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燕莘回府了,但她沒告訴任何人她的手上有一支神秘力量。
她要找機會去萬花樓,找到萬花樓的老闆,要清楚瞭解下自己手上的暗夜究竟有多少力量可以爲她所用。
可是,萬花樓是青樓,只招呼男賓,那她就女扮男裝混進去。女扮男裝逛花樓也就燕莘敢,在前世已經與周湛做過夫妻的她,男女間的怎麼一回事情她也知道,就把那當成一個茶樓去逛就行。
這日,燕莘吃過晚飯之後便回房,她早早就讓小文備了馬車在王府後門口等着,回房後帶上一個包袱,裝扮樸素地出了清水閣,九歌已經將後門的守衛迷暈了,半個時辰自會醒來,她跨國睡着的守衛上了馬車。
一上馬車,燕莘立馬都開包袱,換上了前些日子差小文找來的男裝,梳了男士頭並戴上帽子以防穿幫,又用眉筆將眉毛畫粗畫黑,一個奶油小生就出現在燕莘面前的小鏡裡。
仔細查看了身上的裝扮,胸前的裹胸布把胸部包得平平的,只是,15歲的女孩正直髮育期,這讓她的花苞又漲又痛,爲了不讓人看出破綻,燕莘只能忍了;腰上也纏了厚厚的一圈布,男人的腰再細也不會細到不盈一握。
馬車停在萬花樓前,從車裡下來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只見那少年手拿紙扇,故作老成地走進了萬花樓。
一進門口,萬花樓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青樓,裡面的裝修富貴奢華,金碧輝煌,再看迎賓的姑娘,沒有一般青樓女子的俗媚,也沒有想象中的衣着暴露,反倒真像一間茶樓一般,只是這裡的小二和跑堂都是面容姣好的女子。
這點到是出乎燕莘的意料。再看來尋歡的男子,看他們的衣着裝扮一個個都是非富即貴,舉止也並不輕挑,坐在一樓大堂裡真像是來喝茶聊天的。
“這位公子,您裡面請,”有一位女子看見燕莘站在門口大量了半天,忍不住走上前來,“公子,您是第一次來我們萬花樓吧。”聽上去似疑問句,實則是肯定句。這裡的姑娘都能過目不忘還是隻招呼老顧客?還能斷定她是第一次來。
“是第一次來沒錯,不過小爺有的是錢。”好似因爲第一次上花樓就被識破而惱羞成怒般,燕莘壓低聲音粗噶地說道。
“奴家知道公子是有錢人,不然公子也進不了那第一道門,那公子隨我上二樓廂房吧。”說着就將燕莘帶往二樓,燕莘一路跟進來目不斜視,昂首挺胸,裝得還挺像回事。
沒錯,燕莘在進來時就給了門口守着的守門,一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出手夠大方纔會被守門的放行。
進了二樓廂房,那姑娘關上房門,目光大量着看燕莘,燕莘略顯不自在,假意咳了一聲,“這位姑娘,先給小爺上壺好茶。”
“公子,胸口纏了那厚厚一層就不覺得不舒服?”那姑娘眼睛直直得盯着燕莘的胸部,面帶笑容地問道。
燕莘一聽這話就知道被識破了,當下臉色漲紅,沒有立刻否認,只覺得尷尬萬分。
“我現在是要稱你爲小姐了吧?!這位小姐,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萬花樓都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是儘快回去吧,省得你家人擔心。”這姑娘直截了當地說完之後便看着燕莘。
這姑娘就在剛剛自己拆穿她的一刻紅了臉
,很快便恢復過來,臉色如常。
“我來萬花樓自是來找人的。”
“哦?該不會是你有認識的人也在萬花樓?”這是能想到一個姑娘來青樓尋人的不二理由。
“我不是來找男人的,我是來找女人的。”燕莘故作神秘的說。
“萬花樓的女人有很多,小姐要找的是誰?”難道是樓裡的姑娘出門時跟這位小姐結了恩怨不成。
“你去把你們老闆叫來,就說有位從雲山來的故人找。”燕莘知道她如果再拐彎抹角面前的這位姑娘就要失去耐心了。
“……奴家這就去叫人,小姐請稍等。”一聽“雲山”兩字,這位姑娘眼神閃了閃,暗自觀察燕莘的表情不似隨口一說,便知此事非同小可。
說完便出去了,還隨手帶上了房門。此時房間只剩燕莘一人,燕莘打量了這間廂房。這房裡燃着薰香,淡淡的香味讓人聞着很舒服,憑着這些日子裡看的醫書所知,這香是上好的薰香,可以讓人不自覺地放鬆身心,並不是下三濫的可以擾亂人神智的迷魂香。
再看屋裡的擺設,這是一間大廂房,隔了兩個隔間,外面一間放着圓桌,可以坐着喝茶談事,裡面那間則放着貴妃榻,這整間房裡都沒有牀。所有的用度都走的高雅風,不曾見任何一件俗物。
燕莘暗暗佩服,果然是京城最大,生意最好,被世人所推崇的萬花樓,來這裡,你都不好意思露出猥瑣不堪的一面,這裡已經打造成了一個身份的象徵,京城的男人以能進萬花樓爲榮。
待燕莘將這屋子看了一圈,房門便被敲響了。燕莘在桌前的圓凳上坐好沒“進來。”
房門打開,剛剛接待她的那位姑娘率先走了進來,進來後就在門邊站在,只見一名高髻粉面的窈窕少婦,站在門邊,往屋裡看來,眼神帶着探究。
蓮步輕擡,優雅得跨入門來,“聽說有位故人找我,我怎麼不記得有公子這位故人了?”
一進來,站在門口的姑娘立馬就把門關上了。
“你就在這萬花樓的老闆?”燕莘站起身來問道。
“這來萬花樓的人都知道我花滿,如假包換。”花滿傲氣地回道。
“我要找的是你們幕後真正的老闆。”燕莘敢肯定,這一位頂多算是萬花樓的總管,真正的老闆肯定另有其人。
“姑娘貴姓?”看燕莘一臉不信便知不是好打發的。
“免貴姓燕,不日剛從雲山回京。”燕莘說話的全程都在仔細觀察花滿的表情,不錯過任何的情緒變化。燕莘特地加重了“雲山”兩字,花滿聽後展顏一笑,沒有過多的表情,燕莘心下雖失望,不過也在情理之中,這萬花樓明面上的老闆若這麼容易被人看穿,也就走不到今天。
“燕?莫非是燕親王府的燕?看小姐的氣度,也八九不離十了。”花滿不愧是常與達官貴人打交道的人,一下便聯想到了。
“花滿”燕莘叫了一聲,並要眼神詢問她屋裡的第三人,即剛開始就招呼她的人,是否可靠,“我有事想與你單獨說。”意思就是可否屏退一二。
“這萬花樓所有的姑娘都是可以信任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位是我們萬花樓的芙蓉,燕小姐但說無妨。”花滿很明白燕莘的意思,但這萬
花樓所有的姑娘都是經她手帶出來的,忠誠度不用懷疑。
“既然這樣,那這樣東西你認得嗎?”說着,燕莘便從脖子裡拿出了那枚碧玉指環,一直以來這枚指環她都貼身帶着。
一看見燕莘脖子裡掛着的東西,花滿和芙蓉大驚失色,對視一眼便單膝跪地,齊聲道“參見主人。”
“你們都是暗夜的人?”這下輪到燕莘吃驚了,她沒想到暗夜裡還有女子。
聽燕莘提到“暗夜”,花滿用眼神制止了她,“主人,還請隨我過來。”說着便將燕莘請出門,帶往三樓走廊盡頭的廂房。
三樓的廂房和二樓的不可同日而語。相比二樓的清雅,三樓多了一份豪華,可見,能上三樓來的真正是有頭有臉的人。
燕莘跟着兩人進了廂房,只見花滿走到書架前拿出一本書,那書本下面赫然是一個機關,輕輕用手一按,書架便移開了,書架裡面別有洞天。
“主人,裡面請。”花滿俯首請燕莘進去,“芙蓉,你在外面守着。”說完,待和燕莘一起進入之後,書架又回到了原位,好似房間裡從頭到尾就只有芙蓉一個人。
“左使,這是暗夜的新任主人。”花滿對着房間裡的一角說道,說完只聽得風聲一過,一個黑影便站在了燕莘面前,待見到燕莘脖子裡的碧玉指環時,反應和花滿芙蓉如出一轍,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參加主人!”
“你們怎麼都不問我前因後果就知道我是暗夜的主人?”燕莘覺得奇怪。
“暗夜百年來的規矩,帶着碧玉指環的就是主人,不用問原由。”左使面無表情的回答到。
“那萬一這指環被其他人奪走呢?”這麼說來暗夜只認指環不認人了?
“主人多慮了,每次指環交到新主人的手上,上一任的主人會告知的。而且這指環有靈性,也會認主人,除非主人心甘情願摘下它,否則別人是奪不走的。”花滿補充道,“所以主人您一旦戴上這指環,除非您找到可以託付的人繼任,不然這指環只認您一人。”
“原來如此,左使你起來回話,我不習慣別人貴我。”燕莘瞭然了,這並不是一枚普通的指環,現今的形勢,她恐怕要委屈這指環幾日,暫時還不能戴上手指。
“你是左使,那是不是還有一位右使?”燕莘想有左應該也有右吧。
“是的,右使坐鎮在醉仙樓。”左使驚訝於燕莘的敏感,恭敬回道。
“京城最大的酒樓——醉仙樓?!暗夜的關係網比我想的還要大。”燕莘暗暗吃驚,師傅給她的神秘組織究竟有多大!
“今日我找到萬花樓,主要用意是先與你們打個照面,認個門,”燕莘說出此行的目的,“左使,還要勞煩你去跟右使傳達一聲,三日後的這個時間,我們仍在這裡碰面。”
“是,主人。”一聽燕莘的話,左使知道這是個足智多謀又小心謹慎的新任主人,今日來恐怕也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恐怕就連見不到他的後路都準備好了。
“今日我離家已經有些時辰,不便久留。”說完,燕莘便示意花滿帶她出去。
燕莘身上散發的令人無條件折服的魅力,一個十五歲的少女就有如此威嚴,花滿在心裡是暗暗佩服,果然是後生可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