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去驚擾那飲風的應蛇,於是繼續向前行。
但那應蛇卻在風中嗅到了他們兩個人的氣息,那豎瞳一下子就鎖定了正從它山峰下面走過的兩人。
它的翅膀開始打開,上面的斑斕色彩立刻形成了一種恐嚇之力,籠罩在了兩人的頭頂上。
吳痕擡頭一看,就看到那遮蓋下來的翅膀,這翅膀將整個應蛇的身軀襯托得如上古玄蛇一般巨大而瑰麗,透出一股子神聖氣息。
“這傢伙不太想讓我們走。”吳痕也是笑了,絲毫不懼的打量着這耀武揚威的應蛇。
晴溪也是不客氣,她伸出了白皙的手掌。
掌心成焰,很快一道赤焰掌印便拍向了那隻應蛇。
應蛇沒有想到晴溪的修爲如此深厚,那拍出來的烈焰掌印竟與它身軀一樣大。
慌忙之間,應蛇扭動身體要朝着一旁更低矮的地方閃躲……
但這應蛇顯然沒有觀察周圍,它閃躲之時一腦袋撞在了一塊岩石峰上。
頭顱被岩石峰給彈了回來之後,晴溪的那赤焰一掌正正好落在它腦門上,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掌的應蛇直接飛了出去,墜向了山下。
應蛇腦袋燃燒起熊熊火焰,下墜的過程中晴溪也是特意朝它看了一眼,隨後肯定了吳痕剛纔的言論:“這應蛇確實腦子不太好,要讓它爲我鑄魂,不吉利。”
吳痕也是笑了笑。
曾經不可一世的應蛇如今和一條小丑蛇沒什麼區別了,大概是自己這一路上不是黑獨角仙,就是地獄九頭城,又是冷血女這種麒麟天驕,全程都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猛的一回頭髮現以前的天芒也其實是螢火。
……
“我們到第二重山去吧,這裡就不做停留了?”吳痕提議道。
這第一重山中圖騰生物確實有不少,在異度中都屬於比較罕見的品種,放在任何一片土地都是上古猛獸、稱霸一方。
但吳痕也注意到晴溪的修爲一點也不低,她完全沒必要拿第一重山的這些圖騰來鑄魂。
同樣的,吳痕也看不上它們,哪怕有一些實力確實是在應蛇之上。
晴溪在吳痕的各種慫恿下,一咬牙決定向更高處挑戰。
“其實這第一重多數是給那些人到中年還卡在聖童境界的師君,他們想要踏入到雲中聖邦是不大可能了,但看在他們多年爲聖宗做出的貢獻,聖宗還是會給他們這麼一個機會。”晴溪說道。
“這就對嘛,雖然你早年受挫,但人如果沒有志向,就和那隻知道喝西北風的鹹應蛇有什麼區別。”吳痕說道。
“師弟可真是幽默。”
兩人一路向上,很快就進入到了霧靄繚繞的第二重古山中。
“這山中有不同的靈氣,白靄、藍璃、紫丹、金霞,這裡棲息的圖騰它們周身也會有不同級別的氣息繚繞,師弟可以多留心一番,日後有機會再將它們降伏。”晴溪說道。
這第二重山的情況,晴溪早年就做了很多功課。
她當初的目標就是獲得一金霞圖騰的鑄魂,只要成功她就是雲中聖邦的明尊,可惜就差那麼一點點。
吳痕一邊聽着,一邊在感知着這第二重山中的靈氣走向。
如果這裡的圖騰也是靠吐納精進修爲的,那麼高級的圖騰肯定佔據着靈脈風口位置,順着這個思路吳痕很快就發現了一頭紫丹之氣繚繞的風螭。
風螭在一棵萬年巖鬆之上,它半張嘴,正對着孤月在吮吸着什麼。
這戰歌山的孤月灑下的月輝落在風螭的身上,呈現出尊貴之銀,讓這圖騰聖獸如盤繞在萬年古鬆上的銀綢,優美纖細,光潔玉淨,彷彿月下正在淺河中沐浴的絕代佳人。
“這風螭不錯,很符合師姐的氣質。”吳痕說道。
“師弟是怎麼知道此處有……”晴溪正疑惑時,忽聽到山的另外一頭有人說話。
說話的人聲音尖細,她似乎也正朝着萬年古鬆這裡走來。
“大師兄,是風螭!!”
山那頭,女人一眼就看到了古鬆上的銀色風螭,她激動的叫了起來。
不過,女人很快就注意到了對面山頭上也站着兩個人,正是晴溪與吳痕。
儘管這女人注意到是吳痕與晴溪先到此處的,她卻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隔着一座山頭,那身穿着紅色之袍的女人朝着吳痕與晴溪擺了擺手道:“你們兩個,滾出十里外!”
來到這戰歌山的聖宗成員都不喜歡與人結伴,就擔心在鑄魂的過程中被人暗算。
“我們先來的。”吳痕見對方如此蠻橫,也不打算跟對方客氣。
“師弟,要不算了,我們再找找看?”晴溪見對方身穿着紅袍,便立刻打退堂鼓了。
紫袍之上還有金袍。
金袍之上纔是紅袍……
晴溪也意識到對方不好招惹。
“趕緊滾,不然先挖了你們的眼睛,再將你們的四肢砍斷!”紅袍女子語氣變冷,眼神中透出了幾分殺意。
吳痕也浮起了笑容。
換做之前,吳痕還會忌憚一下這聖宗水深,非必要的情況下別去招惹那些人,畢竟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打了老的,又來什麼老祖之類的……
但現在吳痕根本沒有在怕的!
採煌老登也說過了,在這聖宗,他們只需要看一個人的臉色。
“師姐在這等候,我去去就來。”吳痕說罷,直接一躍而起。
他從那頭風螭的頭頂上掠過,精準的落在了對面的山頭處。
正好最近學了一點高級聖決,看看自己的修煉成功如何,好些日子不親自戰鬥了,感覺自己骨頭都要生鏽了,正好活絡活絡。
既是紅袍,便也是師君人物。
女子顯然達到了聖童境界,她看到吳痕殺來,眼中閃過詫異之色,隨後馬上結出了一種利刃法印,就看到紅袍女人隔空操控着由金色氣焰形成的兵刃,朝着吳痕揮斬而來。
“哼,你這些破銅爛鐵也想傷我?”吳痕一擡手,對周圍的空間重重的一握,霎時那些氣焰組成的兵刃全部被擠壓在了一起。
再隨意的一捏,氣焰兵刃全部消散,殘落的聖息如煙花的餘燼散落在了紅袍女子腳下。
女子神情愕然,沒有想到這不起眼的小子實力這般驚人。
意識到自己可能招惹到了一個狠人,紅袍女子第一時間向後退去,退到了那片棱角分明的山石後面。
山石之後,一位同樣身穿着紅袍的高大男子走了出來,站在了吳痕與那紅袍女人之間,他臉上掛着笑容,不懷好意的盯着主動殺過來的吳痕。
“這位小師弟,好暴躁的脾氣啊?”紅袍大師君說道。
吳痕懶得搭話,上去就給了這紅袍大師君一拳!
這一拳威力誇張,像是一整座山體崩塌而下。
拳威重重的轟在紅袍大師君的身上,將他轟倒在了地上。
紅袍師君大驚失色,趕忙逃向一旁。
吳痕擡起了一隻腳,聖息凝聚足下,一瞬間那右腳便化爲了金色的巨人神足,狠狠的朝着這對紅袍狗男女踐踏了下去。
兩位紅袍師君倉惶躲避,他們一邊施展聖決,一邊向着山下逃,猶如兩隻受到驚嚇的山猴……
“晴溪師姐,你安心鑄魂吧,有閒雜人等靠近,我一併處理了!”吳痕回頭對晴溪說道。
晴溪臉上寫滿了驚愕,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吳痕。
她有些不明白,一個聖嬰境界的人是怎麼追着兩名聖童境的大師君暴揍的?
雖說穿什麼衣裳,什麼境界,並不代表一個人的全部實力,可這位師弟的戰鬥力也太恐怖了吧,明明是一些很尋常的聖宗法術,他施展出來的威力卻要強盛數倍。
“師弟,別追太遠了,他們恐怕是結伴而來的。”晴溪急忙叮囑道。
一陣地動山搖,過了有幾分鐘,吳痕才從那片山頭飛了回來。
“那兩個狗男女跑太快了,我沒追上,不然一定要將他們的狗腿都打斷……怎麼了,師姐,這樣盯着我幹嘛?”吳痕挑起眉毛問道。
“就是認識師弟以來,師弟都看上去溫文爾雅的,沒想到師弟也有如此兇悍的一面。”晴溪說道。
“我這人只對我看得順眼的人溫文爾雅。”吳痕說道。
“師弟的聖息不太一樣。”晴溪也看出了不同,有些好奇的問道。
“也是受了我家姐姐指點。”吳痕隨便找了一個理由。
“師弟也是令我刮目相看,還以爲師弟實力平平,不曾想對付兩位紅袍大師君也如同大人打孩童一般。是我之前眼拙了,一點都沒看出來,師弟原來這麼強呀!”晴溪絲毫不吝嗇誇讚,眼眸裡更有了讚歎的光彩。
吳痕聽着晴溪那輕聲細語、柔和稱讚,心情也愉悅不少。
就在吳痕打算讓晴溪挑戰那頭風螭時,忽然山的另外一邊傳來了一些動靜,像是高山處的洪流在滾動,捲起隆隆之聲。
吳痕目光望去,卻看到一羣人踏着金色的焰浪而來,他們每個人綻放出濃郁的金色光焰,亦如一尊尊怒火羅漢,朝着自己和晴溪這裡殺來。
“不好,他們當真是結伴而來的!”晴溪也看到了那一羣人,小臉瞬間嚇得發白。
吳痕也是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對方就集結了這麼一大票聖宗高手。
“師姐,咱們先避一避!”吳痕也意識到自己一個人不好對付這麼一大羣,果斷拉着晴溪往高山深處逃去。