一頭的冷汗。
那名中等身材的男子目光落在張揚的身上,嘴巴里惡狠狠地叫道:“八格牙路!”
張揚皺了皺眉頭,前兩天才看過抗戰片,麻痹的,這廝原來是個日本鬼子。張揚舒展了一下手臂慢慢走了過去,在中間的空地上做出了一個黃飛鴻似的招牌動作。
胡茵茹正忙着撥電話報警呢,看到張大官人的動作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什麼人啊,都什麼時候了,還跟人家擺花架子呢。
那男子緩緩走了兩步,猛然發力向張揚狂衝而去,距離張揚還有三米左右的時候,身軀騰空而起,右腳直奔張揚的面門踢去。
張揚身軀向後一仰,也是一腳踢了出去,這腳是奔着對方的屁股去的,腳尖踢在對方的雙臀之間,雖然張揚的力量不大,可是認爲極準,踢得那日本人一聲慘叫,四仰八叉的從空中直墜下來,摔倒在張揚的面前,張揚接着又是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地面很滑,那日本人被他踢得向後方滑了足足五米多遠,差點兒撞在了自己的同伴身上。
那名高個的日本人跳起來越過同伴的身體,搖晃了一下脖子,頸椎骨節發出咔咔啪啪地聲音,他抓起一把吧檯椅,怒吼着向張揚衝了上去,揚起吧檯椅試圖砸在張揚的頭上。
張揚一個轉身側踢,這是他從錄像中學來的,那片子叫《精武門》,李小龍就是用日本人的側踢來痛打日本人的。假如李小龍在世,也一定會佩服張大官人這一腳的力量,張揚一腳將吧檯椅踹了個四分五裂,然後踢在那日本人的胸口,將高個日本人整個踢飛在空中,三米多高,升起的勢頭方纔停歇,重重摔落在地上。
張揚的出招簡單實用,自從秦清被劫持之後,他開始留意鑽研武學,研究出一套簡單速成的技擊方法,其中一大部分來自於功夫片。
就算不懂武功的人,也能夠看出張大官人的厲害,兩名日本人短時間內就擊倒了十二名健壯的保安,可張揚僅僅出了兩腳,就把他們給擊倒在地。
門外響起急促的警笛聲,十多名全副武裝的警察衝入其中,帶隊的是東江廣盛區刑警大隊長陳國生,平日裡周雲帆也是和他很熟,周雲帆向他點了點頭,可陳國生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笑意,望着地下倒着的那些保安道:“把他們先抓起來!”
周雲帆有些愣了,這他媽什麼事兒?明明是日本人鬧事,警察抓他們幹什麼?他來到陳國生面前:“我說陳大隊,你們搞錯了吧?是他們上門鬧事……”
陳國生向前走了兩步,低聲道:“周老闆,你們剛纔打得那位日本客人已經進了醫院,正在搶救,日方已經提出了抗議,省公安廳壓下來,要嚴辦這件事。”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今天的這件事鬧大了,也不是我能夠做主的,你周雲帆自己掂量着辦。
張德放也湊了過去,他和陳國生雖然說不上多熟,可兩人畢竟是一個系統的,彼此間都要顧及一些面子,更何況張德放還有這省委書記這層關係,他低聲道:“陳大隊,怎麼回事兒,那日本人很有來頭嗎?”
陳國生笑了笑道:“我不清楚,上頭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你還是去找榮局!”他嘴裡的榮局是廣盛區公安分局局長榮鵬飛,張德放跟榮鵬飛的關係不錯,他也能夠體諒陳國生的難處,這些事情的確不是陳國生能夠做主的。
周雲帆一向自以爲和廣盛區公安系統的關係不存在任何問題,今天這陣勢讓他顏面盡失,他大聲道:“陳大隊,你帶走我保安幹什麼?那日本人是我讓他們扔出去的,冤有頭債有主,我纔是責任人,我跟你去!”
陳國生點了點頭道:“周老闆,還真的麻煩你去一趟,這件事說清楚最好!”,那兩名躺在地上的日本人被攙扶起來之後,都用手指着張揚,嘰裡呱啦的說着什麼,原來是指證張揚打了他們。
陳國生向張揚揚了揚頭道:“你,麻煩跟我們去分局走一趟吧!”
張揚不屑的笑了笑:“我說抗日戰爭都過去了這麼些年,怎麼還有漢奸啊?”
陳國生一聽就火了:“你說誰啊?你說誰是漢奸啊?”
張德放慌忙走過來打圓場,他嘆了口氣道:“陳大隊,要不這麼着,我們一起過去到分局說明情況,這事兒,咱們儘量別鬧大好不好?”
陳國生被派來執行這件事也是很無奈的事情,周雲帆、張德放包括胡茵茹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熟人,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絕了,低聲道:“今晚先關門吧,有什麼事情,你們去分局,榮局在那兒!”他冷冷看了張揚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張德放原本不想摻和這件事,可今晚既然在場,憑他和周雲帆的關係,他也不能不聞不問,正準備打電話找人的時候,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他悄悄走到一邊,電話是顧明建打來的,顧明建的聲音很低沉,說話很簡潔:“百樂門的事情是我搞出來的,你別跟着多事!”
張德放愣了,他怎麼都想不到這件事的幕後指使人是顧明建,在他的印象中顧明建和周雲帆沒什麼矛盾?這位心高氣傲的表弟怎麼會把目標瞄準了周雲帆?張德放低聲道:“明健……”他本想勸上兩句,話還沒有說完,顧明建已經掛斷了,根本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
張德放意識到自己摻和進去肯定左右爲難,回去的時候,故意聲稱局裡有電話找他,他去去就來。
周雲帆也沒當回事,畢竟他自己和廣盛區公安口的關係很熟,甚至比起張德放還要熟悉一些,他點了點頭,跟陳國生一起先過去了。
張揚則開了自己的吉普牧馬人跟上了警車的隊伍,胡茵茹和他同車,坐在副駕上,環視了一下車廂內,不由得笑了起來,輕聲道:“這車原本是我訂下來的!”
張揚這才明白她笑什麼,有些歉然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君子不奪人所愛,看來我算不上一個君子。”
胡茵茹道:“我周叔很少吃虧,能讓他吃虧的人縱然不是君子,也不會是小人!”
“何以見得?”
“小人都上不了檯面!”
和胡茵茹這樣的女性說話很舒服,她知道男人喜歡聽什麼,說出的話讓你從心底感到愉悅。
在廣盛分局門口的時候,張揚接到了顧佳彤的電話,顧允知這兩天身體不好,她這兩天都留在家裡照顧他,所以只能和張揚電話傳情,張揚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她,輕聲道:“在和朋友喝酒呢,待會兒我給你打過去。”
胡茵茹一雙美眸閃爍了一下,等張揚掛上電話的時候方纔道:“女朋友?”
張揚笑了笑,熄火後從吉普車上跳了下去,很紳士的來到另外一邊爲胡茵茹拉開了車門,吉普車離地間隙很高,胡茵茹輕輕從上面跳了下去,她建議道:“應該裝上踏板,上下車方便一些。”
一名警察來到他們身邊,示意他們兩個跟着走。
周雲帆之所以選擇坐陳國生的警車,目的是爲了方便和他溝通,下車之後,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他來到胡茵茹面前,低聲道:“你去給樑成龍打電話,讓他幫忙解決這件事!”
張揚聽到樑成龍的名字,內心不覺微微一怔。
周雲帆向張揚歉然笑了笑道:“我跟他們說好了,你的事情不再追究了,只說是我的保鏢打得,我沒提你的身份。”周雲帆畢竟是個老江湖,事情是在百樂門發生的,於情於理他都不能帶給張揚麻煩,更何況以後他還有求於張揚,這件事他要儘自己的能力解決。雖然是很簡單的事情,在張揚看來意義卻有些不同,周雲帆這麼做證明這個人很有擔當,張揚並不是一個怕事的人,人家對他仗義,他必須講究,張揚低聲道:“周老闆,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周雲帆嘆了口氣:“算了,這事兒麻煩,不勞煩你了,我跟他們關係還可以!”他轉身向分局辦公大樓走去。
張揚搖了搖頭,轉過身去,看到胡茵茹正邁着她的一雙美腿來回踱步,忙着打電話,她出來的匆忙,甚至沒顧得上換衣服,初夏的夜晚多少有些涼意,她一手拿着電話,一手緊抱在胸前。
張揚打開吉普車的後備箱,從中取出自己的一件夾克,走了過去,把夾克衫幫她披在肩頭,胡茵茹擡起頭,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掛上電話,把夾克衫穿好,寬寬大大的像一件中款風衣,她微笑道:“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你這麼會體貼人。”
張揚哈哈笑了起來:“我粗心的很!”他看了看胡茵茹的電話道:“怎麼樣?”
胡茵茹秀眉微顰道:“樑公子一會兒過來,希望這件事能夠妥善解決。”
張揚點了點頭,他對周雲帆和樑成龍之間的糾葛並沒有任何興趣。
胡茵茹指了指他的吉普車道:“去裡面坐會兒!”
周雲帆在局長辦公室內不由得發起了火:“我說榮局,你搞什麼?咱們兄弟多少年了,你跟我來這一手!”
榮鵬飛笑眯眯抽着香菸,他和周雲帆是幾十年的交情,當年周雲帆是造反派的時候,曾經幫助過他,因爲周雲帆的關係,他父親少受了不少的折磨和凌辱,這些昔日的恩情榮鵬飛不會忘,他指了指沙發道:“老大哥,你能不能坐下聽我說?”
周雲帆看了看他,知道事情鬧到了這種地步,一味埋怨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只能坐了下去,低聲道:“打個日本人算什麼?誰讓他耍流氓?”
榮鵬飛笑道:“日本人不算什麼?你知道誰指使他們去的嗎?”他頓了頓方纔道:“中島川太!”
周雲帆愣了,中島川太是東江很有名氣的日本商人,也是平海日本商會的社長,自己跟他沒有什麼矛盾啊!
榮鵬飛道:“你別跟我裝糊塗,中島川太在紡織百貨大樓地塊上有投資,那塊地的拆遷工程遲遲不能啓動,整天都有小痞子去鬧事,是不是你讓人乾的?”
周雲帆站起身,來到榮鵬飛面前,拿起桌上的煙盒,從中抽了一支菸,給自己點上,抽了一口道:“你知道的可真多!”
榮鵬飛笑道:“怎麼?你還想殺我滅口怎麼着?”
周雲帆道:“我還是想不明白,這日本人把矛頭指向我幹什麼?”
榮鵬飛嘆了口氣道:“老大哥,其實你比我清楚那塊地的幕後人物是誰?京城的王學海、香港的安德恆、還有站麼平海太子爺顧明建,這幫人哪個是好惹的,你三天兩頭讓人去鬧事,搞得拆遷工程到現在無法啓動,人家當然咽不下這口氣,所以要搞你!”
周雲帆不無埋怨道:“你既然都知道這麼清楚爲什麼不早點提醒我!”
榮鵬飛道:“化解仇恨的最好方法,就是讓人家把這口氣吐出來,我這麼做表面上是針對你,可實際上是幫你,要不然我大晚上的跑這兒來接待你幹什麼?老大哥,不是我說你,你這麼大年紀了,何必跟着人家摻和?樑成龍跟顧明建那兩個衙內,哪個是你能夠糾纏的清的?”
周雲帆苦笑道:“所以你想讓我認慫?”
榮鵬飛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當還是爭強鬥狠的時候?這年頭,低頭認慫不丟人,盲目耍橫傷着自個兒才丟人,咱老祖宗不早就說了嗎?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法治社會,儘量別搞那些邊緣性的勾當,你有今天也不容易。”說到最後有教育周雲帆的意思了。
周雲帆這會兒明白了過來,難怪張德放一出門就溜走了,一定是他知道顧明建在背後策劃這件事,他跟顧明建是表兄弟,當然不想摻和到這件麻煩事裡面,可樑成龍到現在也沒個信,自己明明讓胡茵茹給他打電話了?周雲帆走到窗口向外面看了看,他指望着樑成龍會來呢。
榮鵬飛道:“老大哥,做兄弟的勸你一句,這件事到此爲止,你就認了吧!”
周雲帆心中暗自感嘆,樑成龍十有八九也是不會來了,這幫傢伙沒一個講義氣的,歸根結底,自己還是因爲他才招惹的麻煩。在榮鵬飛面前,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他掏出手機給樑成龍打了個電話,事實證明他的推測沒錯,樑成龍竟然關機了。
周雲帆垂頭喪氣的對榮鵬飛道:“你說我該怎麼做?”
榮鵬飛道:“百樂門要關幾天,那三個日本人的醫藥費你得出了,還有……必須要繳幾個人出來!”
周雲帆嘆了口氣道:“這事兒傳出去以後我還怎麼混?人能不能不繳?”
榮鵬飛道:“你放心拘留幾天就出來了,畢竟涉及到外交方面上的事情,總得有個交代!還有……顧公子那裡,你最好給他打個電話!”
周雲帆愣了愣,一張臉氣得鐵青,心中就別提多鬱悶了,這次真是倒黴到了極點,不但讓人欺負到了家門口,捱完打還要給人家道歉,真是打落門牙往肚裡咽,榮鵬飛也知道他心裡憋屈,安慰他道:“想揚眉吐氣,招惹人家的時候就先查清楚對方的底細,別繼續在拆遷的事情上做文章了。”
胡茵茹再給樑成龍打電話的時候,也發現對方關機了,她意識到今晚的事情肯定麻煩了,正想下去看看情況的時候,周雲帆打來了電話,把具體的情況說了一遍,胡茵茹輕輕點了點頭。
坐在一旁的張揚耳目何其敏銳,他聽到其中提到了顧明建的名字,等胡茵茹掛上電話,他低聲詢問道:“是不是有麻煩?”
胡茵茹淡淡笑了笑:“沒事了,有人看周叔不順眼!”
“顧明建?”
胡茵茹看了張揚一眼,知道張揚就是讓周雲帆賠了一輛大切的人,周雲帆之所以做出如此讓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顧佳彤,當然也對張揚和顧佳彤之間親密的關係有所耳聞。
張揚聽到顧明建也有些頭大,這位事實上的小舅子真是越來越討人嫌了,不過利用日本鬼子去夜總會鬧事,然後製造國際影響給周雲帆壓力,這麼複雜的事情他應該沒這個腦子,張揚馬上想到了王學文和安德恆,顧明建再跟着他們這樣混下去,早晚要變質,他必須想辦法給這小子一點教訓了。如果把這件事告訴顧佳彤,顧佳彤肯定會斥責弟弟,不過過去已經有了多次這樣的先例,顧佳彤的斥責非但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到最後反而讓顧明建越來越恨自己,再說張揚也不想讓顧佳彤擔心。張揚向胡茵茹道:“周老闆和顧明建之間有什麼矛盾?”
胡茵茹這纔將周雲帆找人在紡織百貨商場拆遷的問題上找麻煩的事情說了,張揚終於明白鬍茵茹爲何要打電話給樑成龍,胡茵茹充滿不屑道:“有些人遇到事情跑的比兔子還快,生怕麻煩找上了自己。”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他自然而然的聯想到張德放,經歷這件事後,想必張德放和周雲帆的心中會生出芥蒂,不過張德放也的確爲難,一邊是他表弟,一邊是他朋友,幫誰都不好看。
張揚很真誠道:“胡小姐,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嗎?”
胡茵茹淡淡笑道:“事情已經擺平了,你送我回百樂門就行!”
這個要求很簡單,張大官人很愉快的答應了下來,在女性面前,這廝特別喜歡錶現自己的紳士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