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的望江城,擁有北地最優的資源,四周草木茂盛。
向南走是進入中原大陸,西面是冰天雪地,越往北方走,便是蠻族的領地。
要到達蠻族,必須要經過中間沙漠,一望無際,是一處天然屏障。
平常人別妄想從那裡通過,不熟悉環境便會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只有少數的軍人或者生活在四周專門以此爲生路的生意人。
金瑜第一次邁進了望江城的大街,與南方不同,大部分都牽着一匹駱駝,戴着頭飾。
圍巾時常掛在脖子上,以免突然遭遇風沙。
宋元清笑眯眯地跟在她的身邊,笑着說,“你是第一次來咱們望江城吧。”
金瑜點了點頭,“看你這麼高興,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嗎?”
“沒有沒有……”宋元清不停地搖了搖頭,“咱們望江城能一直存在,已經值得慶幸了。”
“怎麼說?”她追問下去,反正一路上也無聊,多瞭解一下沒什麼壞事。
“你不知道吧,蠻族已經對此城打了很久的主意了,要不是因爲五皇子慕驚鴻的存在,望江城早已經淪爲蠻族的領地,我們就沒有機會站在此地了。”
慕驚鴻的確是鎮守邊關的將領,不過這本來就是他的職責,也沒有什麼地方值得驕傲的。
看到金瑜一臉不以爲然的樣子,宋元清不服氣的說,“你不要覺得很容易,雖然表面上慕驚鴻是將領,可實際上早已經脫離了皇帝的掌控。”
這句話引起了金瑜的好奇,身爲皇帝的兒子,又是邊關將領,他脫離皇帝掌控?
那是什麼意思,準備獨立自主,單獨稱王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再說說。”金瑜看了一間不錯的酒樓,邁步走了進去。
宋元清緊隨其後,話沒落下,“望江城的將領是慕驚鴻,有一次蠻族入侵,寡不敵衆。於是點燃烽火,讓不遠處的將軍支援,可對方根本沒來。最後他拼死一搏,才守住了這座城市。這件事後他極爲震怒,直接派了人將將領的首級取了下來。”
從那以後,慕驚鴻便將望江城當做自己的城市經營,誰也無法插手。
就連生活在皇城的皇帝也無法將手伸到此處,更別說其他地方的將領了。
這件事成了一個誰也不敢提及的污點,於是對他的所作所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都清楚慕驚鴻的脾氣,要是招惹到他,別想活着見第二天的太陽。
沒想到在皇宮低調成透明人的慕驚鴻還有這樣的一面,根本看不出來。
金瑜點了兩個小菜,眺望着遠方,不像大陸裡處處都有山巒,或是一片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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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望出去只能看到樹的後面是一片沙漠,遠處的一切都是黃沙。
她沉吟片刻,不解的問,“若是他獨自稱王,又如何能守得住望江城?”
人數始終有限,戰士死一個就少一個,越是到後面,應該越是難以守住纔是。
爲什麼過了這麼久,望江城還安然無恙的佇立在此處,來往的商人也是絡繹不絕?
宋元清頓時興奮起來,忙說道,“哈哈,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實絕大部分的功勞都歸咎於我們豔殺門,若不是我們豔殺門在背後爲他撐腰,他怎麼可能平安無事。”
“此話怎講?”
“每次有探子或者奸細得到蠻族要進攻的消息時,慕驚鴻就會發出命令,委託我們取敵人首領的首級,
若是取不到,就下毒、下藥……總之,只要能將敵人趕盡殺絕,在所不惜。”
如此殘忍的事情也做的出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身爲一個地方的城主,身份也頗具威望,爲了守住這座城市,不顧一切的精神值得褒獎。
不得不說,慕驚鴻的本事倒是不小。
“其實說起來還是咱們門主最厲害,要不是他,我們豔殺門怎麼可能過得如此愜意。”
金瑜已經領教過了他對門主的崇拜之情,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
她看向窗外,問道,“鍾家在什麼地方,我想去看看。”
“你去那裡做什麼?”宋元清不解的問道,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金瑜到來的目的。
“當然是去找找琉璃鎖的消息了,萬一我們一去就遇到了呢。”她站起身來。
自己身體內有金玲盞,四大寶物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萬一遇到之前有感應呢。
她不再猶豫,隨手丟下一些銀子,直接下了樓。
宋元清沒想到她說什麼做什麼,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急急忙忙的跟上。
她的到來也是爲了找琉璃鎖?不是跟門主是合作關係嗎?怎麼能擅自行動?
等他追上的時候,金瑜已經隨便找了一個人問清楚了鍾家的位置,直奔而去。
他想組織已經來不及了,又不是金瑜的對手,只能亦步亦趨的跟上,監視她的舉動。
萬一看到她真的找到了琉璃鎖,想要佔爲己有的時候,他一定不會讓她如願。
琉璃鎖是門主千辛萬苦要尋找的東西,怎麼能落入一個女人的手裡。
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金瑜已經快步來到了鍾家的大門前,門口的匾額上寫着‘鍾府’。
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在匾額的右下角有一個小小的題字——慕驚鴻字。
四個字寫的很潦草,好像故意不想讓人看到究竟寫的是什麼,可她一眼就認了出來。
一個是望江城的城主,一個是望江城的富商,兩者之間有點關係也實屬正常。
剛走到大門口就被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廝攔住了去路,“你們是什麼人?鍾家也敢亂闖?”
“我來找你們家主,有事求見。”金瑜正色的說道,眼裡不含絲毫輕忽。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們,是哪一家的人?有拜帖嗎?”小廝上上下下打量他們一眼。
雖然長得不錯,可這樣橫衝直撞的想進別人家裡,怎麼看着也不像是好人。
“我們沒有拜帖……”宋元清隨口回答,他想讓金瑜離開,所以故意不解釋。
小廝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去去去,一邊去,我沒空理你們,從哪裡來滾哪裡去。”
房門眼看就要被他給關上,突然之間什麼力道也使不上來,好像被什麼攔住了一樣。
垂下頭一看,果不其然,一隻腳伸了出來,撐着大門,不讓和在一塊兒。
一個小姑娘竟然有如此本事,小廝嚇了一跳,知道對方是個練家子,急忙停下動作。
可是想到自己所在的位置,所處的家庭,他又來了信心,不滿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說了,要來見你們鍾家家主,或者,讓他出來見我。”金瑜冷聲道。
隨着她的語調將冷,四周的空氣好似也受到了影響,無形之中有一股威壓。
小廝不敢再亂來,露出一抹乾笑,“既然如此,那等我片刻,我現在就去請示家主。”
說完,轉身就進了院內,不想多留片刻。
宋元清沒想到那小子那麼不經嚇,才一個動作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他看了一眼足足有三米高的大門,光是關上就要費很大的力氣,更別說一隻腳將它踢開。
那是何等的力量,而且剛纔金瑜臉部紅心不跳,好像只是隨手做了一件小事。
不到片刻,小廝急匆匆的跑了出來,恭敬的彎腰,“我們家主有請。”
金瑜對這位還沒見過面的家主多了一分好感,沒有直接趕走她,已經很大度了。
跟着小廝進了鍾家,轉過花園就來到一片寬敞的大廳。
站在門口的是一位中年男人,他的長髮綰在腦後,頭頂卓冠。
目光中含着笑意,幽幽的看着她。身穿青色長袍,將他顯得特別有書生氣息。
好像站在眼前的不是一個家族的族長,而是一名剛剛遊學回來的學子。
看到金瑜的到來,他笑着說道,“不知道姑娘找鍾某有何事請教。”
“我來是爲了琉璃鎖的事,想問問你是否有它的消息?”金瑜沉聲問道。
她打量了一眼四周,安靜的沒有一個人,好像除了他們三個,再也沒有其他人。
鍾離修輕笑着搖了搖頭,“真是不巧,琉璃鎖的消息我也沒有。”
“你確定沒有?”金瑜追問道。
身旁的宋元清拉住了她的手臂,低聲說,“我們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金瑜沒懂他話裡的意思,怎麼不能久留,現在也沒有發生什麼事啊。
鍾離修皺眉道,“姑娘闖入我們鍾家就罷了,還想質問我麼?”
“倒也不是,我只是想知道琉璃鎖的消息罷了。”金瑜笑着搖頭。
鍾離修沒有回話,而是伸出手拍了拍,突然之間,無數個男人從旁邊飛了進來。
每個人都穿着黑色錦衣,蒙着面龐,看樣子要麼是他訓練出來的家奴,要麼是殺手。
看到足足有七八個人的樣子,金瑜怔在原地。
還以爲他足夠大度,原來是因爲瞪着她自投羅網啊。
宋元清臉色慘白,這麼多人,他根本不是對手,死得更快好嗎?
感覺到他的不自然,金瑜笑着說,“想走的話趁現在走,等會兒我可不會帶你走。”
“你……”沒想到她直接把話說清楚,讓他情何以堪。
不過,既然她連這麼不講義氣的話都說得出口,他又有什麼不能做的。
“這可是你說的,不要怪我。”宋元清抽了個空隙,轉身消失在院內。
鍾離修看着他離去,無動於衷,目光一直落在金瑜的身上。
“擅自闖我鍾家,你當這裡是菜市場,想來就能來的地方嗎?”
金瑜搖了搖頭,輕笑道,“對我來說,哪裡都是能去的地方,只要我願意。”
“好狂妄的口氣,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鍾離修冷笑道。
金瑜回道,“當然是知道是什麼地方纔敢來啊,不然,你當我是傻子嗎?”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聰明,又有多大的本事,我身邊的可都是精英啊。”
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是豔殺門那八個精英厲害吧?
金瑜不在猶豫,果斷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