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焉能聽不出張揚這番話中充滿了打擊自己的意味,他笑了笑道:“我看也是,常市長是我們的老領導,爲嵐山的發展立下了汗馬功勞,在幹部羣衆中的口碑也很好,如果他擔任市委書記,也是衆望所歸的事情。”
張揚暗罵這廝口是心非,如果常頌當了市委書記,這吳明怕不是要捶胸頓足嚎啕大哭。
吳明顯然不想在這件事上繼續討論下去,他笑着轉向王華昭,端起酒杯道:“華昭啊,藉着你的酒先恭喜你了,祝你和小曾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王華昭笑着端起酒杯,他把這杯酒喝了,還沒來得及說話,曾麗萍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從電話中可以聽出曾麗萍家熱鬧得很,曾麗萍專門叮囑王華昭不要多喝酒,明天有太多事情要做,王華昭連連答應。
吳明和張揚的目光碰撞在一起,雖然兩人臉上都帶着笑,可目光中卻充滿了可以看透對方的意味,吳明道:“我聽說江城新機場項目搞得不錯,上次去江城參加秦白的婚禮有些匆忙,沒來及去參觀學習。”
張揚笑道:“吳副書記想參觀學習有的是機會,我保證會將機場建設的經驗毫無保留的教給你。”
吳明哈哈大小,跟他過來的幾名嵐山官員臉色都有些不好看,這廝不過就是一個副處級幹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竟然要給吳明當老師,把自己也看得忒大了,於是就有人出來找張揚喝酒,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人家都是從嵐山出來的幹部,吳明又是嵐山市委副書記,嵐山政壇的希望之星,現在吳明被張揚奚落,這幫人自然有了表現的機會。
張大官人當然清楚這幫傢伙的目的,都存着教訓自己的心思,都存着給吳明出氣的心思,既然你們都想借着這個機會巴結吳明,我就給你們這個機會。
嵐山農業局副局長奚少文端着酒杯找到了張揚,這廝是嵐山體制內出了名的海量,二斤白酒不在話下,他樂呵呵道:“張副市長,聞名已久,咱們還是第一次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喝酒,我敬你一杯。”
張揚笑了笑。
奚少文拿起酒瓶給張揚面前的玻璃杯倒滿,自己也倒了滿滿一杯,他最擅長的就是喝急酒,要當着吳明的面給張揚一個下馬威,這就叫表忠心,關鍵時刻,咱第一個衝上去爲領導排憂解難。奚少文道:“張市長,咱們別這麼麻煩了,直接幹一大杯,喝酒啊,這樣纔夠勁。”
張揚笑道:“好啊,好啊!”心說狗日的,誰家腰帶沒勒緊把你給露出來了,想在領導面前表現是不?今兒我給你一個露臉的機會。
奚少文端起酒杯跟張揚碰了碰,看到張揚也拿起了酒杯,他笑道:“我先乾爲敬!”,奚少文仰起脖子就將那杯白酒一飲而盡,周圍人都開始叫好。
張揚看出來了,這廝的確有些酒量,他笑着拍了拍奚少文的肩膀道:“這位老大哥真是海量啊!”
奚少文道:“你還沒喝呢!”
張大官人道:“我酒量不行,喝不下啊!”
奚少文瞪圓了眼睛:“張副市長,你看不起人,存心消遣我!端起的酒杯怎麼能落下呢。”
張揚仍然滿臉的笑:“我是真喝不下,這麼大一玻璃杯白酒,得三兩多,一口悶下去,我準保得醉,喝酒隨意,喝這麼多幹什麼?傷身體還不說,搞不好還得傷感情。”
王華昭慌忙打圓場道:“隨意喝,隨意喝!”他知道張揚的酒量,也看出來了,張揚不是喝不下,他壓根就不想喝,說穿了張揚沒把奚少文放在眼裡。
奚少文道:“那也得把這杯酒喝了吧,我都幹了!張副市長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我吧。”
張揚笑眯眯道:“我憑什麼要給你面子?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喝不下去,你非得逼着我喝,究竟是誰不給誰面子?”
奚少文道:“不喝你別端啊!端起來還跟我碰杯,你現在不喝了,消遣我是不是?”
吳明笑道:“老奚算了,都是自己人,別打酒官司。”
奚少文喝了點酒,膽子也壯了不少:“我還就真鬧不明白了,不就是一縣處級幹部嗎?還是一副職,眼眶子這麼高啊?鼻孔都朝天了,得瑟什麼?”
王華昭笑得尷尬,兩邊人鬧不快,最難辦的是他這個主人,王華昭笑道:“老奚,誰能喝過你啊,你一上來就拿這麼大一玻璃杯,把張市長嚇着了,要不這樣,張市長喝兩小杯吧。”王華昭是想搭個臺階給張揚下,不希望雙方繼續僵持下去。
可沒想到張揚道:“我今兒不舒服,這酒我一滴都不想喝,臉啊都是自己給自己的,我給不了,也不想給!”
奚少文滿臉通紅,氣得一拍桌子指着張揚的鼻子道:“你什麼意思?我找你喝杯酒,我是敬你,我沒任何惡意,而且我先乾爲敬了,大家都是衝着王局的喜事過來的,你這麼做不但是不給我面子,你也是不給王局面子,不給我們吳書記面子。”
吳明笑道:“喝酒嘛,隨意,老奚這個人就是認真,張副市長,你就喝一杯吧。”
張揚笑道:“我沒不給王局面子,我是不給你面子,奚局是吧?咱倆沒那種交情,我不用給你面子,算了,我也不想留下來影響你們的心情,華昭,我出去溜達溜達,你們繼續。”
王華昭還沒有來得及勸阻呢,奚少文一把將張揚給抓住了:“你走也得把這杯酒給喝了。”
張揚的脾氣王華昭是知道的,可奚少文不知道,王華昭慌忙跑過去想要分開他們。不過張揚還是保持着相當的剋制,微笑道:“喝酒哪有這麼勉強的,喝多傷身,奚局放手吧!”這話說完,一股內勁沿着他的手臂送了出去,奚少文只覺着胸口如同被大錘撞了一下,手足頓時失去了力量,張揚輕輕掙脫開來。
奚少文被張揚內力悄悄震了一下,震得他胸腹間翻江倒海般難過,一時間再也控制不住,張開嘴巴,哇!地一聲將剛剛吃下去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吳明不禁皺了皺眉頭。
張揚嘆了口氣道:“都勸你別喝這麼多了,丟人了吧!”奚少文指着他想要說什麼,可話沒說出來,又躬下身吐了起來。
張揚搖了搖頭向吳明笑了笑,離開了飯店。
王華昭追了出去:“張揚!”
張揚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出來,微笑道:“有你們嵐山的朋友幫忙,今晚應該用不上我了,我去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準時過來!”
王華昭也看見了,張揚和吳明這幫人不對路,如果他留下還不知今晚要鬧出什麼亂子,他只能抱歉的笑了笑,看着張揚走遠。
吳明從窗口冷冷看着張揚的背影,他從心底對張揚產生一種仇恨,這仇恨由來已久,自從他聽說秦清和張揚之間的曖昧關係,他就對張揚抱有仇恨,這仇恨並沒有隨着時間淡去,而是越積越深。
張揚回到自己的車內,打開天窗,緩緩駛出了小區,其實以他的脾氣,剛纔差一點就抽奚少文兩個嘴巴子,可後來想想自己是過來參加王華昭婚禮的,怎麼都要給主人一點面子,奚少文這種人只不過是小角色,和他一般計較反而把自己給降格了,不過張揚也沒饒他,用內力震得他當衆出醜。
張揚忽然想起了秦清,吳明不是說秦清也要過來參加王華昭的婚禮嗎?張揚給秦清打了個電話。
從電話中可以聽到秦清那邊有些嘈雜,張揚有些詫異道:“幹什麼呢?這麼晚了還在逛街?”
秦清笑道:“你怎麼知道的,是在逛街啊,難得抽出時間,自從當了副市長,我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逛街購物的生活了,感覺自己已經越來越不像一個女人。”
張揚笑道:“對我來說你是女人中的女人!”
“少來!”秦清嬌嗔道。
張揚道:“明兒來喝王華昭的喜酒嗎?”
秦清道:“要去的,曾書記的面子怎麼也得給!怎麼?你也去?”
張揚道:“當然了,我現在就已經到東江了。”
秦清驚喜道:“什麼?你在東江?”
張揚嗯了一聲。
秦清道:“我也在東江,在一百購物呢!”
張大官人頓時感覺到體溫上升了,這廝想清美人了,不過他得承認,首先想到的是秦副市長誘人的肉體,他低聲道:“那啥……我去找你!”
秦清嗯了一聲,小聲道:“到一百門口給我打電話!”
十五分鐘後,張揚已經趕到了東江一百,找到秦清的時候她正在挑選內衣呢,張大官人站在外面,遠遠望着秦清,他沒好意思走過去,而是先撥打了秦清的電話。秦清回身找到張揚的位置,朝他嫣然一笑,衝着電話小聲道:“你等我啊,馬上就好!”
張大官人道:“挑件性感點的,我埋單!”
秦清俏臉微微有些發紅,鼻翼可愛的皺了起來。
女人購物是相當消耗時間的事情,張大官人花了十五分鐘趕到一百,卻花了整整二十分鐘等秦清挑選內衣。
秦清選完了,自己付了款,微笑走向張揚:“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張揚道:“沒事兒等你多久都成。”他向秦清手中的包裝袋掃了一眼道:“不是說我來埋單嗎?”
秦清撅起櫻脣道:“我又不是沒工資!”
張揚笑道:“待會兒穿給我看!”
秦清小聲罵道:“流氓!”
張揚主動拎過秦清的購物袋,秦清今兒購物成果頗豐,衣服鞋子買了不少,他問道:“還逛嗎?”
秦清搖了搖頭道:“不逛了,我下午就過來了,從三點鐘一直逛到現在,腳都累麻了,晚飯都沒吃!”
張揚體貼的說道:“咱們找地兒去吃飯,然後找個地方好好睡上一覺。”
秦清白了他一眼,當然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輕聲道:“先吃飯再說!”
秦清這次來東江之後,讓司機回去了,難得享受一下一個人無拘無束的時光,不想司機跟在後面。上了那輛路虎,秦清不由得有些奇怪:“你又換車了?”
張揚笑道:“沒換,臨時借來用的,我那輛皮卡再做保養。”這廝等秦清放好了東西,一把就將秦清摟了過來,低頭重重吻了下去,秦清發出唔!的一聲,櫻脣已經淪陷,香舌也被這廝貪婪的含在嘴中。
秦清在他的肩頭輕捶了一下,隨即勾住了他的脖子,配合着他的熱吻,張大官人的手也沒閒着,探入秦副市長的上衣內,去撫摸她的雙丘,秦清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一輛汽車從他們的前方經過,秦清慌忙推開張揚,雖然是地下停車場,可她也害怕被別人看到。
張揚笑了笑,啓動了吉普車。
秦清從手包中拿出梳子,梳理了被他弄亂的頭髮。
張揚一邊將車駛出停車場一邊問道:“去哪兒吃飯?”
秦清道:“隨便吃點唄!”
張揚道:“福臨魚館,聽說那兒的泥鰍燒得不錯!”
秦清點了點頭道:“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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