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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在哪個環節上被人現了馬腳了呢?
畢竟不是玩偵探這行的,朱小君沿着正推的方向,遇到了極大的障礙,幾乎是死路一條。
“郭主任,你最近和周兵主任交往的多麼?”朱小君先想到的懷疑對象就是周兵。
既然用正推走不通,朱小君索性開始反推,先確定了懷疑對象,然後對這個懷疑對象進行有罪推測。
“周兵?”郭老二側着腦袋認真地回憶了一下:“哦,我想起來了,在門診給那孩子拆線的時候,剛好是周兵的專家門診時間,我跟他打了個照面,他還調侃了兩句,說那孩子是不是我的私生子,怎麼那麼關心那孩子。”
朱小君混沌的思維似乎閃開了一條縫隙。
“那天門診拆線,孟大姐有沒有到場啊?”
“孟大姐肯定到場了,那可是她的沒出三伏的親侄子啊!”
“馬主任,郭主任,這件事基本明朗了。私下裡開刀,不要說我們科,其他科也都有過,說不準馬主任您也曾經幹過這種事。這原本沒啥大不了的,隔了三個月之前,就算把這件事證據確鑿地擺在葉兆祥的面前,我估計葉兆祥都會裝着不知道。”
馬宗泰皺着眉頭,認真地聽着:“說下去!”
“但現在不一樣了,葉兆祥和吳院長几乎在明面上都已經翻了臉,而且,可以確定的是,上次僱兇打人的事情,就是葉兆祥一手策劃指揮的。但是,這件事卻被吳院長給化解了,經過《彭州熱點》一曝光,警方不得已介入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水落石出。”
馬宗泰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緩緩地爲自己點了支菸,卻沒抽,夾在手上,默默地看着嫋嫋青煙。
受馬宗泰的感染,郭老二和朱小君也上了煙癮,郭老二掏出煙來,自己點了一支,把剩下的半包煙丟給了朱小君。
“那件事一旦水落石出,也就意味着葉兆祥將敗下陣來。”朱小君點上了煙,貪婪地抽了一大口,深深地憋了一會,才緩緩地吐出了這口煙:“不過,葉兆祥也不是顆軟柿子,我估計那幾個打人的兇手,此刻早已經跑路了,即便警方介入,也很難有多大的進展。但是對於葉兆祥來說,暫時安全並不是他想要的。搞倒吳院長,纔會是他的最終目的。
僱兇打人的事件從表面結果上看,葉兆祥和吳院長是打成了一個平手,但深一個層次來看,事實上是葉兆祥輸了一招,因爲對現況更不滿意的是葉兆祥而不是吳院長。所以,葉兆祥要繼續進攻。
吳院長是骨科出身,骨科自然是吳院長的後院,葉兆祥想從骨科下手,難上加難。但普外科就不一樣了,醫院的人都知道,馬主任您跟吳院長是多年的師兄弟,無論是工作關係還是私人關係,你們倆都是很不一般。葉兆祥把矛頭指向您,實際上就是指向吳院長。葉兆祥對普外科下手也相對容易一些,畢竟他在咱們普外科早就安插了一顆釘子。而這顆釘子,你們兩位大佬心裡都明白,那就是周兵周主任。”
郭老二頗有些困惑:“可週兵的手上並沒有確鑿的只能證據啊?”
“有些事,是不需要證據的,再說,有了懷疑,而且這懷疑的目標還十分明確,那麼證據會很難麼?”
郭老二有些恍然:“你是說孟大姐那邊……”
朱小君點了點頭:“對孟大姐,我們都很瞭解,二哥你在跟孟大姐出這主意的時候,一定還對孟大姐說了這種事我們以前常幹之類的話,對不?”
郭老二驚奇地瞪大了眼,不由得點了下頭。
“你若是不說這種話,以孟大姐的個性,是絕對不會接受你的主意的。這種人,不需要什麼高明的手段,只要叫過去問一問,她便會扛不住全交代出來的。”
馬主任將燃了半截的菸灰彈到了菸灰缸中,只抽了一口那剩下的半截煙,便把菸頭掐滅了。
“朱小君說得對,孟大姐那種人,確實是扛不住什麼事。好了,朱小君,那你說說,我們該如何應對呢?”馬宗泰的眉頭舒展了一些,他又重新點了一支菸,開始抽了起來。
“**教導我們,敵來我退,敵退我進,現在葉兆祥是進攻姿態,那我們就暫時退一退,把二哥交代出去,任由他處罰!”
郭老二驚道:“什麼?把我犧牲掉?”
馬宗泰聽了朱小君這句話,也忍不住微微搖頭。
“二哥,犧牲你一個,幸福千萬人,我們會永遠記住你的。”朱小君輕鬆地耍起了貧嘴。
馬宗泰和郭老二被朱小君的這種輕鬆給感染到了,從剛纔的緊張中走了出來。
“老二啊,你就當一回黃繼光唄?”馬宗泰也跟郭老二開起了玩笑。
郭老二立馬起身,從老馬的櫃子中拿出了兩條大中華,甩到了朱小君的懷裡:“好吧,二哥就交給你了。”
朱小君把那兩條煙放在了茶几上:“馬主任,院紀委的胡書記是不是葉兆祥那條線上的人呢?”
馬宗泰兩眼一亮,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郭老二給搶了先:“好主意!這真是個好主意,我這就去找胡書記坦白交代去。”
馬宗泰一招手,叫回了正準備出去的郭老二:“急什麼!待會我跟你一塊去。現在,咱們最需要的就是聽朱小君說完他的想法,打紀委胡書記這張牌確實是個高招,紀委那邊不歸葉兆祥管,胡書記也是吳院長的人,把老二交過去,最後肯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葉兆祥會死心麼?”
朱小君搖了搖頭:“要是這點挫折就能讓葉兆祥死心的話,那葉兆祥連副院長也不用做了,直接退休回家好了。”
“是啊,所以我們還要想好下一步該怎麼走,要充分考慮到葉兆祥的下一步動作。”馬宗泰站起身,從櫃子中拿出了兩條九五至尊,一條甩給了郭老二,另一條則摞到了那兩條大中華的上面。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朱小君對馬宗泰笑了笑,將那三條煙碼放整齊了:“一味地防守只會越來越被動,我覺得,現在應該是吳院長主動出擊了。葉兆祥既然敢對普外科動手,那吳院長爲什麼不能拿他的心內科開刀呢?”
“可是,這樣一來,醫院不就要亂了麼?”
“馬主任,這就好比一個病人,肚子里長了個瘤子,不手術的話,他能吃能喝能睡,跟正常人沒兩樣,若是開刀做手術,他至少得在病牀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甚至有可能手術後還會留有一定層度的後遺症。難道因爲這些眼前的弊端就放棄了手術的機會了麼?一樣的道理,我們醫院不把這件事徹底的解決了,那麼醫院的未來就不是混亂,而是死亡。”
“有道理!”馬宗泰嘆了口氣:“也許你說的真對,一味的退讓防守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與其在掩蓋矛盾,還不如讓矛盾徹底爆,把問題徹底解決。”
“打蛇打七寸,只要吳院長能把葉兆祥的心內科給修理了,而葉兆祥又無法把心內科袒護下來,那麼,以前跟着葉兆祥這條線的主任們會怎麼想呢?”
郭老二此刻腦洞大開,搶着道:“那他們一定會棄暗投明!”
馬宗泰下定了決心,站了起來:“走吧老二,我陪你去趟院紀委,順便去跟吳院長說說話。”
拿着三條煙,朱小君把馬宗泰和郭老二送上了電梯,這才覺自己的後背已經溼透了。這件事,事突然,事前毫無徵兆,根本沒有思考準備的時間,全憑臨場應變,全靠機智靈活,才總算得到了一個比較滿意的結果。
朱小君一隻手抱着那三條煙,另一隻手拍了拍胸口,長出了口氣,拿出了手機。
他需要跟宮琳通報一下,最好能見個面,畢竟自己對葉兆祥那邊的事情瞭解的太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需要更多的葉兆祥那邊的信息。
電話打通了,卻一直沒人接聽,直到電話那頭傳來標準的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朱小君無奈掛上了電話,給宮琳了條微信,提示宮琳看到後立即給自己來的電話。
想了想,又覺得微信不可靠,朱小君複製了剛纔的內容,給宮琳又了一條短信。
做完這些,朱小君纔回了醫生辦公室。
一進門,便看見了陳光明。
“中午一塊吃個飯吧,我約了你們院長,你就當回三陪吧!”
朱小君一愣,不由得打量了一下陳光明:“陳老五,吹牛逼不用報稅?”
陳光明撇了撇嘴:“啥就吹牛逼啊,我說的是真的,我敢隻身來彭州,就不會事先做點功課麼?老子跟你丫說實話吧,我陳老五實習的時候也積攢了一點人脈,呵呵,那家醫院的心內科孔主任可是我的忘年交,孔主任跟你們院長很熟的,有他做招牌,請你們院長還是很簡單滴!”
朱小君心裡陡然一驚:“你說的我們院長是哪位呀?”
“葉兆祥葉院長啊?他分管你們醫院的醫療業務,上新項目,我不找他找誰呀?”
朱小君忍不住爆了粗口:“臥槽,你他媽還真會給老子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