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吳痕只要集中精神凝視着一片區域,那麼該區域的所有物體都會變得清晰精確,就像是倍鏡一樣。
不過遠視只是視覺靈醒者的基礎能力,周圍動態的物體也會變慢。
是的,在自己大腦中呈現出來的感官就是變慢了。
類似於蒼蠅的眼球,它們所看到的世界動態就是緩慢的,這也是爲何人類速度不夠快,不帶預判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徒手抓住蒼蠅的,人的動作在蒼蠅的視角中就是慢動作。
遠視大概爲十六倍,大概就是五公里外的一個箭靶可以看見。
慢視爲兩倍左右,也就是說近距離下敵人過於迅猛的攻擊會變成0.5倍速。
當然,以吳痕現在面對的敵人,這0.5倍速放慢其實一樣是快如閃電,他需要三感交互纔可以判斷出敵人的全部動作,靈視現在的這慢視只是輔佐聽覺和味覺的。
這一階靈視的能力就這兩項,可謂少得可憐。
透視能力是吳痕的聽覺與味覺交感形成的,屏蔽其他感知的話,單靈視是做不到的。
吳痕還體驗過樊臣的三階靈視,那是會屏蔽掉所有無效信息,同時會自動檢索出周圍有危險信息的強大視覺。
這個“檢索”功能就相當變態了,且是在視覺中呈醒目的紅色標記出來,就像是戴上了熱感成像儀,一定程度上無視障礙物……
“如果到了三階靈視,即便是高維昆蟲的滅殺,自己也可以做出一定的對策吧,但在此之前高維昆蟲的所有手段都是我無法理解和無法應對的。”
包括現在,吳痕感覺自己就是被“限高”了。
之前被風侯警告過。
如今又配合採煌殺掉了焦燭。
顯然高維昆蟲已經重點關照自己,並透射下了一道陰影凝視,壓制自己的感知進化。
它們是如何做到的?
這道陰影凝視爲什麼會電子鐐銬一樣,一旦自己身體呈現出了要突破的趨勢,這道凝視就會出現,將自己的思緒給徹底摧垮!
擡頭仰望暗域長空,吳痕看到的不再是璀璨爛漫的星河了,而是巨大無邊的陰影,這陰影之中有一雙冰冷而高貴的眼睛,無情的俯視着自己,時不時又流露出一絲玩味與捉弄的笑意!
吳痕看不見對方身在何處,卻無時無刻不受到對方的視奸。
“二階靈覺可以辨識,記得當時在陰州的時候,明伊的靈視便可以辨識出那些白色的陰蟻,但在我們其他人眼裡,那些陰蟻就跟遊戲畫面渲染一樣。”
吳痕觀測了赤潮很久,他現在就是無法辨識出赤潮究竟是什麼物質。
同樣的,在戰鬥中若遇到敵人施展一些強大的神通,這神通要麼是血煞濛濛、要麼是光芒熾盛、亦或者詭異邪魅……
假如不能夠辨識出敵人這些神通的物質,就只能夠退避,無法見招拆招。
這赤港,當真如寒鐵窗啊。
“也不知道李首席那邊進展如何了。”
吳痕放棄了靈視的突破,他閉上了眼睛,乾脆開始冥想。
突然,腦海裡突然涌現出了一片血色,濃稠的鮮紅如同千百道瀑布澆灌下來,這毫無徵兆的血兆嚇得吳痕猛然睜開眼睛!
呼吸霍然急促。
身體莫名發寒。
吳痕下意識的認爲是高維昆蟲投來了殺意,但這份血兆迅速的消散。
吳痕又立刻查看體內小義的情況。
小義仍舊保持着酣睡,沒有表現出警戒的狀態。
“公子,你……你印堂怎麼又黑了??”這時,端來一些點心的河女洽洽望着吳痕的臉,有些疑惑的說道。
“又黑了?”吳痕立刻走到鏡子前,發現自己的臉色很差,同時額處呈紫黑色。
“還有你的手,你看你的這命線,也是黑的!”河女洽洽指着吳痕的手掌心說道。
吳痕擡起了自己的右手,仔細端詳了起來。
這紫黑色的掌線,與平日截然不同,就像是中了毒一樣非常誇張!
難不成,自己觸犯到高維昆蟲的忍耐線了,它們終於要將自己給處理掉??
“我又有血光之災了,但上一次沒有發生。”吳痕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有點不太對勁。
假如高維昆蟲要殺自己,那爲什麼還要限制自己的感知進化呢,直接動手不行嗎?
這有點不太符合常理。
“對啊,上次你和浩族的嘗幻握手道別,血光之災就浮現了。”河女洽洽說道。
“你說啥?”
“上次血光之災出現,你躲起來安心修煉,應該算是灘過去了,這次你不單單是印堂發黑,這命線也黑的像摸了煤球一樣,怕是有點難躲了啊!”河女洽洽認認真真的說道。
“不是,你剛纔說我上次出現血光之災是和浩族的嘗幻道別?”吳痕問道。
“對呀,怎麼了?”河女洽洽說道。
“可我沒事,但之後沒多久,嘗幻死了。”吳痕說道。
“好像是的。”河女洽洽點了點頭,隨後她似乎意識到什麼,臉上佈滿了驚訝之色道,“公子的意思是,之前的那血兆不是您的,可能是預示着嘗幻有血光之災?”
吳痕深吸一口氣,河女的話可謂是點醒了他,小義興許早已經演化出了死兆法則。
這個死兆法則不是顯性的。
他清楚記得自己與嘗幻握手道別時,這血兆就立馬出現了。
“會不會存在一種可能,這血兆是嘗幻的血兆,並非我的?”吳痕說道。
“那……那現在又浮現出來了,您最近和誰接觸的比較多?不會是我吧?”河女洽洽立刻嚇得小臉蒼白。
吳痕搖了搖頭,他立刻想起了一個相似的場景。
不久前,自己與李奉做了握手道別。
當時吳痕內心同樣是以一種真誠的祝願,祝願李奉和人類精英們能夠順利完成吞併長生派的計劃。
從那之後,吳痕便總會涌起不好的預感,很可能那個時候血兆就顯現了,只是自己一直沒有注意!
“死兆,死兆,死亡的預兆……”吳痕之前就覺得哪裡怪怪的。
當初浩族方舟覆滅,自己的身上就出現了這樣的血兆。
現如今,一樣的血兆浮現了,很難不聯想到這是不是在預示着人類的覆滅!
“洽洽,你去弄幾隻雞來,然後選一隻去燉了,但不要告訴我是哪一隻。”吳痕立刻對洽洽說道。
河女洽洽滿臉的疑惑,沒搞清楚吳痕的這思路,難不成他們家鄉傳統甭管遇到什麼喜事災事都得吃頓好的,可吃雞也算不上是特別好的飯菜啊!
“快去,我要做法則實驗!”吳痕說道。
河女洽洽立刻跑了下去,開始四處找雞。
這赤港貧瘠,海鮮很多,但要找幾隻雞還真挺困難的。
好在其他人族勢力的地盤上也有這些家禽,河女洽洽去買了幾隻後,立刻提着一個大雞籠回來。
雞籠提到吳痕面前,吳痕也是開始了他那令人極其迷惑的表現。
他伸出手,一一去握這些雞的雞爪,握着它們雞爪時,還唸唸有詞,彷彿某種禱告……
“可以了,你去選一隻燉了,晚飯就吃這個。”吳痕示意道。
河女洽洽也不敢多問,感覺吳痕掌握了什麼邪術,需要殺雞來祭祀。
按照吳痕的需求,河女洽洽嫺熟的殺雞去毛,放上了一些山藥進行提香。
沒一會,吳痕卻是走進了廚房,看了一眼滿地的雞毛,臉上的表情相當的複雜!
“果然!!”吳痕突然間叫了一聲。
河女嚇得一哆嗦,手上剛處理乾淨的雞掉到了地上。
“公子,您還好吧?”河女洽洽問道。
“死兆法則已經演化出來了,血兆不是我的血兆!”吳痕自言自語着,像一個瘋癲的藝術家衝出了廚房。
“公子那雞湯您還回來喝嗎??”河女洽洽追出去問道。
“喝個雞毛!!”吳痕的聲音在空中飄蕩起來。
河女洽洽愣了愣,最後只好去廚房將滿地雞毛拾起來放鍋裡煮,公子這口味越來越怪了。
……
現在吳痕已經顧不得之前的約定了。
他必須再確定一件事情。
也甭管李首席已經將吞併計劃推進到了哪一步,吳痕必須強行干涉!
朝着一座枯島上飛去,吳痕知道這裡是李首席指揮進攻長生島的秘密觀測點,包括十二生肖獸也都藏在這枯島中。
闖入到了枯島基地,吳痕也不顧阻攔衝到了李奉的面前。
李奉在基地內,正在分析着整個長生島的佈局。
他身邊沒有別人,看到吳痕闖進來的時候,他一臉詫異。
推了推眼鏡,李奉不解的問道:“不是說好,你不能參與嗎?”
“手給我。”吳痕說道。
李奉更加疑惑了,但還是把手伸了出來。
無需再去握手,吳痕儼然看見一道黑色毒線蟲一樣死兆浮現在李首席的掌心處,同時李首席的印堂也是黝黑黝黑的,吳痕只需要仔細去凝視,便會發現李首席這印堂上猶如趴着一隻死兆蝶!!
印堂死兆蝶!!!
“究竟怎麼了?”李首席看到吳痕臉色從未有過的凝重,聲音都輕了幾分。
“終止計劃,馬上終止計劃!”吳痕對李首席說道。
“你確定?”李首席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
“雖然你是科學家,但現在你必須相信我的玄學,我演化出了一種法則,這種法則就是看到他人的死兆……”吳痕說道,
“吞併長生派計劃上,你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