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還在那個原來世界的時候……
“今天,我必須把你們送到飛船上了。”艾斐爾博士無奈的說,“各方面的輿論已經把矛頭指向了這邊,我無法再繼續我的研究了。”
“我們不是還要進行太空培訓嗎?以我們現在的狀況根本不能適應在茫茫宇宙中的生活。”我擔憂的看着博士。
“我的理論已經基於完善,沒有再等下去的必要了,免得夜長夢多。”他依舊面露難色,“我所設定的航線不排除會受到宇宙暗物質的干擾,在這種情況下你同路易可以啓動手動控制以避開他們的干擾。”
末了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在航行途中不能擅自改變飛船的航線,否則你們永遠找不到那顆星球。”博士的心中彷彿落下了一塊大石頭,轉身去檢查希望號飛船的各種數據。
起初,艾斐爾博士本來不打算讓自己的孩子以身犯險,在飛船建造大工告捷的時候艾斐爾已經花去了所有積蓄,而且外面還欠了一屁股債,但是他不想功虧一簣就此放棄。
我是在最後才被艾斐爾博士選進去的,具體怎麼上了他的賊船我自己都不曉得。
沒有經過太長時間的訓練他就迫不及待的讓我和他的第二個兒子卡瓦西●路易一塊上了飛船,對了還有他不省人事的妻子。
我猜想是因爲他的做法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他不得不提早發射飛船。
飛船的路徑是他自己的設定的。
“我偉大的兒子,你們所要去的是另一個像我們一樣擁有智慧的美麗地方,那裡有青山,有綠水,有一切美好的東西,帶我去完成那份榮譽,你的父親將爲你驕傲。”
他的鬼話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卻說得那般慷慨激昂言辭是如此的繪聲繪色。
但是年齡尚小的我們卻對此深信不疑,以爲自己將要完成的事是多麼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然而五年的光陰年華不復存在,我們看到的只是電腦顯示的外面宇宙中虛擬的模擬圖。
在這裡我不得不佩服艾斐爾的天才般的頭腦,希望號飛船的外層度有一層銀色透明的金屬合金,裡面的金屬上有感光部位,可以把光能轉化成電能。
飛船內有專門爲植物生長的實驗室,後期我們的食物來源多取自於這裡,位置在飛船的最外側,以便模擬地球的一部分重力。
飛船是一個半徑爲33.5米外表接近圓形球體,表面有略微凸起的推進器,各推進器之間的夾角約是90度均勻的分佈在飛船表面。前後左右上下各一個,這樣總的來說是六個推進器。
推進器的核心是六個接近球體的黑色能量球,原理是一個微型的核反應堆。駕駛艙在飛船中央,一個不大的地方中後方還有一個黑色能量球,用鐵架架起來,上面密密麻麻的纏繞着有我胳膊那麼粗的導線多不勝數。
“路易,那個能量球是用來幹嘛的?”我曾不止一次的這樣問過。
但往往回答都令我大失所望,“我說了不知道,父親沒有告訴過我,但它一定有用。”
隨着冉冉的火焰熊熊燃燒,希望號終於脫離地球的束縛,運載火箭一截截斷開變成了茫茫宇宙中的太空垃圾。
之後飛船啓用核能量加速,這是個漫長的過程,需要加速到第一宇宙速度脫離地球引力,然後超過宇宙第二速度,第三速度,這纔可以擺脫太陽系的束縛。
我們剛剛承受那麼大的重力加速度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又要承受長達兩個多月的加速過程。後來的日子飛船仍在不斷加速,但加速度沒有原來大了。
在飛船內部我們看不到外面宇宙的樣子,只是通過模擬出的圖像來看,外面的世界大部分是一片黑暗,只有一道道耀眼的星光,在虛無的空間在無盡的荒原中璀璨而奪目。透露出的是荒涼、空虛和壓抑的淒涼美。
飛船行駛一年有餘系統提示進入空間蟲洞跳躍狀態,開啓第七顆超級核能量球。第三年初進入第二次調整蟲洞跳躍,第四年中旬進入第三次蟲洞跳躍,自此超級核能量資源耗盡,無法再次引發蟲洞。
本來以爲已經沒有希望的我們最後只能病急亂投醫選擇雙日星的第二顆行星塔爾星球降落。
塔爾星球上一顆耀眼的流星劃破長空,自東而西降落在塔爾星球的赤道附近的一個戈壁灘上。
“路易……我們該怎麼辦?”
我驚慌失措的問道,頭上因爲承受太大的重力加速度而起了一層汗珠,此時的我腦子漲的要命,能保持清醒已經是老天的眷戀了。
我們面臨着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個星球表面雖然有生物存在,而且數量很多,但氧氣只佔百分之零點三左右,他們依靠**維持身體內的能量轉換,有百分之七十以上是惰性氣體。
在這個星球上更沒有什麼臭氧層。我們沒有選擇,飛船的燃料已經所剩無幾,連起飛都做不到了,更何況飛船在這次降落中已經有一部分部件損壞了。
我痛苦的用兩手抓住頭髮蹲了下去絕望的盯着面前電腦上的一系列數據
“啊……難道……真的沒有一絲希望了嗎?”
我突然好想家,想我的爸爸媽媽,回憶他們曾經的樣子,但是卻無奈的發現,我的腦子裡沒有一絲關於他們的回憶
。路易的眼臉流出的兩行淚滴落在宇航服上,眼睛失去了焦點。
他突然的站起來拖着渾身無力的軀體。
“上帝,給我們關上了一扇門,他一定會給我們打開一扇窗。”
……
是上帝依舊眷顧我們,還是命運本該如此。
我還記得當我們走出飛船的一剎那遇上了那羣該死的半獸人,他們粗魯的將我們帶走並且取下了我們頭上的氧氣罩。
望着天空中彩色的雲時而被風吹散,時而匯聚成一個個的漩渦,變化莫測讓人難以揣摩,回憶着那在宇宙中航行的一幕幕,爲自己失去的感到惋惜,同時爲自己能活下來而感到慶幸。
不管多麼的不可思議,但我始終沒有死去,站在這裡默默地爲不知境況的路易和她的母親祈禱着。
“傻瓜,發啥呆啊。呦,還流淚呢,真沒出息。”
玉瑩先是嚴肅的看着我而後撲哧大笑,似乎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我轉過頭給她一個傻傻的微笑,沒有說話。
“阿媽叫咱去吃飯,不想捱罵就趕緊的。”
我跟着他的腳步一邊走着一邊想着,禁不住用一口不太流利的語言說道。
“我……我想回……家。”
玉瑩皺起眉頭回頭看向我,像是看怪物一樣,良久她才說道“你……居然會說話,天呢,我還天真的以爲你是啞巴呢,過去怎麼沒見你開口說過啊,啊!趕緊的說,坦白從寬。”
她不顧形象的捏着我的耳朵。我吃痛的啊啊叫個不停。
餐桌上。
“阿媽,傻瓜他會說話啊,真的,我剛纔聽到他說話了,他說……咿,他說啥來……”
“玉瑩,你沒事吧,傻大個一年多了沒說過一句話,如果他會說話怎麼會現在纔開口呢,快吃飯吧,菜都涼了。”
阿媽先坐下,夾了一口菜。
阿爸從裡屋走出來“怎麼不可能,鄰村的葛老二不是曾經是個傻子嗎,突然有一天好起來了,和正常人一樣了。傻大個,你真能開口說話了嗎?這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實在不是我想瞞着他們,我一開始真的不會說話。
“我……沒什麼的……真的。
”簡單的表達了之後,一家人吃起了飯。半響的時候玉瑩拿着半截竹子放在頭邊,這是這個地方吃飯時用的餐具,用類似竹子那樣的植物的軀枝削去一半後經過打磨而成的,當地人稱爲竹箸,有兩根手指頭那麼粗,大小不盡相同。
“風華柳絮,塵沙相隨。如若不棄……啊,啥來,我咋忘了呢。”“又發啥神經啊?”阿媽隨口問道。
“哦,是劉阿姨家的紫鴛姑娘說的,聽起來像是一首詩,只可惜,剩下的我忘了,對了阿媽,哥他啥時候能回來啊?”
……
這個地方的氣候溼熱多雨,而且終年四季永遠不會變,在此地的東南方有一個碩大的湖泊,準確的說不應該算是湖,而應該算是海,因爲他的東面連海,連海的面積很小,比一條河流大不了多少,東面環山,堅若玄鐵,所以造就了此地的氣候如此。塔爾星球同地球類似,也是在不停的轉動這着的,公轉方向與雙日星的旋轉在同一平面上,不過它的自傳方向是繞着兩個軸轉動着的,一個與雙日星的平行面約成七十度夾角,一個與雙日星平面垂直,有趣的是繞第二個軸的自傳週期恰好與公轉週期相等,所以導致了星球上每一個地方的太陽高度角都是一樣的,永遠不會變化,而每個地方的氣候幾乎不會發生變化。塔爾星球也是我同路易給取得名字,後來別人提及這個星球的名字時我都會毫無疑問的把它翻譯成塔爾星球。
“咦,又是你?”
當我正在看書的時候忽然一個人破門而入,此人身高一百六十公分,面部輕黑秀髮垂肩,臉頰稍寬脣如桃花,手指纖細眼目秋水,身着青衫腳踏布靴,此人正是趙紫鴛。看上去並不漂亮,只是一雙明亮的眼睛中透露出精光,顯得格外精神。
“怎麼?不喜歡啊?幾天不見說話這麼流利了,剛做了些點心,嚐嚐我手藝如何吧。”
他笑着伸手把點心遞給我。
“其實我很想嚐嚐鮮,不過很可惜,我剛纔吃得很飽,我拿回去等餓了再吃吧。”
“不行,不能帶走。
”紫鴛一聽急忙把盤子撤回去,“點心要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說着拿着一個硬往我嘴裡塞。“好了,怕了你了。別塞,我會吃的。恩,味道還不錯。”
“你們幹嗎呢?偷情啊。”玉瑩不適時宜的推門而入。
“來玉瑩,吃點點心。”
看着紫鴛一副尷尬的樣子,我試圖打破這種局面,沒想到袁玉瑩居然絲毫不給面子。
“我吃不起的,你留着自己吃吧,不過我看你倆挺合適的我乾脆給你做媒吧,呵呵,絲毫不顧及紫鴛的臉已經緋紅。
“看來我又做了一件偉大的事情啊。走,出去放風箏去。”當然這是我從原來的世界帶來的一種遊戲。
“得了吧大姐,真要是這麼成了我還不得被當豬一樣的圈養着啊。你們去吧,我得跟哥一起去內海打漁去了,哥說今天下午就出發。”
內海就是連着海的大湖,有時候人們也稱呼它爲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