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下來的時候,朱天一就已經不見了蹤影,在我的記憶中,也沒有生身母親的印象。”在海邊的一個露天咖啡館中,朱小君說起了剛編出來的身世故事:“我的養父母對我很好,在我二十六歲之前,一直以爲我的養父母就是我的親生父母。”
說起了養父母,朱小君的眼前浮現出了朱大梁夫婦的身影,二十餘年的養育之恩,使得朱小君一想起他們來就充滿了感恩之情。
這,是無法僞裝出來的。
“三年前,我的養父母才告訴我的真實身世。”朱小君想的很細緻,尤其是在時間上,得跟朱天一莫名消失的時間吻合起來:“起初我還不願意相信,但是,我的養父母把朱天一的遺物交給了我,看到了朱天一的照片,我纔不得不信。”
到這兒,朱小君說的基本上都是真話,除了在時間上稍有調整。希普森坐在對面像是很不在意地聽着,但實際上卻是高度集中了注意力,觀察者朱小君的每一個表情和肢體動作。
當然,在真話面前,希普森並沒有現什麼異常之處。
“你的這身功夫是從你父親的遺物中自學而來的嗎?”希普森喝着咖啡,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朱小君略帶嘲諷地回答道:“自學?你自學一個給我看看?那是我養父大小教我的好不好!”
“你養父?”
朱小君點了點頭:“他叫朱大梁,不過,這名字是假的,他的真名叫朱天九。”
“朱天九?”希普森禁不住一怔:“他還活着?”
朱小君搖了搖頭,回道:“死了,死了都半年多了。”
希普森長嘆了一聲:“可惜了,天九兄真是令人敬佩,爲了兄弟的遺孤,隱姓埋名數十年……嗯,你得到了他的真傳,難怪有這麼強的本領。”
“養父告訴我真相的那一天,我就誓一定要爲父報仇,所以,我纔會委身爲一名保健醫生。”說到這兒,朱小君已經全然是在編瞎話了,但此時希普森已經百分百地相信了朱小君,甚至已經不怎麼注意朱小君的表情及肢體動作等細節了,他現在最想聽到的是朱小君如何泄他對金帝國君主的那種仇恨。
“整整三年,我一直在尋找機會,可是,以我在金帝國的地位,想得到這個機會……實在是渺茫無邊啊!”
“所以,你就在尋找另一種復仇的手段。”
朱小君點了點頭:“你知道嗎,這三年多的時光裡,每一分,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我並不是一個樂意在一條道上走到黑的人,當我明白刺殺金帝國君主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的時候,我開始思考變通。”
希普森以讚賞的目光看着朱小君:“你們東方有句諺語,叫皇天不負有心人,這個諺語在你身上得到了驗證,我想,你一定找到了對付金帝國君主的良策了。”
作爲一名資深的情報人員,希普森深知好奇心的危險性,該知道的遲早都會知道,不該知道的卻知道了,遲早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所以,他隨即又補充了一句:“你的良策只需要對總統先生負責,不需要告訴我,我的職責只是驗證你的可靠性。”
朱小君歪了下腦袋,似笑非笑:“那希普森先生的驗證結果是什麼呢?”
希普森笑了笑,向朱小君伸出了手:“我代表總統先生,代表花旗國,向你表示最誠摯的歉意。朱小君朱先生,花旗國一定會幫助你實現你的理想,而我希普森,也一定會傾盡全力來支持你。”
朱小君握住了希普森的手:“那麼,我能把你當成是我的朋友嗎?”
希普森露出了誠摯的笑容:“當然,整個花旗國都是你的朋友。”
當着朱小君的面,希普森撥通了總統特瑞普的電話,電話中希普森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告訴了特瑞普,朱小君是一個能力強的年輕人,他希普森輸給了朱小君,而且輸得心服口服。不過他仍舊很開心,因爲朱小君是一個信得過的朋友。
特瑞普長舒了口氣,在電話中指示希普森儘快把朱小君帶回來,並讓希普森轉告朱小君,爲了彌補這一切對朱小君造成的傷害,總統將會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他。
一天後,朱小君第二次見到了總統特瑞普。
特瑞普沒有提到因爲懷疑而做出的那些舉措,更沒有對朱小君說出半個抱歉之類的單詞,而是直接告訴了朱小君他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大禮。
“國會背後的七個主要財團會出資幫你成立這家公司實體,他們要求不高,只需要在新公司實體中佔有42%的股份,剩下的58%的股份,你有充分的權利進行分配。他們還表示,參股的性質只是財務投資,只要你能滿足了他們的分紅胃口,他們絕對不會干涉你的公司運作和管理,他們是有誠意的,表現出來的就是在新公司實體的董事會中,他們只要求了一個代表席位,也就是說,你,朱小君先生,將會是這家新公司實體的獨裁者。”
聽到這,朱小君並沒有表示出多大的興奮,這家新公司實體的性質決定了任何一方勢力都無法實現真正的獨裁,因爲這家公司實體所做的生意必須符合花旗國的國家利益,也就是說,真正能做到的獨裁的,只有特瑞普所代表的國家機器。
但這些僅僅是開頭,特瑞普緊接着便端出了他的真正大禮包。
“爲了支持你的事業,國會剛剛通過了我的補充預算,你所交易的食品或藥品的成本,國家預算會給你25%的補貼,交換條件是你交易來的黃金必須由中央銀行來回購,回購價格是當日市場價的92折。朱,接下來能賺多少錢,就看你的本事了。”
這可是塊大肥肉,收購食品或藥品,除了直接交易成本之外,其他成本還有儲存和運輸成本,能有25%的國家預算補貼,朱小君在成本上就已經狠撈了一把。而交易過來的黃金,雖然在出售價格上吃了點虧,但是卻剩下了交易所需要的時間成本和人力成本,總體上還是很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