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外觀看起來的毫無生機截然不同,第一批頂壓彈出的31個金屬巢格里,每一個都毫無例外地裝着一枚大腦,透過水晶一般的腦容罩,清清楚楚地映入眼簾!
每個“全能者”都在心中暗自驚呼,在他們心中,眼前的這31枚大腦就是“全能者行動”是要擊殺的“惡魔”。
既然是惡魔,就不能有憐憫,不能有猶豫。
31個“全能者”全都乾淨利落地手起刀落,將“斷水”匕首插進了腦容罩裡,插進了那一枚枚大腦裡——插進了預想中不可戰勝的異德大腦!
出乎意料的順利!
看那一枚枚大腦,被“斷水”匕首插入後劃削,由於匕首太過鋒利,根本看不出異樣。
“全能者”們將匕首抽回,由於匕首鋒利,對腦容罩造成的創口之小,以至於腦容罩裡的溶液根本不可能通過創口滲漏出來,這可以極其有效地減少“全能者”們暴露的危險。
稍頓,再看那腦容罩裡大腦,有的就已經開始裂開了。
裂開了的大腦,當然必定是死亡了的大腦!
這可以被稱之爲初戰告捷、一擊得手。
整層倒掛的金屬巢格大約有500多個,所以,“全能者”們必須趁勝追擊,抓緊時間繼續悄悄地殺死異德大腦。
“咚”,一聲輕微的悶響。
只是極其輕微的悶響,嚇得“全能者”們的心臟都差點跳出胸腔。
原來是一名“全能者”在移動位置時,後腦勺不小心碰到了旁邊已被其他隊員擊殺大腦的腦容罩上。
所幸,聲音並不算太響亮,看起來,好像並沒有驚動異德,“全能者”們有些暗自慶幸。
只是虛驚一場,“全能者”們準備繼續行動。
突然,衆人眼前一絲金色的光芒一閃即逝。
剛剛有一絲金色光芒閃過?你們都看見了嗎?
“全能者”們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神問彼此。
隨後,所有“全能者”都點頭示意確實看到過一絲光芒。
可是,只是一絲光亮而已,其他並無任何異樣。
“全能者”們決定不去追究那絲光芒的事,紛紛擡頭舉手繼續要按金屬巢格。
“嗒嗒嗒”。
樓下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陣槍響!
“嗒嗒嗒……嗒嗒嗒……”
緊接着是持續的槍聲,僅憑聽槍聲,經驗老道的“全能者”們就知道樓下的街道上發生了槍械對戰。
弗蘭索瓦·杜蘭側身往窗外看去。
攀附在窗戶外牆上的“全能者”通過手勢告訴他,樓下把守街道的“全能者”正在受到機械警察的攻擊。
就在剛剛,一名機械警察巡邏至此,打算通過街道時,對把守街道的“全能者”產生了懷疑,打算對“全能者”展開詢問。
機械警察一旦啓動詢問程序,全副武裝的“全能者”必定露餡,所以,“全能者”不得已,打算以逃跑的方式避免在此發生衝突。
可是,機械警察早已料到“全能者”意圖,迅速出手控制住了其中一名隊員。
其他“全能者”無奈之下,只得與機械警察展開了火拚。
弗蘭索瓦·杜蘭明白,街道上的“全能者”只能自求多福了,他的戰隊不可能下去給他們支援,畢竟“全能者行動”的核心任務是擊殺異德大腦。
所以,弗蘭索瓦·杜蘭示意“全能者”們不要停手,進一步加快速度刺殺異德大腦。
可是,正在下令的時候,弗蘭索瓦·杜蘭卻在地面上看到了一個奇怪的人兒。
一個小人兒!
體型與人型無異,卻只有一尺高,正站在“蜂巢”之下的地板上,通體發出金色光芒。
小金人兒仰頭看着“全能者”們,眼神中似乎充滿了好奇。
這是什麼?
這當然是異德!
弗蘭索瓦·杜蘭迅疾下蹲,揮動“斷水”匕首去砍殺那小金人兒。
“啊!”
弗蘭索瓦·杜蘭一刀命中,那小金人兒慘叫一聲,身子斷成兩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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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索瓦·杜蘭見成功殺了小金人兒,重又示意大家繼續行動。
卻不料,倒在地上斷成兩截的小金人兒居然還能說話:“都到這份上了,還執迷不悟,可憐可憐。”
弗蘭索瓦·杜蘭蹲下身子,打算用“斷水”匕首對那說話的半截小人兒繼續剁斬。
不料,就在他下蹲的同時,小金人兒卻長高長大,原本倒在地上的小小的上半身,迅速長得足有一米八高,仍只是半截身子,立在地面上,無不蔑視地掃了“全能者”們一眼,嘲諷地說道:“就你們這樣,居然想刺殺異德,不覺得好笑嗎?”
行藏敗露!
根本無需弗蘭索瓦·杜蘭下令,所有“全能者”,包括蜂巢之下的31名,頂層窗戶外牆上的10名以及街道上的10名,全都同時掏出隨身攜帶的高爆炸彈!
“若惡魔驚起,全能者以必死之志,出暴雷以同亡,世人亦皆銘記也!”
聖母院“講經”裡的內容,最破釜沉舟的一段就是:當行動被異德發現,所有“全能者”必須引爆高爆炸彈,以期與異德同歸於盡!
“轟——轟——轟——”
異德歐洲基地哥特式大樓以及大樓前的街道,一瞬間轟然爆炸,化爲無有!
“全能者”們也都灰飛煙滅,靈魂出殼,冉冉飛昇!
飛昇!
飛昇!
……
爲全人類……至少是爲全歐洲的命運抗爭而犧牲,是該上天堂的吧?
弗蘭索瓦·杜蘭一邊飛昇,一邊感覺眼前越來越光亮,而且還有悠揚的音樂響起。
應該是天堂了。
弗蘭索瓦·杜蘭感覺有些頭痛,就像一夜宿醉第二天起牀時頭疼欲裂般的疼痛。
有好多仙班圍在身邊有說有笑,但他們的形象好模糊。
弗蘭索瓦·杜蘭搖了搖頭,又使勁用心地看,以便讓自己看清這些仙班,以便記住自己到達天堂的第一天都有哪些仙人在旁見證。
這一搖頭不打緊,一搖之下,弗蘭索瓦·杜蘭突然發現自己眼前一下子清晰起來。
自己並沒有在飛昇。
到達的地方也並不是天堂,而是香榭大街旁邊的一條酒吧支路。
的確有不少人圍在身邊,卻並不是什麼仙人,而是一大羣看熱鬧的人!
之所以說是看熱鬧,是因爲弗蘭索瓦·杜蘭順着這些人幸災樂禍的目光看去,自己那50人的“全能者”也都在場,不過,都不再是全副武裝的特戰精英,而是50個赤條條的男女!
是的!
當弗蘭索瓦·杜蘭不由得警覺地打量自己時,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一絲不掛地赤裸全身躺在酒吧街上!
別說勁裝荷槍了,連一條內褲都沒有!
一名濃妝豔抹的女子踩着火紅的高跟鞋款款來到他身邊,雙手叉腰站着。
弗蘭索瓦·杜蘭忍着頭痛,半躺着極力仰頭看那女子,卻只能從下往上看到她粗壯的大腿和橘色短裙裡的粉色內褲,不禁又一陣頭痛。
“杜蘭先生,昨晚你帶着一大羣人來我酒吧玩樂。”
那濃妝女子的聲調很高:“你說整個酒吧所有人的消費都由你一個人買單。你們幾十個人鬧了整整一夜,喝光了我店裡所有的酒和所有我從其他酒吧借來的酒。喝到凌晨時分,你們又非要在街道上玩篝火。玩就玩吧,反正天眼系統和機械警察都沒有制止你們,可是,你們玩高興了,每個人都把衣服脫光了丟進火堆裡燒,衣服燒光了,人也都醉倒在大街上睡着了。現在天亮了,看樣子你的酒也醒了,咱們得談談買單的事情了吧?”
酒吧?玩樂?
喝酒?篝火?
醉酒?燒衣服?
買單?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正納悶,遠處有警笛聲響起,一路向酒吧街而來。
隨着那聲音越來越近,圍觀羣衆開始往旁邊散去。弗蘭索瓦·杜蘭看到隨着幾輛警車開道,後面來了一隊軍車。
不一會兒,警車和軍車都停下,一隊正裝憲兵從軍車上下來,一人抱着一堆衣物跑了過來紛紛拋給弗蘭索瓦·杜蘭和他的“全能者”。
“趕緊把衣服穿上。”憲兵們一邊發放衣物,一邊大聲呵斥:“穿好後立即整隊,隨我們回去聽候軍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