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燕大小姐了。”周湛居然也不推辭。不僅不推辭,臉上還帶着笑,似乎很期待一樣。
雖然這一世燕莘不在乎名聲,但心底裡還是不想和周湛單獨接觸,這份從前世帶來的牴觸讓她十分抗拒周湛的靠近。看着周湛一臉的興味十足,燕莘只覺得肺腔裡的空氣變得稀薄,拼命忍住,方纔抑制住去撕爛他那副嘴臉的衝動。
罷了,在這燕王府,父命不可違。“五皇子,這邊請。”燕莘說完也不看他,只等着那繡着金絲蟒的黑靴從眼底走過,她纔跟上。
“燕小姐不在前面帶路嗎?在下第一次來,還怕走錯方向,走到後院可就不好了。”燕莘又怎會聽不出周湛嘴裡的“第一次”是什麼意思。上次他們倆還在後院合奏過一曲,這是在提醒燕莘呢。
“五皇子說笑了,正人君子又怎會往別人家的後院跑呢。那後院住的可都是女眷。”言外之意,你五皇子都幹出蹲牆角、翻牆頭的事了,自然就不是正人君子了。
聽罷,周湛眉毛一挑,這真是隻小辣椒啊,絲毫不放過損他的機會。“幾日不見,小莘的嘴皮子更溜了。”
又聽見從他嘴巴里叫出“小莘”兩個字,燕莘頓覺反感,不想再多說,
只顧埋頭向前走去,快點把這尊大佛送走纔好。
一路走着,燕莘都緊緊繃着一張小臉。15歲的年紀本該是明媚的花季,而她卻多出了一份與年紀不相符的沉穩。究竟在她身上發生了些什麼,是不是在雲山的那5年離家的時間,讓她委屈了?看來,要派人去好好調查下她在雲山的事情。如是想着,周湛的眼神望着燕莘的背影出神。
後面跟着的人實在走得慢,燕莘也很難忽視背後那兩道灼熱的目光,都快把她的外衫點燃了。“五皇子走路還是多看着點腳下吧,如果想欣賞風景,燕王府的花自然是比不上御花園的。”言下之意就是要看風景就回你自己家看個夠吧。
“人比花嬌。”此話一出,燕莘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去只見周湛臉上掛着痞痞的笑容,這又是前世不曾見過的表情。燕莘眼神一晃,就瞥見了來時遇見的燕紫清還在花園裡忙活呢,而且眼神還似有似無地落在了身邊之人的身上。
顯然,周湛比她先注意到燕紫清的存在,不然也不會脫口而出說出“人比花嬌”。周湛要是知道燕莘誤會了她那句“人比花嬌”,只恨自己從來沒說過纔好。
這次,堂堂五皇子是踢到燕莘這塊鐵板了。
周湛只是覺得花園有人,幾乎是出於不能就望了過去,察覺到沒有危險後很快就把目光收了回來。只是,無巧不成書,就那麼一眼被燕莘
捕捉到了。
在燕莘的眼裡,燕紫清的注視明顯是秋波暗送。黃衣女子站在花叢中,雙頰泛紅,額頭上有着一層蜜汗,怎一個香豔美人啊,怪不得能讓周湛說出“人比花嬌”。想至此,燕莘臉上不禁露出鄙夷之色。
前世就是爲了這個男人,燕紫清背叛家族,奪走了她的一切,最後還將她的雙手齊齊切斷,使她含恨而終。前世這對狗男女聯合起來演戲,利用她,在她心甘情願爲這個男人付出一切的同時說不定這兩人一起在背後笑她傻呢。。。燕莘雙手緊緊收攏,指甲嵌入了嬌嫩的手掌心也不自知,眼中的恨意滔天,不過適時的低頭將眼中的恨意悉數掩蓋了。
燕莘故意將人帶到燕紫清面前,燕紫清看着越來越近的兩人,不受控制地目光粘在了周湛的身上。只見來人的周身像是渡上了光芒,閃閃發光地走來,硬朗的五官帶着一絲陰柔的妖孽,燕紫清看得眼睛都發直了。
看着燕紫清盯着周湛那露骨的眼光,燕莘淡淡開口道“五皇子,這是舍妹,妹妹很孝順,親自到花園來收集露水給父親泡茶喝呢。”
“哦。”周湛知道燕紫清是燕親王與小妾所生,本來對庶出子女並不反感的他,在對上燕紫清那殷勤的眼光後,頓覺厭惡。果然是勾欄女子所出,對陌生男子也不知道避諱。遂,對於燕莘的介紹也只是淡淡應了聲,算是給燕莘面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