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着,茅彧打斷了我的思索“南慧,我想到一個絕妙的計策,可以最大程度的減少我們的傷亡。”
我擺擺手“罷了,你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茅彧跳起來指着我“李南慧,你根本不想讓任何一方成爲贏家,你渴望的是兩敗俱傷。”
我也站起來,盯着他說“你根本就沒想到什麼計策,無非就是看我的反應,進而推測我的想法。”
……
事情還是像當下的風一樣如期發生了,一切都沒有變。
幾日之後,魔族大軍前來膩戰。聯軍正午出軍營,與魔族軍隊對壘。
望着視線盡頭凜冽的站着的魔族軍隊,心中的惆悵感悠然而生。想起了橋勒斯的話,難道最後瞭生原真的就成了死亡地帶?莉娃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起碼不用再奔波了……
迎面大將站在風中,瀟灑的舉起手中的‘幽冥噬魂槍’,槍體滑落的瞬間,魔族大軍開始攻擊。天空中無數的鳥人遮擋住半邊天空,彷彿無盡的黑暗正奔赴我們而來。萬馬奔騰的聲音響徹原野,奔馳的野獸發出嘶鳴的叫聲。
我一聲令下,軍隊像破了欄的羊羣,在原野上無規則的衝鋒。中間卻有一對非常整齊的兵馬緩緩而前。
我急速奔至路易的面前。“此時此刻,我不是李南慧,你也不是路易。”
西露裡沒有答話,看了我良久,奮起‘幽冥噬魂槍’衝我刺來。
我像忘記了所有一樣,讓自己瘋狂,也是最後一次。
槍尖透露出來的魔力現在也覺得額沒有什麼可怕了。紫雲青龍劍散發出的紫色更加耀眼。兩把兵器一接觸,就消失在空氣中,在另一個界面爆炸開來。
大軍交接不一會兒。我勉強抵擋過西露裡的槍身,劍鋒分裂成兩把,火雲劍飄上空中。後面大軍射出手中的箭羽如狂風驟雨般飄向空中。
烈火燃着了箭羽,本來上面纏繞的易燃物像煙花一樣在空中炸開。沒入天空中一片黑暗的鳥人身上。烈火燃燒了他們的羽毛,頓時,如一顆顆墮落的流星一樣,筆直的或旋轉的直衝下來。
看不見的地方突然露出一把槍尖,直衝我的腦門。諾伊說的沒錯,無論我怎麼躲都無法躲開這一招,這就是西露裡的厲害之處,難怪連先知都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躲總比不躲要好吧,我儘量撥開他的槍體。可是槍尖還是以一個微妙的角度直**的心臟。就在這關鍵的時候,旁邊突然飛來一把匕首,將西露裡的槍尖打開。
“南慧,我來住你一臂之力。”定眼一看,原來是游龍雙刃刀,此人正是諾伊。
我急轉身落在他的身邊“不用,你去對法卡其納斯。”
西露裡的槍法還是揮舞的密不透風。如同一個鐵桶,面對再多人也絕對可以全身而退。又如同一個刺蝟,在哪裡進攻都會受到猛烈的反擊。
“卡其納斯由楚玉應付,我來幫你。”
不一會兒,一把巨大的刀從遠方飛奔而至。仔細一看正是卡其納斯。
兩個人對兩個人到算是公平。
我大聲對諾伊說“楚玉不是卡其納斯的對手。他還要對付趙紫鴛。”
不一會兒,楚玉跟着過來,與諾伊共同對敵卡其納斯。
又過了一會兒,趙紫鴛也跟着過來了。原來,諾伊的安排是我與他共同對付西露裡,楚玉對敵卡其納斯、太元真、不利瓦多、吉吉多普、里斯特例共同對敵趙紫鴛。
可是幾個人連戰趙紫鴛,卻不想被她設計重傷了不利瓦多。吉吉多普撤走了,趙紫鴛得以抽空來到這裡。
於是他們由各自離開這裡,選擇一處適合的戰場。我收回火雲劍,與西露裡繼續拼殺。
太陽漸漸的變成了兩個,分外的炎熱。腳底下流淌的血液,也像沸騰了似的,鼓樓鼓樓的在地上翻滾。土地上的青苔的顏色也不顯得那麼純粹的綠或紅了,一個個耷拉着腦袋,猶如受氣的人們,只憋在肚子裡,不像任何人言語。
汗水順着我的臉頰,流向額尖,流向手臂,再流向胳膊和手腕,最後在劍鋒上結起了冰或者化爲一團蒸汽,再在空中凝結成看得見的水汽。黑暗的氣魄侵蝕着我的靈魂深處,但又有一股更強大的力量將它們抵制在門戶的邊緣,這是讓我發瘋的緣由,也是給予我力量的始作俑者。
幾十萬人的戰爭一直持續到傍晚,腳底下全是死去的戰士。有的睜着眼睛,有的安詳的似是解脫,有的緊緊攥着武器,心又不甘,還有的死了好久依然站着不倒。
氣溫還是熱,和剛纔的熱不同,這次是悶熱。我預想着很快就要有一場大雨光臨這裡,手上的劍鋒卻不減一點氣力,只顧拼命地廝殺。彷彿受驚的野獸,不顧身上的傷痕,只是拼命的衝向眼前的獵物。
世界像是靜止了,只有戰士們突破時間的界限,一次次揮舞武器。連風都沒有了,好似外物:不管是有生命或是無生命的,都不忍看到這一幕慘烈的場景。
我的手漸漸地發顫,氣力總有用盡的時候,但是也會隨着自己情緒的高漲出現暫時的透支情況,此時此刻的我正是如此。西露裡的槍突刺的非常快,我自認爲在聯軍中,能夠快過我的,可謂鳳毛麟角,可以說是無人出其右。
一口氣當過了幾十次突刺,落梅刺,耍開無數道劍影,不是虛影,而是因爲太快已經看不真切,超過了人的眼睛辨別的0.2秒,看起來就像是盛開的花朵,燦爛、耀眼、奪目、驚心,散發着火一樣的光芒,卻是紫色的。縱使如此,在西露裡面前還是有些相形見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